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您还对属下还存有一丝好感,属下便会想尽一切办法,赖在您的身边……
鼓起勇气抬起手回抱住君九倾,夏辉将他圈在怀里,阖眼贪婪地嗅着君九倾身上的味道,心里的空缺才暂时地被填满。
所以……不要那么快腻了属下好吗?
您想让属下主动些,那属下便如您意,不再压制心底对您的贪欲,再对您放肆些……
君九倾笑着揉了揉夏辉的脑袋,满是纵容。
“怎么还像只小狗一样嗅来嗅去的?莫不是闻到了肉香味想将我给整个吞吃入腹去?”
君九倾本只是想开个玩笑,却没想到夏辉真的顺着他的话低低叫了两声,嗓音低沉声调却软乎,激得君九倾压在心底的那奇怪XP重重一颤,下一刻好像就要从他心里冲出来大喊我可以!
夏辉叫了两声之后又不说话了,拥着君九倾的双臂又收紧了些。
是啊,他就是一条贪婪的野狗,遇到想得到的东西后就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妄,贪得无厌地想要将其全部据为己有。
哪怕之后被带上项圈禁锢在一方牢笼,也如饮甘怡。
但得到后,他又犹如刚降生的奶狗般变得没有安全感,生怕哪天便会被厌弃,被扔掉……
整个人都处于在一个异常矛盾的状态中。
君九倾又感受到了夏辉突然就满到溢出来的负面情绪,叹息一声,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错了,他不应该逗自家可怜的小影卫……
君九倾只能将夏辉抱紧了些,认真地道:“我知道你心里还在顾虑什么。但是我想说,我对你是真心的,是想要和你相守过一辈子的真心……”
“而且那时候在黑风寨我就说过了……不管你做些什么,我都会纵着你的。”
所以不要妄自菲薄,对我来说,你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君九倾想到了什么,在夏辉怀中动了动,而后拉过他的手,掏出来一枚令牌塞进他手里。
“要不你把这个拿了?就当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指尖突然碰触到冰凉,是君九倾将那东西塞到了他手里。
手心压在那物什熟悉的纹路上,夏辉心中一惊,连忙想还回去。
虽然他并没有看到那东西是什么样子的,但突然触碰到的熟悉纹路可以让他确定,那枚令牌……是历代影阁阁主才能持有的,代表着其身份与权利的阁主令。
可以说,拥有了这枚令牌,便等于真正拥有了影阁……
“主人……这!万万不可!”
夏辉无措地握着那枚令牌,想将其塞回给君九倾,后者却快速地将身子往后移得离前者远了些,背着手不去接。
他君九倾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为何不可?”
夏辉手里捏着令牌,墨色眸中弥漫着几分不明的情绪。
他下意识地抿起了唇,片刻后才回道:“属下只是觉得,您将这般重要的东西交予我,着实有些太……太暴殄天物了。”
“属下配不上。”
君九倾抬起头来看他,满脸疑问:“嗯?为何配不上?”
夏辉未答,君九倾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便在他胸前扒拉着手指细数最近发生的事情。
“复仇计划?云泥之别?该不会是难言之隐吧……”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便脱口而出。
“……传宗接代?”
君九倾又感受到他变得僵硬起来,连带着呼吸都凝上了几分,便知晓他猜对了。
“啧,这就有些麻烦了。”
君九倾皱起眉头。
他的小影卫想要个孩子,但他是男的生不了怎么破?
“您总该是要有个子嗣的,到以后您腻了属下,想去寻个夫人回来时,属下那时的地位便会变得尴尬起来。”
“属下知道现在能陪着您也应该知足了,但心里的贪念还是席卷而来,瞬间占据内心深处……”
夏辉抬起墨眸,无奈地叹息一声。
“心里嘴硬,总想着您与属下会有一辈子。却也知道,您总该要离开的。”
续承香火,一个粗俗的男子可不行……
夏辉复又抬起双臂,将君九倾揽入怀中,嗓音变得微微沙哑起来。
“一想到这啊,属下心里便止不住地泛疼。不禁地想,为何属下不是个女子!为何腹中不可孕育生命!为何让我在深渊里寻到光芒后下一刻又因为自己太过靠近而全部湮灭……”
断袖,总该是不长久的。
未来太过于远大飘渺,现实不会像话本子里写的一切都理所当然。要顾虑的太多,要舍弃的也太多了……
说完,夏辉便将额头抵回君九倾的肩上,等待着那人的回答。
这是他心中的顾虑与害怕,现在全部都想倾诉给他听。
就犹如一缕浮萍紧紧依靠在坚不可摧的港湾里一样,不管那个港湾会不会定期清理水藻。
他漂泊了太久太久,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哪怕这只是奢望……
君九倾安静听完,须臾后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用一种说教的语气柔声回答道:“哎,夏辉同志啊,都跟着新时代青年君九倾在一起了,那么迂腐落后可不行!”
他揉了揉夏辉的脑袋,似是在传递给他自己所有的温暖与力量。
“谁说,人是为了繁衍而生的?历史长河漫漫无际,人不过沧海一粟,相传了千载万载的香火之后又能如何呢?”
“依我个人看来,人类的存在并不是为了繁衍,而是为了意义。”
“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
“成为首富也好,成为帝王也罢,从前我也不知道我活着的地方是什么,但直到遇到你的时候,我才明白,我活着的意义,是为了遇见你……”
君九倾眯起眼勾唇笑了笑。
“我知道我说的都只是歪理,但其中所想表达的结果都一样嘛。”
他凑近了夏辉的耳廓,轻声道:“不要被前边的条条框框所困住,随心而动、随心而想,不负他人不负己,如此便好。”
“而且我不是早就说过,”
夏辉沉默地埋在君九倾肩头,健壮紧实的双臂箍得死紧,连君九倾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左肩的衣料染上些许湿意,君九倾知道他是哭了,按人之常情来说此时应当都要安慰一番,他开口的语气却是轻松的调笑。
“喂喂喂,堂堂将军之子、影阁之首、比我都要高半尺的大男儿,怎么的那么轻易就掉眼泪?”
他知道,他与他的隔阂,从这一刻起便已经消了大半,余下的,也会在剩下的时光中,一点一点的慢慢消散……
夏辉过了一会后才从君九倾的肩上抬起头来,声音因为方才鼻腔涌上来的酸意而变得有些哭腔的感觉。
“属下才没有哭……方才,方才只是沙子迷了眼而已。”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君九倾不禁笑出了声。
“君九倾……”
在笑声中,夏辉突然轻轻地唤了声那人的名字。
那人闻声看着他,眸子里的笑意染着几分认真。
夏辉直起身,下一刻垂下头去,缓缓凑近了那人的唇。
他献上了最真挚的一吻。
两唇相接的前一刻,君九倾听到了那人轻声喃喃。
“属下也是……属下存在的意义,也是为了能遇见您。”
他孤苦了十年,上天终于怜悯他,让他遇见了君九倾。
让他遇见了此生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说:
好耶,隔阂什么的终于解决完了,接下来就是甜甜甜啦!
叉腰。
好甜!!!
!!!
-完-
68.尺雪晓驾辗冰辙
转眼间便到了正月初八,君九倾正坐在屋子里的炉火旁。
算着时日,离冰玉雪莲开花也只剩不到半月了。
正想起身出去买些豆子回来,走到廊前却看到天空已经开始飘起了雪。
君九倾抬头望着不知何时就已经阴下来的天,不禁蹙了下眉。
看天这低沉沉的架势,这场雪可能又要下个几天……
趁现在还没有下大,快步赶去城东的商铺买应当还是够时间的。
君九倾这样想着,便在一旁随手拿起一件月白色的大氅,披上后便出门了。
雪比意想中的要下得猛,君九倾刚刚行至半途,那落在地上的积雪便已经可以没过长靴底子了。
过几日这宅子的家仆才会回来,夏辉要泡药浴没法出门,君九倾也懒得出去采购,府子里的食材便这样一天一天的被消耗了大半。
今日他突然想吃蹄髈,来到厨房本想炖个红烧的,却又想起来这几天夏辉泡药浴最好要忌这些浓油赤酱的,便在角落里寻了本菜谱翻了半天,最终才决定做一道清淡版的缠花云梦肉。
其实就是把酱肘花里边的酱汁给替换成了乌鸡做的高汤然后拿来炖黄豆而已……
正当准备开始大干一场的时候,却突然发觉家里面根本没有新鲜的黄豆了。
君九倾看着灶台上的那一缸半月前管家说过的酱黄豆,再番思索后还是决定中午去买些原味的好。
要做菜就要步骤一模一样,不能偷工减料,不然的话在哪里翻车了都不知道!
几日前炖鱼忘记放葱姜料去腥的君九倾这样想到。
可爱的夏辉同志一个劲地说很好吃,却怎么也不让他碰那盘蒸鱼……
直至最后君九倾还是忍不住地尝了一口后,而后就被整条鱼的土腥味给打败了。
呜呜呜,他的光光对他真好……
那样纵着他,他也要回报!
层层把关食材用料与火候大小,食材用量精确到克,依照食谱做出一道开锅盖发金光、吃了会爆衣,连中华小当家与幸平创真吃了后都为之倾倒的猪脚!
不知是犯了中二病还是神经病的思绪转回,君九倾看着不远处的商铺,加快脚步便踏了进去……
买好黄豆出来时,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入眼间便是白茫茫的一片,店家想让他在这侯上几个时辰,等到城主派人来这边清雪后,再返程也不迟。
君九倾拒绝了店家的好意,说家里还有人在等着自己,要早些回去怕那人担心。
他道了声谢,接过店家递来的伞,而后便拎着小半袋子黄豆,踏出了铺子……
凌冽寒风卷起衣摆,呼啸着像是想将这人吞噬在茫茫白雪中,君九倾踏着已经到了小腿一半的雪,轻轻蹙了下眉。
转过街角,离家门口还剩不过百步,却看到这条街道上有十来个人拎着工具正忙碌着。
似是在……清雪?
几人拿着雪铲往旁边铲、几人又弯腰撒着粗盐,分工明确,着装统一,应当是那店家所说的城主派来清雪的了。
几步走近,君九倾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顾延?”
那人闻言转身,看见撑着伞的君九倾,不禁挑起眉来。
“君阁主。”
刚行了礼,便听到君九倾疑惑问:“泉城城主可以使唤将军来清雪?”
顾延额角一抽。
“只是凑巧路过……”
“哦,那轩辕凌呢?”
“后面的马车里。”
“你们和好啦?”
顾延抱臂哼了声,“那当然。”
闲聊了几句,君九倾便知道了轩辕凌是过来寒雪国玩,也可以说是见家长。
而大晏的情况……李成已经开始暗中排兵了,而且还不忘记搜缴影阁之人。
君九倾啧了一声,觉着有些心烦。
本觉得一国之君突然暴毙着实不好,扰乱民心弄得社会动荡什么的,但这李成实在是太癫了,搞得他有些手痒痒。
有时候君九倾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维持这王朝十几年的……
李成继位时已经四十八岁,不是顺位继承,而是用计盗得虎符起兵弑君,靠着据说可以通天命的国师虽然坐在了皇位上享乐了十年,却也慢慢亏空了国库……
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了隔壁寒雪身上。
愚不可及……
而且那个国师……
但君九倾现在也不想管那么多,先解决夏辉的筋脉才是最重要的。
站得有些久脚有些冻僵了,君九倾略微活动了下,想着家里的那人,便与顾延客套了几句问他要不要来家里吃饭。
顾延摇头,“既然得来这个消息,我们寒雪的士兵要做好应对之策才行,便不打搅阁主了。”
路上的积雪也已经清好,顾延唤自己的人回到车上,便与君九倾道别,带着车队走了。
君九倾看着顾延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还是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挥去了。
算了,先解决当下的事,他还没有和夏辉好好地过二人世界呢。
掏出家门钥匙,君九倾走到家门口,正想开门,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夏辉方才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泡完药浴本想出来看看是什么,一开门便看到了君九倾。
“您回来啦。”
外面的风雪有些大,哪怕是撑了伞,君九倾的身上也不可避免地落了些雪。
细雪落在发间,衬得那唇瓣更加红艳,夏辉拉过君九倾的手塞进自己怀里暖着,忙将他往屋里带。
来到了火炉旁,夏辉抬手拍落君九倾身上的雪,脱下他被雪水浸湿的大氅,而后又拿来个汤婆子给他暖手,一双剑眉蹙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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