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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骑竹马呼啸来(近代现代)——PDG

时间:2021-11-12 10:15:46  作者:PDG
  蓝山摇着头,唏嘘道:“年轻......”
  走到二楼级长办公室门口,恰巧撞到级长出门。看着一走廊暗送秋波的学生,级长哼一声,挥着手骂骂咧咧:“别当着我的面瞎搞啊,要搞去下面,我眼不见为净。”
  学生们他被轰着往下,混乱间蓝山又被塞了几个礼物,他甚至都没分清是谁给的,只惊愕地看见居然有个男生给自己塞了个糖苹果,捂着脸跑远了。
  蓝山扔也不是拿也不是,僵直地把苹果往怀里揣了揣。
  送东西就送东西,羞涩什么呢,怪令人尴尬的。
  他好不容易走到楼底,柏舟一在那站着,看到他大盒小盒的下来,嘴角轻抽,表情都冷了三分。
  “受欢迎。”柏舟一说。
  “别揶揄我了。”蓝山苦着脸,话还没说完,眼一转又看见有学生拿着礼物往这边走,赶忙推着柏舟一转身,“走走走,快撤。”
  柏舟一顺从地跟他走,走出一段蓝山才意识到,人家也不一定是给自己送东西的,边上还有柏舟一呢,自己抢着跑什么。
  他猛然停下,苹果刹不住,从怀中滚出去,蓝山忙蹲下去拣,刚捡到,没来得及擦擦灰,就被柏舟一提着领子拎站直了。
  “给。”柏舟一举起蓝山的手,塞个东西进去。他的塞法和别人的塞法很不一样,别人都是往怀里一丢,让礼物去够蓝山,他倒好,抓着手就把礼物顺进去,生生让蓝山来够礼物。
  “什么......”蓝山低头一看,透明的塑料卡里,枫叶纹路清晰,在夜色中发着幽蓝光。他惊奇,“枫叶书签,你居然会做这种东西?”
  “谁说是我做的。”柏舟一面色平淡,“地上拣的。”
  蓝山还未说话,就听后方摊位学生大喝:“来来看看啊,免费体验做枫叶书签,二十分钟的处理,最细致用心的礼物啊。”
  微妙的沉默。
  “哦——”蓝山揶揄看向柏舟一,“你偷人家书签。”
  柏舟一握他手腕,冷淡语气里混着一丝恼火:“不要还我。”
  “要,要。”蓝山一个弯腰,没让他抢回去。
  “你又不看书。”柏舟一眼尾下垂,稍显暴躁,“我怎么会想到要送你书签。”
  确实也没想。
  只是看到摊位,听人吆喝,心思一动,人就已经在摊子前拿着牙刷刷树叶了。
  礼物是什么不重要,只在那一瞬,柏舟一抓住脑海一闪而过的思维——想送礼物。
  想送蓝山礼物。
  就这么一个念想,像傻逼一样站在池子前刷了十五分钟树叶。
  真是浪费时间。
  还要被嘲笑。
  蓝山在一边掩不住的低笑,他笑得柏舟一更脸热,手一抬强硬卡住蓝山脸颊,把人下半张脸捂住了。
  “不要笑!”
  “唔眉晓。”蓝山弯着眉眼,含糊说。
  好一会儿,蓝山才挣开柏舟一的禁锢,他用指骨揉揉被捏红的脸蛋,心道拿着一堆礼物真不方便,斜眼看两手空空的柏舟一,又很奇怪。
  柏舟一是不可能没人送礼物的。
  “你怎么一个礼物都没有?你怎么跟他们说的?”蓝山纳闷地问。
  “谢谢,我不收。”
  “好无情。”
  “很有效。”柏舟一冷飕飕瞥眼看他怀里一大堆,“不是谁都像你来者不拒。”
  “他们扔下就跑,我有机会拒绝吗?”蓝山为自己澄清。
  “有机会拒绝我。”柏舟一瞥一眼他指尖的书签,“也收了。”
  蓝山噎住了,手指夹着的书签忽然有了存在感,他不动声色地往里一收,拽着柏舟一转移话题:“快放烟花了,走走,去占个好视野。”
  二高秋宴放烟花是传统了,虽然城内有烟火禁令,但二高远在郊区,市里的规定管不上,等五公里外的派出所看到花火赶来,烟花早就放完了,只剩下校领导和他们打马虎眼。
  烟火箱搬到广场中心,老师开始组织在广场游荡的学生后退,学生们知晓这是要放烟花了,纷纷靠到架空层,连高三的学生都短暂放下习题,出来看热闹,不一会儿就把走廊围了个三层,一点空隙都插不进去。
  蓝山格外珍惜这次看烟火的机会,他高一在训练,目前看高三也得去集训,眼下这是他三年唯一一次在学校看烟火的机会。
  他拉着柏舟一三两下窜上天台,顶层的视野开拓,蓝山眼尖,一下看到广场中心副校长手里亮着小红点——要点火了。
  副校长俯下身,火苗舔上引线头,他毫不犹豫起身,转头往回跑。
  “哦!要开始了!”
  蓝山兴奋说一声,松开柏舟一,手里一堆东西也临时放到凳子上,他从兜里拿出手机,一滑解锁,对准广场上空。
  长长的引线燃恰好烧到尽头,第一朵烟花窜上天空,随着巨响展开,落下炫彩的光雨。
  蓝山摁下拍摄键,恰好定格住最璀璨的那瞬间。
  来不及查看照片,第二三簇烟火升上了天。
  蓝山再对准天空,手臂忽然被轻碰一下。
  柏舟一贴过来,蓝山以为他要看拍的如何,把手肘降下些,让开位置。
  第二三朵烟花接连炸开,楼下惊呼再起,蓝山忽地被捏住下巴,不明所以地转头。
  柏舟一眸中微亮,温凉的唇贴过来,风一样在蓝山唇边轻触,飘走了。
  蓝山手一抖,拍虚了两朵烟花。
 
 
第四十五章 别扭
  烟火还在放着,楼下惊呼声不断,第四五朵烟花升上空中,炸出震响,天台上却仍是沉默。
  “你亲我干什么?”花火淅淅沥沥落下来,蓝山好一会儿才开口。
  柏舟一没说话,天台在风口,夜风刮过去,吹得耳尖红了,他手指轻轻蜷缩,想去揉却又没抬手,只开口说:“你没拒绝。”
  “我在拍照!”蓝山举起手机,欲盖弥彰地心慌,“我在拍照我能怎么拒绝?”
  “你可以推开。”柏舟一说,“之前有个人想强吻我,扑上来就被我推开了,你也可以推开。”
  “谁亲你?”蓝山大声愕然,掩饰着慌张问,“人家女孩没被推伤吧?”
  “男的。”柏舟一说。
  “……哦。”蓝山一股子气发不出来,攒在鼻头,鼻尖都红了,他揉揉鼻子,小声说,“还挺男女通吃。”
  然后就想起身后椅子上男生塞来的苹果糖,嘴唇边柏舟一亲下来的痕迹,下巴被掐疼了,估计也得红一块。
  蓝山感觉脸又热又烫,难受得他有些站不住。
  他心中某个薛定谔的透明柜开了,柏舟一从里面出来,无表情地向他招手。
  蓝山心如乱麻,欲指着柏舟一鼻子痛骂,但又不知该从性向开头,还是拿偷吻开刀。
  他还纠结着,柏舟一先开口了。
  “推开人不难。”柏舟一说,“我运动神经不好,也推开了,而你......”
  蓝山说:“可以了,闭嘴吧。”
  蓝山运动神经很好,但他和傻了似的,被捏住也不反抗,兔子一样乖乖被亲了。
  好不丢人。
  天台又安静下去。
  烟花放完了,灰尘从空中落下来,广场上学生嬉闹着散开,热热闹闹地又去摊市玩了,欢声笑语似乎只遗忘了天台,两人靠栏杆站着,较劲似地不开口,呼吸间鼻腔里都是火药的余味。
  终于,柏舟一打破沉默:“你没拒绝我亲你,也没拒绝礼物。”
  他语气很微妙,像找到了难题的关键破题点。
  蓝山被这话一戳,毛都隐隐竖起。
  “我现在拒绝。”蓝山从口袋摸出书签,塞过去,“我不要了,我也没时间看书。”
  柏舟一不收:“你已经收了。”
  蓝山说:“我要退回去。”
  两人对视,天台早熄灯了,谁都看不清谁脸色。
  片顷,柏舟一很平地说:“哦,朋友都不想当了。”
  “哪有你这样当朋友的!”蓝山没憋住,手一用力,险些把书签掰折了,他好容易压住烦躁,松了些手上劲道,却怎么又都放不下心中气闷。
  蓝山又恼怒又沮丧。
  柏舟一怎么还是弯了呢,自己都那么努力了,怎么会一点改变都没有。
  而且柏舟一弯向的男狐狸精,身份也呼之欲出,真相像一面镜子,蓝山站在它面前,看见自己长着狐狸耳朵,尾巴还一晃一晃的,很是自欺欺人。
  柏舟一还看着他,目光坏透了,放肆又单纯,像蔓藤一样缠上来,蓝山拒绝不了也躲不过去,只能被一点点缠绕在里面。
  蓝山并非没有拒绝过人,面对那些赤红面孔的追求者,他早学会大方拒绝,坦率说对不起,做朋友吧。
  但是蓝山和柏舟一从娘胎里就是朋友了,但蓝山担心,再闹下去,两人连朋友都不是。
  要走到这一步很简单,蓝山都想好了。
  只要他说,做朋友吧。
  柏舟一说,不。
  一切就了结了。
  蓝山不能失去柏舟一这个贯穿两生的朋友,他心如乱麻,柏舟一的心仪对象揭示后,一切记忆都被覆上一层附加信息,蓝山不仅得回想这一世与柏舟一的相处哪里出了差错,还得努力把上一世也翻出来,从点点滴滴里细挖柏舟一的异常。
  然后他绝望地发现这家伙就没正常过。
  这混蛋就差把图谋不轨四个大字印在脸上了。
  只有傻瓜才相信那是兄弟情。
  傻瓜的大脑停止运作了,蓝山拒绝思考,只想逃避。
  “我回宿舍了,我今天负责卫生。”蓝山几乎是狼狈地转身,他三两下把椅子上的礼物捞起来,就要匆匆下天台。
  刚拉开门,他听见柏舟一不高不低叫:“咖啡崽。”
  蓝山差点又把苹果甩出去,他稳定住声线,说:“还有什么事?”
  柏舟一说:“拍的照片可以发我一份吗?”
  蓝山不知道柏舟一要照片干什么,但他很庆幸柏舟一总归没要些别的,他问:“烟花的照片?”
  “嗯。”
  “回去发你,这里信号不好。”蓝山匆匆挥手,“走了,再见。”
  不等回复,他关门出去了。
  蓝山回到宿舍,进浴室闷头洗了个澡,出来后把拍的照片一股脑全发给柏舟一,手机倒扣在椅子上,从窗台拿起抹布,开始擦地,他头发湿漉漉地蹲在地上,一边擦地一边滴水,把“做无用功”一短语贯彻到了极致。
  地板擦了又湿,很是郁闷,蓝山心不在焉,比地板更郁闷。
  他背对着床,很是忌惮安静的手机,仿佛那是什么会咬人的动物。
  等头发和地板都干得差不多了,蓝山才慢吞吞起身,拿起手机,看到两条来自柏舟一的未读消息。
  柏舟一【谢谢】
  柏舟一【】
  蓝山看着那个憨态可掬的小人,哭笑不得又松了口气。他回个不用,柏舟一又发来。
  【睡了吗】
  蓝山回【马上】
  柏舟一【晚安】
  蓝山纠结地看着那两个字,脑子里窜出些网络对现代语言的过度解读,他正看着,门吱呀一声开了,舍友走进来,吓一跳:“你怎么跪着?”
  “啊?”蓝山才意识道自己双膝发酸,他想起来,但腿麻了,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和女朋友吵架赔罪呢?”舍友换上拖鞋,把球鞋放在鞋架上。
  “不是。”蓝山努力半天,终于起来了。
  “也是。”舍友走进阳台,说,“忘了你没女朋友。”
  蓝山一噎,揉揉膝盖,对他背影叫:“我会有的!”
  “谁说你不会了似的。”舍友莫名其妙的声音传来,“这么敏感呢……”
  会不会有女朋友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应付某个想当他男朋友的人。
  熄灯后,蓝山躺床上,半响睡不着,睁眼瞪了十分钟天花板,他翻个身,决定做每个熬夜年轻人都干的事——玩手机。
  朋友圈很热闹,全二高的情侣似乎都挑这一天公开了,一刷下去一片合照和999,蓝山一个个赞下去,急刹车在一张烟花的照片上。
  那照片焦对的不好,烟花的“花瓣”都糊成一片了,拍摄者疑似有帕金森。
  视线上移到头像,一只缅因猫严肃地看着镜头。
  蓝山不要太熟悉这只猫,这还是他嫌默认头像难看,逼着柏舟一换的。
  柏舟一不经常玩社交软件,上一条朋友圈在许多年前,发了一只捂着脸的兔子,配字【恋爱ing】,时间是愚人节,蓝山偷他手机发的。再往前就没动态了,整个朋友圈毫不掩饰地展露其主人冷淡的性格。
  现在冷淡的人发朋友圈了,一张烟花,配字也是一个烟花的表情。
  蓝山看一下,发出时间两分钟,已经有十七个共同好友点赞,这群学生熄灯不睡觉,藏被窝玩手机还不消停,冒着被一锅端的风险都要给柏舟一点赞。
  “啧......”蓝山在被子里嘟囔,“人气真高。”
  蓝山没点开大图,不用点他也知道是第二朵烟花,拍的时候手抖,对焦虚了,炸开的玫瑰拍得和凋谢的菊花似的,好不难看。
  柏舟一把这么一张难看的图发上来,他不脸红,拍摄者也看得脸红。蓝山啪一下把手机反扣,声响把隔壁铺打呼噜的舍友都惊得安静了。
  蓝山重新躺平,抬手搓脸,搓着搓着不自觉揉向嘴唇,那里又烫又麻,好似过敏了。他脑子也似过敏,乱七八糟的东西绕着圈地瞎跑,蓝山强迫自己闭眼,虔诚地祈祷不要在梦里见到某位想睡发小的天才。
  蓝山的祈祷没有效果,他一大早就被十几个高声齐呼“我是gay”的柏舟一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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