他……不应该啊。
顾然现在就是后悔。
要是他没拉着男主爽那一把,也不至于现在就要面对生娃这个事!
顾然心烦意乱的想挠头,手腕却被死死的绑着, 只是晃了一下,就听见自己骨头发出了一声脆响。
呕吼。
凉了, 没等男主折磨他, 他自己把两只手都弄折了。
妈的, 这倒霉孩子……
顾然恨铁不成钢的想低头看一眼, 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兵革配剑的声音。
!
男主来了!
【478:“温馨提示哦, 当前攻略目标,摄政王朱今辞,爱意值95, 黑化值100。”】
从承乾殿到承欢殿不过是两百多米的距离,却让朱今辞整个人从心底里都烧了起来。
刻骨的恨意夹杂着压抑了十几年的痛楚一并爆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杀疯了的恶鬼,惊骇异常。
三天。
从他见到那个装腔作势的人明明才过去了三天!他却一刻也不能遏制自己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的冲动!
林弦歌护着太子。
好啊,死到临头了他倒要看看林弦歌还会不会做这种赔本的生意买卖!还会不会护着那个白痴!
朱今辞攥着染血的剑,用力的平息自己的喘息。
禁卫军看见新帝来了顿时都向两侧散开,低下头一声也不敢吭。
“哐当”一声承欢殿的木门被硬生生踢开,浓浓地血腥夹杂林弦歌身上的异香四面八方的侵袭而来。
朱今辞脸上陡然变色。
“陛下!”
禁卫军统领额上冷汗涔涔:“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吊了这贱人三天,没给一口水,您看——”
没等禁卫军统领说完,朱今辞突然转头一脚踹了上去,他没防备,整个人被踹出了五十米,直直的摔在承欢殿的廊柱上。
禁卫军全都惊了,慌忙齐齐的跪了下去,哪敢再看新帝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新帝的声音才慢条斯理的从头顶传来。
阴寒散漫,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谁告诉你,我要当皇帝了。”
不过是一句话,让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当皇帝,那就是逼宫,那就是,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秋统领,你好大的胆子!”
“既然你如此不识规矩,那就,赏了——!”
朱今辞眼里翻涌上一股浓重的黑,不过抬手间,还没从刚才那一脚缓过来的禁卫军统领就被一众不知从哪窜出来的黑衣人拖了下去。
三军疲乏。
时有犒赏,恩威并施。
倒也不错。
朱今辞冷冷的笑了一下,那笑意不达眼底,可怜秋统领直到裤子被扒下来都没想到自己到底是错在了哪。
林弦歌全身的重量都掉在手腕上,起初疼得撕心裂肺,现在连最磨的地方也不疼了,只是又冷又渴,整个人都昏沉了下来。
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害怕。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睡。
他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如果他睡了,孩子就彻底没保障了!
不知怎么,想到孩子后,从来都没有屈服过的林弦歌鼻子竟软软的泛上了一股酸意。
他是灾星,在朱成寅的手下苟且偷生已经花费了他全部力气,正值宫变,阿辞还生死未卜,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阿辞的孩子。
林弦歌费力的想睁一下眼,眸光中却是恍惚移进了一个极尽浅淡的身影。
朱今辞走近看见林弦歌紫肿的手腕后,眸光就彻底沉了下去,嘴角的笑容却是扯的愈发妖异起来,狠狠的攥上那人的脖颈,逼他抬头看向自己。
林弦歌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却意外的感受到身边一股霸道的沉木香,骤然像被猛地打了一拳,挣扎着想要睁眼看清来人。
是他!
是他吗!
该不会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这是朱成寅的什么新招数!
林弦歌心里不停的麻痹自己不要上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睁眼想要看一眼。
万一呢。
万一真的是阿辞——!
“歌儿怎么变成如今这样。”
怎么背叛了我,依旧把自己养的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模样!
看来,你林弦歌这半年,也没有比我好过多少!
朱今辞看着林弦歌瘦了一圈近乎枯槁的身体,欺身上去恶劣的抵在他的耳边,气息灼烫的要将这人烧穿。
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猎手将猎物攥进了手掌心,最后一顿晚餐后,就是残酷的屠杀。
只是林弦歌被吊了三天,早就失去了应有的警觉,此刻被如此温柔对待,竟是连眼眶都热了起来:
“阿……辞”
“我……好疼”
他一想起朱今辞胸口的情蛊就是锥心的疼,他知道他不该想他,可他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哪怕知道眼前的这个是假的,是朱成寅要来折磨他的前兆。
他也只想好好的看他一眼。
就一眼,他也能再撑下去。
“阿……辞,你抱抱我……好不好”
求求你,求求你抱抱我。
阿辞。
阿……辞。
朱今辞愣了一下,眼前仿佛出现数十年阴暗的纠缠,像拔了牙齿的猛兽,狠狠的击穿他的心脏,却分外无力。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弦歌眼角艳红半睁着眼睛的样子。
滔天的怒意骤然炸裂。
他几乎都等不及那人咽下这口气,举了藤杖狠狠的就抽了上去:
“你竟然还有脸叫阿辞,你竟然还敢叫阿辞!”
仅一鞭下去麻绳就被打断了,伤口从前胸贯穿到大腿,狠狠的将林弦歌抛了出去。
“阿辞死了!”
“你亲手挑断了他的手脚筋,你亲手杀了他家上下八十二口人!”
“你忘了吗!”
朱今辞眼里一片刺目的猩红,鞭子如同雨点般没有分毫停止的落在那人身上。
不过半刻,白衣就彻底被染的血红。
“陛下——陛下不要—”
林弦歌脸色惨白的蜷缩护住肚子,用尽了全力才逼迫自己没有因为这几乎要将他打死的疼而咬住牙齿。
“求求你……求你——”
陛下知道他怀孕了吗——
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明明已经惩罚过他了……为什么还要打他!
他的孩子承受不住的啊——他承受不住啊!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朱今辞用力一扬,林弦歌的衣服全被这一鞭带了起来,赤.裸带着鞭伤的身体就这么骤然磕在地上,冰凉的麻木刺的林弦歌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
朱今辞依旧发了疯的打他,却在触及到林弦歌肚子的一瞬间直直的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
林弦歌……在肚子那……包了什么。
林弦歌痛的眼前一阵一阵的白光,下意识的抬头想要看清施.暴的人,却没等他从那张脸上移开目光,整个人突然被从中间狠狠的勒在了一起。
那是……缠腹带!
孩子——他的孩子!
林弦歌下意识的护住腹部,下颌却被一只铁手狠狠的攥起。
那双做了他无数次精神支柱的双眼里全是红色,狰狞的压在他的身上,一字一句,宛如泣血:“歌儿,这是什么”
是阿辞。
林弦歌彻底清醒了。
这是阿辞的声音,阿辞回来了。
阿辞来救他了!
“阿辞——”
林弦歌顾不得身上火烧般的痛处红着眼睛就要上去抱着男人。
他的阿辞回来了。
阿辞会帮他打走朱成寅,他再也不用为了活下去担惊受怕,他等了他好久……
“你怀孕了。”
朱今辞突然笑了,掐着林弦歌的手掌不停的收紧。
片刻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可置信的盯着朱今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爱人会对自己起了杀心。
“你和他……竟然有了孩子。”
朱今辞脸上狰狞的扭曲,愤恨,怨怼,杀意齐齐炸裂,下一秒,不顾那人满身的血迹和缺氧,将人逼了趴跪在地上。
“好啊”
“好得很!”
朱今辞的胸口猛然涌上了一股腥甜,挥手没有一丝犹豫的顺着两瓣中央狠狠的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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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摄政王的祸国妖妃(四)
林弦歌从来没有承受过这般猛烈尖锐的捶打, 最脆弱的地方被鞭舌切咬,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温热的血顺着难以启齿的地方火烧火燎的流下,疼得他即刻就惨叫了起来, 全身扑着跪倒在地上。
疼!
好疼!
求饶的话聚在嗓子眼,林弦歌想出声, 却一开口就是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他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克制住入骨的疼, 咬着牙转身看着男人:
“阿……辞”
“阿辞, 我不是故意要杀王爷——啊——”
“不许你叫我阿辞!”
又是一鞭,同样的部位, 凄厉的惨叫声骤起,林弦歌心里的情蛊再也无法压制,猛地一口血就吐了出去。
那人两条腿都在打颤,眼前泛黑的去捂自己身后的伤口,却只碰到边缘, 就又惨叫的触电般的松开。
不要动!
朱今辞狠狠一怔,本能的上前想要阻止。
谁知林弦歌余光看见长靴,以为他又要打, 连滚带爬的逃离,可这整个承欢殿都在朱今辞的眼皮子底下, 他又能逃到哪里?
他掐着掌心逼迫自己清醒, 身后那处却是连碰都不敢, 只死死的攥着旁边的伤口, 好像这样就能分散一些那里几乎让人发疯的疼痛。
是阿辞。
阿辞把他脱.光了在这里打。
恍惚中, 这样的想法毒蛇一样侵.入脑海,逼的林弦歌全身都抖了起来。
朱今辞被这一躲的清醒了,攥着藤杖的指节发白, 心里像被剁碎了滚成一团烂泥,血淋淋的疼。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他甚至连满地的血都不顾,上去猛地就将林弦歌按着头发揪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被锁在承欢殿放血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若有一日我能再见天日,我要让你尝尽世间所有的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今辞揪着人头发的手指狠狠攥紧,一口气堵在胸膛里无处发泄,连声音都阴戾狰狞了起来“再相信你一次,就叫我死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刚一说完一口血就涌了上来,只是他怎么可能在林弦歌面前露了悔,只咬牙强忍着
“你不……相信我。”
林弦歌满嘴是血,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拳,所答非所问,连胸口和身后刀割般的疼痛都麻木了般,只无神的盯着自己喷出去的那一口血。
因为不信他……所以即便他疼死了也无所谓。
他就这般,让他厌恶吗?
林弦歌胃里翻滚着血腥,近乎凌迟的疼痛翻涌的他脑子混乱的嗡鸣,眼前的景象却是愈发清楚起来。
阿辞从不曾这般对他的。
从前他与阿辞在一起的时候,被看见咳一声那人都会红着眼熬一夜,生怕他晚上又着凉了,唯一一次打他,也是他救他的时候。
那时是冬天,天寒地冻,阿辞被世子逼的去冰湖里找玉佩。
那么大一个湖,他看着阿辞憋了气下去,很久又上来,反反复复,却始终不见玉佩的踪影。
他跪着求世子想要世子放过阿辞,可世子无论怎样都不为所动,即便他答应让世子亲他,世子也只是诱哄般的骗他回去歇着。
后来阿辞闭气的时间越来越长,许久都不见踪影。
他好怕阿辞就那么一头栽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于是什么也顾不上想,就随他那么跳了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阿辞失控。
阴鸷,暴戾,濒临崩溃。
连玉佩都不找了,将他甩在岸上一巴掌就跟了上来。
阿辞打的的毫无章法,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可他清楚的知道阿辞是在难受。
他恼怒自己明明知道入冰湖只有死路一条,却连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
他在惜他的命。
那日之后自己病了许久,昏昏沉沉的疼,却感觉每天晚上都有人抱着自己,不让那些伤口沾了床板,小心翼翼的上着药。
可再醒来,那日日夜夜抱着他的人却不见了踪影,反倒听闻那十日里世子不小心坠湖身亡,所有太子伴读都被拉了去受审。
他心里突然怵了一下。
尤其是听见那里发现了阿辞的荷包穗。
立刻连自己身上的伤也顾不上,直冲冲的就往阿辞房间跑。
果然,阿辞被罚的全身是血,却因为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他眼睛被刺的生疼,连想摸一下他都无处下手,而阿辞看到他来竟只是失神的笑了一下,轻轻吻着他露出来的伤痕,声音卑微到了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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