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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鬼使神差地退出了小说阅读界面，打开相机对着郁钦川拍了一张。
他又想到戚白说的，要是想知道郁钦川对他是纵容还是折服于金钱，可以测试一下。
姜意盯着屏幕上的郁钦川陷入沉思：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测试？
拿两块金条摆郁钦川面前，问他选金条还是金主？
好像又太傻|逼了，要是郁钦川毫不犹豫的选了金条，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爱面子的姜总觉得不行。
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况且郁钦川本来就缺钱，这测试不公平。
等郁钦川菜快做好了姜意都没想出个完美的方案来，看到桌上的三菜一汤，他忽然计上心头：
测试不了他可以作妖啊！
姜意想看郁钦川对自己的容忍限度在哪儿，坐上桌后故意道：
“啊，今天中午就吃这个啊，我想吃麻辣烫。”
菜都做好了而自己突然想吃别的，要是郁钦川答应了……
还没等姜意想完，端着两碗米饭过来的郁钦川没有丝毫停顿回：
“不，你不想。”
低眼看着面前不容拒绝的白米饭，姜意：“……”
姜意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眼神复杂的看郁钦川：
“你就不考虑一下再回答吗？”
郁钦川给他盛了一碗汤：“我事先问了你吃什么的。”
郁钦川那意思：不考虑，你想都别想。
姜意：……
测试失败，去他娘的纵容宠爱！
低头怒而扒饭的姜意没注意到他低头时，郁钦川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见姜意气鼓鼓的模样，郁钦川咳了一声问他之前在看什么小说那么投入。
姜意话不过脑脱口而出：“金主他身|娇|体|软。”
郁钦川闻言一挑眉：“嗯？”
金主他身|娇|体|软？
姜意本来没觉得这文名有什么不对劲，但他听出了郁钦川这简单的一个‘嗯’字中的不对劲。
干饭的手一顿，姜意抬眼看郁钦川，对上他一脸兴味的表情后双眼一眯：
“文名叫这个，你脑子里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一看郁钦川这表情姜意就知道他心里又憋着坏，所以事先警告他别多想。
被眼神警告的人缓慢地眨眨眼，目光从姜意腰上挪开，一脸无辜：
“阿意你想什么呢？我什么都没说呢。”
姜意睨他：“你最好是！”
见郁钦川没打算说什么骚话，姜意放心吃饭，而郁钦川则让他把小说推给他。
姜意看他：“推给你做什么？你不是不看这些吗？”
没有什么比成功卖出一次安利更有成就感，要是换个人让姜意分享推文，他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柠崽的好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郁钦川。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后知后觉发现文名过于羞耻。
郁钦川语调缓慢：“我就是好奇。”
姜意问好奇什么，郁钦川一本正经开口：
“如今还有这种写实派小说，我想了解了解。”
姜意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郁钦川口中的写实派是什么意思，一股热流直冲脑门，整张脸瞬间就红了。
“郁钦川！”放下筷子的姜意看着郁钦川磨牙：
“想死你就直说！”
你才身|娇|体|软，你全家都身|娇|体|软！
他明明是身高一八一、铁骨铮铮的大猛男！
从刚才就忍着的笑意从嘴角泛开，郁钦川安抚炸毛的姜总几句后，说这是在夸他身体柔韧性好。
姜总一脸冷漠：谢谢，并不想要这个优点。
他是艺术生又不是舞蹈生！
姜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一下午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搭理郁钦川，郁钦川打开直播软件，就见对方果不其然又在直播画画。
而且画面很熟悉，越看越像家里厨房布局。
姜意不知道郁钦川在看他直播，对着他才偷拍郁钦川做菜的背影画得飞快，调色之余让抬眼看了一下弹幕，正好一条弹幕飘过：
【主播画的这是个啥？一只鸟在做菜？】
姜意在心里纠正：什么鸟，这是金丝雀！
没看见闪闪发光吗？
外人没看明白，郁钦川却明白姜意这是故意撒气呢，忍不住笑了笑后，随手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下一秒，直播间被礼物特效刷了屏，弹幕一溜‘握草’和‘围观土豪’。
姜意不缺钱，看着后台提示自己一次性收到十万的打赏也愣了一下，随后道：
“谢谢‘亲亲我的小可爱’送的礼物，好久没见，我只是随便播着玩儿，不用刷礼物。”
‘亲亲我的小可爱’是他老粉了，观众排行榜排名第一的土豪，给他砸了好多钱，姜意刚开始以为是他哥姜斐，又觉得他哥不会起这种画风的昵称。
不常在线的榜二‘用户92631726’画风更符合他哥的形象。
因此姜意把‘小可爱’划分成野生土豪，因为太欣赏他的画所以在他直播间一掷千金。
土豪粉丝‘小可爱’很少发言，大多都是安安静静看他直播，姜意以为今天也是这样，却没想到一条带着绚烂特效的弹幕从最上面缓缓飘过。
‘小可爱’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怎么画只鸟。
姜意：“只是随便画画。”
‘小可爱’：看背景是厨房，这做菜的人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所以把他画成鸟泄愤？
姜意没想到这位小可爱这么敏感，忍不住道：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泄愤呢？难道不觉得这只鸟特别可爱吗？”
金闪闪的，他画得多可爱啊！
意料之外的回答，郁钦川意外一挑眉——
可爱？
不是泄愤么？
*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起来的二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今天也是发出想要评论的一天【馋】
！
第69章 姜酱 意崽：老爷子，让我蹭蹭你的热度！
姜意不至于真为一句‘写实文学’生气, 乐观点想四舍五入就当郁钦川夸他在床上技术好了。
生气是做给郁钦川看的，以正自己的金主威严，隔着屏幕对着广大观众就没必要遮掩了, 反正互不认识。
姜意指着自己画的金丝雀, 语气相当认真：
“你们看看这线条、这羽毛、这色彩……我画得这么好漂亮可爱，怎么可能是泄愤呢？这明明是我对他的宠爱！”
仗着没人知道，姜意对着金灿灿的鸟快夸出了花。
不知情的弹幕：
—……这就是王婆卖瓜？
—专业夸夸师都没主播会夸。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小哥哥声音好好听吗？声控直接人没了啊啊啊
—这并不就是一只鸟吗？虽然主播画得挺好的，但是emmm……也不用夸上天吧？
众多弹幕中, ‘小可爱’带着花里胡哨的特效的发言仍然最为显眼：
嗯，你画得很可爱。
有人认同，姜意心满意足——看来群众的眼神还是雪亮的。
绘画主播直播间的弹幕都很平和, 不像游戏区和舞蹈区之类的乌烟瘴气, 姜意开播以来除了有人质疑他热度排名之外, 平时观众发言都很友好。
姜意以为今天也会像以前一样, 平平和和其乐融融地结束直播, 直到他看见有位观众质疑他：
—主播这阴影明暗面的处理手法, 一看就是跟梁正青老师学的, 可惜没处理好, 画虎不成反类犬。
梁老爷子的大名只要是正经学画画的就很少不知道的，因此这弹幕之后, 又有两三个人跟着发言，说姜意的画风有梁正青近些年的影子, 但是没掌握精髓。
还有人比较直白：
—我早就想说这个问题了, 主播的路现在明显是走偏了, 刻意模仿之下反而容易丢失自我, 没有哪位画家是靠模仿别人的画风出名的。
—+1, 只是主播粉丝太多, 我看大家都没说，还以为是我想多了，原来真的是模仿。
原本好好的弹幕，就这样被人三言两语带歪了。
被质疑的姜意除了迷惑还是迷惑。
他从小跟着梁老爷子学画画，师承一脉，在他的画上的某些细节处理或者技巧上能看出点梁正青的影子是很正常的。
要是他自成一派，和老爷子全无半点相像，那老爷子这么多年岂不是教了个寂寞？
姜意心想热衷于染头的老爷子要是知道有人说自己画风有点像他，肯定会一脸骄傲地摸自己下巴说：
“那是，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学生。”
让姜意迷惑的不是弹幕说他明暗处理手法像梁老爷子，而是迷惑技巧像怎么就成了刻意模仿迷失自我了？
姜意想问，后台却收到直播平台工作人员的私信，问他这些不好的言论需不需要他们处理一下。
这直播软件是姜氏旗下的，姜意作为姜氏集团的二少爷，他一开播自然是引起了直播平台的注意。
不但帮他把权重改了，还让人密切巡视他的直播间，力求给小姜少爷一个温馨平和的直播环境。
因此弹幕中刚有风吹草动，超管就发觉了，立马打起精神，随时准备上班为小少爷服务。
在封号警告之前，工作人员先去私信了姜意，一是为了征求对方意思，二是刷一波存在感：
二少爷您看，我们为您付出这么多，密切关心着您的直播体验！
如今社会不流行做好事不留名，讨好领导也不能太委婉。
姜意也确实没想到平台工作人员会找他，说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他自己可以解决。
错失在小姜总面前表现的机会，对面的工作人员还有些遗憾：
好的，之后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们。
姜意所谓的他自己会处理，就是冷处理。
让本来就是播着玩儿，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与他无关。
有隔着网线跟键盘侠掰头的时间，他再多画两个可可爱爱的郁钦川、啊不，多话两只可爱的鸟不好吗？
姜意懒得管，低头继续画自己的，几分钟后满屏礼物特效出现遮住所有弹幕，刷礼物的还是那位小可爱。
只是这次对方没白送，说要一个房管头衔。
无欲无求的‘小可爱’主动开口，姜意愣了一下后哭笑不得给对方开权限：
“你就算不送礼物想当房管我也不会拒绝的。”
‘小可爱’算他的老粉了，前前后后刷了几十万的礼物，稳坐粉丝排行榜第一，不管从什么角出发，对方当个房管都名正言顺。
只是姜意对这直播没上心，也从没搞过房管。
给对方套上房管牌后，姜意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别人问我要我都没给，可谁叫你是我金主霸霸呢？”
姜意对‘小可爱’的印象还挺好的，能在他这个纯绘画的直播间砸这么多钱，对方一定是个绘画爱好者。
说不定也是一位艺术生。
得到房管权限后‘小可爱’很久没说话，姜意也没多想，又过了几分钟发现弹幕竟然又平和友爱了才反应过来——‘小可爱’把之前那几个话说得越来越难听的键盘侠的都禁言了。
他还是看弹幕才知道‘小可爱’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来得这么快。
‘亲亲我的小可爱’；你安心画你的，这里交给我。
姜意没想到‘小可爱’要房管是为了他，大为感动之余认真解释了一句：
“他们说的我没放在心上，我绘画的很多技巧的确都是跟着梁正青老师学的。”
说完后顿了顿，姜意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拿出手机给梁老爷子发了条消息。
【手艺人】：老爷子，我今天又要蹭您热度了[可爱笑]。
两个多月过去，梁老爷子又在理发店补发根颜色，看见得意门生的消息后小小的眼里是大大的问号——
热度？蹭什么热度？
老爷子经常跟姜意戚白这些年轻人交流，手机里表情包贼多，因此半分钟后姜意收到了对方发来的表情包：
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姜意忍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又道：
老爷子你粉丝比我多，让我蹭蹭怎么？
猫猫理直气壮叉腰.jpg
梁老爷子双眼一亮——出现了，可可爱爱的新表情包！
火速按下保存后梁老爷子直接给姜意打了个视频过去。
老爷子上了年纪，虽然手指灵活头脑清醒，但是能发语音或者视频聊天就绝不打字戳键盘。
视频接通后，姜意刚想问好就看见老爷子所在的背景，双眼立时一眯：
“你又去染头发！”
“你看看你，都说了频繁染头发对身体不好，你今年都染多少次了！”
面对姜意谴责的目光，梁老爷子心虚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随后比姜意发的猫猫表情包还理直气壮：
“我这叫补色，你懂什么？”
姜意心里直呼好家伙，连补色都知道，看来老爷子这些年为了维护自己那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没少为理发店员工的KPI做贡献。
姜意跟老爷子打商量：“你就别三天两头折腾你的头发了，要不我给你买几顶假发吧，你每天换着戴，想什么发型就什么发型？”
梁老爷子嘴角一抽，声如洪钟：“滚！”
吓得旁边的理发小哥手都一抖，差点给客人刘海剪瘸。
姜意和老爷子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被遗忘的直播间则是满屏问号：
—？？？主播怎么回事？这是在直播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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