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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1-11-03 14:03:04  作者:一天八杯水
  她得渡劫,唯有渡劫,才能破境,才不会泯灭。
  过后,她常常离开洞溟潭,去寻渡劫之法,不论是真是假,她俱会去看上一眼。
  偶有妖祟想进洞溟潭,她便会早些回去,驱走那些意图占下洞溟潭的妖祟。
  鱼妖得她庇护,又从她身上沾上了点儿仙气,也不知从何时起便自立为仙,不论谁同他们争论,他们都要说自己是仙,不是什么鱼妖。
  洞溟潭鱼仙之名,果真是自己给自己取的,旁人起初也戏称他们是“鱼仙”,好好一个潭,被散仙占下不说,还把自己也当成仙了,可笑至极。
  容离头晕脑胀,起初心里还无甚波澜,也不知怎的,心尖上竟多了一缕焦躁。
  她发现洞溟潭的鱼仙,并非面上看到的那么敬她。
  那些鱼仙会在背地里争论要不要将潭眼要回去,他们既想要潭眼,又想要她的庇护,后来连她身上灵气也觊觎,那颗心是越来越满足不得了。
  容离知晓自己得渡劫才成,命数是越来越近了,修为也至瓶颈,可那劫似还遥遥无期。
  她顿时有些迷蒙,一颗心乱成一团,理不清思绪。
  是因她修了无情法,所以才等不来劫期吗。
  容离神识混沌,满心不解,那如何才算得上有情,是要待旁人好,要软声温语以待,是要普渡世人吗。
  梦中,她百般不解,又南去寻渡劫之法,误入天竺之地,救下了一条濒死的红龙鱼。
  这红龙鱼有灵性,只是不能化形,她便日日滴血以哺,将灵气割予它吃。
  百年后,红龙鱼终于化形,可她的劫期依旧未到。
  她学着对旁人巧言欢笑,心中实际连点波澜都不见,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装作有情,修的还不是无情道。
  身下蓦地一颠,容离猛地睁眼,好似刚从水里捞起来,鬓边满是汗。
  一只冰凉的手探了过来,把她的鬓发绕到耳后。
  容离僵着的眸子一转,迎上华夙的目光。她还躺在华夙的腿上,半晌才有气力坐起身。
  “梦见什么了?”华夙问。
  容离本想摇头,可念着不能瞒她,实话实说:“梦见了一些我做洞衡君时的事,我四处找渡劫之法,终是等不到劫期。”
  华夙没吭声,眸光幽幽深深的。
  不知怎的,她竟从华夙眼中看出了点儿哀怨来。
  容离唇一抿,定定看她一阵,轻声说:“你还想糊弄我呢,我知道我要渡的是什么劫了。”
  情劫。
  无情之人最渡不过的,便是情劫。
  华夙扭头,撩起帘子看向窗外,“你要不要我当你的劫。”
  容离倚了过去,把被她拉起的帘子放了下去,“冷,别掀。”
  华夙回头瞪她。
  容离只好道:“你来都来了,还问要不要,我说不要,难不成你就不给?”
  华夙冷哼,“想都别想。”
  容离就知道这样,“那你就不要问我了,我可不要再惹你生气。”
  华夙一脸不高兴。
  这马车也不知走到哪了,隐约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一阵接一阵。
  容离侧耳去听,“这是到哪了,你究竟要找谁讨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华夙淡声:“找个凡人,这东□□他有。”
  “你打哪儿认识的这个凡人?”容离有些意外。
  华夙一哂,“我不认识这凡人,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当年随幽冥尊去阴曹见十二殿阎王时,曾见他拿着这东西与鬼祟周旋,幽冥尊那时凭着画祟收服了不少野鬼,出尽了风头,阎王对他分外忍让。”
  “那不得是许久以前的事了,他若还活着,那算得上是凡人么?”容离问。
  华夙笑了,“是不是凡人,哪能是看阳寿,只要身还是凡人身,魂还是凡人魂,他便还是凡人。”
  容离半知半解,掀起一角帘子往外看,只见道上一侧是海,白花花的浪打在沙石上,撞得哗哗响。
  远处天水相接,好似渺无边界,她瞪直了眼,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海。
  她看愣了神,半晌才眨了眨眼,冷不丁被海风吹得微微一颤。
  华夙见她抖了一阵,忙将帘子放下,“方才还说冷,这会儿自个就看得忘记冷了?”
  “没见过这样的,就想多看看。”容离小声。
  话音一顿,她又觉得自己应当是见过的,只不过那是在当洞衡君的时候。那时她飞了老远,便是在天竺边上把赤血红龙带回来的。
  “以后你若想看,我便带你来。”华夙道。
  容离回头问:“你怎知那人就在这里。”
  华夙淡声:“他应当会来,当初我看见了生死簿上所写,他与此地渊源甚深,等夜深了,应当就能看见他。”
  容离不解,这人还昼出晚归的么,还得夜里才见得到。
  海边有个渔村,小孩儿站在路边抱着鱼篓,身上穿着袄子,一双脚却未穿鞋,蜷着足趾一动不动。
  那小孩儿见有马车来,忙道:“娘亲,收鱼的老爷来了!”
  闻声,一妇人从里边走了出来,看见外边的马车时摇头道:“不是这位老爷,你认错了。”
  马车近要支撑不住,若在凡人眼前变作墨烟,定会把人吓着。
  华夙索性让马车拐进了林子里,扶着那病恹恹的人落了地。
  容离脚刚碰地,身后墨烟一掀,哪还有什么马车。
  车没了,马夫也不见了,若是小芙在这,指不定又要嚷,那马夫驾着马跑路了。
  容离倚着华夙站稳了身,嗅到了海风卷来的腥味,“好看是好看,但不大好闻。”
  华夙四处看了看,当也是头一次来,连路都不大认得清。她仰天看天色,尚有些早,索性道:“四处走走,迟些再来。”
  刚要转身,她的手忽被拉起。
  容离倾着身往她手边凑,鼻翼微微翕动着,“还是你好闻。”
  华夙眸子幽幽一转,也不知怎又气起来了,“你非要撩拨我?”
  容离甚觉无辜。
  作者有话要说:=3=
 
 
第128章 
  海天交接处,一线光甚是明媚,近傍晚时,海面跟烧起来一般。
  容离这一路上没吃什么,饿得有些晕,站在沙子上时,忍不住要往水里倒。
  那浪冲到脚边,将她的鞋边打湿,她退了一步,这一退,便倚到了华夙身上。
  华夙忙不迭往她眉心里送了一缕鬼气,“饿了?等会儿,且先用鬼气顶顶。”
  容离被扶到边上干燥的石头上坐着,这鬼气一灌,总觉得胃里还是空空的,却不是那么难受了。
  华夙自个儿往海里走,明明浪打上了她的裙,淹过了她的足踝,走动时,那衣料就跟不沾水般,还是轻轻盈盈的。
  华夙四处张望,眸光一定,一勾手指头,一条鱼从水里蹦了出来,被鬼气紧紧裹着。
  那鱼猛甩着尾巴,却挣脱不得。
  华夙却不亲自碰那鱼,满脸的嫌厌,只用鬼气在地上支起了个木架,又弹指施了火,在驭着簪子将这鱼开肠破肚后,才把它架在火上烤。
  容离走了过去,还是头一回知道鱼还能这样烤,这些年好吃好喝,也不算太委屈,压根未一个人在外设法过活。
  华夙擦干净了簪子,凑近嗅了一下,嗅见没有鱼腥味,这才把簪子插回了头发里,一边用鬼气令这架在火上的鱼转起来,气定神闲地看着,“等一会就能吃了,我平日里无需吃凡人的东西,忘了给你备上一些。”
  “你怎还会烤鱼。”容离颇觉意外。
  这鬼一个从地底阴间来的,还未当鬼时,也只是一株竹子,也不知从何学来的。
  华夙勉为其难开口:“我会的可多得去了,我这千年是白过的么。”
  容离眨眨眼,蹲在她身侧撑着下颌看,隐约闻到了一股香。
  华夙抱着胳膊看,全靠那缕鬼气转着鱼,不然以她这副模样,那鱼一定得焦。
  她看了一阵,轻嗤了一声,“听说洞溟潭的鱼肉最甜,许是受冷木滋养的缘故,肉里还带着一股冷木香,肉质紧实,也不知是真是假。”
  容离瞪直眼,“妖……也是能吃的么。”
  华夙眉一挑,“怎不能吃了,不过是条鱼,虽说我不爱吃这等玩意,但你可以尝尝,可惜了,走时未拎上一条,那滋味应当不错。”
  容离欲言又止,那鱼妖可是能化成人形的,吃鱼就跟吃人一样,光想想就觉得不对劲。
  鱼烤好后,华夙把木枝拿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给容离递了过去,“尝尝。”
  这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和容离一张脸差不多宽,饱是能吃饱的。
  容离拿着发烫的粗木枝,一时不知要如何下嘴,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啃上鱼腹,连牙都被烫着了。她瞪直了眼,张着嘴半晌没合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华夙忍不住笑了一声,淡漠的脸上一双凤眼微微弯着。
  容离小声:“烫。”
  华夙吹出一口鬼气,将鱼给吹凉了几分,“明知热还要上嘴。”
  容离抿了一下唇,这才又往上啃,嫩的,鱼肉还很甜。
  华夙在边上看她小心翼翼地吃,还一边吐刺,半晌问:“够吃么,还要不要。”
  容离摇头,扯松香囊束口,把垂珠放了出来,把鱼尾掰给了它。
  垂珠好一段时日未露头,出来时竖起的耳朵猛地一塌,好似被吓着,谨慎地听着边上的动静。浪打过来一下,它那耳朵便要动上一动。
  但浪声再吓人,也没有身侧这只鬼那么可怕。
  垂珠慢腾腾倚到容离身侧,探头去打量华夙,它好一段时日未见到这鬼了,又陌生了几分。
  华夙看它鬼鬼祟祟的,忍不住道:“这鱼还是我烤的,你这般看我?”
  也不知垂珠是不是听懂了,过了一阵才小心翼翼走出来,低头去嗅石头上烤熟的鱼尾。嗅了几下,它试探般啃了上去,一边撕扯一边吃,喉咙里还咕噜响。
  吃得甚是急迫,八辈子没吃过肉一样。
  容离看愣了,摸了摸它的脊背,小声道:“香囊里放了好多鱼干,莫非你都吃完了?”
  再一看,垂珠肚子鼓鼓的,分明是在香囊里就吃饱了。
  香囊里是有灵力的,还能滋养活物,它一身皮毛油光发亮的,眼也比先前亮了不少,骨架子约莫还大了一圈。
  容离吃得差不多,把余下的一块鱼腹肉也予它。
  垂珠还真不客气,叼到边上就吃了起来,吃完便舔爪,慢腾腾伸了个懒腰。
  华夙颇为嫌弃,“以后莫再让我进这猫的身了,瞧瞧这都吃成什么样了。”
  “你本也不乐意进它的身。”容离擦净了手,把垂珠抱起来看,垂珠小声叫唤,乖乖躺在她怀中。
  华夙又是一嘁,伸手把猫拎了过去,垂珠在她怀里也一动不动,却是怕的。
  用来烤鱼的木材早就烧尽了,余下一堆灰烬。
  远处有小孩儿跑着嬉戏,一个个赤着脚,压根不怕冷,踩得水花四处乱溅。
  小孩儿转身时,冷不丁瞧见了独自坐在远处的容离,那身鹅黄的裙干干净净的,襟口和衣袂上狐毛白得晃眼,风一吹,将她发里的朱绦翻了出来,徒增一抹艳色。
  容离也不动,就光坐着,一只猫从半空跃了下来。
  那几个小孩看呆了,渔村里何时有过这么好看的人,在看到那只猫时,眼俱瞪得更大。
  “那猫方才怎浮在半空呀。”
  垂珠从华夙怀里跃了下来,忙往容离身后藏,谨慎打量远处那几个小孩。
  一个小孩大喊:“是猫成精了!”
  其余几个孩童闻声大骇,“真有猫妖!”
  小孩们拔腿就跑,跑得飞快,连美人也不敢看了。
  这样的事容离已见怪不怪,她朝华夙看去,小声抱怨:“你抱它作甚。”
  “不抱它还容它在你怀里撒野?”华夙面不改色。
  容离瞪她,合着这鬼当真满肚子都是醋,酸溜溜的。她索性把垂珠放回了香囊里,转而问:“天色不早了,你要等的那个人何时来?”
  华夙起身道:“走吧,去看看,实则他的模样我记不清了。”
  她边走边道:“那时无常将他错抓,阎王看他生辰,又观其阳寿,若按着日子算,他阳寿应当早就尽了,偏那时还余有数十年,问起时他才说他有一物,能令神魂出窍,每隔一段时日便来这村子一回。”
  “他来这村子做什么?”容离不解。
  华夙道:“他本就是在这村子里生的,说是回来看看旧人,顺道买些鱼。”
  走到村子时,竟见好多村民在村口翘首等着,一个个都带着鱼篓,鱼篓里装了不少鱼,几乎都还是活的。就连村里的孩童也来凑热闹,抱着自己的小鱼篓不撒手。
  容离脚步一顿,循着这些人所望之处看去,只见道路上空空如也,也不知他们在等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
  “等人。”华夙顿在远处。
  容离站在树后,“这些人都带了鱼篓,来的莫非是位收鱼的大买家?”
  “不错。”华夙点头。
  容离又朝村民身侧的鱼篓看去,只见有些个鱼篓得有半人高,应当是装满了,篓沿上看得见里边的鱼在摆尾,这些鱼加起来得怕是足够一户人吃上数月了。
  “这些鱼,都一个人收?”她讶异。
  华夙许也不确定,“看看便知。”
  容离讷讷:“饶是以前在容府,两月也吃不下这么多的鱼,且不说这些海里的鱼还养不得,打上来就会死,总不能囤起来吃死鱼。”
  “你怎就不想是旁人收去做酒家买卖的。”华夙一哂。
  容离倒把这茬给忘了,“这么说也不无可能。”
  远处沙沙响着,是车轮子从沙石上碾过的声音。
  这声音一近,村民俱抬眼望去,翘首以盼着,就跟见到了什么救命恩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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