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变的沉默寡言了起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老是把自己弄的累的要死。
其实真说起来他也不是非常的缺钱,凡是慢慢来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这么憔悴呢?而且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了。以前是他劝我少吃泡面,现在却是我在管着不让他吃。就像今天,我要和燕子出去,那可以想像晚上他又会用什么充饥了
无奈的摇摇头。看看看看,又走神到他那里去了。
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
“民涛,我们结婚吧。”
平地一声雷,炸的我是眼冒金心。看着对面满脸红晕的人,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燕子……”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家里人说让我们赶紧把事情给办了,好,好早点抱孙子……”她羞羞答答的说。
震惊的看着她,张口欲说些什么,但是却憋在喉咙里硬是说出不来。
我要说什么?难道要我告诉她我暗恋一个男人,现在还放不下他,所以不能和你结婚?
燕子看着我惊的半天说不出话的样子,贴心的说:
“民涛,我知道这很让你吃惊。其实我们交往的时间还很短,这么快就说要结婚你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你回去想想,不要太着急。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的。”
是怎么回去的,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回去之后,我浑身都麻木了,倒在沙发上,脑袋一片空白。
商河他还没回来。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包围着自己。
哈哈哈,这就是我自私的报应么?
商河,我放不下,燕子,我又狠不下心来伤害她,她是最无辜的人啊!
我,我又怎么忍心?
报应!这是报应……
顿时,灯,被打开了。
14、第十四章
“涛哥?”
门口传来商河的声音,我赶紧收敛起了情绪。
“我在,你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
他走进屋子,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我。
“涛哥,工作我已经找到了。”
“是吗?”我高兴的说,
“那恭喜你了。你吃了饭了么?”
他摇摇头。
“我去给你煮碗面吧,不是方便面。”
“……还要一个鸡蛋。”
“好。”我笑的开心,转身就进了厨房。
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时间仿佛到了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一时恍惚。
“商河,你找的是哪家公司?”
“**公司。”
“是吗?”思索着,“据说那家公司每月上交的经营管理费有点儿多。”
“恩,每月2000。”
“这么多?”我吓了一跳。
“没事的,辛苦辛苦就过去了。”他说。
“好吧。”
商河开始跑车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夜里两三点才回来,早上七八点就又走了,人是一天比一天瘦。我很担心他再这样下去会出事。
“……涛…民涛?”
“啊,什么?”
燕子坐在对面,有些委屈的望着我。
“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我是在担心商河。他最近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我总觉得他会出什么事?”
燕子听着我的解释,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这时,我才发现了她脸上的那抹不同寻常的红晕。
“你生病了?”离开坐位,走到她身边坐下,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你应该在家里休息的。”
“不,最近我们见面的时间是越来越少,我不想再错过了……”她的头很低很低,低的让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瞬间的沉默,心里的自责蔓延到全身。
“我送你回去吧。”我说。她点点头。
于是我扶着她,出了馆子。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接一下电话。”
飞快的将手机拿出来,是商河的号码,连忙打开盖子。
“喂?”
“喂?是陈民涛么?”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我是刘商河的同事小许,他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里,你能不能来接他?”
“什么?他晕了?”我的声音很大,相信站的不远的燕子也听到了。
“好,我马上过去。”赶紧挂了电话,才看见燕子在我旁边一直看着我。
“燕子我……”
“不用说了,我明白的。”她说,
“你去吧,我自己打个车回去,不用担心我。”
“对不起,”我充满了歉意的说,帮她打了个的,扶着她上了车。看着车子开走,自己又打了辆车,向反方向驶去。
“小姐,你要到哪里?小姐,你怎么哭了?”
“没事,已经没事了。到**厂区。”
“好的。”
************
当赶到医院的时候,商河正在病床上昏睡着,满心的不忍的走到床边。
“医生,他怎么样了?”
“营养不良,疲劳过渡,再加上睡眠不足,发烧脑热,现在身子虚着呢,回家之后要好调养几天。回去之后他会发高烧,过了之后就好了。他是司机吧,怎么能这么乱来呢?”
医生用责怪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在指责我把人民群众的生命耍着玩儿,我也只有苦哈哈的陪笑,乖乖的接着了。
“你醒了。”
病床上的人苍白着一张脸。
“涛哥?”
“恩。”
“…这是哪里?”
“这是医院。你晕过去了。”
“哦……”
“你的车子我让你同事小许开回去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在家里好好修养知道么?”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说,“我说了算。”
****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问正在喝粥的人。
“好多了,头也没有这么疼了。”
“那就好。医生说了,今天晚上你会发高烧,你就睡我那儿,我好照顾你。”
“可……”
“不要可是了,你是病人,现在没有发言权。”
把商河的被子全都拿了过来,让他躺在床上,然后用被子把他全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多出汗就好了。”
商河看了看我,将被子又往上拉了几分,
“知道了。”
见到他都已经打理好了,我也脱了衣服上了床。剩下的空间已经很狭小了,我只能睡在边上的一个角落里。看着旁边的蝉蛹,想了想,一个翻身,把他给抱住,将那一陀涨鼓鼓的棉球儿捁在怀中。明显的感到怀里的人一正僵硬。微微的苦笑。
“你总不想让我半夜摔在地上去吧?”
慢慢的,怀中的身体放软了。
“睡吧。”
半夜里,我抱着他,心情久久不能平息,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小许在医院里告诉我的话。
“其实小刘是个好人,就是脸上的疤太吓人了。我看到过好几次了。有的人都把他的车叫停了,可刚一看见他的脸,那些人就不愿意上车了。别看小刘整天都在跑,其实根本没有赚到几个钱。唉。”
双手又抱紧了几分,眼睛酸酸的。
商河,商河……
在心底无声的重复着这个名字。你叫我怎么抛下你?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生活?
商河……
突然,怀中的躯体似乎在颤抖,从被子里传来阵阵的呜咽。
赶紧扒开棉被,将他的头露出来。他满头大大汗,神情痛苦,似乎还在喃喃自语。
是在做恶梦吧?
一个狠心,将他的棉被给掀开,自己钻了进去,抱住他,然后把我们两个都盖上。
刚贴近那具高热的身躯,我的汗水就冒了出来。咬牙的把他圈的更紧些,把他的头移到我的颈窝。双手环抱,脚也牢牢的捁住他的,这个时候的商河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我怀中。
过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终于不是那么的痛苦了,身体的颤抖也平静了,可是嘴里的低语却没有停止。
“不要、不要再剩下我一个人了……不要……涛哥……涛……”
浑身一颤。
商河,你知道吗?我不清楚你对我的感觉,究竟只是纯然的依赖,还是真正的喜欢,所以,我不敢对你说,不敢对你作出什么承诺。因为要是我说了,那,我们之间,就再也会不去了,你明白吗?
商河休息了五天,终于又上班去了。这一次我明确的跟他说,每天必须九点以前回来,早上七点后出去,必须在家里吃早饭。中午我会打电话给小许,让他监视商河的午饭。
说到这小许,也是个爽直的人。据他说是有一次出车的时候,轮胎爆了,又没有备用的,正在路边着急,叫了几辆车都没听停,这时商河看见了,停了车,还把自己的备用胎给小许安上,当下就把他给感动的,对商河称兄道弟。虽然商河的反映很冷淡,可他却弃而不舍。小许说,商河他才出现在公司里的时候还真把他给吓了一跳,商河脸上的伤疤让人全都是退避三舍,再加上他坐过牢,在公司里根本就没有人和商河他说过话。有一次我们偶然的碰到,他悄悄的问我,商河是不是被人家陷害了才坐牢的,他说小刘是个好人,我并没有否认。
看看表,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我对坐在对面的燕子说:
“燕子,我出去去打个电话。”
燕子点头。
“去吧。”
一边往外面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这些天燕子她再也没有跟我提过结婚的事儿,这倒是让我轻松的不少。想到这里,又生出一股无奈之感。
“喂?小许吗?商河他怎么样了?吃了没?”
“是涛哥啊,小刘他已经吃过饭出车去了。今天我硬是拉着他去吃的小炒,两荤一素,再加一个汤,保证吃的饱饱的。”
我笑了,“那还谢谢你了,商河有你这个朋友,是值了。”
“哈哈哈,那当然了。”听见他笑的开心,我也变的愉快了许多。
挂了手机,转身想进去,燕子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
“我吃饱了。”
“哦。”
“民涛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行了。”
“那好,你自己小心些。”
燕子笑着,“还不快去,公交车都要走了。”
看看不远处的车站,我快步的跑过去。
“那我先走了!”朝着燕子摆摆手。
燕子站在原地,也朝着我挥手,并报以甜美的微笑。
15、第十五章
怎么回事?我万分焦虑的在家里转着圆圈。都深夜一点多了,怎么他还没有回来?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在这个静的过头的屋子里显的分外响亮,也异常的让人感到不安。
猛的跑了过去,抓起电话,辟头就问:
“是商河吗?”
“涛哥!涛哥……”那一头传来小许的声音,似乎带着哭意。
“小许?商河呢?”
“涛哥,你快来吧,他,他可能快不行了……”
磅!
刹那间,我发现我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眼前一片空白,只是记得那一句“他快不行了”
他不行了,他快不行了?
那是什么意思?他快不行了?他快不……
好像听到心里的什么东西淅沥哗啦的全部都掉下来的声音。
商河,刘商河!你要是就这么给我死了,以后我下了黄泉也饶不了你!
一边抓起外套拢在身上,一边向小许问了地址,然后冲出了家门。
××××××××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铁青着一张脸站在手术室外面,小许站在我旁边。
“他…今天非要开夜班儿,十二点多的时候上了几个小混混,说要到××去。我对他说了,那里很偏僻,晚上没什么人,危险的很。可他就是不听,非要去,结果过了好久都没看见他的车回来,就到那里去找他,可看见他的时候,他就躺在草堆里,满身的血。车子上的钱都被拿走了。我就把他给带来医院了……”
该死的家伙!一拳捶在墙壁上。
怎么会这样?!
我在过道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这么来回的折腾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中的牌子终于熄了,门慢慢打开,商河一脸雪白的被推了出来。全力的抑制着扑上去的冲动,走到医生面前,问:
“我是他朋友,他现在怎么样了?”
“手术比较顺利,”医生说,
“他身上被捅了四刀,右腹部的伤口最深,头上的伤也比较严重,可能会昏迷几天。”
“谢谢你医生。”
“不用,这是我们的职责,对了,他是司机吗?”
9/11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