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皇上离席后,殿内众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去。
四皇子祁长风和赵隶棠一并向着门口走去,裴争盯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握紧了手里的酒杯。
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袍,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人儿,直接大跨步离开大殿。
整个殿内差不多人都走空了,管事的太监和宫女进来开始收拾起残羹剩酒。
角落里还有个小小的身影,祁长忆一直跪在那里低垂着头,直到小太监李玉轻轻拍了拍他道,“殿下?”
祁长忆似乎才回过神来。
“殿下,宴席结束了,小的送您回宫吧。”
祁长忆看了眼裴争空空的位置,眼里的失落掩藏不住,乖乖的应了。
李玉把他扶起,祁长忆刚刚磕到的膝盖又开始痛了起来,他倚靠着李玉,一瘸一拐的走出大殿,拐进条长长的无人道路,向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不远处的月光下突然出现个人影,把祁长忆吓了一跳,他惊呼出声,那人影就遥遥看了过来。
“长忆。”
熟悉的声音让祁长忆呆愣了片刻,嘴边的称呼直接喊了出来,“棠哥哥。”
赵隶棠走过来,看了李玉一眼,李玉极有眼色自动退下了。
这位赵将军和自家皇子殿下情谊非比寻常,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李玉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十分不合时宜,就独自先行回了寝宫。
整条道路安静下来,没有人影,赵隶棠终于压抑不住心的思念,把祁长忆紧紧抱进怀里。
“小长忆,我回来了。”
第9章 哭得惹人怜爱
被赵隶棠紧紧拥住,祁长忆的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
他不由自主的挣扎了一下,赵隶棠顿时愣住,微微松开了怀里的人儿。
赵隶棠想到了宴席之上和他举止亲密无间的裴争,怒火烧,生气的问道,“长忆,你和裴争……是不是他强迫你了?”
祁长忆轻轻摇头,“没有的。”
赵隶棠更加生气了,上前握住祁长忆单薄的肩膀。
“长忆!你怎么答应我的?我走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再喜欢裴争了,可现在呢?你是不是整日的和他厮混在一起!裴争那个人怎么会有感情呢,他接近你一定是别有用心!你懂不懂!”
祁长忆紧紧咬着下唇,赵隶棠的连番逼问让他只能不停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裴哥哥不是那样的。”
“那你告诉我他是哪样的?”赵隶棠压低声音怒喝道,“你以为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在朝推行暴政害死了多少无辜的黎民百姓吗?众人皆知你先天不足,有些痴傻,他肯和你亲近,只是因为你长得像四皇子祁长风而已!”
祁长忆捂住耳朵,身子微微颤抖,不去听眼前人的声音。
赵隶棠看着他眼角的眼泪,心痛不已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小人儿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就直接流了出来,在月光下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像断了线的珠子。
赵隶棠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那番刺痛他的话,想伸手替他擦擦眼泪。
可还没碰上他的脸颊,祁长忆身后就突然贴上个影子,把他粗暴的扯进了怀。
裴争眼神冰冷的盯着赵隶棠举起的手,冷哼一声,“赵将军夜半三更还留在宫内,不觉有些不妥吗?”
祁长忆此时就像个刚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兔子,红着眼眶瑟缩的窝在裴争怀里,安分不已。
赵隶棠不着痕迹的收回手。
“不妥?那裴大人现在也在此处,又有何说法?”
裴争勾了勾唇,“赵将军镇守边疆多年,该是不知御赐令牌为何物吧。”
赵隶棠捏了捏拳,也跟着笑笑,“裴大人方才不是和四皇子在一起吗,来的这样快?”
“本相不过与四皇子打了声招呼,不知怎的碍着了赵将军的眼?”
两人语气之间句句夹刀带刺。
裴争说着,一把将祁长忆的头埋进了自己胸前,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小人儿这副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容易引人无限遐想。
赵隶棠攥紧手指,没想到在裴争面前提起祁长风,面前的人竟然能够面不改色没有丝毫反应,让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得到的消息是不是有误。
“裴大人最好还是好好想想明天早朝上,要如何跟皇上和众臣解释和亲一事吧。”
赵隶棠又看了眼乖乖附在裴争胸前一动不动的祁长忆,低低说道,“长忆,棠哥哥还有点事,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便趁着月色离去。
四周安静下来后,裴争把怀的人扯开来,胸前已经被他的眼泪沾湿了一大片,这个小傻子是水做的吗?
自己不过是离开了一会,他居然就和赵隶棠抱在了一起,还哭得这么惹人怜爱,裴争的手不自觉就加了力气。
“殿下可真是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裴争语气冰冷,手里握着白皙细弱的手腕,大踏步向着前方的某处寝宫走去。
第10章 不是说不痛?
祁长忆的膝盖痛得更厉害了,又被前面裴争大力拉扯着,他只能费力的提步跟上。
裴争嫌弃后面的小人儿走得慢,回头看见他一瘸一拐的,扬声问道,“腿怎么了?”
祁长忆不想让他担心,小声解释道,“没什么事的,只是不小心磕到了而已的。”
裴争冷哼一声,只当他是在小题大做,没好气的说道,“没事就快点走,明日的早朝耽搁不得。”
然后继续快步向前走,手里的力度丝毫没减。
踏进祁长忆居住的寝宫后,门边的两个太监低垂着头关上了大门,似乎对于裴争大半夜出现在这里毫不惊奇。
踏进寝殿里面,李玉已经早早等候着了,一见到裴争后,寝殿众人连忙弯腰行礼。
裴争淡淡抬了抬眼,“都下去吧。”
众人应是,一个个退出门去。
寝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裴争松开手,径自走到殿内的案桌前坐下,闭眼捏了捏眉心。
祁长忆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伸手摸索了两下手腕,那里早已红通通一片。
裴争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想到刚刚那一幕就气得牙痒。
“还不过来。”
冷冰冰的语气。
祁长忆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只是又走得有些歪斜,膝盖痛的钻心刺骨,他不敢看裴争,乖乖的走过去站定。
裴争看着他目光暗沉,突然伸手把他猛地推倒在地,祁长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的眼泪汪汪。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裴争高大的身影就蹲了下来,细长的手指一把将他的外裤掀起,露出白皙的小腿。
裴争把裤子又向上撩了撩,然后眼神一冷。
祁长忆的膝盖处一片红肿,跟雪白的皮肤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几处严重的地方还透着红血丝,看起来有些骇人。
“怎么弄的?”
祁长忆把腿向后缩了缩,想把伤处遮掩住,却被裴争一下握住了脚腕。
“说,怎么弄的?”
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不是第一次在祁长忆身上发现他不知道的伤痕了,这个小傻子自己生活在这吃人的后宫,平日里若是没有他明里暗里的护着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祁长忆被裴争凶狠的眼神吓到,语言都有些不太利索,“我,我自己磕到的,就是刚刚在宴席上,没事的,一点都不痛的,真的,裴哥哥,你不要生气……”
他不怕受伤也不怕痛,最怕裴争生自己的气。
裴争冷哼一声,手指在他的伤处用力按了按,祁长忆猛地倒吸一口冷气,眼底水汪汪一片。
“啊!”
“不是说不痛?”裴争收回手指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祁长忆,“殿下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难道在赵将军面前也这样吗?”
祁长忆张着小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看出裴争的怒意了,只想着顺着他的心意让他消消气。
想到以往裴争晚上来自己寝宫所做的事,祁长忆努力站起身来,慢慢凑到他身边,白嫩细柔的小手伸过去。
裴争感受到柔若无骨的一双手,深呼吸了几口,那手不得章法,只知道胡乱摆弄,却也让裴争身下一紧,浑身血液都汹涌咆哮着奔去。
第11章 果然是个妖精
祁长忆带着明显讨好意味的态度,非但没让裴争消气,反而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切都是为了赵隶棠!
裴争握住附在自己身上的雪白小手,语气有些讥讽,“殿下这是干什么?”
祁长忆呆愣住了,他,他只是想让裴哥哥开心而已。
“怎么微臣几天没来,殿下就饥饿难耐成了这副样子?还是说,殿下的本性就是如此?”
裴争盯着他的眼睛,“那微臣就替殿下降降火。”
他扬声喊道,“李玉。”
小太监李玉悄声的推门进来,裴争眼睛还是看着祁长忆,吐出的话语冰冷至极,“打桶冷水来。”
李玉应下,没一会满满的一桶冷水就放在了寝殿央。
裴争对着祁长忆命令道,“去,泡着。”
虽然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但夜里还是有些凉飕飕的,祁长忆看着那桶冷水就打了个寒颤。
“裴哥哥……”
裴争无视他的乞求,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祁长忆咬着唇,走到木桶前,乖乖伸脚跨坐了进去。
寒冷刺骨的冰水瞬间侵蚀他四肢百骸,祁长忆嘴唇惨白,抱着胳膊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
他的墨色长发被水沾湿,一缕一缕的粘在脸颊上,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映着小脸愈加白皙诱惑,像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
祁长忆的身子越来越冰了,一旁站着的裴争却渐渐浑身发烫起来。
他在宴席结束后与四皇子祁长风不过交谈了几句,就因为政见相左不欢而散,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乖巧可人的小人儿,就渐渐与祁长风咄咄逼人的面目重合起来。
他想征服他,占有他,狠狠的践踏他高高在上的尊严和威望。
裴争上前长臂一捞,就把浑身湿透了的祁长忆凌空抱了起来,大踏步走向内殿里的床榻。
把湿漉漉的小人儿扔上了床,他的白色衣物紧紧贴着身体,显露出妖娆迷人的曲线。
裴争欺身而上,捏着他的下巴道,“果然是个妖精。”
祁长忆冷的浑身瑟缩着,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裴争看得眼底越发暗沉,可他只能拼命抑制住想要剥开那层白布的欲望。
现在还不能碰他,以后有用。
裴争拼命的告诉自己,才忍下冲动,扯过一旁的金丝薄被,把身下的人儿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包裹住,然后自己埋头在他细细嫩嫩的脖颈间,张口咬了下去。
祁长忆痛得“嘶嘶”抽气,可全身被牢牢压制住动弹不得,只能小声地讨扰着,“裴哥哥,我好痛,痛,啊……”
裴争终于松开嘴巴,看见一片白皙上留下了一圈明显的牙印,他才满意。
“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惩罚,殿下可要记住了。”
站起身来,然后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袍和玉冠,裴争看也不看床上的小人儿,就直接转身离去。
裴争走后,李玉就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寝殿大门,他必须来确认一下,殿下是否安好。
可是一看到满屋的水渍,和躺在床上脸颊通红,不住颤抖的祁长忆,李玉就知道,殿下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
第12章 自然是本相操心
祁长忆当夜就染了风寒,高烧一夜不退,李玉命人去寻太医,可九皇子本就不受恩宠,连着下人都敢不把他当回事。
太医传唤了许久也没人来,整个寝宫里的人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李玉只能拿了湿布,一点一点的给祁长忆擦拭身子降热。
折腾了一整夜,祁长忆的体温才渐渐恢复正常。
迷蒙的睁开眼睛后,天光已经大亮。
床上的小人儿满面憔悴,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膝盖和手腕上还带着红肿,虚弱不已。
他挣扎着想起身,李玉连忙过去将他扶起。
“殿下,您身子还弱着呢,现下这是要去哪?”
祁长忆身形打晃,“我,我要去给母后请安。”
请安的时辰早就已经过了,想到皇后娘娘的严苛,李玉不禁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说起来四皇子和皇子的生母早就已经过世了,皇后娘娘人善心慈,将两个娃娃从小带大。
只是四皇子渐渐长成了人龙凤,出类拔萃深得圣心,不成器的皇子便被打发去了宫里的角落,不被人关注。
祁长忆匆匆赶到皇后寝宫时,便被门口的大丫鬟拦住。
那大丫鬟仗势欺人,趾高气昂道,“皇子殿下,这请安的时辰已经过了,您怎么才来呢。”
祁长忆轻声细语的开口,“好姐姐,就让我进去看看母后吧。”
大丫鬟推了推想要上前的祁长忆,“殿下,不是我不让您进去,皇后娘娘最近身子不舒服,已经歇下了,实在不便见您。”
祁长忆本就站立不稳,被她这么一推猛地向后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过去。
一旁的李玉看不下去了,连个宫里的大丫鬟都敢对殿下动手动脚,他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好大的胆子!敢推搡皇子,我看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大丫鬟平日仗着皇后的势利对各个宫里的人都敢横眉竖眼,现下被个数不上名号的小太监打了,不依不饶起来。
眼看着双方马上就能扭打在一起,殿内的大门突然打开来,走出个相貌威严的嬷嬷,怒斥道,“都住手,也不看看这是何处,起能容你们放肆!皇后娘娘有令,殿前嬉闹者,全部拉下去打五十大板,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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