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女鬼听话的松开了手,被顾南松捏着提到一旁。
“你两怎么怪怪的?”顾南松转向夏槐序:“感觉……有点虚?”
杜山清:“……”虚就虚呗,能不能视线别往下面瞟啊。
顾南松也不想啊,谁让他坐着两人站着,视线爬不上去。
夏槐序倒是没有多想,认真回道:“这里有压制,只能发挥平时的三分之一。”
杜山清也跟着点点头,示意他也有感觉到。
将两人团团围绕的众人听言,更加心慌意乱,又是骂骂咧咧,又是嚎啕大哭。
“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你们不是来救我们的吗?!还不赶紧想办法!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啊啊啊——!我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顾南松看得一阵皱眉。
怎么说呢,局势尚且不到绝境,有夏槐序这个主角在,成功离开这鬼地方是迟早的事,但如今人心已乱,躁动无法控制,这一个个的人,别说让他们帮忙了,不拖后腿都难,在夏槐序和杜山清眼里,保护这些人不受伤害,可能比寻找离开的方法还要重要。
那这就成死循环了。
恶鬼环绕,袭击不断,两人实力被压制,又不得不分心费神的保护普通人。
幽幽的叹了口气,顾南松看看被恐惧笼罩的人,又看看满屋子乱窜的鬼魂。
心头突然涌上一个主意,他开口说道:“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玩点不一样的吧?”
两人一齐看过来,对上顾南松那几分玩味的笑脸,心里齐齐咯噔了一下。
夏槐序只是直觉有几分不妙,而杜山清和顾南松共事处理过紫藤花妖事件,心里明白,这人要么不管事,一插手肯定不是正常人操作。
“你要准备怎么做?”夏槐序问道。
顾南松意味深长的视线扫过那乱成一遭的人。
“这里有很多鬼,都是从怨鬼化为如今的厉鬼。”
他嘴角挂笑,语气嘲讽:“这些怨鬼从哪来的呢?他们因何而怨,又因何而恨?”
夏槐序眼神微动,看向在黑暗中凝结,能看出一个个人形轮廓的恶鬼。
通红的双眼中是滔天的憎恨。
“把结界撤了吧。”
顾南松幽幽说道:“恶有恶报,如今,报应来了,你们挡不住,也不该挡。”
“可是……”杜山清看向那一只只恶鬼,这要是真把这些人推出去,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看看之前那个投影出来的女人,可是已经连命都没有了,还有那个叫林朝绒的女生,鬼不会像人一样万事有度,可是会真的害了人性命。
“这不是还有你们在呢吗?再不济不也有我吗。”
顾南松劝道:“有些事堵不如疏,与其这么僵持着,不如换一个方式解决问题。”
夏槐序稍加思索,最终有几分迟疑的将符纸收回。
“喂!你干嘛!”
“你想害死我们啊!”
“啊啊啊啊——!我们该怎么办!”
“你、你、你这是杀人!你见死不救!”
“求求你,求求你救我,我家里有钱,等出去我就给钱……”
“哥,你来。”顾南松笑着看向夏槐序:“山清,你也过来。”
夏槐序微微一愣,心里的愧疚难安都被这一声“哥”给叫没了,只可惜被人挤挤攘攘的,甚至有人还伸手拽着他的衣服和裤子,让他寸步难行无法靠过去,而杜山清挨着夏槐序,也在人群混乱的中心,挨了不少人的撕扯拥挤,耳边还一直响着各式各样的吵闹声,突然,他轻轻“嘶”了一声,竟然有人去抓他受伤的手臂,一转头,那是一个男人,手指都快扣进他的伤口之中去了。
“救我!快救我!它们来了!”
内心的纠结被愤怒取而代之。
杜山清眉头皱起,徒劳的喊道:“你们都不要乱,不要吵,我们会……”
“啊啊啊!放开我!”
有人被抓走了。
是那个男人,被顾南松拿来当诱饵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常斌。
还是那个女鬼,当初刚进来那会儿,大概是在对男人女人动手的时候,被杜山清给撞上了,凑巧就救下了即将命丧鬼爪的男人,一只鬼动手了,其他鬼也汹涌而至,张牙舞爪的冲上去捕捉自己的目标,杜山清想出手,眼前却蹦来一个猫猫球。
颤抖的耳朵,摇摆的尾巴。
杜山清无奈的看向顾南松——你心情还挺美好?
顾南松眉眼弯弯,翘着的脚还一摇一摆的,还真就,挺开心的。
唐宋元和郭文廉抻着头看那边。
那一声接一声的喊叫,直让人心惊胆颤。
顾南松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抬手一挥。
半空中出现无数条黑色的锁链,四散射出,将这整个教室里出现的鬼都给缠了个结实。
震惊我的妈!
唐宋元和郭文廉继续两脸懵逼的看着。
曹听雨则忍不住的惊叹:“好厉害……”
霍翟与有荣焉的挺起了胸膛,然后拉着赵宴骁又往顾南松身旁靠了靠。
如今的情况,三个大有能耐的人,顾南松比另外两人占了几分优势。
他们之间的力量本质不一样,那奇奇怪怪的压制对夏槐序和杜山清管用,对顾南松却没有太大的作用,而且顾南松的本事更多的是操控,他的强大来源于他操控的煞气有多强,就眼前这一只只的恶鬼,虽然凶煞缠身,但比起紫藤花妖都要差着好几倍,只要顾南松动一动手指,谁都跑不掉。
那根根锁链,不仅束缚住恶鬼,还将那些四溢的煞气吸收过来。
“来,都给我找位置坐好。”
顾南松拍了拍不知道啥时候被推到眼前的桌子,“哐哐”的响。
“你们呢。”看向姿势各异的人:“都不想被鬼弄死。”
“你们呢。”看向被控制住的众鬼:“也划不着为了报仇搞个魂飞魄散。”
“所以现在我们换一种方式解决问题。”
顾南松一屁股坐在桌上,再次敲桌吸引注意力:“今天,我就给你们上一堂重要的人生鬼生课。”
第78章 怨从何来?恨由何起?
情况变得有些……好吧,是十分诡异!
郭文廉,唐宋元甚至是已经经历过不可思议事件的曹听雨,都对如今的发展感到人生迷惑,若说前面还算恐怖系列的正常进行,回去说给妈听妈妈虽然不会信,但指不定还会带起儿时村子里外公外婆爷爷奶奶曾经说过的各种极具灵异气息的儿时回忆,可现在,妈不仅不听,还会觉得他们脑阔里长包,神经上断裂。
教室里杂乱的桌椅重新被摆放整齐。
中间两排面对面摆放着的桌子,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左手边这排,坐着一个个瑟瑟发抖神色惊慌精神极尽崩溃的人。
右手边这排,坐着一只只怨念滔天面目全非红眼饱含凶狠的鬼。
顾南松坐在两排的中间。
那高高在上,满目威严的模样,像极了曾经人见人跑的——教导主任。
唐宋元和郭文廉同时戳了戳霍翟:“他这是要干嘛?”
霍翟疑惑:“我怎么知道?你们干嘛问我?”
唐宋元:“不是看你波澜不惊一副见过大场面的样子,和顾南松也熟,肯定能琢磨出几分顾南松的心思。”
霍翟无语看他:“你想多了,我能那么淡定,纯属是因为我对松松没有任何保留的信任,反正不管怎么样,他肯定会保护我们不受伤,至于其他的……看就完事了。”
郭文廉忍不住偷看了一眼旁边存在感十足的易寒沉。
心想,顾南松,你圈子可真乱!
注意力重新回到教室中央。
人和鬼数量上没有对应,人要多着几个,要是有谁在刚刚那场混乱中有注意到的话,如今坐在那的人可不是顾南松乱选的,除了梁玉,其他都不是榮城大学的人,而是陆陆续续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失踪的校外人士,怎么说呢,仔细观察一下,这些人的确有点不同。
转头看了眼跑到墙边和他们贴一起的榮大同学。
遇到鬼,遇到怪事,这怪事如今还死了人,心里都是害怕的,但这害怕的程度却有明显差别,那边坐着的人,似乎要更害怕一些,他们更怕接触到鬼怪,更怕被鬼怪伤害,特别在看到投影的那一幕幕之后,有些人怕得好像下一秒屏幕中死的那个人就会变成自己一样。
一般会有这么准确的自我定位和认知的人,多半是知道一点什么的人。
“好了,现在咱们开始第一项。”
顾南松弯起指节,在桌上“铛铛”的敲了两声。
不配合的鬼和人,都被狠狠教育过,如今一个个十分安生。
“把你们藏着埋着的秘密说出来吧,就先从你开始吧。”
手指点向从左到右坐在第一位的人,然后拿出手机点开摄像。
那是一个剃着平头,皮肤黝黑,有几分消瘦的男人,突然被点了名,他抬起头,惊慌失措的看向顾南松,开口说话牙齿都上下打架:“你在、说、说什么?我没有、没有秘、秘密。”
这话一说,首先不乐意的就是他对面坐着的那鬼。
那鬼顾南松还挺熟,此时左右“咔咔”的扭着脖子,纤长的手一伸就想去抓男人。
顾南松轻轻的“啧”了一声。
黑黑的爪子一巴掌上去,脑阔打了两个转,“咚”的一声掉在了桌板上。
看戏众人:“……”好尼玛凶残!
他们都开始同情鬼了怎么办。
“看来你这颈椎病还没好,放心,我这人售后服务包终生。”
被迫得颈椎病的鬼:“……我不敢了。”
“嗯。”抬手拍了拍桌上的脑袋,顾南松看向傻眼的男人:“做人要诚实,不然我不介意把你脑袋也扭下来。”
“我说!我说!”
男人抱着头,崩溃的喊道。
“我在上初中的时候……在班里欺负同学,我记得你!你是张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过我,欺负你的不止我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找他们……”
顾南松眉头一皱:“让你交代事实,不是让你忏悔。”
男人一噎,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桌板上。
“说话。”顾南松冷漠无情:“现在不想说,等会儿可就没机会说了。”
男人抬起头,眼神纠结又痛苦,终于,他哽咽着说起令他后悔不已的过去:“我和他们一起,欺负张谦,每一个人抓着他身体部位,朝着四个方向用力……肌肉拉伤后张谦去了医院好几天没来,我们被叫了家长挨了处分,心有不满,等着张谦又回到学校后,我们又继续欺负他……后来那天晚上,听说他下楼的时候踩滑,摔下楼梯,把脖子摔断死了……”
顾南松替他补充:“就因为你们欺负他导致肌肉拉伤,也因为你们欺负他他那天就走得晚,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扶他一把,所以他摔下了楼梯。”
“那是他不小心……!”
“都说了好好说话,别不小心咬了舌头。”
顾南松拍拍第二张桌子:“到你了。”
“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东西丢了很着急,我不是有意污蔑他的,谁知道他……他心理素质那么差,竟然会因为这件事自杀,我是真的没想到!我道歉,我给你道歉,当初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污蔑你!”
顾南松轻嗤一声,有些事这时候道歉还有什么用。
目光甩向坐立不安的常斌,以及他身旁彻底疯了的女人。
女人低着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桌子,嘴巴一直神经质的开开合合低语着,对于顾南松的问话她置若未闻,似乎已经崩溃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说不了,那就你来吧,你两那时候挺熟的不是。”
男人脸上肌肉抽动,内心惊涛骇浪。
“我……”常斌开口吐出一个字,就没在继续。
他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顾南松,又看了眼周围怒目而视的围观者,以及正对面虎视眈眈的女鬼,恐惧与愤怒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呼吸变得越发急促,心脏也越跳越快,疼得他不由得弓起身子。
“心脏病,是吗?”顾南松声音凉凉:“心坏的人得这病,可真是老天报应。”
常斌捂住心脏,明明痛苦得眼前发黑,但顾南松的声音在耳边却如此清晰。
抬手扣住他的肩膀,一缕煞气从身体中拔了出来。
常斌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变得平稳。
“我……差点侵犯了魏黎,那时候我是一个小混混,郭惠敏是我堂妹,她说她想教训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很漂亮,然后那天她借了别人的校牌和校服让我进了学校,在厕所里,我按着魏黎,郭惠敏脱了她的衣服,还拍了照……我后来怂了,就跑了……之后就听郭惠敏说,魏黎自杀了。”
一个又一个,越听越心惊。
有些事,唐宋元和郭文廉有听杨露说过,但那时候的愤怒却不及如今的一半,罪魁祸首如今全都在这,一个个活得人模狗样的,谁都没为当初做下的事付出足够沉重的代价,也难怪这几只鬼怨气那么深,这要是他们,就算下地狱也要拖着这些畜生一起下走!
一路走到最后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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