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现在,麻麻已经开始施展法术啦!
呱呱见习湛眼巴巴地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把自己的肉翅膀伸出来搭在了习湛的手背上。
“爸爸知道了,爸爸不着急,不着急。”习湛以为呱呱是在安慰他,哪知道小呱呱的肉翅膀底下明显有热烘烘的气息顺着他手背上的毛孔往他体内攒动。
习湛眨了下眼睛,低头看向儿子。
呱呱对他做了个鬼脸。蠢爸爸!快点看哪!呱呱借给你眼睛可以看到麻麻漂亮的法术哦。
习湛不明白呱呱脸上表情所代表的含义,直到呱呱的目光往外面看出去,习湛顺着他调转了视线。
“啊——!”
他惊呼出声。
其他三个男人用怪异的目光看向他,“怎么了?”
习湛目光发直,嘴巴不知不觉地半张开来,被他眼睛里所看到的那些影像渐渐迷惑了心神,他喃喃自语:“好美……”
“什么好美?”宋仇武靠了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出去,“什么呀?你看到了什么?”
习湛没功夫搭理他,他的眼睛里倒映出来的是漫天遍野游动着的七彩灵光,那些全部都是卫定的意识分化出的极细小的灵识球,它们从房车里头洋洋洒洒地飞出来,顺着风越飞越高,越飘越远,有些就近落在了附近的大树上,有些停留在了花草间,更多的则在天幕上蔓延开来,深蓝的天空中原本一颗星星都没看不到的,被这么一点缀,变成了满天星河同时闪烁的瑰丽景观。
习湛看着这些,打从心眼儿里感受到了生而为人的渺小。
“你在看什么?”宋仇武见习湛脸上的表情变得虔诚尊敬,忍不住伸手去碰他。
呱呱‘呱’地叫了一声,身上的毛毛再度倒立起来。
宋仇武也被连带着‘影响’起来,眼前同样出现了那如梦似幻的画面。
“呱!”小呱呱快要坚持不住啦。他就这么一点儿自身携带的灵力,勉强能维持一会儿,影响一个人的视觉感官,偏偏宋仇武也来插一脚,他全部的力量都被吸光了。
习湛听到呱呱叫的声音不对,果断地拍开宋仇武的手,抱着他的小呱呱往旁边闪了闪。
“儿子,没事吧?”习湛见呱呱耷拉着脑袋,变成了小蔫鸭的模样,心疼地顺着他身上的毛,“怎么了?你可别吓唬爸爸啊!”
小呱呱瘪瘪嘴,黑豆眼儿里含着两泡晶莹的眼泪,撒娇地踢踢树杈小腿。
“累着了是不是?爸爸不看了,儿子不要再这么做了。走,爸爸给我们乖宝宝榨桃汁去,喝了桃汁快点儿恢复啊!”习湛瞪了宋仇武一眼,都是你啦!害我儿子变得这么虚弱。
宋仇武对此没有反应,他仍旧痴痴迷迷地望着外面的天。
那……就是卫定和他们之间最现实的区别吗?
卫定只保留了约莫硬币大小的意识在自己的体内,其他的全都散了出去。庆幸的是,从他开始积极追查这件事开始,一直被他压制在意识深处的那些‘婴童残魂’变得格外安分。它们好像也懂得卫定这是在帮助它们,帮它们报仇,洗冤。在卫定之前虚弱得失去意识的时候,它们也没有爆冲出来,现在也是一样,明明现在它们想,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操控卫定这具躯体的。
上界修真者讲究万事万物皆有灵。在卫定看来,这条道理也适用于下界人间。
即便只是草木间的一颗露珠,都有自己存在的理由。灵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个广义词汇。一般人不知道它们的存在,仅仅是因为道不同而已。
所以,才会有一些法术被称作‘通灵术’。
卫定的这个法术也算是通灵的其中一种,没有高阶修真那么高大上,能够通灵到神兽、妖兽、魔兽、灵兽这类的宝物,他的这门法术,也就是把自身的本体意识放大增多,分散扩展,以达和足够多的与他分属同源的物种共享精神感官的目的。
一句话,就是他借用了周围花草树木的‘五感’。
约莫一个小时后,他的这个法术算是彻底完成了。他的修为不高,顶多可以覆盖方圆五百里的范围。如果是他师父,半个国家都能在他的意识监控下。
叶吾梵蹑手蹑脚地想要去查看卫定的情况,刚出门就被宋仇武给拽了回来,“干嘛去?”
“车上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去看看。”
“别去打扰他。”宋仇武厉声说道,“咱们能替他做的,就是不要让他受到干扰。”
“刚刚你和阿湛在看什么呀?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叶吾梵站在院子里没有继续往前走。
“神技!”宋仇武没有隐瞒他,“我现在才明白,电视电影里头拍摄的那种玄幻特效,真的太一般。”
叶吾梵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痒痒的,“你们怎么看到的?”
这个问题宋仇武就没有回答他了。习湛那家伙对呱呱那么宝贝,绝对不会再让呱呱冒着危险做刚刚那种事的,他摊开双手表示无奈,自己向院外走去。
“你不让我去自己却要去?”叶吾梵追上宋仇武,不服气地说道。
“我就在外面守着。”宋仇武使了个眼神,“就当是替他护法吧。”
“护法?!”叶吾梵做了个吞了鸡蛋一般的表情,“你倒是挺能适应这种角色转变的啊!”
“呵呵!”宋仇武难得笑出声来,“要是不这么快地转变自己,就追不上他了!”
叶吾梵被宋仇武这句话给震住了。他知道宋仇武对卫定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却不知道,这份决心如此之坚定。
“我也要!”
“什么?”
“我也来帮着……护法。”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怀疑对象
每一分每一秒,卫定的意识里都有大量的信息如同电脑代码一般在上下浮动。
在这种时候他可以看尽世间百态。所有光鲜的、亮丽的、平凡的、甚至罪恶的、腐败的世人生活片段都在他的感官监察当中。
大量无关讯息被他的意识自动过滤掉,他把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那个叫白少的家伙身上。
只是那家伙就像是从这世上彻底蒸发了一般,他陆续锁定一些与其外貌特征相似的对象,经过仔细观察后,均排除了嫌疑。
这是一种很不合理的现象。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是那位高阶修真在对方身上做了些手脚的话,他查不到或许就没那么稀奇。
卫定临时调整了策略,先把目标白少给剔除自己的监察范围,专心致志地寻找和儿童犯罪有关的场景画面。
那位高阶修真中了他的咒术,肯定会想办法清除咒术。再加上对方本来就在积极地重造‘逢魔阵’,在这种时候对方随时有可能再度出手犯案。
卫定就把赌注压在对方会忍不住再出手之上。
很快的他就发现了一处地方,里头的画面和之前养鹅厂里头的很是相像。
卫定渐渐地把更多的灵识球转移了过去,将那块地方缓缓包围。
他的感官可以看到好几个孩子被关在地窖一样的地方,正在哭泣、呼救,周围陆续有一些看上去极为普通的人走来走去,庭院中还养着不少的狗。
光是这副样子就足够卫定通知武婴去抓人了。可卫定心中自有打算,他想看看,这一支犯罪团伙的背后是不是和白少他们有关。
卫定专注地陷入了对这块地方的监视当中,连时间都给遗忘了。
宋仇武他们几个守着卫定,渡过了一个夜晚,在天放亮的时候也不见卫定醒过来,这几个男人难免有些担忧,进到房车里头去看了一眼。
房车里头只有卫定的身体平躺在床上。
叶吾梵要上前去叫他,在离床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被武婴和宋仇武一起给拉了回来。
“干嘛?”叶吾梵莫名其妙地看向这两人。
“你没看过电视和书吗?那上面不是说了吗,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叫醒他。”
叶吾梵无语地笑笑,“那咱们都上来做什么?”
“看看他有没有事就好。”武婴走过去伸手在卫定脖子上的大动脉摸了摸,旋即点头,“没事!咱们还是先下去吧。”
卫定目前的状况看上去就像是睡熟了,既然不能叫醒他,还是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他的身体出现异样的好。
渐渐地,天大亮了,孩子们陆续起了床。
陪着孩子们亲近了一会儿,到了要上学的时间了。三个孩子有点儿不愿意去。
“今天习爷爷要来,我们答应了要帮爷爷搬家。”澄澄解释道。他们不是不想上学哦,只是,答应了别人的事要努力做到嘛。
“我力气大,可以帮爷爷搬家,爷爷都答应我啦!”果果捏着小拳头向周围的人比划自己手臂上并没有鼓起了的肌肉。
“哥哥不去,我也不去。”小钧找的理由就更简单,他反正要跟着哥哥一起行动哒。
“呱!”——赞成!
几位爸爸面面相觑。习湛大手一挥,“不就是幼儿园嘛,一天不去没什么的。”
叶吾梵看了看宋仇武,想看看这位当家长的会说什么。
“只有这一次,以后不可以找理由不去上学。”宋仇武对小孩子的教育还是挺认真的,并不打算就这样宠坏他们。
“哦!!”四个小果实高兴地跳了起来。
等到习俊荣开车带着习爷过来的时候,澄澄、果果和小钧率先冲过去,围着他开的那辆小卡车转来转去,“爷爷,我们来帮你搬家!”
习俊荣从后视镜里看不到这几个孩子后,吓得赶紧急刹车,不敢再开动。
老爷子从后面的小汽车上下来,把三个小果实带到路边,“小子们,可不敢随便跑到车子的周围,当心撞车啊。”
“知道啦!”三个小小子很懂事地齐声回答。
老爷子带着这三个小家伙儿往他的新房走去。新房在卫定家的斜前方,从直线距离上来算,是最靠近卫定家的一栋房子,格局不是很大,不过里头的布置还是挺有生活气息的。
习俊荣招呼搬家的人往房子里头搬东西。搬过来的都是些新买的家具。
果果还真的捋了袖子跑去帮忙。搬家公司的人见他这么认真,给了他一个沙发抱枕,满足了他想‘帮忙’的心意。
习湛把呱呱宝宝抱过来交给了老爷子,老爷子带着呱呱在院子里看前一户人家种的菜园子。
“这菜园子爷爷不满意,花园还是得有花园的样子,种些花草树木不是挺好的嘛。”老爷子和呱呱说这话。
“呱”——种树种树!呱呱也回应他。
“宝宝也觉得种花草树木好是不是?”习爷继续道:“我看宝宝那么喜欢桃子,咱们就在院子里多种些桃树吧,结了果子咱们呱呱宝宝就有吃不完的桃子啦。”
“吸溜”呱呱宝宝吞了吞口水。
习俊荣和习湛在一旁交流他们手头上的消息。
习俊荣:“那老手艺人家还是没有消息,我看……八成凶多吉少。”
习湛渐渐地收敛起了眼中的精光,“我总觉得,这件事和酿酒的没有多大关系,”
“哦?你还是怀疑咱们身边有内贼?”习俊荣看了一眼老爷子的方向,事关老爷子的安危,这种怀疑就算他自己不是那么肯定,也得听一听。
“对方处心积虑地下慢性毒药来控制大伯的身体健康,一定是算计好了的,剂量多少以及最后药效发作的最后时间,这么重要的事情对方会只在酒里放了药就不管了吗?如果,我大伯带回来了并不打算喝这些酒,而是放着珍藏?亦或者,他没有每天都喝这些酒,而是隔三差五地喝一喝?再或者他并没有遵循吩咐,每天只饮两杯不超量……这就存在无数的可能性。你觉得,做这种计划的人会愿意有那么多闲功夫去赌这么多可能性的发生?”
习湛的话让习俊荣若有所思。确实,习湛说的没有错。敢对习爷下毒的,会把全部希望仅仅寄托在一瓶酒上吗?
“为了让大伯马上就喝这‘秋水酿’而且每天都只喝两杯不间断……对方必定会在大伯的身边安插了人。”习湛又道。
习俊荣迅速抬起眼睛,“身边?”
“主管大伯饮食起居,或者,能在他周围随时出现,提醒并监视他的……”习湛越说越觉得有个人挺可疑、
“对了,那个新来的银边眼睛是什么来路?”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来的就是那个几次三番向他施以好感的年轻人——小寒。
“小寒?”习俊荣有点儿不相信,“他可是老寒的亲儿子,也算是从小在咱们家长大的。”
习湛挑起半边眉头,“是吗?”
习俊荣又谨慎地沉下心来,“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种时候什么人都不能轻易放过。我再去摸摸他的底。”
“咱们试一试他。”习湛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习湛示意习俊荣把电话拿出来,“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把‘秋水酿’送过来。”
“让他知道这里,不太好吧?”虽然还没确定对方是不是叛徒,习俊荣还是开始防备对方了。
“他已经知道这里了。”习湛道。那天他喝了酒就是这位小寒送他过来这边的,虽然没有进到小区里头,不过也算是知道这里的位置。
习俊荣想了想,打了这个电话。
自从那晚上得知‘秋水酿’有毒之后,他们在家里表现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这件事除了他知道,他连自己的心腹都没有告诉。
他们那个大家庭里没有人知道习爷新买了这么个地方,而且打算常住。
小寒在接了习俊荣的电话之后,口口声声地答应了马上把东西送过来。
这小子也算机灵,没有好奇追问为什么要把家里大老爷宝贝的东西送到外面去。习俊荣挂了电话后,和习湛对视一眼,“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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