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谢青寄高三复读后,考上警校的那个夏天。谢然见谢青寄考学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对弟弟那不加收敛的爱意再次蠢蠢欲动,天天在王雪新眼皮子底下撩拨谢青寄。
谢青寄无法忍受谢然的触碰,谢然一看他,他就不自在,谢然一摸他,他就脸红。明明只是饭桌上的正常接触,王雪新和谢婵就在旁边坐着,可谢然的每一个小动作就令谢青寄忍不住遐想。
一旦和这个人发生肉体关系后,每一次亲密接触都是心照不宣的暧昧暗示。谢然对这一点更是融会贯通,十分享受地欣赏着弟弟在道德和情欲之间挣扎的样子。
开学军训前两人在谢然的撩拨下还半推半就地做了次爱,王雪新去超市买菜,可能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谢然关上门,从背后搂住谢青寄亲他的脖子,谢青寄既羞愤又抗拒,抓着谢然的手不让他摸,他让谢然收敛一点,妈妈可能随时会回来,可在谢然接二连三的触碰下,他的胯下高高耸起,将宽松的运动裤撑得发紧。
谢然挣开谢青寄的桎梏,把手伸到他裤子里,抚摸撸动着他粗壮硬挺,经验却不多的阴茎。
谢青寄闷哼一声,满面潮红地闭上眼,不去看谢然,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还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谢然不在意道:“知道,兄弟,但现在你妈她不在家,妈看不见的时候,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唐僧在盘丝洞被女妖精缠的时候什么样,谢青寄现在就是什么样。
“小谢,你就承认吧,就你那个力气,不愿意的事情谁能逼你啊。”
最后谢青寄恼羞成怒,把谢然按在床上扒了他裤子,一口气不停地日了他半个小时。
王雪新回来的时候,谢青寄刚把裤子穿好,谢然还躺在床上擦拭双腿间的精液。
“妈,你回来了。”
王雪新一回头,看见小儿子气息不稳,头发还乱糟糟地从卫生间走出。
“对啊,去给你买点日用品你带到学校去,怎么了这是?脸这么红,出这么多汗。”
谢青寄心跳极快,随便找了个借口,这时谢然从后面开门,他已经穿戴整齐,倚着门框看向谢青寄,当着王雪新的面故意道:“军训多久啊?结束那天我去接你吧。”
谢青寄神色一僵,不明白谢然又要捣什么乱,低着头道:“不要你接。”
他以为谢然会纠缠不休,没想到他这次十分好说话,无所谓道:“哦,那没事,不接就不接,反正我那天也有安排,场子里的人还等着我呢,你不让我接,那我就不接呗。”
王雪新不满道:“该接还是要接的,小谢军训结束那几天我有事回老家,记得去接你弟啊谢然,别到处鬼混。”
谢然瞥了眼王雪新,见她背对着二人注意不到这边的动静,当即挑衅地看着谢青寄,故意暗示道:“我能去哪里鬼混啊,你说是吧小谢。”
谢青寄没有吭声,过了半晌,把目光从谢然身上挪开。
军训结束那天,谢然果然没来。
他坐在KTV中,估摸着谢青寄到家的时间,让手下把找的男公关带进来。他怀里搂着两个油头粉面的鸭子玩骰子,让老乔坐对面给他拍照。老乔那边刚一放下手机,谢然就把两个如饥似渴的小零给推开。
这二人失落地看着英俊的谢然,一步三回头地坐到边上去,还不知道他们跟谢然撞号了。
谢然发完朋友圈,耐心地等上半个多小时,过不一会儿就听到小弟在门口拦人的动静。
他又把两个鸭子叫了回来,抱怀里搂着,笑着看向门口的方向。
谢青寄面色铁青地推门而入,让谢然跟他回家。
谢然笑着调侃:“我搂着两个小鸭子玩,关你什么事,你还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谢青寄?”
他的弟弟牙根紧咬隐忍不发,被谢然拿话一臊,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站着没动。
谢然指了指门:“想不清楚就算了。我今晚不回家,你自己弄点东西吃。”
两个小零很有眼色地往谢然结实的胸口扑,暗示着谢然今晚为什么不回家。
谢青寄眼神越发幽深,好像令人难以读懂的两种情绪在将他整个人反复撕扯,理智把他往门外拽,情感却又推他向前。
他盯着谢然看。
谢然不敢把紧张表现出来,心中打鼓,祈祷可千万别被气跑了,快过来把我带走啊!在那耐人寻味的几分钟对峙里,谢然几乎是数着秒过,在他屏住呼吸紧盯着对方时,谢青寄终于朝他走了过来。
接着谢然的手腕被不容拒绝地握住,耳边响起两个小零的惊呼,他们被风度全无的谢青寄粗暴地推到一边去。
一股巨力将谢然从沙发上拉起,谢然看着谢青寄不甘愿的背影,满脸是笑:“轻点。”
这句“轻点”,在接下来几个小时中,谢然最常说的两个字。
几个小时后,两人从宾馆出来,谢青寄一脸不高兴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个吃饱喝足,一瘸一拐的谢然。他追上弟弟,搭着他的肩膀去拉他的手,经过的人碍于他们这样暧昧的姿势起先投去怪异的一瞥,但听谢然下一秒脱口而出的那句弟弟,又会恍然大悟——原来是兄弟。
这一刻血缘于他们来说既是阻碍,却也是遮掩。
谢然见周围没人,趴在他耳边小声抱怨:“你刚才也太粗暴了,把我屁股都打肿了吧,不是都跟你解释了吗,那俩人是我临时叫来的,我一下都没碰。”
他又拿出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好本领,谢青寄发泄完心情好上许多,并不跟他计较。二人一前一后的往家走,路过一片人工湖时,突然听见扑通落水声,继而是惊慌失措的大哭。
谢然闻声抬头,湖旁边的围栏外站着一个小男孩,他爸站在围栏内,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拿着树枝去捞掉在水里的皮球,结果不小心整个人都翻了进去。
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谢青寄就从他旁边冲出去,单手撑着栅栏一跃而出,想也不想跳进湖中救人。
谢然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着谢青寄破水而出,舒展手臂划开水面,矫健的身影像条游鱼,将那因慌张而不住大叫的中年男人一抓,带着对方的手臂想往岸边游。
可对方不知怎得,却死死拽着谢青寄,把他当成浮木一般,条件反射性地往水下按,整个人借力往上窜,嘴里大喊着救命,谢青寄被按得呛了好几口水。
不会水的谢然心急如焚,他站不住了。
就在他不管不顾要往里跳的时候,更多的人发现这边的异常,跳下去救人。
二人被一起救上来的第一时间谢然就冲了过去,他面色铁青地扶着谢青寄,那中年男人反应过来,对谢青寄不住道谢,扑上来想握住他的手,又被谢然一把拦开。
谢然想起这人刚才差点害死谢青寄,登时臭着一张脸,骂了句操你大爷的,接着在围观群众的惊呼中,上前当胸一脚,把那人又踹回水中。
道德标兵谢青寄难得没有谴责谢然这不厚道的行为,二人打车回家,谢青寄浑身都湿淋淋的,车上空调一吹,他就冻得发抖。
谢然一路都没有放开谢青寄的手,他看着谢青寄跳水救人的举动,几乎是从另一个角度,补齐了他落水时发生的一切。
谢青寄是怎样跳水救他,怎样用强有力的胳膊把他拖出水面,谢然脑海里都有了画面。他对谢青寄的爱意在这一刻达到顶峰,甚至来不及回卧室,想着王雪新不在家,一进大门就把弟弟按在墙上。
他想亲吻谢青寄,一秒钟都等不及了。
谢青寄难得回应,揽着谢然的腰,在谢然把舌头伸进来时顺从地张开嘴。
因为在他刚才救人险些被拉着一起溺水,面临生命危险的那一刻,他脑中第一个想起的人,居然是一向被他避之不及,百般骚扰的哥哥。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但那一刻他只是毫无杂念地想到,如果他死了,谢然会疯掉吧。
二人忘情地搂抱啃咬,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脚步声,还是沙发上的赵高最先听见动静,它一跃而起,跑到门口迎接。
王雪新抱着一箱苹果,为了迎接军训结束的小儿子,提前一天回家。
她抬头,一箱苹果乒乒乓乓落地,两个热吻中的人,终于被惊动,难舍难分地停下。
第53章 欺骗
后来发生的事情谢然已经不愿意再去回忆,王雪新当场就晕了过去,他和谢青寄把她抬到沙发上,谢然死命掐住王雪新的人中,直到悠悠转醒,绝望地看着兄弟二人。
她和张真真的妈妈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反应,强颜欢笑地自我欺骗,说兄弟感情再好,也得注意分寸啊。她刻意忽略抱在一起亲吻这种举动只会发生在情侣之间,自我蒙蔽般给他们找了个借口。
王雪新说完这句话,几乎是神经质地死死抓着两个儿子的手,期盼着他们点头附和,或者找个借口骗骗她,说不是她理解的那样。
可谢然和谢青寄只是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沉默。
最后还是谢然直接了当,说他们感情是不错,以后谁都不结婚,就这样生活在一起了。
王雪新彻底绝望,把怒火发泄在最先开口的谢然身上,让他滚出这个家门。
谢然不触王雪新霉头,并邀请谢青寄跟他一起滚,说让老妈自己冷静冷静,省的半夜起来发疯不让人睡觉。谢青寄咬着牙不说话,往王雪新面前一跪,不搭理谢然。
谢然自讨没趣,求之不得地滚了,他看见王雪新发火,只会想起充斥着童年时代无穷无尽的争吵谩骂,对母亲的耐心与理解在这一刻降至最低。
谢然突然混蛋起来,从小到大他为这个家已经付出的够多了,现在他不杀人犯法,不伤天害理,只是喜欢上了自己的弟弟,有什么不行?况且连谢青寄都有要跟他两情相悦的苗头了。
那时候的谢然只是想当然地下定决心,没人可以阻止他爱谢青寄。
王雪新三个月没搭理谢然,她一天不松口,谢然就一天不回家,最后还是王雪新给他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骂道:“你老娘都要病死了,你还回不回家?”
谢然吓了一跳,这下坐不住了,问王雪新哪里不舒服。
他久违的关心服软让王雪新在电话那头一下子哭出来。
“哪里都不舒服,头疼,心口疼,一天都晕了好几次了,你明天就回家带我去医院。”
王雪新随口乱编,怎么严重怎么说。谢然以为这是母亲求和的信号,翌日一早驱车回家带王雪新去医院,没想到她挂的居然是心理精神科,进去以后把没明白怎么回事的谢然往椅子上一按,对着医生恳求道:“医生,我儿子心理好像出了点问题,他,他……”
王雪新难以启齿,谢然却明白了,心中的些许愧疚因母亲这一荒谬的举动荡然无存。
他从椅子上豁然起身,一米八的身高连王雪新都压不住他,面无表情直直站着时气势极强,叫人看了害怕。
王雪新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儿子长大了,再也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了。
“你生病了?”谢然把母亲拉到走廊里,冷冷地看着她。
“没有……”
王雪新摇了摇头,实话实说。
“我看你就是生病了,你有神经病,我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吗?我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告诉你妈,从今往后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了,就算你不让我跟谢青寄在一起,我也不会结婚,更不会生孩子,看见你和我爸的婚姻就受够了。”
“然然,你听妈说,妈看了很多书,你这种情况就是小时候爸爸不在身边,才……”
他被王雪新骗他来医院的举动彻底激怒,愤怒地打断她。
“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家付出的还不够吗?为什么总是得不到你的理解,你自己有个失败的婚姻,就想控制规划我的人生,把你认为是好的东西强加在我身上,你期盼的日子,那些你没过成想让我过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
身边病号来来往往,有的满怀心事独自前来,有的家人陪伴,坐在一起加油打气,经过王雪新这么一闹,玩手机的不玩了,看病历的不看了,拉着朋友吐苦水的也不吐了,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心思各异地抬头看着这对争吵中的母子。
在众人麻木冷淡的注视下,谢然勃然大怒地挥开母亲来拉他的手,被当做神经病骗来看心理医生的屈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不愿在听母亲苦口婆心的狡辩,他摸出车钥匙转身往电梯间走。
王雪新被他一挥,险些站不稳,泪流满面地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脑门,眼前一片黑暗。
她缓了许久,视线才恢复正常,再一抬头,楼梯间的门被谢然大力撞开,还在开开合合,而她的儿子早已不见身影。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一年,王雪新今天说她得了心脏病,明天说她得了尿毒症,总之就是变着法地骗谢然回家,劝他和谢青寄回归正常的兄弟关系,劝谢然不要喜欢男人,最后谢然看见她电话都不想接。
这一切一切随着王雪新的死亡,永远尘封在谢然的回忆中。
所以张真真的办法对他来说,根本就行不通。
谢然坐在宾馆的椅子上叹口气,脚翘在窗台上,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总觉得腿翘得高些,下面就能不这么痛。
有上辈子的前车之鉴在,他不敢轻易开口让王雪新知道自己和谢青寄的事情。
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正逐步被改变,从最开始的坚决不给他和谢青寄第二次机会,以一种偏激的,自我牺牲式的方法伤害着自己,也伤害着谢青寄,可事到如今,却会主动思考如何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谢然不想再逃避了。
他蜷起身体,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老脸一红,带着些甜蜜的回味,床上的手机连着响上两遍才听到。
谢然一下扑到床上,牵扯到下面,疼得呲牙咧嘴,低头一看,居然是小马。
“是你啊。”
小马在电话那头一愣,委屈道:“是我怎么了,你在等别人的电话?这几天怎么不来公司,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老乔也在,等着找你汇报工作呢。”
谢然懊恼地捏着眉心,因为谢青寄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兔崽子,他把正事都给落下了。
他挂断小马的电话,匆匆打车去公司,进门前不自在地拉高衬衣衣领,拿手机一照,见看不出什么才走进去。
小马急得要命,见谢然终于过来,把他往椅子上一按,低头看谢然表情怪异,动作僵硬,一副狗被夹到尾巴龇牙咧嘴的样子,诧异道:“你怎么了?这几天不见你去割痔疮了?”
40/72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