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我们阳阳的名字出来恶心人了,真要换做其他的选手没有在音乐教室熬夜的,自己窝在被我里面写的,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办法洗清脏水!最开始的那个帖子也是你发的吧,为了能红不择手段的垃圾不配待在娱乐圈里!]
但是不管怎么骂,杨明镜也只能装死。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到这里终于将整个事件推向了高潮。
而等晋杲阳终于从音乐教室里面出来,夜间暮色四合,整个激烈的战局都已经落下了帷幕。晋杲阳走在路上本来是想看看现在自己被黑到什么程度了,结果刚上微博,就看到岁月静好。
晋杲阳还愣了下。
这种处理速度,看得出来是寰宇那边下场了。节目组背后的金主爸爸也多,和寰宇娱乐联合起来刚得杨明镜那边直接销声匿迹,想必在很长的时间内都不敢再出来跳什么了。
随后他看向特别关注,发现陆轻的微博竟已经发了。
晋杲阳再次愣住。
忽然间,他又察觉到什么似的,再回头反复地去看事情的起因经过,除了节目组发出粗剪的视频、杨明镜走投无路的道歉以外,还有当时发那个帖子的背后身份也曝光了,到底是哪家在黑晋杲阳,和晋杲阳有什么竞争关系或者是恩恩怨怨也全都理得清清楚楚,让围观的网友们吃了好大一口瓜。
晋杲阳参加节目时,干净得跟白纸一样。
在他签约寰宇娱乐以前就什么都没有,签了以后又是三年的封闭训练,参加《最强音乐人》这个节目几乎是在一个一个脚印踩实了走。但也恰恰是因为他过于干净、如同一匹强势闯入的黑马,不由分说地占据了太多的版面和流量,无形之中就成为了许多家心里面的刺。
他要是能在这里垮掉最好。
如果在这里都垮不掉,那后面他将更加势不可挡。
如此混杂的关系,无数双的眼睛盯着,这才掀起了这两天的血雨腥风。可偏偏晋杲阳笃定前行,等所有的事情落幕以后,他还是干干净净。
而令晋杲阳恢复到这种状态,竭力把他保护住的那些所有爆料……晋杲阳觉得不像是赵霭行事的风格,她要么就不做,要做就是疾风骤雨、干净利落;而现在将这些淌浑水的黑手们抖出来的手段,硬得有些逼近于蛮横,倒有点像是石妍雪。
所以……陆轻知道了吗?
晋杲阳再次去看消息,还是静悄悄的。
他安静地看了会,索性锁屏回宿舍。
导演正在宿舍里面骂人,原本宿舍里面几个人都是要被叫去重新做一轮心理和性格测试的,结果导演连他们人都还没来得及叫走,就听到宿舍里面传来一阵欢呼:
“耶!我们赢喽!”
“打脸了打脸了!”
“过年喽过年喽!”
导演:“……”
这他妈?
导演这下不止是觉得之前性格测试的结果可能有遗漏了。
这他妈他请的那个心理辅导老师是冒牌货吧!
为什么面试的时候全是一群野心勃勃,锋芒毕露的知名艺人,宛如即将投入斗兽场的野兽,公演舞台才刚刚过去,就全都宛如沙雕!
导演被气得推门而入,骂骂咧咧,“还闹!歌都改完了吗还闹?从早上闹到晚上都不停的,知道晋杲阳都已经在音乐教室待一整天了吗?”
舍友们理直气壮:“知道啊!”
导演:?
导演震怒:“那你们还在这里嗨!”
舍友们:“知道了我们就能超越晋杲阳吗?”
舍友们:“导演不知道晋杲阳的天赋都点在成长上吗?”
舍友们:“还有坚忍不拔的毅力。”
舍友们:“临危不惧的心态。”
舍友们:“所向披靡的勇气。”
舍友们:“这是我们也去音乐教室待一整天就能解决的事情吗!啊!”
导演:“……”
就尼玛离谱。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节目,就他妈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最后半个字都说不上来,摔门就走。
舍友们目送着他离开,直到门已合上,再次手舞足蹈。
“耶!我们赢喽!”
“什么是快乐星球?”
“什么是快乐星球!”
同样目送导演气急败坏地冲走,正准备推门的晋杲阳:“…………”
但是不论如何,歌还是要改的。
等到大家好不容易结束狂欢,慢慢平静下心情的时候,已经是要接近凌晨。舍友们将自己昨天带回来的谱子收收捡捡,将白天□□的乐器收拾妥当,准备去音乐教室熬夜。
“阳阳还去吗?”
临走的时候大家问。
“不去了,我今天早点休息。”晋杲阳将带回来的东西搁在桌上。
“好的,那你记得真的要早点休息啊!”
大家说完,然后关上了宿舍的门。
吵吵嚷嚷的宿舍便瞬息静了下来。
晋杲阳将上衣脱掉,去到卫生间里面洗澡,热水冲下来还真的就将他冲得有点疲乏了。等他洗完澡出来,本来想直接就睡,谁知隔壁的寝室又来敲门,他只能擦着头发出去。
“阳阳你睡了吗?”
是陆轻队伍的成员过来借他的,心急火燎地道:“快快快,我这里有一段吉他的配乐一直搞不定,你快来帮我指导一下。”
搞创作的人都是这样,要是哪一段东西弄不出来,连睡觉都睡不好。晋杲阳就这么湿着头发去了,宿舍所有的灯都还亮着。
大半个小时后,晋杲阳回来,头发都已经干了。
然而等他推开自己宿舍门的时候,却不由愣了愣。
他刚刚走的时候……关了灯吗?
浴室里面好似还冒着热气,应该是有其他的舍友回来睡觉了。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晋杲阳也不想再闹出什么动静,便轻手轻脚地关了门,回浴室洗了把脸以后,摸着黑直接上床。
节目组给选手们配备的床很宽。
虽然是上下铺,但也不像是普通学生寝室那样,反倒是有点类似于量身打造的隔间。晋杲阳睡觉又喜欢挨着边睡,所以刚刚躺下去的时候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直到下个瞬间,他猛然坐了起来。
是有谁……睡在了他的旁边?
晋杲阳身体有些僵硬,有那么刹那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但是被子里面灼热的气息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晋杲阳在感受到那股子温度的刹那,被烫得连心脏都轻微抖了下。
他的屏住呼吸,慢慢地挪下目光。
是陆轻。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刚刚吗?
大概是因为这两天的长途奔波,陆轻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倦怠,身体正好对着晋杲阳侧睡着。从晋杲阳的角度,刚刚好能看清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漆黑浓密的睫羽搭在疲倦合拢的眼眸上,倒是揉碎了几分往日里的冷冽,显得格外的寂静。
他的呼吸细微均匀,应该是已经熟睡。
晋杲阳心头震撼,一时竟是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应该继续待着还是去陆轻的床上去睡。陆轻累成这样,回来的时候多半也是记混了床铺的位置,毕竟在自我舞台结束以前他就一直住的上铺来着。
在原地定定地坐了半晌,坐得晋杲阳都觉得再这样下去被子漏风,非得把陆轻弄感冒了不可,终于还是慢慢地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部分,打算去陆轻的床上睡。
可谁知他连腿都还没有迈开,不知道是谁在外面轻轻拧门,惊得晋杲阳头皮微炸,赶在对方开灯前的瞬间猛地躺了下去,把他和陆轻两人全部遮住。
回来拿东西的舍友愣了愣。
他原本是打算开灯的,但是察觉到床上的动静,又突然有点犹豫,声音放得很轻,试探性的问了句,“阳阳?”
晋杲阳没有回答。
舍友便不敢开灯了,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床边把漏下的谱子捡了回来,又轻手轻脚地准备走。晋杲阳全程屏息凝神,生怕他冷不丁地往这边看上一眼。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到底能不能遮住陆轻。
就,如果让他们知道陆轻回来直接睡在自己床上,那表情晋杲阳都难以想象。
但是还好,舍友也怕打扰到他睡觉,很快就离开了。
直到他拧开门准备走的时候,晋杲阳突然察觉到旁边好像动了动。
大抵也是因为两个人这样躺着实在有点热,身边的人似是要掀被子,这动静听在耳边实在惊心动魄,惊得晋杲阳差点魂都吓掉,条件反射地将腿压在了陆轻的身上,控制住了他的动作。
拧门的室友的确也回头看了一眼。
但是黑漆漆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最后还是“啪嗒”一声,从外面合上了门。
那种紧绷而又惊魂未定的情绪终于缓慢地散去。晋杲阳闭了闭眼,静静地听着四周的声音,生怕对方还要回来,竭力平复着剧烈震响的胸腔与情绪,直到不知多久过去,终于缓慢地吐了口气。
他尝试着将腿慢慢地收回来。
压着陆轻的时候都不觉得,但是现在一动,晋杲阳却是紧张得要命,全程竭力地放轻自己的动作,尽量不要弄醒了陆轻。
然而他的腿才刚刚收回到一半,对方的腿突然伸了过来,反倒直接压住了晋杲阳。
晋杲阳的心头猛地一跳。
他下意识去看,发现陆轻不知道何时竟已经醒了,神情看起来格外寂静,眼眸漆黑,就这样在夜色中清醒地看着晋杲阳。
第30章
晋杲阳:“……”
室内死寂。
晋杲阳浑身僵硬, 不敢动弹。脑子里面明明应该有无数的念头蜂拥而至:他到底什么时候醒的?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到底是不是因为太疲惫了混淆了两人的床?可是偏偏地,又是倏地一片空白。
陆轻也没有说话。
他醒着的时候,倦怠感反倒是没有那么明显了,眉目间是往日里挂着的那般锋利与冷冽,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近的缘故, 他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晋杲阳的倒影。
晋杲阳想要说话, 但却如鲠在喉。
“晋杲阳。”不知道多久过去,陆轻的声音突然打破寂静。
大抵是刚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嗓音里带着点沙哑,还尤其的轻。但是在这个距离听来,明明语气淡淡, 灼热的气息却好似要落在晋杲阳的耳里。
“我才走两天,你就又惹上麻烦了?”
晋杲阳忽的愣住。
明明方才他都还紧绷僵硬,脑子里的神经拉到极致。可真当陆轻开口的刹那,他蓦然又像是料峭消融, 连心脏都慢慢地软化下去。
又是片刻,他轻轻应道:“嗯。”
陆轻倒是没说什么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会,晋杲阳不由问道:“你刚刚回来的吗?”
“嗯。”
“消息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刚发就看到了,太多事情了所以没回。”
“石小姨插手了吗?”
“嗯。”
晋杲阳顿住。
“谢谢。”他低低道。
陆轻垂下眼帘去看他。
其实这样的姿势对于晋杲阳而言并不习惯, 陆轻的腿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挪开过,将他压得几乎是动弹不得。陆轻周身的温度也很高, 高得晋杲阳甚至都觉得有些发热, 若是说话的时候都还好, 一旦两人沉默下来,他就不由自主地捏住了汗湿的掌心。
他还是觉得……他应该去下铺睡。
两人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先不说待会儿舍友还会不会再零星回来几个把他给吓死,但是现在这样, 是真的没有办法睡觉。
晋杲阳有无数的话想要开口,然而陆轻就这样一直清醒地看着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又好似能够洞穿你他即将想要说的所有。
“阳阳。”
就在晋杲阳终于从千言万语中挤出那么一句,鼓足勇气就要开口时,陆轻却又突然叫他。
有那么刹那,晋杲阳觉得他的情绪好像很不对劲。
漆黑的夜色向来能掩盖无数的汹涌,陆轻的所有表现看起来都像是在压抑着风暴,只留下表面可怕的平静。这种状态无限逼近于他平时里面的冷漠、不近人情,再被黑暗模糊掉了边界,轻易的就会被忽略。
但是晋杲阳太熟悉了。
陆轻在三年前状态起起伏伏的时候就常是这样,前段时间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但是现在只是去处理了下和他母亲有关遗产……怎么回事,他在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晋杲阳忽然惴惴不安。
他努力去分辨陆轻的神色,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那些原本准备好的话语在顷刻间被全部揉碎,汹涌着堵在胸口。
“我还挺难过的。”陆轻静静道。
骤然间,心脏停滞。
方才无数的颤栗不安在瞬间凝为了实质,真当在陆轻说出口的刹那,晋杲阳反倒是跟着他同样寂静下来,如同漂浮在漫漫夜空中的尘埃,谁也看不到,风一吹就流离四散。
随后却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
晋杲阳等了很久,想等着陆轻再跟他说点其他的。从前的陆轻从来都不会说,全靠晋杲阳自己去看,可如今他说了,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好好的听呢?
但是直到最后晋杲阳的困意席卷而来,他都还没有等到下文。
晋杲阳沉重地眼皮眨了眨,好似看到陆轻闭着眼,但是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睡。大抵是没有的,他睡眠一直都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毫无困意,现在他思绪沉重,刚才又被自己折腾了一通,这个整夜应该都没法睡了。
算了。
晋杲阳向来意志坚定,在陆轻的面前又好似从不坚定。
先睡觉吧,万一待会陆轻还要跟他说话呢。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索性闭着眼提着悬悬的心脏,就等陆轻要是突然开口自己能够听到。随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意突然全部将他覆盖,寂静的夜色之中,便再没有了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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