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下意识想摇头,察觉气氛不太对劲,晃了两下又急忙木呆呆地停住,缩着脖子像只小鹌鹑。
“那就继续吧。”她笑着说,“反正天已经亮了。”
阳光回应她的决定,隐隐约约透过窗帘投下粉红色暧昧的光影。
“要轻一点哦。”慕星痴心妄想道。
沈沉回了一声“好”,可是却并没有乖乖听话。
后来慕星缩在角落,藏在重重叠叠被子里湿/漉/漉的像一只小乌龟,躲着吃人的沈沉根本不敢抬头。
“宝贝。”沈沉压着低低的嗓音,短短两个字唤得柔情似水。
慕星不敢发出声音,还没忍住抽泣了一下。
这一下就把沈沉弄得有些紧张,急忙抱住那一大团被子担心问道:“星星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小姑娘就委屈得不得了,哼哼唧唧哭着说:“腰好酸,好疼。”
已经是下午两三点,沈沉静音的手机被未接来电耗得关了机,沈沉心爱的小宝贝被折腾得哭得好大声。
而沈沉手足无措地跪坐在一边,慕星抬头看了她一眼,哭声短暂噎住,缩回脑袋,过了几秒又抬头瞄了一眼,嚎啕大哭变为小声抽泣,脸红扑扑的,像搪瓷杯上的粉红桃子。
“羊,羊羊,你不要这样。”她羞怯道。
沈沉正疑惑着不要哪样,小姑娘伸出手分给她一半被子,正正好把不该露的遮了个完全。
“......”沈沉无奈道,“宝贝.....“
被窝里藏着的小乌龟听到她这样沙哑低沉的声音脊背一僵,结结巴巴急忙说:“我,我,我不在!睡了!”
“嗯嗯嗯,不在不在。”沈沉顺从附和道,“那不在的小星星,能不能把被子掀开,这么捂着会捂出毛病哦。”
羊羊贴在耳边用那种声音和她说话,慕星满脑袋粉红泡泡自然什么都没听明白。
“啊?”她傻乎乎地问,“什么被子?”
沈沉知道她心不在焉,跳过解释直接伸手帮她掀开。
这下可把饱经“折磨”的小omega给吓惨了,蹭蹭蹭缩成一团往后退,连带着被子一齐后退。
这样一来,沈沉又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冷静温柔地含笑望着她,像只狐狸精。
还得是老狐狸精。
狐狸精只是这么看着小猫咪,看得小猫咪哭唧唧地把被子盖她身上,故意凶巴巴地哼唧了句“流氓!”
和老婆的事,怎么能叫流氓呢。
狐狸精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合理,再合理不过了。
那么接下来的举动也很合理,再合理不过了。
“宝贝。”她凑过去挨着被子裹住的小鼓包,用狐狸精特有的慵懒语调笑道,“那再亲一口好不好?”
再,再亲一口呀?
羊羊翻了个身压在被子上,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
“那就一口哦。”她的声音藏在被子里闷闷的,“就只有一下下哦。”
沈沉心里想,这只小猫咪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会,会挑逗!
本来是只想来一个甜甜的晚安吻的,她这么一问谁还能忍得住?
看不起谁啊?
后来慕星哭着打她,说她说话不算话,明明只是一个吻,还是特别谨慎挨一下就缩回去的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某只吃饱喝足的狐狸精笑而不语。
拉开窗帘,天光大亮。
alpha和omega的体质差距在这种时候就显露出来。
折腾一整天没睡,沈沉眯了两小时就爬起来照常工作,骂办事不利索的员工还是那么中气十足。
反观慕星,虽然一直没怎么出力,却依旧累得够呛,一连睡了一整天,红红眼睛红红嘴唇还有红红......咳,扁着嘴哼唧梦话都是“羊羊不要了”,委屈得不行。
而她睡觉这段时间里,沈沉忙得停不下脚,刚登上电脑,一连串信息轰炸过来。
不就是失联一天么?他们这架势整得她以为自己流落孤岛整整三年。
所有的紧急事情都和水萦鱼的母亲慕念有关。
慕念帮着沈封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这下东窗事发,虽然大部分在冤大头1沈封身上,但她也同样难逃恢恢法网。
沈沉忙着处理沈封相关的事情,把慕念这边交给警方和手下。
手下不知怎么的是个蠢的,转头给了自称慕松董秘的男人。
那男人正好是和沈沉在医院打了一架,摔断肋骨后消失不见的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果真有问题,帮着慕念一路逃到国外,还唬得沈沉手下以为真把慕念处理妥当了。
后来这手下在澳门赌博欠债,盗了企业机密被捉住,重新回头去调查,才发现这个猪队友办的好事。
平白增加工作量和未知的隐患。
沈沉气得够呛,把这人给了江逾,江逾有不少门路,把他弄去澳门,好好招待了一顿,大概一辈子都不敢赌了。
或者说,他留了点东西在赌场,已经没办法再赌。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怎么惩罚事端挑起者也没办法把慕念从国外揪回来。
本来在她看来,国外的发展和人脉就是短板,再加上脱离沈家,这部分更是弱得明显。
况且吞并沈封还需要一些时间消化,她根本分不出神去国外处理慕念的事情。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只能这么放着,先提高国内实力,至少也要回到从前沈家那样顶尖的水平,这样阳谋阴谋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无处遁逃。
可怜沈沉只想退休陪老婆孩子,莫名其妙又走上了宵衣旰食奋斗之路。
熬夜小能手沈老板又是一天没睡觉,抱着电脑独自宅在书房里接电话打电话,看文件发文件,收邮件发邮件,又拉上了窗帘,乃至忽视掉时间的流逝。
还好在星星醒来之前及时从工作中抽身,没让自己成为拔吊无情不见踪影的渣a。
慕星睁眼看见羊羊坐在床边,窗帘缝隙漏出的光仿若阴间氛围灯,照得羊羊仿佛刚从地狱走来的貌美阎罗王。
沈沉看见小omega迷迷糊糊醒来,睡眼惺忪看清坐在跟前的自己,身体本能地颤了颤,唰的一下缩回被窝。
“不要了。”她坚决地说,“不能再要了羊羊。”
语气相当地坚定不移。
沈沉哭笑不得地说:“宝贝你想哪去了啊。 ”
慕星才不信她这一套,依旧警惕地缩在被子里,明明身上还有......咳的红印,却强装出这副可爱表情。
沈沉咽了咽口水,“宝贝,你这样......”
她又变得像只狐狸精,嗓音低低,笑容温柔又冷静,是只温柔姐姐型狐狸精。
慕星快哭了,红着眼睛和狐狸精谈条件,呜呜地说:“我,我,给羊羊亲一下,能不能不要再那个了......好酸好疼了。 ”
话音刚落,她还很应景地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的。
“宝贝........”沈沉好无语啊,这么多年都忍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想,“宝贝以为我是什么,成天发......的狐狸精吗?”
狐狸精这么嗓子哑哑地问,慕星差点没忍住就点了头。
还好她反应快及时收手,很配合地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如果再在耳边系上两颗小珠子,那她一定会是沈芽芽小朋友最喜欢的那只鼓。
沈沉好无语啊,看到星星的表情,摇头摇得心虚,分明就是这么认为她是只时刻发......的狐狸精。
“星星。”沈沉还是声音哑哑的,叫得慕星又是一颤,呆呆立着根呆毛不敢动,忐忑地咽下害怕。
“不要了羊羊。”她眼泪汪汪哀求道,“好疼的。”
沈沉好无语啊,小可爱满脑袋瓜子想的都是什么啊,她就有这么........急不可耐么。
“那就要亲一口。”
昨天的“要亲一口”依旧萦绕在耳边久久未散,今日又迎来新一波攻势,在慕星听来宛如恶魔的低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月周末日万了。
加上番外大概还有五十章。
大家想看什么番外呀,已经可以开始安排啦。
嗷嗷嗷对啦,水萦鱼和黎微已经确定要开新文了,哎呀我觉得那个设定特别香哦,等我想出文案了就放预收。
应该是在考试之后。
第112章 发育不良
“羊羊。”慕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强行扯着嘴角,明明是笑,却越看越委屈。
逗小可爱果然是会上瘾的,沈沉看着她这将要哭出来的笑容,才发现自己或许是有点玩过火了。
“不,不要,不要继续了嘛。”小可爱果然哭了,哭得抽抽搭搭,哀求着说,“不要继续了。”
沈沉好心疼,急忙把人揽进怀里,小可爱果不其然又颤了颤,没忍住“呜”了一声。
“星星,我本来就没想继续。”她安抚地顺着她的脊背抚摸,“因为害怕星星起床没见着我会........”
她很体贴地没说什么“会很害怕很难过感觉被抛弃啦”,顿了顿继续往下接着说:“所以等在这里。”
慕星后脑勺麻麻的,整个人也是钝钝的,好半天才把羊羊这么长长一段话思索清晰。
她傻愣愣地“啊”了一声,仰头睁着一双圆圆眼睛,澄澄澈澈望过来像眼神特别乖巧。
“对不起羊羊。”道歉的样子也特别乖巧,像做错事的小学生,愧疚混着委屈惹人心疼。
反正沈沉是心疼了的,急忙把她搂进在怀里,仔仔细细感受那样真实的温度。
只要星星还在身边,还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很好了,沈沉觉得她很幸运。
这种让人飘飘然昏昏欲睡的庆幸一直维持到搬进新家第二月。
慕星和小豆芽每个星期都会去医院检查身体恢复情况,而就在要去医院的前一天晚上,小豆芽忽然哭闹得特别厉害。
当时是刘悦在带,慕星和沈沉两人在浴室洗澡,正脸红心跳的时候,刘悦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小豆芽站在主卧门口敲门,“老板老板”地喊,喊得沈沉一下都快萎了。
她赶紧关了花洒,先给星星擦干净穿上衣服,再两下收拾好自己,套了件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自然........咳也是如此。
走在半路上就听到小朋友哭声震天,她心里感觉不对劲,加快步伐开了门,慕星在后面出浴室也听到宝宝的哭声,急忙跑过来。
“怎么了?”沈沉急声问道。
“老板,芽芽哭得厉害。”刘悦一边哄着芽芽一边回答。
她是个经验充足并且负责的月嫂,一般人遇上小孩哭闹只会以为是这小孩欠打,很少能想到是不是小朋友身体出了问题。
平日里沈芽芽特别喜欢沈沉和慕星,不管多不开心哭得多厉害,见了两人一定会停下正在玩的事情,伸出半个小胖身体求抱抱。
可这次同时见到两个妈妈,小芽芽一点反应都没有,只顾着哭,小脸憋成了鹅肝色,看着好像有点缺氧了。
慕星站在后面着急,忽然想到医生说的早产儿肺可能会有问题,急忙拉住沈沉衣角。
沈沉刚抱住芽芽,感觉到衣服扯住,一回头看见星星红着眼圈,下意识安慰道:“宝贝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芽芽不会有事的。”
她们这次还真是不赶巧,之间一个月都叫了一个医生驻守在别墅里,可是最近水产旺季,病人多得忙不过来,加上星星和芽芽身体渐好,松了警惕便让医生回去了。
刚回去还没一星期,就遇上了这么回事。
沈沉反应特别快,管家蔷姐平时八点半下班回家,现在才七点多一点,还没走,于是打电话给她叫赶紧叫救护车,又让她给救护车沿路途径清路,至少不能半路堵车。
她刚挂电话,慕星好不容易插了句“芽芽会不会是肺的问题?”
沈沉便马上叫救护车配上呼吸科专家。
慕星接过芽芽,努力忍住眼泪没往下掉,虽然很想哭,但她已经是妈妈了,不能在这种时候哭出来让芽芽更难受。
“芽芽。”她像曾经摸着肚子小声说话那样和现在的小团子芽芽说话,“不要怕哦,妈妈会保护芽芽的。”
芽芽还是一直哭,哭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厥过去,慕星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宝贝送上了飞速赶来的救护车。
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因为各种各样昏暗的担忧,脑袋断断续续地发白,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发病了,可是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发病,她觉得自己咬咬牙肯定还能撑下去,于是偷偷咬破舌尖,换来片刻清醒,和羊羊一起上了救护车。
医生抱着芽芽仔细察看了会儿,转头和护士说了点什么,慕星耳鸣严重没有听清楚,只看见芽芽很快上了呼吸机,小小的小团子,又插满了管子。
“是肺发育的问题。”她听见医生这么和羊羊说,“得赶紧抢救,发现得很及时。”
让他跟着上救护车也是个异常明智的选择,他可以在路上进行一些急救措施,最大地缩小危险程度。
和许多危险情况一样,要是晚发现、晚处理五分钟,芽芽可能就会窒息而亡。
慕星一直看着芽芽,舌尖好多血已经没了知觉,她又转去掐自己偷偷藏在衣袖里的手,手上的疼痛很稀薄,只感觉脑袋昏沉沉地疼。
羊羊一直在忙着和医生交流,忙这个忙那个,偏偏没空往她这边看一眼。
她其实很庆幸,羊羊没有发现的话就不会再加一份担忧忙碌,她的病又不是什么将要威胁生命的大问题,忍一忍就好了。
只不过有点难过,比不上担心芽芽的那种遮天蔽日的难过,只是淡淡的堵在心口,让人加深呼吸也依旧被窒息的感觉笼罩着。
她想到现在的芽芽是不是也想这样笼罩在将要窒息的难过里,她不想要她的芽芽悲伤,羊羊或许不会让她的芽芽悲伤。
这样就很好了,最后的存有意识的几秒里她轻轻弯了弯嘴角,放心地看了眼沈沉,然后眼前忽然黑下来,明确感觉到身体在往后倒,她知道没人会发现继而接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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