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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1-11-03 14:03:04  作者:一天八杯水
  小芙扶着她上了马车,“离这儿有好几步路远,姑娘走过去定会腿酸,坐马车过去刚好。”
  容离掀开帘子,只手揽着猫,有些提不起兴致。
  前世出不得府门,她对外边总是欣然向往,盼着终有日能住到那高墙外,不必再见到府中之人,可如今重活世,她却好似不那么祈盼了。
  只余下个念头,想让害过她之人不得善终。
  她好像就算把心掏空了,也只能寻得到这个个血淋淋的念想。
  容离收了手,帘子垂了下来,将车舆外种种遮了起来。
  小芙小声道:“我先前和府中的厨娘来过此处,本是要买些嫩豆芽的,不料卖的都不大新鲜,我闻着股味道奇香,那厨娘见我馋得快流涎,去给我买了块烧饼,当真好吃。”
  “好吃到如今还念着?”容离两眼弯。
  小芙连连颔首:“好吃到想让姑娘也尝尝,可城西委实太远了,我平日里不能来这么远。”
  “去看看,你可还记得是在哪?”容离对吃的兴味索然,可现下闲来无事,去看看也无妨。
  小芙乐不可支,“当然记得!”
  马车不好进闹市,马夫停在了街头,心里惦记着老管家的吩咐,照模照样地叮嘱道:“大姑娘可莫要去太远,记着马车在此处,万不能走丢了。”
  容离应了声,抱着那只睡得七荤八素的猫进了闹市,心里琢磨着此地人多,阳气极重,应当不会有鬼物混迹其中,约莫是安全的。
  小芙挽着她的手臂,东张西望地往前走着,她正头脑热,光顾着找那卖烧饼的铺子了,时未注意迎面走来的人,不留神便撞了上去。
  容离本是想拉住她的,可她无甚力气,哪拉得动这么个横冲直撞的丫头,等这丫头撞了人,她才跟着停了下来。
  好巧不巧,她眼抬,瞧见了张熟悉的面孔。
  可不就是上回在茶楼里提及她的纨绔么,她本不知晓这些纨绔在议论她,还是华夙同她说的。
  这纨绔身后还跟着几个公子哥,俱是穿金戴银,看便是贵人家的,个个嚣张跋扈的,倒是像极了山上的土匪。
  其中,有人就算把脸皮剥了,她也记得。
  容离目光动,蓦地笑了,她还未去寻,这前世将她乱棍打死的人,自个儿送上门了。
  她模样长得好,因成日病着,故而面色苍白得很,若非唇上抹了些唇脂,张脸便只余下黑白二色,脸是白的,瞳仁是黑的,黑得似是能摄魂。
  那被撞上的纨绔本心里恼得很,可见她笑,登时傻了眼,怒火好似被吹灭般,登时烧红了耳朵,就差没头上冒烟了。
  容离捏着小芙的胳膊,淡声道:“怎莽莽撞撞的,撞了人就变哑巴了?”
  小芙是知晓这几人的,其中有两个公子哥名声可不大好,听闻常去青楼狎妓,喝得醉醺醺的也不回家,借着醉酒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姑娘。
  她当即面色变,将自家姑娘挡在了人后,心底又急又气,气自己怎这么不小心,撞谁不好,偏偏撞了这几人,唯唯诺诺道:“小的瞎了眼,冒犯了几位公子。”
  这几人饶有兴致地看她,站在后面那孽障走上前来,装模作样地拱了手,对着容离道:“是我等冒犯了姑娘,姑娘可是容……”
  容离笑了,不等他说完,淡着声径自开口:“容离。”
  这人名唤肖明宸,便是她那三娘为她精挑细选的准夫婿。
  “好名字,离这字……”肖明宸蓦地卡了壳,平日里是不学无术惯了的,绞尽脑汁想从脑仁里抠出句诗来,半天却想不着,只好道:“这字甚好!”
  容离侧目看他,神情淡淡,明明该是在笑,却笑得有点冷,“肖家公子?我听三娘提起过你,又看过画像,隐约能认出是肖府的公子。”
  “姑娘见过我?”肖明宸直勾勾看她,那目光可劲黏。
  “你腰间玉佩可不就刻了个肖字。”容离敛眸,不想给这人好脸色。
  这姓肖的见容离敛眸,当她是羞了,心里琢磨着此事得循序渐进,当即道:“姑娘聪慧,今儿倒是巧,在这碰见姑娘了,不知姑娘现下要去哪儿?”
  容离哪是羞,她察觉到这人目光放浪,琢磨着是要亲自将这纨绔的眼掏出来,还是让剥皮鬼替她掏了。她轻声道:“随便走走。”
  肖明宸问:“三夫人可还好?”
  “好。”容离意味深长:“好得不得了。”
  肖明宸心下觉得有点怪,可说又说不上来,“姑娘可要同游水街?”
  小芙紧张地皱着眉,声不吭,暗暗摇了下头。
  容离苍白着脸轻轻哂,起先这丫头不正是想带她去水街么,可惜了,她摇头道:“乏了,该回府了,且我身子不好,若是和公子们同游,怕是得害得公子们半天走不完水街。”
  肖明宸见她油盐不进,索性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择日再登门拜访了,还盼姑娘莫要把在下挡在门外了。”
  这话对着个未出闺的姑娘说,怎么听都颇为失礼冒犯。
  “那你何时登门?”容离却问。
  肖明宸身侧那几个公子听,心下俱是惊,这都邀上门了,不就差谈婚论嫁了么,个个憋着笑,可端着架子,也不好起哄。
  “明日便去。”肖明宸当即道。
  容离想了想,“过了十五吧。”
  前世她死的那日恰是十五,该是月圆的,却偏偏没能活到日落。
  小芙挽着她的胳膊,心底大惊,眼中净是错愕,可憋着声不好开口,等那肖明宸应了声,同他那群狐朋狗友走远了,她才道:“姑娘,你怎么……”
  她不知如何开口,先前姑娘令她传出遭鬼的消息,可不就是不想旁人近身,也不想外人打什么瞎主意么。
  容离回头轻声道:“我并非要如三娘的意,只是有些事,得亲自断了才好。”
  她说得极慢,每个字皆念得轻飘飘的,小芙听得心里犯怵,总觉得此事不大简单。
  “你说的那烧饼呢。”容离问道。
  小芙讷讷道:“再往前走段。”
  背后股寒意冲撞而来,将容离半挽的发掀至身前,那寒意凝,好似成了只手,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后颈。
  容离脚步顿,刚要回头却觉后颈寒意骤逝,随后缕缕墨烟自她身后涌来,汇入了垂珠体内。
  窝在她怀里的猫陡然睁眼,碧莹莹的眼冰冷淡漠。
  华夙的声音近在耳畔,“怎垮着张脸,方才遇到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3=
 
 
第44章 
  容离下意识抬手,指尖撘在嘴角上,没有铜镜在手,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神情。她索性轻吁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摇了一下头,当是应了华夙的话。
  可华夙哪会信她,明知这丫头不爱说实话,轻嗤了一声说:“不说就罢,我还闻不出来么。”
  容离当即一愣,余光瞧见华夙鼻翼翕动,这鬼……还真的在闻。
  她心里话哪敢说出来,心道当初就不应该带垂珠回去,或许养只小狗儿更适合。
  华夙错开了些许,满不在乎,“不是撞鬼便好。”
  容离掩在袖口里的手抠了抠手掌心,委实想让活人化鬼。
  走了一阵,小芙寻到了记忆中的地方,只是卖烧饼的铺子不在了,一个布匹店将其取而代之,走在这街上,哪还能嗅到什么烧饼的香味。
  容离来此本就不是为了吃这闻都没闻过的烧饼,只小芙一人黯然神伤。
  小芙一副遇了负心汉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还四处张望,生怕自己是走错了地方,嘟囔道:“怎么就没了呢,搬到别处去了?”
  华夙跟在边上,身子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脸也掩了大半,神色本就冰冷,如此更像无常。她见容离垂着眼,那小模样本就苍白,如今无精打采的,恰似是在黯然神伤,勉强道:“若是生气,便将气撒出来,气极伤身。”
  容离松开了掩在袖子下的手,这才惊觉掌心在疼,侧头对小芙道:“找不到便不找了,四处走走便回府。”
  小芙收回四处张望的目光,甚是失望,抿了一下唇说:“本以为还能吃到的。”
  街市上不少人在悄悄看向她们,寻常姑娘若是一头撞上那几位公子,怕是一时半刻走不开,没想到这两位姑娘倒是好命,竟未被戏弄,也未遭冷眼。
  一旁有人轻声道:“你懂什么,这是容府的大姑娘,饶是那几人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容长亭头上撒野,容长亭若是开口,他们怕是在祁安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又一人道:“容长亭不是去篷州了么,何时回来的?”
  “篷州镖局似乎给了四公子,我听我那远房婶子说的,不过篷州近段时日不大太平,近敷余国的地段闹起了饥荒,似乎敷余还意图出兵,这一打起来,哪是那么容易好脱身的。”
  “容家在篷州的镖局似乎与敷余关系不浅,两国商道往来常会找容家护镖。”
  “难怪容长亭回来了,留个四子在篷州,恐怕早就料到不好脱身。”
  “虎毒不食子啊,这容长亭把四子留在那,莫不是……”
  “许已给四子想好了后路吧,不过容府先前夭折了好几位公子,容长亭听说是命里无子的命,这四公子若是没了,容家可就……绝后了。”
  容离静静听着,虽那些议论的人站得远,声音还压得分外低,可她仍是听得分外清楚。自得了画祟后,她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像寻常人了。
  她心里琢磨着,前世差不多也是这时候,因为交战,镖局不好撤离,容长亭又去了篷州一趟,这一走,便许久未能回来,四弟也是因此死在了篷州……也便是因容长亭回来不得,蒙芫才变本加厉地坑害她。
  看来是慢不得了,在容长亭去篷州前,她得快些将前世恩怨了结。
  一刻也慢不得。
  小芙哪知道自家姑娘在想什么,依旧牵着姑娘的手臂四处走着,这也看看,那也看看。
  容离侧头朝跟在身侧的鬼物看去,想问她方才去了哪里。
  华夙默不作声,大半张脸被黑绸蒙着,只一双眼露在外边,光看眸光倒是冰冷,好似历了什么不甚愉快之事。
  华夙迎上她的眸光,干脆将遮着半张脸的黑绸揭了下来,“我本想去寻那血光的源头,不料此阵比上回的更难破,布阵者修为不浅。”
  容离眨了一下眼,以示她听见了。
  华夙又道:“白日里的血光不比夜里浓郁,不好追。”
  容离烟眉微皱,不知此阵有何用处。
  华夙平静道:“此等阵法颇为阴毒,非寻常凡人能布得出来的,得以人命为殉,届时再以血光炼鬼,百鬼俱会被这血光蒙蔽心志,互相厮杀。”
  容离听得心猛地一跳,还以为这阵像先前那弥天大雾一样,乃是什么伏鬼的阵法,这么一听,哪是伏鬼,分明是要害人,戕害了人命,又要百鬼厮杀,也不知图的是个什么。
  她气息一滞,着急抬眼,不知此阵有没有破解的可能,若是阵成,那这祁安城岂不是要没了?
  “见过斗蛐蛐么,斗到最后,择出来一只最厉害的,百鬼搏杀亦是如此。”华夙冷冷地嗤了一声,颇为不屑,“此法甚是冒险。”
  容离没想到此阵竟还能这么用,她眸光一动,神色稍显慌张地四处看了看,也不知会不会忽然蹦出几个鬼来,要同华夙打个天昏地暗。
  “自己不现身,却妄图倚靠这区区一个阵,养出个傀儡将我取而代之。”华夙淡声道。
  容离才听明白了,原来这也是个养鬼术。她走得有些乏了,面色一阵发白,推着小芙的肩道:“回去吧,早些回去歇着,等回到容府,时辰也差不多了。”
  小芙虽本心还是想在外边多走走,可心尖上挂着的到底还是自家姑娘,当即收了心,颔首道:“那咱们便回去。”
  回到马车上,车碌碌朝容府行去,那策马的车夫直甩马鞭。
  车舆里,容离又朝坐在边上的华夙看去,为了给此鬼腾位置,她特地坐在了边边上。
  华夙本就长得白,如今面色竟更加寒凉了,唇紧紧抿着,这不发一言的模样显得分外高不可攀,眉目里净是高位者该有的矜贵。
  车舆里本就狭小,小芙怕自家姑娘坐着不舒服,到外边和车夫并排坐着了。她嘴巴甜又爱说话,说得那车夫也跟着一阵一阵笑。
  容离压低了声音问:“这阵也能破么?”
  “能。”华夙道。
  “那你……”容离记得这鬼应当是受了伤的,也不知现下有没有破阵的能耐。
  华夙侧目看她,“我且试试,本就是我执意留在祁安,又怎能让这满城的人殉我。”
  容离拿出画祟,摇摇头,“还是因我。”
  华夙朝她手里的竹笔睨了一眼,没说话,自方才回来后,便是一副气闷的模样。
  容离看出这鬼不乐意了,小声讨好般道:“我会快一些,尽快将容府的事了了。”
  华夙这才冷着脸点了一下头。
  容离想了想,又说:“既然那血光会让众鬼丧失神志,那你呢?”
  华夙冷冷一哂,浑身冒着寒气,跟个冰雕的假鬼一样。
  若是先前,容离见她这副模样定是要怕的,现下却没那么怕了。容离迎着她的目光,鹿儿般的眼眨了一下,仍微微抿着唇小心讨好。
  华夙只好敛了目光,双目好似沾了猩红,就连闭了眼后,眼梢也仍是红的。
  容离虽未等到回应,可当即明白,华夙约莫也是会难受的,就算再厉害,总归是个鬼。
  她握笔的手一紧,慢声细语:“若是你也被此阵蒙蔽了心志,不会将我当成鬼物一并杀了吧。”
  华夙蓦地睁眼,原本漆黑如墨的瞳仁当真像沾了丹砂,可她眼中并无杀意,仍是寒凉如冰,好似不屑于要他人性命,将万物皆视作蝼蚁。
  她凉凉地瞧了容离一眼,寡淡开口:“我眼又不盲,心亦不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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