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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苹果(穿越重生)——孟还

时间:2021-11-11 20:26:29  作者:孟还
  “小谢,你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你明明知道他不会死在今天,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你救他这一次,他还是想着去死,总是会找机会自杀。”
  他和谢然都很清楚这个学生上辈子的结局,不同于谢青寄与他同校同班,除了新闻报道,谢然的判断更多是基于自身经历,他了解这种人的心态。
  谢青寄轻声道:“是做不了什么,但总要试试,如果今天我的所作所为可以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那是不是说明妈的事情也可以被改变?如果妈活下来,她和爸那边我想办法解决,你会勇敢一点吗谢然?”
  谢然狠狠闭了下眼睛,一下就说不出话。
  他和谢青寄总有常人难以比拟的默契,从看到谢青寄出现在天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自我蹉跎的内心终于忍不住跟着谢青寄的话不切实际地设想父母的祝福理解。
  谢然在这短暂的一两秒钟里做了场白日梦。
  他心被撕扯着,无法消解不甘与侥幸,一次又一次声嘶力竭地狡辩:这或许真的是他和谢青寄的最后一次机会。
  “你那时候是不是特别恨我……”
  谢然看着谢青寄,终于问出这句话。
  谢青寄一顿,心想怎么能不恨,但对于谢然,他的感情比恨复杂多了。
  “他刚才对他父母说,只要他一死,家人就会解脱,就会忘记一切,其实不是这样的。”
  “死了以后东西还在,回到家后看到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碗筷,什么都在,但人就是回不来了。或许可以把你的东西扔掉,换一个新家也是办法,但都无法抹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每个共同认识的朋友都会问一句你去哪里了,怎么最近看不到你。这时候一个人的存在又会被提醒一遍,无数遍,永远都忘不掉。”
  做梦的时候是谢然,吃饭的时候也是谢然,发呆的时候也是这个人,谢青寄的恨是对自己的悔恨,永远都得不到解脱。
  曾无数次在梦到谢然后扪心自问,他的哥哥在跳下去的两三分钟前在想什么,会不会害怕,后悔,甚至是一点点留恋。如果身边有人陪着你,还会做这样一个决定吗?
  谢青寄控制不住地朝谢然走去。
  一向态度强硬满身伪装的人终于被软化,谢然察觉到谢青寄的靠近,他的身体被弟弟轻轻扳过,抬头看着跟他纠缠了两辈子的人。
  谢青寄微微侧头,挡住了远处越落越低的太阳,他的睫毛长而浓密,朝谢然倾身,又在还有一定距离时停下。
  “我要亲你了谢然,你要接受吗?”
  谢青寄近在咫尺,二人呼吸交融。
  他一开始垂眸盯着谢然的嘴唇,又改为盯着他的眼睛,看着谢然眼中的挣扎犹豫逐渐归于平静,给足了对方时间拒绝这个迟到了近三年的亲吻。
  可谢然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后退。
  谢青寄俊美的五官在他面前逐渐放大,谢然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这一刻他心中闪过无数问题,王雪新会接受他和谢青寄吗,她能像小马一样活下来吗?
  ……这个活下来的代价,是他、谢青寄、谢婵、又或是谢文斌?
  就在谢青寄要亲下来的时候,谢然突然出声:“小谢,起风了。”
  谢青寄一顿。
  这是他们的母亲王雪新最爱说的一句话。转移话题的时候说起风了,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时候也说起风了,甚至是在她死后,谢文斌发酒疯的那一夜也是又哭又笑着,说小谢,起风了,你妈回来了。
  谢然在提醒他两人未来要面对的,由母亲带来的爱的苦难。
  “我知道。”
  谢青寄的呢喃声尽在耳边:“可是已经后悔过一次了不是吗。”
  “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许愿了谢然……”谢青寄抵住谢然的额头,轻声道:“我给自己过了个生日,跟你许了一样的愿望,希望时间可以倒流。”
  这是谢然重生后第一次过生日许下的愿望,也是上辈子的谢青寄最后一个愿望。
  这个从六岁起被妈妈打了一巴掌后再也不肯过生日的固执少年,在走投无路绝望至极之际,终于将希望寄托于虚无。
  他第一次为自己买了生日蛋糕,却再无一人为他庆祝,坐在那个物是人非的家里,他用尽了一切寻找谢然的办法,可依然等不回他的哥哥,一切布置还停留在谢然死去的那一天。
  谢青寄总是心想:万一呢,万一哪天谢然回来了。
  一个不信鬼神没有信仰的人突然变成了最虔诚的教徒,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因为早就没有什么可失去。在蜡烛燃尽,火光将熄之际,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试一试吧,万一呢。
  希望时间可以倒流。
  谢青寄想要再见谢然一面。
  迟到的吻终于落下来,那一刻似乎天也彻底黑了。
  吻住的不止是此时此刻被他抱着的谢然,谢青寄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令他永远追忆回味的早上,他在犹豫着停下脚步时选择了回头看谢然一眼,吻去了对方眼中的落寞遗憾。
  两人的眼泪混在一起,谢青寄搂着谢然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揉,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脖子不给任何退缩的机会。
  二人紧紧贴着,谢然一开始并不回应,等尝到谢青寄的眼泪,突然发疯一般回吻过去,他两只手抱着谢青寄,强势地撬开对方的嘴唇,两条舌头你挣我夺,都在彼此的嘴中尝到丝丝血腥味。
  谢然都要喘不上气了还抱着谢青寄不撒手,几乎要站不稳,都在竭力把对方往自己怀里按,差点摔倒了才分开。
  谢青寄低头看到谢然嘴唇上有血,他伸手一抹,发现对方嘴上并无破口,那估计就是谢然把他的嘴唇给咬烂了——这个人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亲吻结束后总是会下意识咬他的一口。
  但他一点都察觉不到痛意。
  他看着谢然,苦涩道:“……现在解脱了。”
  谢然一顿,再一次吻了去。
  谢青寄被抱着,感受着谢然掺杂着愧疚和爱意的亲吻,他知道谢然再也不会离开他。
  两人发丝飞动,在太阳彻底落过地平线的那一刻密不可分地抱住对方。
  起风了。
 
 
第63章 战友
  王雪新在微信群里刷到了跳楼视频,看到谢青寄的脸出现在里面,吓得一声大叫,手机掉在地上,再捡起来的时候屏幕已经碎了。
  她捂着心口给谢青寄打电话。
  好在电话接通得很快,谢青寄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说他没事,现在人在医院,下一秒语气一顿,又冲王雪新征求道:“我好像头有点晕,晚上可能得在医院住一夜观察。”
  王雪新松了口气,又打电话把谢给喊了回来,让他去给谢青寄送衣服。
  二十分钟后谢然回来了,王雪新抬头一看,疑惑道:“你嘴怎么这么红?还肿了…”
  谢然微微失神,手指摸着嘴唇,下意识道:“来之前在跟朋友吃川菜。”
  他低着头从王雪新身边路过,无视老娘一脸“你弟都要跳楼了你居然在吃饭”的表情,胡乱抓起几件衣服往手提袋里一塞,准备走的时候又被王雪新叫住。
  “我不放心,我去看看小谢,你说你弟逞什么能啊万一摔下来……”
  这句话令谢然心惊肉跳,万一王雪新跟着她出来看到坐副驾驶等着的谢青寄,那一切都要露馅。劝了十几分钟才把王雪新给劝下,他不敢再耽搁,匆匆逃出家门,把车开出去的那一刻二人互看一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了他们在私奔的甜蜜错觉。
  谢然在换挡的间隙一直拉着谢青寄的手。
  二人找了家宾馆,一进门谢青寄就把谢然抵在墙上亲他,他们搂抱着倒在床上,谢然以为他们会做爱,但是并没有,谢青寄只是抱着他疲倦至极地闭上双眼。
  他把谢然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颇为固执地叫谢然搂住他的腰。半梦半醒间,谢青寄低声道:“……等高考完就没什么事情了,爸妈那边我会想办法,都会解决的。”
  话未说完,谢然就先一步吻住他,谢青寄敏感地察觉到谢然暂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特别是在出柜问题上,二人之间有歧义。
  他静静地抱着谢然,没再多说,不敢让任何话语打破这得来不易的温情。
  2014年六月,谢青寄面临人生中第四次高考。
  在考前一天,谢然和王雪新开玩笑说要把谢青寄的手机收走,怕他太紧张晚上一直玩手机不睡觉。谢青寄却突然想起什么,说他还要再打最后一通电话。
  谢青寄抓着手机,听见后面跟来的脚步声,想避开谢然已经来不及。不用说谢然都知道他要打给谁,二人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谢青寄深吸一口气,舔舔干燥的嘴唇,打给刘嘉父母。
  第一遍没打通,谢青寄脸色有点不好,谢然回头看了眼,见王雪新起身进了厨房,他悄悄握了握谢青寄的手。
  第二遍通了,刘嘉的母亲语气疲惫,嗓子哑着,他告诉谢青寄,刘嘉在昨天夜里走了。
  他们已经按照谢青寄的叮嘱收起家里一切利器,日夜不分地陪伴着儿子,依然没能避免这场悲剧。
  刘嘉是拿皮带把自己吊在风扇上吊死的。
  ——即使有谢青寄的干预,可他依然死在了和上辈子相同的一天。
  谢青寄喉结滚动,在夏日的夜晚里流了一身的冷汗。他怔怔地挂断电话,下意识看向谢然,再想捂住听筒已经来不及,谢然肯定都听到了。
  他还是没能做到,还是没能改变一切。
  今天死的是刘嘉,下一次就可能是王雪新、谢婵、甚至是谢然,而唯一误打误撞逃离怪圈的只有小马,然而他付出的代价令人不敢细想。
  草木皆兵的谢青寄慌乱到听不清夏夜虫鸣,他害怕知道这个消息的谢然会打退堂鼓,更害怕对方也联想到这个诡谲的规律。
  谁知谢然一反常态,静静地看着谢青寄,在黑夜的掩护下拉着弟弟的手,突然道:“没关系,足够了,我们再想办法。”
  那时的谢青寄没能想明白谢然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在担心谢然因刘嘉的事情而反悔退缩。
  大半个月后,高考放榜,谢青寄以697分的优异成绩考入本地的政法大学。这所学校的专业排名在全国居高不下,名誉校友更是不计其数,如若学历是找工作的敲门砖,那从这所学校里出来的毕业生,则是在兜里揣了块金砖。
  王雪新把他的录取通知书晒到朋友圈里,喊七大姑八大姨们来给她点赞。
  谢青寄无奈道:“妈,别这样。”
  “我发朋友圈怎么了,你考这么好我就是要发,你说通知书上为什么不印分数啊?”
  王雪新遗憾摇头,指挥着谢青寄站到墙角去,把通知书往他怀里一塞,又美滋滋地拍照,一连发了几条谢青寄表情一样,角度不同的九宫格朋友圈。
  别家孩子抱着通知书笑得眉开眼笑,谢青寄像抱个牌位一样面无表情,死活不肯配合王雪新让他笑一笑,有点表情的友好建议。
  谢然坐在一旁抱着赵高幸灾乐祸地笑,谢青寄看见,隐忍地瞪他一眼,意思是回头再收拾他。
  王雪新光是炫耀谢青寄还不够,又让谢然把印有“一元复始有限公司总经理”的名牌带上,站到谢青寄身边去。
  谢然一一大方照做,换好衣服后笑着站到谢青寄身边去。
  兄弟俩都从母亲处遗传来好皮相,又继承了父亲优越挺拔的身高,并肩站在一起时只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王雪新不满指挥:“你俩离那么远干什么,又吵架了?站近一点啊,往前站,谁要拍你们的脸了!我要拍通知书和名牌上的字,小谢,你笑一笑啊,又不是被人欠钱!”
  他们对视一眼,又无奈贴近彼此,肩头碰着肩头,胳膊紧贴。
  谢青寄这回笑了。
  快门按动的前一秒中谢然又突然伸手揽着谢青寄的肩膀,他大大方方,得意地冲着镜头笑,和谢青寄的动作既不过分暧昧,也有普通兄弟之间的亲近。
  这姿势在别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可只有谢然和谢青寄知道,这一刻血缘对他们来说既是掩护又是折磨。
  王雪新拍到想要的照片,没工夫再折腾他们,钻去厨房做饭,等着一会儿验收朋友圈战况。
  最咋呼的人一走,客厅就静下来,谢青寄还能感受到自谢然肩膀传来的热意。他往厨房看了一眼,见王雪新没有注意到这边,小声道:“我尽力了……还以为能上七百的,毕竟都第四次了,结果就差三分。”
  “差三分就差三分吧,可能有时候就得是这样,总得差一点点,不能总心想事成。”
  谢青寄没吭声,他突然偏过头一言不发地和谢然对视,看向对方的眼神好像在说他已经心想事成了。
  谢然喉结一咽,痛苦道:“你别这样看我,你一看我,我就想亲你,但我们要吸取张真真的前车之鉴,不能乐极生悲。她就是跟对象不分场合地亲嘴儿才被她妈抓个正着。”
  他明明没有说什么露骨不堪的话,可谢青寄的耳根却红了,他皮肤白皙,很快从耳根连着脖子红成一片。
  “谁跟你说这个了。”
  谢青寄不自在地扭过头,研究他的录取通知书。
  一高考完,谢然就搬了出来,这是二人商量后的结果。
  谢然对自己的自制力十分没有信心,和谢青寄对视一眼就像旺火碰见干柴,噼里啪啦就要烧起来。
  之前压抑到极致,现在的反弹就愈发猛烈。只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上辈子刚和谢青寄搞到一起的时候,那点隐藏在日常之下的正常接触根本就是隔靴搔痒。
  连谢青寄这样读了四年高三,自制力和忍耐力跟变态没什么两样的人都有些忍不住,偶尔露出马脚,在谢然靠近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勃起。
  他二十四岁的心理远压不住十九岁身体的生理。
  这个状态根本就没办法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后来谢然干脆找个借口搬了出去。王雪新没察觉端倪,让高考完的谢青寄过去帮忙整理东西打扫房间。
  搬新家的第一天,床垫的包装都没来得及拆,谢青寄就把谢然压在上面做了一次,第二天早上又以“要帮哥哥装家具”这样正大光明的理由过去了。
  买来的家具到第三天晚上才拆封,谢然捂着老腰穿着条围裙,光着膀子顶着一身痕迹在厨房凑合着给谢青寄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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