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队不是说带回来了几个人,在哪儿?”陆砚环视了一圈办公室,没有找到周晓阳。
江渡指了指法医办公室,“因为这些人多多少少受了点伤,所以现在林法医正在给他们做检查。”
“好,我去帮忙。”陆砚说罢,干脆地转身往外走,忽而想起背上还背着包,脱下包递给路过的张程,“于景就交给你们了。”
“我不会照顾人啊!”张程看着手里的包,转头看向轮椅上的于队。
刚才还柔弱不能自理的于景缓缓站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目光示意张程,“不需要你照顾,包放边上就可以。”
“哟,于队啊!”方知书挑眉看着于景,“你该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你眼里的幸灾乐祸可以再明显一点。”于景看了一眼方知书,见他手里抱着箱子,伸出仅能活动的手指朝他招了招手,“这些是证物吗?”
方知书将箱子放在于景的办公桌上,体谅到他现在两只手都不方便,一件一件拿出来,娓娓说道:“我总算知道酒吧地面怎么会出现那么大坑了。茶室的地下室通往酒吧,因为是偷做的,地下室支撑不够,地面自然就容易塌陷。”
“顺着地下室走,另一个出口是酒吧的配电房。”方知书说着,忿忿暗骂,难怪他们一直找不到猫腻,原来入口被这么藏起来了。
方知书说着,将报告和床单样本放在于景面前,“这些是现场采的样,所谓地下室,其实就是个销魂窟,小房间的床上全是精|斑。”
报告中显示,目前地下室里找到的DNA多达33组。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份报告,“在最靠近酒吧配电室出口的小房间里,我们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
地下室足足有150平米,分隔成了10个小房间,每间房间大同小异,弯弯绕绕,仿佛置身于迷宫中。
相较于其他房间的陈设,这个房间的地毯、床单是全新的,显然是被刻意清理过,但他们还是在难以清理的地砖缝隙找到了浓硫酸灼烧痕迹与陶天的DNA。
现在可以确定,陶天也和地下交易脱不开干系,曾冬兰也确实利用他拉拢了其他富商的妻子,借此扩充了很大一部分的市场。
但谢亮是以什么名义杀了陶天呢?陶天奇怪的死法又是怎么回事?
打手在分散于景注意力后,潜入地下室搬走了几个大箱子。
警察进入地下室后,发现靠近茶室的房间全空了,他们再往里走,就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只见还有四名受害者被困,她们像是牲畜一般,被锁在房间的角落。
所幸地下室的门封得严实,四人只是轻微的一氧化碳中毒,但几天没有吃东西,看起来都很虚弱。
“你别过来!”
林向黎双手举过头顶,表示自己并没有威胁,“你放心,我是警局的法医,只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不会伤害你的。”
殷桃桃缩在角落,依旧重复着:“你别过来!”
陆砚换上白大褂,请拍了拍林向黎的肩膀,“让我来吧。”
林向黎看到陆砚回来了,惊喜之余也松了一口气,后退一步给陆砚让出空间。
陆砚注视着殷桃桃,缓缓蹲下身,与她视线平齐,“桃桃,警察叔叔给妈妈打电话了,她很快就来了。”
殷桃桃眼睛一亮,但这样的光芒很快暗下,摇头说道:“我不想见她,你们走!”
“我理解。”陆砚缓声道,“表演的那天,你妈妈出了车祸,才没有来接你,这段时间,你妈妈非常自责。”
闻言,殷桃桃紧紧抓住自己的裙边,嘴唇微微颤抖。
妈妈出车祸了,她是不是很疼?
“叔叔知道,桃桃一直是个乖孩子。其他的,叔叔暂时不逼你,但是为了让妈妈放心,我们先换上新衣服,好吗?”陆砚说着,将新买的衣服递给殷桃桃。
殷桃桃看着递来的衣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没有恶意,开口问道:“我想……想穿裤子。”
陆砚立即点头,“好,叔叔现在去买。里面有一间浴室,等会有一个姐姐带你进去洗漱,出来的时候,叔叔就回来了,可以吗?”
殷桃桃弱弱地点头,但依旧浑身戒备,缩在角落。
现在殷桃桃的警惕心太重,陆砚和林向黎作为男人不好靠近,所以请来了重案一组的女法医来帮忙。
“都是同事,客气什么!”女法医很是干脆地答应。
浴室里,殷桃桃脱掉身上的衣服,站在花洒下许久,她拉开帘子的一角,见警察姐姐就站在不远处,抿着唇心里不断挣扎。
女法医指了指架子上的洗漱用品,“东西都在架子上,有需要就叫姐姐。”
“姐姐。”殷桃桃双手紧攥成拳。
女法医想要靠近,但又怕女孩子抵触,站在原地温柔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不是我配合检查,警察叔叔就能早点找到坏人了。”她的声音颤抖着,心里的防备摇摇欲坠。
女法医重重点头,“线索越多,越有利于破案。但是妹妹别怕,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们是不会逼你的。”
殷桃桃抓着浴帘的手在颤抖,她紧咬着下唇的牙松开,缓缓拉开帘子,局促地从帘子后走了出来。
女法医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眼前这一个小小的人,身上满是伤痕,以及她的身体发生了不同这个年纪的变化。
“我一醒来,就在那个地方了。”殷桃桃的说话声有些哽咽,她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臂,“有人每过几天就给我打针,一个阿姨天天带着不一样的人来看我,那些人摸我……”
她说着,抱住自己的身体,回忆过往令她产生抵触。
女法医立即用浴巾包裹住女孩,蹲在她面前轻声道:“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殷桃桃深吸一口气,忍住自己想哭的情绪,她不能现在哭,把话全说了,警察叔叔们就能帮她打坏人了。
“每天都有人来,他们说是来买东西的,但带走的都是小朋友还有哥哥姐姐。前几天,阿姨说我被一个李老板买下来了,我不想走……我害怕……”
“没事了,以后我们会保护好你的。”女法医轻声安抚,低头怀抱着殷桃桃,轻拍着她的后背,意外瞥见她的后腰有一块很小的纹身。
像是……香槟酒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陆砚:我没听清楚,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于景:见好就收吧你!
陆砚(偷笑):我还是觉得你可以自己走去警局。
于景(妥协):我觉得我们陆大法医长得一副好脸蛋,肯定有个热心肠,积极团结,热情奉献,友爱同事,关心队长!你放心,以后周晓阳和江渡他们都往后排,队里要是遇上好看的警花,我第一个介绍给你。
陆砚:警花?不感兴趣。
于景(庆幸):不感兴趣啊,哈哈。
陆砚:嗯?
于景:没事,找不到,大不了你于队陪你打光棍呗。
正文和小剧场来啦!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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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下我好朋友的文呀!
死神崽有什么坏心思呢?[穿书]作者:执璨
文案:
小白龙江危为化形寻人,穿书完成养崽任务。
被江危养的崽黑乎乎的一小团子,软不唧唧一推就倒,胆小又黏人。
有事没事抱着江危大腿当挂件,放下他一秒,这崽就低头坐在角落吃着饼干,眼眶含泪地说:是不是我连累你了?要是这样,我走好了。
这崽看见打雷下雨就喊怕怕,要亲亲要抱抱。
若是江危不答应,他就挎着自己的小枕头,扯着小床单往屋外走,一路嘤嘤嘤:原来爱是会转移的。
江危每次都被他的演技所震撼:你能不能少看一点电视剧?!
但毕竟是他的崽,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际近来有预言不断传出,沉寂千年的死神重临,当年未完的血债,终要如数奉上,一时联盟人心惶惶,如临大敌。
预言来临那天,崽不见了。
江危心急如焚,一路找到了联盟基地,只见眼前一道白光划过——
他面前出现了一位手握鎏金镰刀的凶煞男人。
男人抬起兜帽下戴半张面具的脸,猩红的眼还翻滚着未尽的杀意,唇瓣翕动,越说对面的首领脸色越白。
褚暝话没说完看见了江危,当场变成矮小团子,爬到他怀里揪着衣领嘤嘤嘤:你怎么才来啊,他们好凶,我好怕!
联盟众人:???
到底谁凶?!
江危:……
你特么的把刀收回去再说这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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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3-15
为了方便如今是个“残废”的于景查看, 方知书很是贴心地把证物在桌子上码好。
见方知书将一个十字架放在桌上,于景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去。
他的手指头夹着物证袋将十字架拖到了自己面前,看木头的纹路, 应该是小紫檀。
“咦, 这东西怎么混进来了?”他们整理物证的时候需要归类, 和死者有直接关系的证物分为重要物证, 他刚刚搬过来的都是和本案有关的重要物证,方知书估摸着可能是十字架太小, 他没注意就跟着其他物证放进箱子了。
十字架?
看着物证袋里的十字架,于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于是他问道:“这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方知书回想了一下,答道:“就挂在第一案发现场的墙上。”
想着, 他猜测道:“你说,这玩意儿是不是凶手做贼心虚, 所以放了个东西企图化解自己的愧疚?”
于景垂头絮絮叨叨:“第一案发现场发现了死者陶天的DNA,死者的私信记录中, 最后一个联系人是曾冬兰,那么这间休息室, 会不会就是曾冬兰和陶天使用的?”
方知书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于景思考, 而是看向桌面上的十字架。他找过地下室和酒吧了,除了这个十字架,没有其他东西和宗教信仰有关系。
法医办公室,林向黎从帘子后走了出来,坐下记录检查结果,对帘子后的女生说道:“你们身上的伤,恐怕不能判定为强|奸|猥|亵。”
帘子被唰的一声拉开,被带回的三名女生轮番指控负责检查的法医。
“他们就是强迫我们了!我们不是自愿的, 怎么就不是猥|亵了?”
“就是,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断定我们维权?”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啊?你们作为警察,难道不是更应该保护弱势群体吗?”
林向黎觉得自己耳边嗡嗡响,脑袋都大了,“我知道你们作为女孩子容易吃亏,可是你们身上没有擦挫伤,没有反抗痕迹,我的报告只能这么写!”
“可我们不是自愿的!”女生忿忿吼道。
站在法医办公室外的周晓阳听到声音,敲了敲门,试探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进。”林向黎有气无力地回应。
听到他蔫儿了吧唧的声音,周晓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候一句:“你没事吧?”
林向黎摇了摇头,为难地说道:“她们认定自己不是自愿的,但是……”
他说着,将报告递给了周晓阳。
周晓阳看了一眼,意会颔首,还给林向黎报告的同时看向三个女生,“检查完了,你们跟我走一趟吧。网侦那里调查到你们有多笔借款,需要当面核实一下。”
他的言外之意已然明显,只是没有直接戳穿罢了。
女生们见自己的意图被戳穿,纷纷低下头。
陆砚站在门外旁观了整个过程,他缓步走进办公室,经过五人的时候,说了一句:“不能指控对方猥|亵罪,但非法贷款、引导他人卖|淫和组织卖|淫都是罪责,如果想要合理地维护自身合法权益,你们就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和警方交代。”
法律从来不是专门为了保护一类人而诞生的,但它的存在,坚定地维护了每个人的权益,和严格所有人的道德底线。
办公室的隔间就是更衣室,穿过更衣室就能到达盥洗室。陆砚轻敲了敲门,将刚买回来的衣服放在了门口,便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三名女生最终选择交代实情。
“我们……我们一开始,只是借了一点钱,但没想到越欠越多。何总告诉我们,借裸|贷的利息更低,而且能借更多钱。所以……”
见同伴说一半说不下去,另一名女生鼓起勇气,接着说道:“所以为了还之前的钱,我们就听何总的话,借了裸|贷。借之前说好了,等我们把钱还上,他就会把照片删掉,但是他骗人!自从借了贷款,总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卖。我不愿意!但是陪一次,我就能挣到不少钱,所以我想着,等把钱还完,就不干了。”
陆砚接过林向黎递来的伤痕鉴定报告,首先注意纹身一栏,抬眼看向三人问道:“你们后腰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谢亮的尾椎骨是勃艮第红酒杯纹身,而这些女生身上的纹身,是波尔多红酒杯的图案。
看来他猜得没错,曾冬兰的账本确实是在指代一些人。
女生脸色难看,苦笑道:“能是怎么回事?这个纹身像是妓|女的印记一样,时时刻刻,提醒我们自己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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