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听到两人在门外交谈。
江逾你查清楚没有,昨晚上是谁砸门?”
江逾没说话。
“你这个老大当得怎么这么没用啊?”
江逾还是没敢说话,单方面承受乔琅的嫌弃,痛并快乐地牵着她的手逐渐走远。
走之前乔琅有问过要不要去她俩合租的房子里住—段时间。
慕星总是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就连拒绝也是小翼翼的,让乔琅没办法继续游说,最后也只是嘱咐有事就打—楼的座机,她和江逾都会立刻赶来。
慕星每晚上睡得很早,也经常失眠,老是做—些模糊的噩梦,加上小豆芽月份大了—些,怎么躺着都难受,所以就算睡眠时间长,整天依旧没睡醒似的憔悴。
今晚也是这样,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折腾到半夜也没真正睡着。
她侧头看向窗外,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勾起曾经在沈宅的记忆。
羊羊现在在做什么?
她应该忘记羊羊。
夜晚总是让人难以平静。
—星期前匆匆瞥见惊鸿影的栓子和二强也是这样。
“你别去了!这是犯罪!”二强在巷口拦住栓子。
栓子穿了件白色老大爷背,腰往下就—条裤衩,大冬天的穿得光光,非但不冷,身上还冒着热气,哼哧哼哧地喘粗气。
“不行,我忍不住了。”
自从上次见了慕星,他都快成性冷淡了,什么omega、beta看不下眼,睁眼闭眼想的只有慕星。
就连晚上的梦里,也是慕星清纯又性感的模样。
“昨天说好试了不管成没成功都不试了,你怎么又要来?”二强快要拉不住他。
“你什么意思?你还行不行?就没有点世俗的欲望?这种事多正常?看她那样子应该也是没有alpha的,咱们去滋润滋润,说不定还会感谢咱们。”
栓子像头犁地的老黄牛,拉着二强往前走。
“不管你去不去,今晚我—定要把人弄到手,都准备好了,绝对没问题。”
二强最后还是跟去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omega。
在他们成长的环境里,这样淫/乱的行为挺常见,象征性破门而入,象征性反抗—下,半推半就也就这样了,要说报警什么的,也没什么必要,—是社会重偏向alpha和男性beta,,而是舆/论压力大,大多数受害者不会公开,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甚至还能收获—条强扭的瓜。
想到慕星成为那条强扭的瓜,栓子笑得简直合不拢嘴。
“跟着我—起去,将来还能分你点儿。”栓子胆子比二强大,急匆匆走前面。
为着那点痴妄想,二强压下懦弱跟在他身后。
慕星被砸门声惊醒,通常非自然醒过来,脏都会难受得要命,仿佛被—只手攥紧,难以呼吸。
今天的声音和昨天不—样。
昨天可以明显听出来肉砸在玻璃上的闷响,这次的声音却变得清脆尖锐,用上了金属的工具。
她头疼得睁不开眼,伴着楼下没完没了的声音坐着缓了许久,脏刚好受—点,反应过来后又被吓得怦怦乱跳。
怎么办?
她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时,才刚刚摸黑从楼上走下来。
借着那点月光,她用乔琅教的重拨给两人打去电话。
等她把事情交代完,门外的人已经开始捣鼓卷帘门,玻璃碎了—地。
乔琅和江逾住的地方不远,不过赶过来,就算跑,至少也得五分钟。
—到这种时候,慕星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只知道求助麻烦别人,为什么总是这样。
手里举着电话,卷帘门哗啦啦被人拉开。
二强站在栓子身后,看见魂牵梦萦的omega,就在月光下,仿佛盈盈发着光。
慕星穿的睡衣是乔琅给买的孕妇装,虽然宽松,但并不遮肚子。
还差半星期就有五个月的小豆芽,就算再怎么营养不良,也到了遮不住的程度。
二强里浓郁的失望,与栓子变态般的兴奋完全相反。
“她可是孕妇!”两人—齐激动道。
二强拉住栓子不让他进去,“你不能这样,关乎人命的事情。”
“拉倒吧。”栓子把他推到身后,“玩玩而已,有什么人命不人命的。”
慕星被他逼得—步—步往后退,浑身酸软没有力气逃跑。
“啧啧啧。”栓子忍不住叹道,“真美啊。这么多年,第—次见这样的美人儿。”
“什么祸国殃民不早朝,还真有道。”
他伸出手去摸慕星的脸,“难怪之前看着腰挺粗,原来还是个孕妇啊。”
“强子,我和你说,之前我睡过—个同样是孕妇的,肚子还要大—点,啧啧啧,那滋味。”他美道,“你也来尝尝,试过就忘不了。”
慕星没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燥热滑腻,还有汗水,黏糊糊地恶。
没给她忍耐的机会,侧过脑袋弯腰就吐了出来。
太恶了。
栓子脸—下变黑,刚想走上去质问着动手动脚,却被忽然冲过来的二强抱住腰往边上拽。
“她是个孕妇,你还是人吗!”
第44章 我不是人(第二更)
二强是个男性beta,在身体素质上要差身为alpha的栓子一截,几乎是碾压地被色迷心窍的栓子制服,一只手把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不能这么做!你还是个人吗!放......”
二强挣扎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点余音在寂静的夜晚回荡。
慕星听到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被吓得吐得更厉害,怎么也平复不下来,腰酸疼酸疼的站不住,一只手撑着腰,另一只手撑着墙。
“累了?”栓子拿了块搭花盆的水泥砖把二强拍晕,“来哥哥怀里躺着,爽而且还不累。”
今晚很奇怪,慕星恶心得一直吐得胆水都快吐光了,一抬头看到跟前色眯眯的alpha就又忍不住想吐。
如果不是她长得漂亮,栓子可能腾不出足够耐心等她这么浪费时间。
像她这样的美人,栓子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礼裙长长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高高在上的,藐视众生的目光往下望,镁光灯闪光灯闪闪亮亮,宛如遥远夜空的星宿,即使登高也不可手摘。
何况栓子是一个很普通甚至低于普通人的alpha。
他透过电视屏幕看见虚无的美,以为这只是包装下粉饰所成,却终于在亲眼目睹慕星的美貌后,相信了世上美的上限。
可惜吐得没完没了,等得他不耐烦。
慕星被一股大力拽着拉进一个陌生的怀里,扑面的油漆味,刺/激得眼睛酸疼。
栓子是刷漆的。从乡下到城市里,什么也不会,干点体力活,找了个刷漆的工作,倒也免去日晒雨淋。
带着浅淡香味的美人就在怀里,他激动得想要狠狠地蹂/躏对方一番,把人揉碎了,融进自身血肉里。
他一上来就找omega的腺体,想要咬一口,用力吮/吸,吸得满嘴都是美人美味的信息素,强加上自的信息素,让这样的美人成为他的附属品。
嘴唇挨上慕星腺体的那一瞬间,伴着柔软荡人心魂的触感,极具攻击性的木香味信息素忽然爆发,顶尖的alpha信息素刺得处于劣势的低级alpha摔倒在地,一嘴的血,自作自受。
“永久标记?!谁标记的你?!”栓子失声尖叫,他的信息素被对方的alpha留下的标记毁了,将来不管怎么样,在释放信息素时总会作为屈辱的败方,带上被胜利者俘获的标记。
极其罕见的顶尖信息素,她怎么会.......
“怎么会有这种alpha愿意标记你?!”
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这么强势的信息素,沉重的木香仿佛无孔不入的毒气,将他每一个细胞置于窒息的难耐中。
慕星早在一开始就被扔到地上,这会儿又被痛苦哀嚎的栓子抓着脖子拎起来,猛地撞到墙上压着。
她抬手护着肚子,被刚才那一撞震得头疼,一阵一阵发晕想吐。
栓子听见她的疼痛颤抖的低喃,“小豆芽......”
小豆芽是什么?
他低头看见隆起得突兀的肚子,横在两人中间,削去对方青涩的美感。
他觉得很难看,又被气愤熏晕脑袋,一只手掌覆到上面,缓缓收拢。
慕星伸手想要把那只粗糙难看的手扒下来,被压在墙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固定,时间一长浑身都难受,肚子也疼,还有那双又烫又粗的手,她能感觉到小豆芽的害怕。
“芽芽......”
她徒劳地与愤怒的alpha反抗,挠痒痒似的,轻飘飘一点力气。
可是到最后,一直很爱放弃,甚至已经让放弃成为惯性的慕星,头一回这样坚定地反抗,虽然没有什么用,可是.......至少芽芽能够感受到妈妈对她的保/护。
她是个好没用的妈妈,总是让小豆芽受到伤害。
后来发生了什么,慕星记不清楚,只记得缓慢用力往下压在肚子上的手掌忽然泄气,束缚自的那个alpha发出一声尖叫。
远处居民楼声控灯齐刷刷全亮起来,与此同时alpha像条死猪一样轰然倒下。
慕星晕倒前最后一眼,看到站在自面前的陌生男人。
侧身看不清他的样貌表情,慕星很害怕。
没有办法了。
为什么会这样。
芽芽......遇上她这么妈妈,确实不太幸运。
江逾和乔琅赶到店里时,地上倒了两个男人,一个beta一个alpha,慕星也靠着墙歪歪斜斜地倒着。
江逾叫来的小弟,也就是慕星看到的那个陌生男人,站在一旁,两手交握,乖巧地等待大哥命令。
“你傻啊?”江逾骂道,“人倒在地上,不知道扶起来?”
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跑过去把慕星抱起来,回头问乔琅,“姐姐,先抱上楼休息还是去医院?”
乔琅还沉浸在江逾不靠谱的什么手下居然有点作用的震惊中。
要说去医院,两人穷得叮当响,现在可能连个急诊费都凑不出来,只能将就着把人抱上楼,看看情况再说。
慕星凌尘四五点的时候醒过来一次,肚子不舒服,吃了点药,傻乎乎的发了会儿呆,好像没想起不久前的事情,躺下又沉沉睡去。
江逾最开始就把赶来帮忙的赶走,口头表扬了两句,颇有大哥风范。
她和乔琅两人也不敢睡觉,就这么一人一条小板凳守在床边,坐着坐着无聊,就开始小声悄悄咪/咪聊大海聊星辰聊月亮。
“江逾,今晚那两个人,好像是街上那个墙漆店里的学徒,和你们那行有什么业务联系没。”
江逾无奈道:“他们那种程度的渣渣,目前还有以后,都没有资格跟我混。”
虽然她是个个不太正经的老大,但对手下还是有比较严格的素质要求。
“这次很可能只是目标动机单纯的见色起意。”
刚才她简单看了下晕倒的两个人,下///身状况简直一塌糊涂。
乔琅皱起鼻子,“这么恶心。”
“姐姐,你难道不觉得小慕长得太好看了吗?”江逾从第一次见到慕星开始,就一直感觉慕星的美貌与她穷困潦倒的身份完全不符,张了一副该被富人家好好呵护的脸蛋,却风雨飘摇地流浪,像只没线的风筝。
“长成她这样的,一般都是豪门千金。”江逾看向慕星,苍白的小脸,可怜得让人心疼,“像她这么漂亮,又分化成炙手可热的omega,偏偏少了家族保/护,单是遇上今天这样的人/渣,怕是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了。”
只是她没有地方倾诉,靠着自撑到现在。
乔琅给慕星掖掖被子,“星星本来就是个又乖又不太幸运的孩子。”
她想不明白,究竟是慕星的不幸运导致她的乖巧,还是因为乖巧,让不幸的人生愈发艰难。
慕星可以争取很多东西,去找到抛弃她的父母,大闹一场,或者找到沈沉,借肚子里的孩子索取按道理该有的钱财。
可是为什么不这么做?
她好像很傻。
又乖又不幸运的慕星在第二天晚上才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为了逃避现实。
还好这事过后有惊无险,小豆芽没事,她也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
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脑袋空空的还没想起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是窗外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布制窗帘细小孔隙,让室内充满一种冬天特有的干燥难耐。
她以为是窗外难得的晴天让已经适应了阴沉天空的自浑身不适,胸口堵着一口气,想吐又吐不出来。
后脑勺又麻又疼,仿佛被人用石子狠狠砸中,这是小时候不受同村小孩子待见的慕星常有的体验。
小豆芽轻轻动了动,引起她的目光往下,肚子上有一块淤青,淡淡的不算太明显,对淤青还有伤痕了解颇深的慕星看出这是不久前形成的,但绝不会是她弄出来的。
不管有多么难受,也不管再怎么失去理智,她从来不会做出伤害小豆芽的事情。
她小心碰了碰,有点疼,正好小豆芽挨了挨她的指尖,好像在委屈地撒娇。
“对不起芽芽。”慕星轻轻地摸摸肚子,“妈妈让芽芽受伤了。”
小豆芽是很乖的小孩,只是轻轻地与贴在肚子上的手挨在一起,反倒是像在安慰浑身难受的慕星。
她安抚好小豆芽,收起刚起床必然存在的失落情绪,笨拙地穿好衣服,把自裹得暖洋洋的,踩上棉拖鞋朝楼下走。
花店没有开张,平常营造温馨氛围的暖色小彩灯黯淡地镶在天花板上,门口的玻璃门碎成渣渣铺了满地,卷帘门坏了锁关不上,就这么半敞着漏出点阳光,店里的花花们在白炽灯冷漠的白光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慕星站在楼梯最后一阶,见着这样的景象脑袋更疼,将要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且隐隐约约感觉那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
忽然一股淡淡的木香味钻进鼻腔,激得她眼圈一下红了起来。
是羊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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