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松一派自然的收起手机,脸上还挂着愉悦的笑。
“好了,是不是该继续吃饭了,这都还没吃完呢。”
几人看着顾南松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莫名有些尴尬。
霍翟傻呵呵一笑,顺着顾南松的意思,埋头开始吃饭。
张云翔没想到老板真接了顾南松的视频通讯,神情复杂,最后只无声叹了口气。
陆无岐微微蹙着眉头,竟真有些拿不准顾南松的心思,可看那开心的模样又不像是装的,难道真的结婚了变了性子?
夏槐序伸手扯了扯盯着顾南松思忖的陆无岐的袖子,不满:“不要为难顾南松了。”
陆无岐脸一垮,半是无奈半是愤愤的瞪了夏槐序一眼。
还不是为了你不被人骗了!
吃过饭,顾南松准备回去了。
陆无岐也想带着夏槐序回去,但这孩子还惦记着霍翟身上那丝不同寻常的煞气,一手直接抓住霍翟的肩膀,冷着一张脸说道:“霍先生,我有些事想与你说。”
霍翟对上夏槐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眼一旁气势威严迫人的陆无岐,当下额头上就冒出一层冷汗,心中惴惴。
陆无岐显然对夏槐序很是看重,要是夏槐序追究起今天的事来……
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后果,霍翟苦了脸,怯怯的看向顾南松。
顾南松瞧他那可怜兮兮的样,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无奈耸肩。
毕竟人嘛,都要为自己做下的事承担责任。
不过以他对夏槐序的了解,这娃心大,神经估计和他差不多粗,在自己有能力能保护自己的前提下,霍翟没对他产生实际上的伤害行为,他估计都没当回事,如今要说的事,怕是关于给陆家下咒的人的事。
“霍先生最近都去了什么地方?”
“啊……啊?”霍翟垂着脑袋,已经准备好经历狂风暴雨,夏槐序意料之外的问题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概这三天,霍先生都去过什么地方,能告诉我吗?”
“好好配合夏槐序,我就先走了。”
顾南松拍了拍此时摸不着头脑的霍翟,手离开时顺道把那丝奇怪煞气给收走。
煞气在他指尖挣扎,顾南松轻声嗤笑。
这煞气的味道真令人觉得恶心……
手指一捏,那丝煞气消散在空气之中。
“之后要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联系我和夏槐序都可以。”顾南松转又看向夏槐序:“需要我帮忙也和我说,我现在大多时间都有空。”
……
以夏槐序的本事,以及剧情的发展,顾南松并不担心那个邪修的事。
倒是过去了这一个月,原身没有一点动静让他多少有点忧虑。
那一逃之后,聪明的做法便是藏起来,重新养精蓄锐。
顾南松想过,按照原身的情况,对夏槐序的恨意是首当其冲。
若真是去找夏槐序,那原身也算是自投罗网,他多关注着夏槐序那边的情况就可。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一个神经病的疯狂。
先出事的竟然是顾南松的父母,这是顾南松始料未及的。
自从结婚在易家祖宅住下后,顾南松就没有和原身父母主动联系过。
也没有回家去看一看的打算,说来无情,但却是避免麻烦最简单粗暴的法子。
所以顾南松父母出事,都还是张云翔和他说的。
一路开车直接送到医院。
最先出事的是顾明旬,出去应酬回家晚,路上司机开车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给冲进人行道,车头撞在行道树上,车头都撞凹进去。
车的安全系数高,顾明旬又坐在后排,按道理他应该不会受什么伤,大概是常年喝酒熬夜在外浪荡健康状态不好,司机没出啥事,他反而在冲击之下小腿骨折,脑袋磕在前椅后背磕了个脑震荡。
顾明旬进了医院,顾南松的妈妈李依燕自然来照顾。
但照顾着照顾着,自己却病倒了,最后还是找的护工来看着。
顾南松先去看的顾明旬。
他也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东西掉落在地上的撞响声,紧随而来的便是一个男人暴躁的怒吼:“做的什么东西,这么难吃!我花钱请的是废物吗?!”
“顾先生……医生说不能吃辛辣的……也不能吃海鲜……”
护工是位中年妇女,被天天这么为难心里委屈,红着眼眶哽咽的回道。
顾明旬眉头紧皱表情阴沉,配着他一脸肉,有些吓人的凶恶之相。
站在门口的顾南松见状眉头微蹙。
一身阴气和煞气交缠,这次车祸怕不是意外。
护工忙着收拾地上的狼藉,顾明旬还在那恶声恶语的骂个不停。
顾南松放重了些脚步走进去,站在病床的床尾。
这里是VIP病房,只有一张床,顾明旬怎么吵闹也影响不到别人。
“你还知道来?!”
转头看见顾南松,顾明旬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你老子出事那么久,你现在才来?!嫁人了连父母都不要了?!”
顾南松微微蹙眉,倒也没把顾明旬的怒骂放在心上。
这般凶恶的煞气沾染得久了,也是会影响人的情绪,看看易寒沉,每天就沉着个脸,随便一招惹就像是点了火的炮仗一样,火气贼冲,只不过他控制力强,还不至于在煞气的影响下迷失了神志,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垂在身侧的手指勾了勾,兜兜里钻出一颗猫猫球,飞到顾明旬的跟前绕了一圈,张开大嘴把缠绕在其身上的煞气给吞了进去,飞回来吐了一缕在顾南松的手掌心,顾南松这一感知,就能察觉到这缕煞气中的愤怒和恨意。
顾明旬不算什么好东西,心智也没那么坚定,被影响得频频发怒倒也正常。
煞气离身,顾明旬顿时觉得心底那股无名火消了不少。
面上还板着一张脸,但语气却好上不少:“你在易家过得怎么样?”
“咳。”顾南松还是叫不出口那一声爹:“还可以,他对我很好。”
一句话后,两人都找不到再继续下去的话题。
以前还在家里的时候父子两的关系就不怎么亲密,顾明旬打着工作忙的由头经常不回家,顾南松也是经常在外面浪,父子两凑在一起说上几句话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大多时候都是顾南松要钱,顾明旬二话不说就给他钱的场景。
“你好好养好身子。”顾南松看了眼他也没办法的阴气,心想着去找夏槐序要一张符来试试:“我去看看妈。”
顾明旬点点头,发了一通火后他觉得有些累,便躺下休息了。
顾南松忙不迭的走了,这父子相对的场景真是尴尬得他头皮发麻。
第17章 奇怪的顾妈妈
顾南松一路找到顾妈妈在的病房,顾妈妈没顾明旬那么讲究,就住的普通病房。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都住着人。
顾南松走进去,正巧住在窗边那张病床的李依燕就转头看了过来。
两人对上眼,不知怎么的,顾南松心里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竟让他有些不敢靠近过去。
“妹子,这是你儿子?”
隔壁床的是个精神挺好的老太太,眯着眼看了顾南松一会儿,笑着说道。
顾南松的面容像妈妈多过像爸爸,特别那双大眼,简直一个模子遗传下来的。
李依燕定定的看着顾南松。
那视线带着一丝凌厉,顾南松竟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一时有些心惊肉跳的慌乱,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李依燕一笑:“妈,你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
李依燕没回答,只执着的看着,看得顾南松几欲转身而逃。
她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顾不得自己扭伤的脚踝,下床就朝着顾南松扑了过来。
顾南松吓了一跳,几大步冲过去接住要摔倒的人。
“怎么了?!您别急啊!”
李依燕手死死的抓住顾南松的胳膊,仰头对上顾南松含着一丝慌乱的双眼。
顾南松一愣。
李依燕眼眶红红,其中他看不懂的汹涌情绪最后融成眼角的一滴泪,缓缓滚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心都有些疼。
“你回来了,松松。”
李依燕声音有些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妈妈好想你。”
顾南松身子一僵,不知所措的抱着怀里的女人。
“那个……妈你先回床上躺着。”扶着李依燕站起身,小心的送回床上。
李依燕依旧死死的抓着顾南松的手,像是怕他走了,顾南松无奈:“我不走,陪着您。”
“年轻人啊,有些时候就是忙,但也别忘了多陪陪父母,你妈妈看着挺想你的。”
老太太看着母子两,忍不住开口说了两句。
顾南松无声点头,拿起一旁的苹果起身走进卫生间。
本来是想来看看李依燕的情况,消除煞气就走的,却被李依燕的反应打得手忙脚乱。
很奇怪……记忆中的李依燕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原身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也有些冷淡,李依燕对原身的态度也怪怪的。
他以前没有过父母,养大他的爷爷也与他并不亲近,所以他并不清楚一个正常的家庭父母和孩子之间该怎么相处才算正常,但总归正常肯定不是记忆中这样的,一位爱着自己孩子的母亲,在满足孩子衣食住行的需求时,会对孩子不闻不问吗?
不关心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有什么心愿需求。
她唯一只关心过孩子的健康,而且近乎疯狂。
原身就是受不住李依燕强迫性的对他身体健康的管控,才逃出家里一个人在外面住。
有需求就直接找顾明旬要钱,从来不愿意去找李依燕。
母子两关系冷漠得仿佛陌生人。
可刚刚……顾南松皱起眉头,那份炙热的情感也不像是假的啊。
洗好苹果走出去,那热切的视线再次落在身上。
顾南松不敢与李依燕对视,只低着头拿刀将苹果切成小瓣儿。
“你……过得好吗?”李依燕声音有些哑,有些颤抖。
“很好,他也对我很好,您不用担心。”顾南松以为她在问他的婚后生活。
“那开心吗?”
“嗯。”顾南松将苹果盘往李依燕腿上一放,露出一抹笑,真诚得仿佛带着光:“很开心。”
李依燕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然又哭了。
而且还哭得停不下来,吓得顾南松僵在床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歇斯底里的哭声里不知道掩藏着多少心酸和痛苦,又压抑着多少长年累月的煎熬,以至如今可以全部发泄出来,李依燕竟然直接哭晕了过去,吓得顾南松脸都白了,手足无措的冲出去找医生。
医生来看,没什么大事,多休息休息别再大喜大悲就好。
看着沉睡中的李依燕,顾南松心绪复杂。
拿出手机点开绿信,忍不住找易寒沉倾诉。
[易寒沉我和你说我遇到了一件怪事,我有点懵。]
[有一个女人,曾经对我爱答不理,如今对我热情似火……这是啥意思?]
[爱得深沉然后受到刺激突然爆发吗?!]
他记得之前顾南松吵着要嫁给陆无岐时,反应最大最激烈的就是李依燕,要不是夏槐序主动顶缸,李依燕死活都不同意,就顾明旬那卖儿子都不心疼的德行,还真可能让顾南松去嫁给陆无岐。
[我现在整个都不对劲儿,孩子打小没被这么热爱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哦,对了,这个女人是我妈!你别误会!]
[就和顾明旬不太一样,我真的能感受到……她很在意我的。]
[啊……我现在想走走不掉,要不你来接我吧?]
易寒沉正在处理事务,就听一旁手机一会儿震一下一会儿震一下的。
拿起来一看就是顾南松的一顿牢骚。
将手机往床上一丢,易寒沉选择视而不见。
顾南松也没期待易寒沉能搭理他,说完就把手机塞回兜兜里,转头看李依燕。
李依燕身上没什么煞气,但也缠着一股阴气,应该是曾经接触过什么脏东西。
不过比起顾明旬,这些阴气也只是让李依燕身体虚弱一些。
李依燕身体本来就有点虚,沾了这阴气自然伤身。
想了想,顾南松联系了夏槐序。
夏槐序一听顾南松找他帮忙,急忙赶到医院,还带着一个陆无岐。
待看到床上的李依燕时,夏槐序急忙跑到床前:“燕姨这是怎么了?”
以夏槐序的性子,装模作样他是做不来的,此时的这份关怀与担忧也自然不是假的。
顾南松和陆无岐两人同时对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
陆无岐眉头一蹙,连忙移开视线,若有所思的看向床上的李依燕。
心里已经在各种阴谋论,当初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嫁过来,又想要陆家的支持便让夏槐序来顶缸,李依燕会不会装作对夏槐序很好的样子来哄骗这单纯孩子心甘情愿的成为被顾家利用的工具人?
顾南松也觉得奇怪。
夏槐序可是他爹的私生子,有哪个女人会对自己老公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毫无芥蒂的。
原身对夏槐序态度非常恶劣,不止是因为其私生子的身份,还因为夏槐序抢了他嫁给陆无岐的机会,不过夏槐序来顾家到出嫁之间的时间不过四天,也没来过顾家几次,原身记忆里没有李依燕和夏槐序相处的记忆。
夏槐序仔细查探了李依燕的情况,微微松了口气。
拿出一张符纸,背着周围的人,叠成一个小三角后塞到李依燕的手里。
“没事了。”夏槐序看向顾南松,压低了声:“燕姨身上有我师傅送的辟邪之物,所以那东西没能成功……不过,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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