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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动来临时(近代现代)——时梦卿

时间:2021-11-05 15:21:04  作者:时梦卿
  叶北成垂着眼没说话。
  带着酒气的风拂在面上,陈继风抬着眼,仔细地打量着叶北成的眉眼,渐渐红了眼。
  他动了动唇,艰难地哼出一声:“哥。”
  “你以后是不是不会见我了?”他问。
  叶北成不知道怎么回答,苦涩地感觉不仅困着陈继风,也堵着叶北成。
  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害怕的滋味。
  害怕陈继风陷在里面太深,害怕自己害了他。
  动情都只是一时的,叶北成不想因为这短暂的冲动,而让陈继风选错了路。
  “挺晚的了。”叶北成搀扶他起身,“我送你回去吧。”
  陈继风脑袋发蒙,站起来时踉跄一下,被叶北成及时搂住了。
  怀中立刻被温暖填满,陈继风被叶北成的怀抱软化了,他靠在他的身上,懒洋洋地不愿意起身。
  “陈继风,”叶北成喘息,“你还能走吗?”
  陈继风吐着酒气:“不能。”
  他故意在撒娇。
  就像之前他任性地打电话给叶北成说自己题全不会一样。
  叶北成是在乎他的。
  只是这份在乎,他不敢确定是否包括爱情。
  叶北成整理一下姿势,想要把陈继风推开。喝醉了的人身体比平常沉,叶北成被身高腿长的大小伙子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陈继风说完“不能”后便没了动静。
  叶北成伸出手拍了拍他:“陈继风,回家了。”
  陈继风哼唧了一声,动了动脑袋,转过头,嘴唇蹭到了叶北成轻薄的耳朵。
  叶北成被这触感搅和的心跳加快。
  两人贴得近,那股藏在风中的酒气愈发的浓厚,陈继风眯着眼,慢慢地抬起双臂搂住了叶北成的腰。
  上一次偶然的亲密还是叶北成生病,他借着吃药的幌子占了一下便宜。
  这次他虽然喝了酒,但是比谁都清醒。
  “哥。”陈继风声音很轻,好像还藏着笑意,“我亲过你。”
  叶北成瞬间红了脸:“瞎说什么呢?”
  陈继风呵呵笑,对着他耳朵吹风:“我说真的,上次你生病,我用嘴给你喂得药。”
  叶北成紧张地心快要跳出来了。
  “你……”叶北成被他按住了嘴唇。
  少年藏着暧昧的眼,在他唇上流连而过。
  “哥,”陈继风说,“你还记得你曾在我生日说要答应我一件事吗?”
  叶北成隐隐生成不安。
  他甚至怀疑,陈继风要让他做的事,他根本做不到。
  “陈继风,”叶北成阻止他继续说话,“你喝多了。”
  陈继风哽咽地说了一句“我没醉”。
  两人就这样倚靠着,谁也没再说话,夜色里树影婆娑,耳边的呼吸逐渐变浅,叶北成望着夜色里捉摸不透的风,他抬起手摸着陈继风的后脑勺,像是安慰。
  “以后你就会明白,”他缓缓开口,“这样是最好的,冲动是一时的,以后你会遇见很好的女孩。”
  陈继风哽咽一声,带着哭腔:“可是我喜欢你。”
  叶北成苦涩地说:“你以后就会懂了。”
  陈继风抬起头,红着眼看向叶北成,微弱的呼吸缠在一起,陈继风脑子里簇生一股念头,他抬起双手捧住了叶北成的脸颊用力地吻了下去。
  叶北成惊慌地愣住了,他第一反应是想推,只是垂下目光是望见少年红着脆弱的双眼,抬起的手始终是没推出去。
  唇被碾压,陈继风没有经验,发了狠一般地探入。
  啤酒是苦的,泪是咸的。
  混乱的气息化作一只牢牢的网。
  叶北成被困住了,
  炙热的吻来的激烈莽撞,牙齿磨到嘴唇,叶北成吃痛地轻皱了眉。随后陈继风放缓了力道,他轻柔地,主动地,含糊的声音从薄唇淡出。
  陈继风吻了个痛快,他想把自己压抑许久的情感全部摊牌。
  他爱叶北成。
  还想和他在一起。
  ◎最新评论:
  -完-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陈继风放开他,侧着头,在他耳边微微喘着气。
  嘴唇上摩擦后炙热非常,叶北成被这热度烫的心惊肉跳。他推了推陈继风愈发沉重的身体叫他:“陈继风。”
  陈继风没动,良久他喉间滑出低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叶北成紧张动了动唇。
  “如果你说不喜欢我,”陈继风低头故意用鼻子蹭着他脸颊,“那我一定不纠缠你。可是叶北成,你没说。”
  在他问有没有想过和自己谈恋爱的时候,叶北成犹豫了。
  他不傻,叶北成对他的好,对他的特殊,他不是没有感觉。
  如今横在彼此之间的犹豫,不过就是那点想不通的现实命题。
  “我会去好好上学,”陈继风亲了他的脸,“我也不会和你彻底断了联系,你觉得我是一时冲动,那我会向你证明我的真心。”
  叶北成心中砰砰跳。
  “如果之后我还像现在一样喜欢你。”陈继风抬头,眼眸明亮,“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叶北成依旧沉默。
  这个答案他给不好。心中的界限就摆在那,多一分是放纵,少一分则是伤害。
  他两边都不敢走。
  陈继风彻底地松开他,眼眸直视,毫无一点胆怯。
  风吹乱了他的发,少年在昏暗的夜色中郑重地喊他的名字:“叶北成,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陈继风迈着有点踉跄的步子离开,叶北成酸了眼睛,想迎上去的步子最后还是停住了。
  第二天他去办公室收拾最后的物品,发现窗台之前整理的绿植旁边多了一只玫瑰。
  刹那间,记忆浮现。
  那日少年抿着唇寓意分明的询问,早已是情动的开始。
  叶北成走的那天,给房东交了钥匙。
  阳光穿透水蓝色的窗帘,光落在地板上影影绰绰晃了思绪不明的心神。
  墙角立着那根定制球杆,他走过去拿起来端量,那日台球厅的热闹倏然浮现在眼前,陈继风洒落的击杆,还有那桀骜不驯的眼神。
  他收拾行李时特地留了球杆,他害怕快递会弄丢弄坏,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开车自己拿回去。
  “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房东拿着钥匙问。
  叶北成拿着球杆走过来:“没有。”
  房东看他一眼手里的杆,笑着问:“你也玩台球?”随后又称赞道,“这杆质量不错,一看就是定制的。”
  叶北成嘴角微动:“嗯。”是个挺重要的人送的。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叶北成拽着小行李箱。
  “好,我送送你。”房东客气道。
  车停在了街边,和房东分别后,叶北成将箱子和球杆放在了后备箱。还未关上车盖,叶北成转身,看见了陈继风就站在不远处。
  少年戴着那顶熟悉的绿色卡通棒球帽子,站在光里,胜似光。
  那晚的记忆还想烫手的山芋在脑子里滚,叶北成慌乱地眼神从他身上掠过,不知何处安放。
  反而陈继风一点都不扭捏:“我来送你。”
  叶北成望向他。
  帽檐挡着他的额头,阴影从上而下,遮住了他俊俏的五官。
  “叶北成,”他直接叫了他的名字,灼灼的目光投过来,平静道,“我考上了。”
  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叶北成这几天苦大仇深的脸上总算露出了欢喜的色彩。
  他翘了嘴唇,犹犹豫豫地向他伸出大拇指。
  陈继风愣了。
  那熟悉的手势,震得他心里发颤。
  “顺便还想提醒你,”陈继风又开口,“你答应我的那件事还没做。”
  叶北成尴尬了。
  陈继风稍稍偏头,他看见一节木色的球杆,然后他微微翘着嘴角,抬手将帽檐压的更低了些,声音淡淡:“我们到时候见。”
  说完,他转身离开,影子被拉长,叶北成恍惚中久久不能回神。
  陈继风考上大学了。
  这个消息对于张申来说很劲爆,他搂着陈继风的肩膀大笑:“哥,你也太牛逼了吧。”
  陈继风收好录取通知书,笑了笑:“你打算怎么办?”
  张申分数太低,根本够不上大学的分,正打算计划着花钱随便对一个野鸡大学呢。本来他打算的事早点出去找个车场打工,结果父母不让,说他年纪还是小,太早出社会不放心,于是决定找个技术类的学院上。
  “不如我也去北京吧。”张申说,“这样我就能还和你在一起了。”
  陈继风有点犹豫:“你不是知道我的事了吗?”
  “什么事?”张申没反应过来。
  陈继风沉默地看他。
  张申猛然反应过来,是高考之前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关于陈继风时同性恋的事。他神经大条,根本没相信这回事,只是此刻对上陈继风沉默的双眸,心里的不安倏然蹿升。
  “哥……”张申不安地叫他。
  陈继风平静道:“我喜欢男的。”
  张申觉得自己脑子瞬间炸掉了,然而还没完,紧接着陈继风又说:“我喜欢叶北成。”
  “你……”张申脑子短路了,“你说你喜欢谁?”
  陈继风刚要张口,张申立刻抬手打断他。
  “等会儿,”张申不敢置信地问,“你说的是叶老师吗?”
  陈继风承认:“是。”
  “可……”张申卡壳了,“可他是我们的老师啊。”
  陈继风垂下眼,云淡风轻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张申第一次被陈继风气得上头,嘴唇都在哆嗦,“你知道你还……”
  陈继风沉默许久。
  张申又说:“哥,你去北京不会还要找他吧。”说完觉得重点不对,忙又说,“哥,你没事喜欢男人干什么,女孩子多好啊。”
  他说到后半部句话急得要哽咽了。
  陈继风反而笑了:“女孩子是很好,可我不喜欢。”
  张申抓住他要收拾行李的手:“哥,你不是要去北京和叶北成双宿双飞吧?”
  他倒是想,陈继风心想,叶北成还在抗拒这个事。
  他能感受到叶北成对自己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需要的是时间。
  所以他得等。
  “没有,”陈继风说,“他现在应该不会太想见我。”
  张申咂摸出不对劲:“你不是和叶老师告白了吧。”
  不只告白了,还亲了他。
  陈继风没说,默认地态度代表了一切。
  信息量太大,张申最后是晕晕乎乎地离开的,自己的朋友喜欢男人也就算了,喜欢的对象还是曾经教过自己的老师。
  张申需要静静,才能净化自己的大脑。
  距离去学校报道还有两个月。
  陈继风这段时间并没有主动联系叶北成。
  反而叶北成刚回到北京后,总是帐然若失的,每天除了在家看看书,便是去季春的公司帮帮忙。
  公司已经彻底上了轨道,这一年对全靠季春和谢昆的全力经营。
  季春很开心叶北成能回来,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叶北成赶紧进公司一起工作。起初叶北成态度模糊,只是说自己刚回来想歇歇,最近他心中有了更确定的心思,于是来找季春摊牌。
  叶北成想继续回学校进修,然后做老师。
  季春的大嗓门响彻办公室:“你说你要去读研当教师?”
  叶北成坐在沙发上沉默。
  季春起身,气得来回渡步:“叶北成我再问你一边,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叶北成抬起目光,心意已决,便不容改变。
  不等他说话,季春已经读出了他的意思,梗着嗓子,艰难道:“你都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你去做老师,我爸的下场已经够惨了,我不想有朝一日我还要被警察通知说你出事了。”
  谢昆站起来搂着张季春劝慰:“季春,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季春狠声道:“没法好好说。”
  叶北成静默许久,他看着季春逐渐发红的眼眶。
  “季春,”嗓子发涩,一开口有颤音,“我不会的。”
  叶北成都懂,因为把他当真朋友,季春才会奓毛一样的对他歇斯底里地反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季春被咬得太痛了,父亲的事在他心里是永久的疤。
  叶北成能理解他峯愤怒,但他不能为此妥协。
  当初是对自己产生一种深度怀疑,这才忤逆父亲的意思决定走上一条相反的路,如今他明白了,他没什么好坚定反抗的,他更不需要非要证明自己什么。
  做好该做的事,就是活着的价值。
  因为陈继风,他明白当老师的责任,也明白了父亲这么多年坐在教授位置上的一个苦心。
  叶教授的执着教育方式让他产生了一时的叛逆心,但那终究是暂时的。
  “那样的事不会出现在我身上的。”叶北成说。
  季春不信:“你怎么敢保证?你又凭什么这么确定?”
  叶北成垂着眼:“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那天最后他们还是不欢而散。
  两个月后,陈继风和张申坐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
  张申还是决定跟着陈继风一起去北京读大学,鸣笛响彻长空,火车钻出阴凉的站台,陈继风面转头面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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