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湛瞪大了眼睛,愣了两秒钟后就炸毛了,两步跨上车,“你们在干什么?!”
卫定直起腰来一脸仓惶。面对身后习湛那张充满了妒意的脸,他结巴了:“什、什么?”
“你亲他!”习湛梗着脖子指着武婴,大声指责。
“不是……他、他……他亲我的。”卫定结巴的更厉害了。别看他也浪荡惯了,可还从没遇到类似现在这样的情况。他现在比武婴还要慌乱,也不知心里到底在慌什么。
习湛皱着鼻子,怒目瞪向武婴。
武婴舔了舔嘴角,得逞地笑笑。
习湛顿时火气更大了。他亲你你就让他亲是不是?那好……我……我也亲!
脑回路惊人的习少不由分说地一手把住卫定的后脑勺,在对方后知后觉的懵逼状态下,饿狼扑食一般亲了上去,习惯性地挑开卫定的牙缝,利索的舌尖儿不由分说就往里头钻。
第一百零二章 假装有事
卫定再度变成了木头人。
这一次轮到武婴勃然大怒了,这家伙掀了毛毯一下坐起来,伸出两手硬是往习湛和卫定的身体中间横插进去,试图分开他俩,“习湛!你别发疯了,快住手!!”
“我看你应该让他快住嘴吧!”房车门口传来了叶吾梵咬牙切齿的声音。
碍于武婴有伤在身,习湛没有和他硬碰硬地角力,在对方加大力气的时候便自行松开了手和嘴,嘴唇离开之后这家伙还品味似的啧啧嘴,招摇地用目光前后巡视一番,得意地扬起下巴。
“你们这是在抢着盖章 ?”叶吾梵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我是不是也应该来盖一个?”
卫定用杀人般的眼神扫了叶吾梵一眼,这家伙立马闭上了嘴。
干嘛?那两个都亲了,还不许别人亲啊?叶吾梵表情认怂,心里却在无声地抗议。
他现在早就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了。看到卫定被习湛给亲了,那个当下,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习湛狠狠地揍一顿,揍成个残废都不嫌多。
嫉妒、羡慕、吃醋、想要取代那家伙的念头在刚刚那会儿被无限放大,在他还来不及告诫自己不要沉沦之前,不该说的话自然而然就说出了口。
叶吾梵这话一出口,武婴和习湛在心里同时来了一句“完蛋!”
老叶,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啊!你心里想这么做,也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先说出来啊!
卫定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两下,吓得武婴和习湛集体打了个寒噤。
这……怕是正在蓄能中呢?完了,卫定要放大招啦!
卫定又做了个深呼吸,面部艰涩地扭曲了几下。他闭上眼睛咽了好几口已经快要爆发的怒气,强行控制自己的嘴角,让它往上生硬地翘了翘,“滚!”
这一声一开始是很小的,不过对于武婴和习湛两人来说,却好比晴天霹雳。
“定定……”
“哥、屋、恩——滚!!!”这一声,可以生动地听出如何把一个‘滚’字咬牙切齿地发出来的具体过程。
这一下,车外的叶吾梵都颤抖了起来。
“给你们十分钟,不滚的话,我就报警抓你们。”卫定这话说完,在心里懊恼了一阵:哎呀!我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一招,早该报警抓这些家伙了!
“定定,武婴是警察,自家人……”习湛也犯了二,本以为这么说能够缓和缓和紧张的气氛,谁知道卫定一听,炸的更彻底了。
“全都给老子滚蛋!!!”
‘砰——’地一下,房车外面前两天搭起来的巨型遮阳伞在卫定的咆哮声中,‘十分凑巧’地轰然倒下了。这一声巨响震得几人的胆子都跟着缩小一圈。
叶吾梵机灵地扯了扯习湛的袖子,对他使眼色:先撤吧!这是真生气了!
习湛看了一眼武婴的方向。不能把兄弟丢这儿啊!没听到让他们全都滚吗?
叶吾梵暗暗示意:好办,拖走!
于是,这两个‘好友’特别仗义地上车,一前一后地把武婴给架上,在那家伙拼命地示意他们‘不要动他’的眼神中,硬是把人给抬上了叶吾梵的车子。
“打电话给姓宋的,让他也滚!”卫定追着这三人的背影,怒气冲冲地又吩咐一句。
“好的!”习湛机灵地回复一句,语气乖极了。
卫定看着他们把车开走,傲娇地笑了笑。终于成功地把人都撵走了,今天晚上他可以好好修行一下啦。
“我说你们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武婴坐在后座上,和这两个损友算账,“我眼睛都快抽筋了,不停地暗示你们不要把我带走,你们怎么就是装着听不懂呢?”
“武婴!别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对你的认识好吗?”叶吾梵轻蔑地飞了一个白眼过去。
“休想!”习湛一边开车一边哼哼,“祸是你带头闯的,没道理我和老叶替你背黑锅,你倒安然无恙。要滚就一起滚!要留就全部留!”
“我同意!”叶吾梵为此还和习湛击了一个掌。
“哎!有你们这些朋友,真是我的幸运呢!”武婴悻悻地说了一句,双手枕着脑袋,舒舒服服地靠在了靠背上。
“老叶给宋仇武打电话!就说,定定说了,他要是敢今晚过去,就拿刀剁了他。”习湛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也得把宋仇武给拦住。
叶吾梵还真就摸出电话来打了过去,不过不是像习湛教的那样说的,而是如此一番:“武婴惹得定定不耐烦了,定定把我们全都赶走了,还让你也不要过去,不然……他就马上离开再也不回来。”
听了叶吾梵这话后,宋仇武信以为真。本来还在算着时间等下班呢,现在也不着急了,既然今晚过不去,那就明天再过去吧。
“他信了?没说别的什么话?”习湛见这通电话很快就结束了,难免很惊讶。
“要是照你说的那样,他肯定不信。我说的那样他就信了。那家伙……不怕被砍,唯一怕的,就是卫定再度消失吧。”叶吾梵说到这里时,表情也跟着沉淀了下来。
车里的三人没有之前那么闹腾了。过了一会儿,武婴换了个坐姿,“送我回一趟武家吧。”
“回去你受得了?”叶吾梵怕武婴受伤。
“所以,让你们陪我去一趟啊。”武婴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去看看,老爷子一定要我回去是想做什么?”
这三人去叶吾梵的医院里借了一辆救护车,给武婴做了一番伪装,重新开着车往武家大宅开去。
车子开进武家,武隆带着人出来迎接。
武婴被从救护车上转移下来时,人是‘昏迷’着的,身上还有很重的血腥味以及药剂味。
武隆在看到武婴这副样子的时候,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老祖宗不是说了,只是吃一点苦头吗?可是看他这样子……
“他的情况很不好。不知道您府上有没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如果没有我可以派人来。”叶吾梵按照套好的路数说着话:“其实他现在最应该待的地方就是医院。”
叶吾梵的话,武隆还是能听进去的。不等下人把武婴送进房间,武隆拉住叶吾梵将他带去了会客室,“小叶,你老实告诉我,他的伤……能好吗?”
“很不乐观。”叶吾梵道。
虽然不知道武婴为什么要骗他家里的人,不过,叶吾梵还是照着做了。大概,他也想知道,武婴这么做到底能试探出什么来吧?
武隆一下子僵硬地坐回了沙发上,眼神无助地左右转了转。不乐观!不乐观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清楚,到底怎么不乐观?”他再度追问。
“他现在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自然苏醒,可是因为他中枪部位有一大半都在腰和腿上,以后……将不良于行。第二种情况……恐怕他以后都不会醒。目前的体征表现显示,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大。”
“残废或者植物人?!”武隆彻底地傻了。怎么会这样?老祖宗估算错误了?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习湛见武隆如此难过,心中略感安慰。虽然这位有些不妥的想法,不过,到底还是个当爹的。
“伯父,在医疗团队没有到位之前,我会留在这里暂时照看武婴。”叶吾梵把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
武隆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似的,胡乱摆摆手,请他们先出去,自己则抱着脑袋独自发呆。
习湛和叶吾梵往武婴的房间走去。半路上,遇到了武家那位男人婆大姐——武宁。
他们和武宁一向没有交集,只是简单地打了个照面。
意外的是武宁叫住了他们,叫住了直接开口:“他真的没救了?”
习湛表情尴尬地犹豫了一下,这问题该怎么回答?这位大姐和武婴一向没有交集,整个龙京人尽皆知。她问的这个问题,是想表示关心呢还是纯粹幸灾乐祸?
“是!”叶吾梵回答了。
“那就好。”武宁冷漠地来了这么一句话的同时,还放松地叹了口气。
“呵!”习湛放肆地发出讥讽之声。有这么当姐姐的吗,明显地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哪。
“如果你们为他好,趁早把他带走,别留在这个家里。”武宁又道。
“为什么?”习湛觉得好笑地多问了一句。
“留在这里……他就会没有尊严地走上死路。”这话说完,这位气场不小的大姐就走开了。
习湛回头看着对方的背影,难以置信地哼了哼,手指来回在她的背影和叶吾梵之间转悠几下,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顾忌我。你想说什么我也明白。”叶吾梵的脸上全是嘲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幸亏我是独生子。”习湛不合时宜地感慨了一句。
等他们进了武婴的房间,把发生的事对好友一说,武婴没什么惊讶地扯了扯嘴角,“意料中的事。”
“你姐,不会……弄死你吧?”习湛有点儿为武婴的安全担心了。
“这就难说了。她一向不理我,憋着劲儿和我比呢。”武婴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有些悲情,更多的则是空洞洞的孤寂。
“武宁去哪儿了?”武婴突然想起这个问题,顺道问了问。
“好像是往你爸的会客室去了吧。”习湛回想了一下,觉得武宁去的就是他们过来的那个方向。
“走,我们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吧!”武婴突发奇想地提议道。
第一百零三章 要上学的小果实
武宁没有敲门直接进入到会客室中,大步走到了武隆的身边,笔挺地站成一条直线,仍然是没有起承转合地开口就道:“他没用了,父亲!”
武隆满面苦涩地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个刚硬的女儿,“你胡说什么?他是你弟弟!”
“可他现在没用了,以后也是个废物!”武宁着重咬紧了‘废物’这两个字,她知道,这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
“哎!”武隆长长地叹了一口闷气,“我不该……”不该怎么样,他却没敢说出口。
不该让老祖宗给武婴一点儿苦头吃吗?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种没有余地的局面,他真的不会做。可惜,这世上哪有能提早预知后果的计划呢?
“老祖宗那里会有办法救他的。”武隆寄希望于家里那个一辈子都在致力于修行的大前辈。
“您觉得可能吗?”武宁冷笑道。如果那位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用得着吃什么药,喝什么补品,营养品?
武隆也知道武宁话中深意,不死心:“总是要试一试。”
“您难道没有和老祖宗说过他受伤的事?”武宁一针见血。按照他对自己父亲的了解,这位一遇到事情就会向那位大前辈请教,像武婴这么重大的事故,他应该早就报备过了吧。
果然,武隆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所以,老祖宗的意思也很明确——放弃他?”武宁道。
武隆没有否认,没有否认便是默认。确实如武宁所说,他刚刚已经把情况向那位回报了,那位听了之后,很快就给了回复——放弃!
“他其实早就被我们放弃了的,不是吗?”武宁又道,“他那种性子的人,是不会甘心情愿地做任何人的附庸的。您操控不了他,所以,三年前才会趁机将其驱逐出去。不能为己所控的棋子,留下来……就是祸害。说不定哪天他反过来咬咱们一口,到时候,您就会更难过了。”
“不中用啊!”武隆半晌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这样四个字。
“父亲!您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该舍就舍,您从来都是这样教导我们的,不是吗?”武宁很会说话,一下子就能说中武隆心中的最在意的东西。
这位老人,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这份决断的魄力。
“可是,老祖宗那边又说了,至少得让他留个男丁。”武隆心里也在纠结这一点。
他就这么一个继承人,如果没有留下孙子的话,这个家未来几十年又将不得太平。
武宁在听到‘男丁’这个词的时候,眉目间明显地露出了嫌恶的神色。男丁、男丁、男丁!都什么年代了,还这般迂腐。男人能做的她都能做,她现在做的比武婴还要好,不过就是比武婴少了一根东西而已,为什么就得因为这个一直被压制得无法翻身?
“您有什么想法?”武宁的口气没有变化,就好像刚刚那一瞬间的嫌恶是眼花了而已。
“他人残废了,种还能用吧!”武隆迟疑地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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