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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彻点头，彻底显露出来的茫然，使他看上去温顺又可怜，完全不见当时把人关小黑屋的果决。
唐应莫名有点烦躁，怎么进行到现在这一步，越来越像是我对不起他了。
他决定继续验证自己的猜测，拉着人的手坐到沙发上，还没开口，率先见到红晕已经爬了主神大人满脸。
唐应：……
之前发情期的时候你不是很游刃有余吗，这就是处男薛定鄂的纯情吗？
“我想了想，”唐应内心吐槽完毕，清清嗓子开口，“我觉得……”
“我想放你走。”齐彻打断他的话，“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好了。”
唐应：“其实……”
齐彻深沉道：“可以被束缚的只有身体而不是心灵。”
唐应终于忍不住，一巴掌啪的一下打在齐彻额头上：“闭嘴！不要在这里伤春悲秋了，我现在没打算走！”
齐彻不可思议又饱含惊喜的看过来，配上额头的红痕，莫名让唐应心情舒缓下来。
他现在是可以确定，威名赫赫权柄通天的主神完全是个恋爱小白，有些事情必须得摊开来说清楚。
“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的误会都在于大家都没有把话说清楚，感情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有效沟通，不要把想说的话都憋在心里。”唐应开口，“上次你说的我答应了什么？”
齐彻：“你上次答应过我，回来就和我在一起。”
这段记忆完全不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但是，这种话确实很像他敷衍别人时会用的句子。
在漫长的快穿之中，唐应也不是没有招惹过桃花，这算是他常见的委婉拒绝人的话术，和好人卡用法差不多。
反正，离开快穿世界最简单方便省钱的方法就是死遁咯，回来是回不来的，也就不用在一起了。
唐应在齐彻表面平静实则控诉的目光下承认：“其实我这点记忆还没有恢复，是哪个世界？”
“你最后一个任务世界，”齐彻垂下眼，“我沉睡的时候，灵魂在这个世界里轮回，刚好遇到了你，你答应我的表白了。”
“所以，”唐应捂脸，深深后悔当年自己对待桃花的态度，“等你醒过来，你觉得我答应了你，我肯定还会留在快穿空间，所以没有批准我和平离开。”
“你捅了我一刀。”齐彻不带任何感情地诉说，将一直被他珍藏的匕首拿出来，上方的唐字落在唐应眼里简直就如同罪证一样。
齐彻将匕首交到他手里，刀尖对着自己的心口：“这一刀下去，我很快就会陷入沉睡。如果你要走的话，这是最好的机会。”
唐应握住了匕首，但是并没有刺出去，反而将力量灌注于其上，让它寸寸崩裂。
“我做不到，”唐应承认，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内心，“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走。”
“现在，”少年浅金色的眼睛清亮而温柔，“我还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齐彻看过来，翡翠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下一秒，他化作光点溃散。
唐应：！
好在这只是片刻，齐彻就已经凝聚起来，握住他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门来：“抱歉，刚刚太激动了。”
唐应一眼便看见门后正是三哥正在研究演技的暴风星，脸上露出点笑容，低声道：“没事，挺可爱。”
果然，齐彻耳朵立刻染上薄红，一时半会没有从这样一句夸奖中回过神来。
不过，这种反应也只持续了一小会，他很快就反客为主，动作轻快地在唐应脸颊上啾咪一口。
热度从脸上飞快扩散开来，唐应干笑一声，不敢想象此刻自己的神情，再也没有资格去嘲笑某人的纯情反应。
暴风星正在酝酿着一年一度的超级风暴，伴随着风暴所产生的绚丽的光芒，一直是各路摄影师们最热爱的景象。
即将产生超级风暴的地点已经有不少帐篷被搭建起，穿着一身专业装备的人或是在这附近确认周边环境，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唐膳也换上了一身类似的装备，眉梢眼角尽是张扬，开口闭口都是专业名词，显然是通过自己观察与模仿的天赋迅速与周围人打成一片。
“你们两个玩够了？”他见到脸上红晕还没有褪去的两人就吹了个口哨，“我还以为你们是私奔了，要抛下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哥哥。”
唐应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三哥毫不犹豫地挠起他的痒痒肉，引的人笑着松开手。
“放心，我不会告诉大哥的，就他护崽子护的比谁都厉害，这个点谈恋爱，他肯定要说你早恋。”唐膳回答，转头又对齐彻眨眨眼，释放出自己的善意。
齐彻穿着便服，周身的气质依旧如同刀锋般凛冽，然而面对这样的善意，他的气质瞬间软化下来，甚至带上1点刚刚见家长的无措。
看起来是真的挺喜欢我们家小应的。
唐膳对他满意度上升，不过也只是他这一关不卡一卡，大哥二哥那里可没那么容易。
这一次拐了他们家小应出去玩，另外两人嘴上不说，心里恐怕已经记在小本本上了。
他还没有思考多久，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来自他难得修个长假的劳模经纪人知白。
唐膳的脸整个垮下来：“我们家经纪人要过来监督我，让我好好体会下一个追逐暴风摄影师的角色。”
“加油，我看好你。”唐应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是得意。
齐彻若有所思。
等到三哥又对旁边某个仪器感兴趣，开开心心跑去和人交流的时候，齐彻开口问道：“我记得你可以向世界意识兑换马甲，知白也是你吧？”
“是的，”唐应突然笑得不怀好意，背着手踮起脚凑过去，“除此之外，好几次被你坑过的Mentor，也是我的马甲。”
第68章 退场
难怪他有时在Mentor身上感受到的熟悉感, 齐彻诚恳道歉：“下次不会再干扰你任务了。”
唐应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和他要咬耳朵问道：“我之前就注意到你对Mentor很在意的样子，所以你是更喜欢这个马甲还是我？”
死亡问题。
齐彻瞬间意识到两难之处。
看人陷入窘迫，唐应心满意足, 正打算拉开距离, 就被人搂住腰，亲了起来。
开始齐彻还算得上是克制, 然而不过片刻之后他就渐渐找到技巧, 沉醉于唇齿交缠的快乐。
这一招相当有效, 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唐应只能够缓慢平复呼吸, 再也没有心思去逗弄主神大人了。
也在这个时候，能量保护罩外的风声渐渐大起来, 因为当地独特的气候环境而形成的极其漂亮的粒子流在空中撞击, 绚丽多彩的颜色在天空中浮现, 如同绝世画家以天空为幕布所做出一幅传世之作。
唐应走出帐篷，抬起头，风将他身上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其实这不是一般的风暴吧？其实关于风暴星的研究一直很多，但即使是最顶尖的科学家，也没有对这一现象的产生拿出一个足以说服科学界其他人的假设, 所以一直以来都有很多人追逐这颗星球上的风暴，拿相机拍下这样的色彩，拿相机监控着乱撞的粒子。”
成为S级快穿者之后，他的眼睛看到的已经不是一般人的世界。
齐彻认可他的看法：“准确来讲, 这应该是时空乱流的一种。”
唐应瞬间明了他的意思：“也可以认为是我们这个世界屏障缺损的一块地方，也是其他宇宙入侵此处的门之一。”
“从现在的情况来讲，门很快就会合拢了, ”齐彻抓住他的手，“军部投资的几项研究都显示风暴星这几年的风暴正在衰落下去，其中有一个项目还是你二哥参与的。”
“是的，”唐应点头，“二哥最近的研究项目也跟时空理论有很大关系，最近构建的模型已经很成样子。”
他说起这话来的时候，满是欣慰之情，然而眼底却又带着一点不舍。
“你准备怎么退场？”齐彻温声问道，作为主神，他自然知道辅助天之骄子的引路人需要在合适的时候退场。
“可能还得再找个机会吧，大哥比较独立，J先生完全可以从容离去，三哥好忽悠的很，今天估计就能把事情办了，”唐应伸出手计数，“最难搞的是二哥。”
他想起之前的交流，干笑一声：“Mentor有的时候确实不做人，而且二哥也不好忽悠，得找一个合情合理的退场方式。”
齐彻稍一沉思：“我们还差最后一个偷渡者没有找出来。”
唐应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最后一人就在我二哥身边？”
“他隐藏的比较好，也是一位逐渐触及到规则之力的快穿者，”齐彻握着他的手，无意识地十指相扣，语气里带上一点歉意，“我也是现在才搜寻到。”
“难怪我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他沉思，“不过Mentor身份特殊，一直是帝国安全部紧密跟踪的人物，化名进入科学院冒的风险很大，确实很少和其他人有交流。”
他们的话题还没有结束，远方就开始传来一阵欢呼声，在粒子流碰撞的绚丽光芒之中，两个人影在空中上下翻飞，像是展翅新生的蝶。
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专业翼装飞行员才敢挑战的极限操作，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摄影师们的兴趣，噼里啪啦开始疯狂拍照。
齐彻却微微皱起眉头，露出点担忧的神色：“这样做太危险了。”
“放心，”唐应摁住他的眉心，不让眉头皱起来，“知白这个马甲身体素质比我好多了，倒是三哥现在，吓得够呛。”
六个小时前，唐膳等来了自家经纪人。
他今日把银色的长发在身后扎起，浅灰色的眼睛不带感情的望过来，瞬间在周身引起无数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唐膳凭借着自己绝佳的外貌优势，不知道受到多少摄影师的关注，即使是之后进行了伪装，收到的拍照邀请也不曾少过。
但是，知白则完全以一种独特的气质激发不少摄影师的灵感，不少人立刻以见缪斯的心态凑上去搭讪，接着自然是被对方的毒舌冷淡，拒之于千里之外。
唐膳看得好笑不已，坐在车上忍不住打趣：“白哥，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出道当模特，这几年不知道有多少摄影师设计师爱死你了！”
“放心，爱死我剧本的导演也不少。”此时已经是业内金牌编剧，写一部火一部，千金难求的知白淡淡答道，“坐模特太累了。”
唐膳还打算皮几句，知白就已经从空间纽里抽出一叠讲义来。
这熟悉的一叠纸看的唐膳眼皮一跳，毛骨悚然，瞬间想起这十几年来被自家经纪人大人压着做各种各样作业的惨痛经历。
他举起双手告饶：“您放心，这几天我一点懒都没有偷，收到这个角色之后，我就去看了各种各样相关的文献和纪录片，做来的笔记已经有十几万字，这些天还在一直和旁边的专业人士交流，采访稿也有几万字了！”
“我知道你能做好这些事情。”知白突然笑了一声。
唐膳很少被严格的经纪人夸奖，一时生出几分受宠若惊之感：“那这个？”
“两张是安全合同，还有一些是风暴中翼装飞行的基础知识。”知白回答。
唐膳之前也接过和翼装飞行有关的电影，自己还专门去考了相关的证书，对于风暴中飞行的难度知道的清清楚楚，顿时鸡皮疙瘩都炸了出来：“白哥！我考的证还不能够做风暴飞行，起码身边要有一个S级……”
“我是，我陪你。”他们家无所不能的超级经纪人开口。
唐膳：……
“好。”他蔫嗒嗒同意，如果露出血脉特征来的话，恐怕两只犬耳都要贴到脑门上了。
风渐渐强烈起来，两人换上装备，站在早已选定的起飞处。
唐膳听着风从耳畔拂过，看着电子流激烈交汇之时散发出来的绚丽光彩，还是忍不住后退两步：“这个电影里也没有风暴飞行的镜头吧？”
“拍第一部 戏的时候，也没有火场逃生的戏份。”知白淡定地翻出旧账。
第一次拍戏为了进入角色时，唐膳做出来的蠢事已经成关键把柄，此刻被人翻出来一提，他气焰都低了三分。
“其实这也可以解释你之前想不通的节奏的问题。”知白突然开口。
随着唐膳进入帝国电影学院，经历专业科班训练之后，知白就很少再像以前那样点拨演技，多数时候都是秀一手自己相当强悍的演技与他对戏，帮助他磨练。
唐膳立马竖起耳朵，耐心听讲。
“节奏就是有序的排列，像是音乐的旋律像是风暴聚集的过程。”他开口，沿着渐渐升起的风飞向空中。
唐膳跟上，此时的风声已经大到难以听清对方所说的话，双方开始通过特制的通讯仪交流：“可是，我觉得这些风都是混乱和无秩序的，包括我们演的戏中的人物情感。”
“你可以再体会一边。”知白回答，“很快风就会变得猛烈起来。”
风暴如同一只被放出来的巨兽，在经历了短暂的蓄力之后，很快开始暴躁的嘶吼起来，肆无忌惮的撕扯毁灭着周围的一切。
飞行的难度也开始加大，还好唐膳学习飞行的时间不短，技术扎实，很快便在知白的帮助下调整好身体，再也没有心思去思考别的东西，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稳住自身的平衡之上。
暴雨在此刻倾泻而下，偶尔有一道闪电撕裂天空，明亮至极的光芒从他们身侧劈下，无形的粒子流在空中冲撞，将大片大片的云染成彩色，印在他们的翼装上，使得他们都如同在暴风中挣扎的蝴蝶。
有那么一瞬间，唐膳以为自己将会在这场风暴中被洇灭，也有那么几次，时刻出现在他身边的知白也被暴风吞没，然而，每一次他都跟上了风暴的变化，与风暴共舞，甚至于征服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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