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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鸣其实是想用服软换的秦越的让步，然而秦越根本不吃这套：“五十万不行，贵公司便无需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言下之意不行就不行，我再去找别的让，无非就是费些时间，没什么大不了的。
杜鸣没想到他这么软硬不吃，准备好的说辞又卡在了喉咙里。眼看着场上又要陷入僵局，贝利斯突然开口道：“我斗胆插一句，两人既然都是我的朋友，不如给我个面子，各退一步如何？这桩买卖成了必定是互利共赢的局面，而且秦老板说的对，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什么，但看你这么急切的样子，肯定是桩大买卖，到时候成了带来的利益肯定不止这一点，何必为了这些蝇头小利计较不止。”
她这话说的看似是在劝杜鸣，实际上也是在劝秦越。
楚瑾瑜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原本以为这个桌子上就是秦越和杜鸣的事，贝利斯应该和他一样就是个陪客，未曾想人家说话也是有理有据的，最后全程啥也不懂的人就他一个。
想到这里楚瑾瑜撇了撇嘴，低下头搅了搅他的咖啡，自己跟自己置气之余，捏着奶罐直接倒了半瓶下去。
秦越余光看见他这番动作，无奈地劝道：“慢点加。”
楚瑾瑜闻言放下糖罐，搅了搅端起来尝了一口，随即便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眼看着人家俩是你侬我侬就是不接话，杜鸣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能又退了一步道：“贝姐说的也是，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您看四十万如何？”
楚瑾瑜眼神一闪，他感觉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但是不知道秦越怎么想，为了不给秦越添乱，他直接仰头把那一杯咖啡给灌倒了肚子里，喝完之后微微吐了吐舌头，这下子总归没人注意他的神情了。
秦越其实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见状怕他烫着，叫来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冰水后才扭头对杜鸣道：“既然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四十五万，这是我能给出的底线。”
杜鸣没想到他咬的这么紧，脸色扭曲了一瞬后不得已道：“好吧，如您所说。”
秦越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那么，合作愉快。”
杜鸣好似大脑被掏空，而且费力也没讨到什么好，只能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合作愉快。”
楚瑾瑜一如既往地在状况外，下意识留人道：“要不待会一块儿去吃个饭？”
杜鸣都快对秦越产生阴影了，闻言连忙摇了摇头：“不必了不必了，我还有其他工作，眼下是专程挤出来的时间，如果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聚。”他心里想的其实是可千万别有下次了。
楚瑾瑜也是随便客套一下，见状也没再多留。
杜鸣稍稍地松了口气，随即道：“您看是现在签合同还是线上......？”
秦越道：“现在吧。”
杜鸣点了点头打开了他带来的移动终端，将电子合同递给他后，秦越逐字逐句地看完了，杜鸣给自己捏了把汗，像秦越这种看合同如此细致的“普通人”确实少见，得亏他们公司没在合同中做什么假，不然这次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核对完合同无误后，秦越用电子笔在屏幕上签了字。
杜鸣结果他递过来的终端后连忙道：“预付款会在三到五个工作日打给您，根据合同中的承诺，占总金额的百分之三十，之后您承诺的录音以及其他资料可以通过合同给出的渠道递送给我们。”
秦越点了点头，而后合同一式两份，拷贝出来的一份储存到了秦越的ID卡中。
差不多所有问题都处理好之后，杜鸣忙不吝跟他们告了别，扭头便跑了，那架势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一样。
贝利斯见状忍不住笑道：“秦老板气势惊人，看把人给吓的。”
秦越还没说话，楚瑾瑜先耸了耸肩：“那是他气短，太怂了。”
他这副狐假虎威的样子难免惹人发笑，秦越侧眸看了他一眼，楚瑾瑜挺了挺腰理直气壮道：“怎么，我说错了？”
秦越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有，你说得很对。”
贝利斯见状也不好在当电灯泡，找了个借口打算离开，但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另外的事情：“对了，二位不知道对综艺有什么想法吗？”
“综艺？”楚瑾瑜愣了一下，看了看秦越后又道，“就我们俩？唱歌跳舞一样不会，演戏就更不用说了，我们俩上去干啥？”
“不是不是，”贝利斯连忙摆了摆手，“最近我们公司搞了个那种素人和明星的日常向综艺，大概就是大家住在一个别墅，然后玩玩游戏聊聊天什么的，因为我们不是糊么，就说想找点有知名度的素人，我就想到了二位。”
秦越没怎么看过综艺，不过听她的描述感觉还行，贝利斯见他神色微动，连忙道：“参加的素人公司都会颁发证书还有奖励什么的，据说挺丰厚的。”
秦越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到比赛之后再做定夺。”
贝利斯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听他这么说也没有过于推荐，只是点了点头后道：“好，那比赛之后我再来联系二位。”
明天便是二人比赛的日子，当晚楚瑾瑜恨不得把对手往日的资料全给翻出来，为数不多的一些视频被他看了又看，到最后秦越看他困得不住地点头但还是坚持着要看，一时又是心疼又是感动，抬手将他手中的终端抽了出来。
楚瑾瑜登时清醒了过来，不满地去抢：“你干嘛啊！”
秦越随手把那张薄膜一般的终端往旁边一扔，随即按着他压了下去：“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84章 炒饭（上）
不过这次楚瑾瑜没有立马就睡, 而是非常叛逆地躺在秦越怀里面，睁着眼跟他掰扯自己方才了解到的消息：“明天那个女孩，据说是美食选秀出身的, 擅长的就是那种特别明艳的菜肴。”
秦越阖着眼准备睡，闻言睁开眼道：“选秀？”
“嗯。”楚瑾瑜用那双殷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挺离谱的是吧，我也觉得有点离谱。不过这不是重点，你好好听我说......”
楚瑾瑜攀着秦越的胳膊把他分析出来的消息都给说了, 具体内容大概就是那个姑娘擅长的菜品以及经常选的食材, 以此想让秦越得出一个合适的计划。
不过楚瑾瑜说的来劲，秦越却没什么反应, 楚瑾瑜气结：“我嘚不嘚说了一大堆, 你倒是说句话啊！”
昏黄的灯光下, 宾馆的床软而大，楚瑾瑜的眸色特别鲜艳，秦越整个人的气息都柔和了一些，不由得吻了吻他的眼睑：“说的不错。”
楚瑾瑜皱了皱鼻子：“别敷衍我......”
秦越抬手将他搂到了怀里, 有一搭没一搭地把明天的计划跟他说了，楚瑾瑜靠在他的臂弯里，越听越来精神，等到秦越说完的时候，他的眸子不由得睁大了：“你这一招......真的行吗？人家擅长的可是分子料理，你这是不是有点......拉胯了？”
“返璞归真，大道至简。”秦越已经有了睡意，凑在他耳边，声音显得低了许多。
楚瑾瑜被他低沉的声音扫过耳际，立马酥了半边, 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脑子也只有一半能运转。
不过他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反倒是越想越糊涂，最后他索性直接放弃了，眼睛一闭不管了：“随便吧。”
两人依偎着睡了，虽然前一天晚上什么也没干，第二天早上的比赛他们俩依旧没赶上。
如果说前几天的比赛他们不去就不去了，那么今天早上的比赛他们还没到场，在某些人眼里就显得有些自大了。
早上比赛时的弹幕讨论着两人没来的原因，其中不乏阴阳怪气他们骄傲自大的，不过直播两人都没看，更不用说这些弹幕了。
而且就算看了，楚瑾瑜现在修炼到家了，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反应，更不用说秦越了。
解决完午饭，下午离比赛开始仅不到二十分钟时，两人才“姗姗来迟”，沈东阳他们来的都比他俩早。
场上那位小姑娘已经带着他的帮厨们等在不远处了，秦越抬眸看过去，大致扫一下对方的人数。那女孩见他看过来，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但还是点头向他示意了一下。
沈东阳一开始正在擦眼镜，见他们俩终于到场了才连忙把眼镜戴上，随即有些急地开口道：“我以为您二位......”
“睡过了”三个字被他咽了回去，但楚瑾瑜知道他想说什么，见状笑了笑道：“怎么可能，好歹比赛呢，就算我睡过他也不可能睡过。”
沈东阳还想说什么，旁边的贝利斯拦着他道：“有什么话等比完再说也不迟，二位还是先上场吧。”
沈东阳这才回过神，连忙侧了侧身：“对对对，还是赶紧上场吧！”
秦越向他点了点头，随即带着身边的楚瑾瑜抬脚走上了赛场。
相较于对方的人数，他们这边看似有些单薄，但秦越一言不发地往那里一站，整个人的气势立马显现了出来，登时便把对面一众人马给比了下去。
很多观众知道他们俩是今天比赛，有些则是记错了时间，从早上开始等，一下子等到现在，可以说是盼星星盼月亮才等到他们，见状纷纷嚎叫道：
“鱼鱼换新衣服了！！你的衣服好多啊！”
“啊啊啊千呼万唤使出来，秦总！！”
“什么叫王霸之气啊”
“这张脸还有周身的气度，时常让我觉得秦总不止是他老婆给他取的外号”
“说不定人真的是总裁呢，纯粹来体验生活了”
裁判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后宣布起了比赛流程：“本场比赛为十六强淘汰赛，胜者进入八强，败者止步......”
相同的话他差不多已经说了五六次了，观众没听烦他自己估计都说烦了。故而这次他的语速特别快，大概把流程过了一遍后，裁判长顿了一下后问道：“两位选手还有什么疑问？”
秦越摇了摇头，对面的小姑娘也淡淡道：“没有。”
裁判长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请双方选手就位。”
秦越带着楚瑾瑜走到了转台前，对手在转台的另外一侧站定。
双方的主厨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不过一个眼神便能看出对方的势在必得。
“请二位按下面前的按钮。”
秦越没有动作，而是侧眸看向了身边的楚瑾瑜。
这个按钮的作用是根据随即结果决定双方选菜的顺序，楚瑾瑜见他看过来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意思是：让我来？
秦越情绪毫无起伏地点了点头，此事对面的小姑娘已经把她的按钮按下去了，楚瑾瑜见状一咬牙闭了闭眼，随即抬手也将面前的按钮按了下去。
其实无论谁先拿，最后拿到的食材总数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后来者容易显得被动，碰上邱德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就很容易被牵着走，自己一开始规划好的食材很可能因为计划的打乱而没有拿到手。
虽然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不像是会用那些手段的人，但楚瑾瑜还是没由来的紧张，秦越见状抬手放在了他攥紧缸沿的手背上。
楚瑾瑜愣了一下后放松了一些。
就在他们俩当众做小动作的时候，抽签的结果在中间的光屏上显示了出来——“秦越”。
楚瑾瑜长长地舒了口气，对面的小姑娘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的副厨中有一个青年见状皱着眉下意识往前走，被她抬手挡在了身后。
下面暗流涌动，裁判长则不管这些，见结果已出，便直接宣布道：“比赛开始，请秦越选手挑选食材，限时一分钟。”
话音刚落，面前的转台便工作了起来，每次比赛赛事组提供的食材都不相同，秦越大概扫了一下这一次提供的食材，在最后二十秒的时候，上前拿起了晶莹剔透的大米。
因为邱德在比赛开始时的做法，后来的很多选手一上来都是先挑选调料，食材可以替换，调味料却是少了就没了。
故而在这种前提下，秦越的做法难免让人惊奇，对面的小姑娘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秦越却好似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随手将那袋大米放到了楚瑾瑜的怀里的篮子中。
“请谢涟漪选手挑选食材。”
谢涟漪收回目光，上前拿了一袋类似欧芹的菜。
两人你来我往之下，逐渐将各自需要的食材拿完了，期间没有发生像第一场那样的事情，全程称得上平和。
最后场上仅仅剩下一瓶迷迭香和一小瓶混合香料，谢涟漪看着迷迭香的眼神炙热而专注，很显然是需要它。
秦越思索了几秒，那两瓶香料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用，最终他居然直接放弃了这轮的选取，谢涟漪听到他的决定时不可思议地看向了他，然而秦越却没有看她。
楚瑾瑜见状表情立马就不对劲了，用眼角觑了秦越一眼，随即从牙缝中挤出来了一句：“挺会献殷勤啊？”
秦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成人之美罢了。”
楚瑾瑜扬起来了一个甜美却危险的笑：“比赛呢，我不跟你理论，晚上回去再说。”
他话音刚落，裁判便宣布道：“请两位选手到烹饪间中就位，计时两个小时，比赛正式开始。”
秦越抱着剩下的食材，还想解释什么的时候，楚瑾瑜冷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了。
他俩说话的时候也没特别小声，直播间的观众自然都听到了，见状不由得喜闻乐见道：
“哟哟哟鱼鱼吃醋了嘿嘿嘿”
“秦老板怎么回事啊，正比赛呢怎么把老婆给气到了”
“某人不高兴了！！我怎么突然兴奋起来了！”
不过这点小插曲还不足以让他们俩耽误比赛这桩正事。
楚瑾瑜把拿来的食材该清洗的清洗，该浸泡的浸泡。做完最基本的处理后，转头把米饭蒸了上去。
他对于秦越用炒饭跟人分子料理打擂的想法还是有些存疑，不过比赛已经开始，食材都拿完了他也就没再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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