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一句光荣就能打发我了?”嬴欢似笑非笑,“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那饺子做出来你不也吃吗?怎么能叫亏本的买卖?”
“棠棠,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提醒你,买的时候是你说,我准备馅儿,你准备皮。想起来了吗?”
辛棠无话可说,“那你要怎么才肯做这个买卖?”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
不过按照嬴欢的尿性,总觉得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辛棠已经做好了丧权辱国的准备,没想到听到嬴欢回答的是:“亲我一下。”
“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辛棠反应不过来,还一度怀疑是他听错了,差点一句“就这”脱口而出。
嬴欢挑了挑眉,“太简单了?要不我换一个?”
不等他话音落下,辛棠直接扑过去在嬴欢脸上狠狠啃了一口。
“不!这样挺好的!”
和以往的作风比起来简直是男菩萨行为!
男菩萨嬴欢说到做到,被啃了一口之后,拿起一块分好的剂子迅速擀开,花的时间变少了,出来的效果却比上一张更好看。
辛棠一边捏饺子一边忍不住感叹,嬴欢把冷冰冰的逻辑性思维在某些地方还是很管用的。
两个饺子包完,辛棠抬起头,眼巴巴等着嬴欢继续擀皮。
嬴欢不动如山,指了指已经其中一个已经包好的饺子,慢条斯理地道:“亲我一下。”重点强调了那个‘一’字。
辛棠很快反应过来,嬴欢的意思是亲一下擀一张皮。
“资本家都没你这么会剥削人的!”辛棠相当不忿地道。
嬴欢笑盈盈的,眉眼还有一点微弯的弧度,“我就是资本家。”
辛棠咬了咬牙,捧住嬴欢的脸一连亲了好多下,擀饺子皮愣是给他喊出了挣了几个亿的气势:“先来个二十张的!”
嬴欢笑意不减,“会数数吗?你那叫十四,不叫二十。”
辛棠:“……”
一连亲那么多下,他当然就靠着感觉随便估计了一下,谁能想到嬴欢竟然能反应过来还记数了!
辛棠一脸悲愤,冲着嬴欢狠狠亲了六下,还一边亲一边数,保证没出错。
“这下有二十了吧!”
“有。”
嬴欢学着辛棠,一边擀皮一边计数,辛棠最开始还觉得臊得慌,时间一长,也就麻木了。
很难不说这其实不是嬴欢的目的。
辛棠彻底放飞了自我,做了两组20个的饺子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嬴欢大腿上,对准嘴唇亲下去,舌头也顺着嬴欢微启的唇缝钻了进去。
嬴欢当然是欢迎他的到来,纠缠着他的舌头在自己口腔里肆虐。
他喜欢在辛棠已经没什么力气的时候再反吻回去,这时候的辛棠软得像一块刚出炉的年糕,让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辛棠……已经习惯了。
反正反抗不了就享受呗,他被亲得也挺舒服的。
而且经过那么多次的亲吻,辛棠发现,嬴欢看起来狠得像条疯狗,其实心里都有数,真到了喘不上气快窒息的时候,嬴欢自然会放开他。
但在此之前,不是他说停就能停下的。
今天的嬴欢依旧卡在辛棠快要受不住的时候停了下来,辛棠眼尾湿红,却毫无自觉地盯着嬴欢看,笑嘻嘻地问道:“这能算20吗?”
“能。”嬴欢喉结微动,手还扶在辛棠的腰上,又往自己身上带了带,“还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我不喜欢一劳永逸!”辛棠果断推开嬴欢坐回他的位置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脸上的情|欲还没淡去,更招人了。
“不喜欢一劳永逸?”
嬴欢挑眉,尾音拖得很长。
辛棠预料他又要不说人话了,眼皮子跳了起来。
果不其然,嬴欢顿了片刻,笑盈盈地继续道:“那就是喜欢多来几次了?”
“都不喜欢!”辛棠拍了拍桌子虚张声势:“擀皮!赶紧的,不要偷懒。”
说话是门艺术,但辛棠只会最粗暴的牛嚼牡丹。
弄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把所有饺子都包好了,后面嬴欢擀皮熟练了,辛棠包饺子的速度甚至追不上嬴欢擀皮的速度,还是嬴欢和他一起才把饺子全包好的。
辛棠包的饺子什么形状都有,好多都是跟着视频做失败的半成品,花里胡哨,突出一个丑字。
嬴欢那边的就整齐得多了,全都是统一的虎口捏饺子,一捏就是一个,大小均匀,速度还快,排列得整整齐齐,像在给饺子做军训似的。
辛棠不愿再看,把两边的饺子粗暴地混合在一起。
好在嬴欢的强迫症也没有多么严重,移开视线,不看就得了。
辛棠抱着饺子往厨房里跑,一边不忘跟嬴欢念叨:“吃蒸饺吧吃蒸饺,我不想再喝粥嗦面了。”
嬴欢慢条斯理跟在后面,“还可以做煎饺或者锅贴,吃吗?”
“吃!”
必须得吃!
辛棠嘴里都要淡出鸟了,一想到油香焦脆的煎饺,他觉得他可以干三大碗!
然而事实证明,三大碗是不可能的,辛棠甚至一碟都没吃完,剩下全部送给了嬴欢。
美名其曰:生病了,多补补。
一直到下午,雪终于完全停了,积雪不再加厚。
辛棠玩了近一个小时的推箱子,重来不知多少回,还是没什么头绪,眼睛瞟到窗外明亮雪白的世界,一时有点心痒难耐。
“那么厚的雪,踩上去会很软吗?”辛棠趴在窗户边大声地感叹。
嬴欢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合上书道:“挺软的,有点像是踩沙,但雪盖住脚面后,就会觉得又冷又痛。”
“那么厚的雪,能把我整个人埋进去吧!”
“能,”嬴欢冷笑,“能让你从埋雪到埋土。”
辛棠:“……”
“我就想踩踩,在门口踩两脚就回来。”
“等积雪再薄一些的,不能超过你的靴高。”
“那得等这场雪化了再下一场雪才有可能了,可我看新闻说这应该就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辛棠跑过去抱住嬴欢的手臂,“我今天不出去可就得等一年了,一年呐!365天!”
一年,也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情。
今日的情人,来日就有可能破裂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嬴欢的神色变得有点恍惚。
辛棠也不知道他哪句话就让嬴欢动摇了,反正抓紧机会就见缝插针:“真的真的,我踩两脚就回来,保证不会入土的!”
“就这么想去?”
“想!”辛棠的期待就差直接拿支笔写在脸上了。
嬴欢没忍住撸了一把辛棠的头发,“去换衣服。”
辛棠特自觉地穿了很厚一堆衣服,羽绒服的拉链一直拉到最顶端,再把毛茸茸的帽子扣回来,一片雪花也别想飘进他的衣服里。
穿太厚的结果就是他很难弯腰蹬上靴子,辛棠心情很好,笑嘻嘻地喊嬴欢老公帮他穿鞋。
嬴欢对“老公”这个称呼一向没什么抵抗力的,蹲下替辛棠穿好了鞋,裤脚严严实实扎在靴子里。
辛棠还是第一次踩在这么厚的雪上,小腿迅速没入雪中,那一瞬间的感觉既刺激又解压,但随之而来的,冰冷的温度就从脚下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他艰难地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庭院栅栏旁边的树下站着。
树上的积雪很厚,几乎满盖住了树梢,稍微动一下树干,就有细雪窸窸窣窣落下来。
辛棠回过头,看到嬴欢还站在门口,长发在冰雪背景衬托下如墨一般漆黑,皮肤因缺少血色而显得苍白。
他轻轻砸了一下树干,树干上的雪簌簌落下,形成烟雾缭绕一般迷幻的梦境。
透过雪白烟雾,他看到单调雪景中唯一的艳色,那是雪的化身,超越一切界限的美。
某一刻,辛棠忘记了寒冷。
第31章 把你锁在家里好不好?
政府的效率高得吓人,这边雪停了,那边就出动人员清洁道路,尽最大可能恢复通勤。
虽然病好了还没怎么休息又得恢复通勤对嬴欢是一件有点残忍的事情,但辛棠得感谢这种高效率。
还有四天就是嬴欢的生日了,这几天事情太多,他根本没来及学习做蛋糕,现在为止也就能做出一个丑陋的蛋糕坯子。
接下来几天他都打算好好做人,争取能单独做出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
嬴欢恢复工作那天,黄姨也能继续回来做午饭了。
黄姨和辛棠的交流几乎归于零,但有一说一,再做蛋糕这件事上,黄姨的建设性意见对辛棠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
倒也不是没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那是距离嬴欢生日还有两天的时候,辛棠第一次完整做出了一个卖相不错的蛋糕,心情大好。
正好这时黄姨带着两口袋东西进门,辛棠从厨房探出头,不过是问了一句要不要帮忙,黄姨下意识就退了半步,不小心把玄关上的照片撞落了。
木相框砸在门口的地毯上,也没有砸坏,却露出了背后藏着的黑红的血迹。
黄姨手忙脚乱把东西放在地上,似乎想把砸落在地上的照片挂回墙上,而这正是事情最诡异的地方:
辛棠只看到黄姨做了挂照片的动作,手上却一直是空的——她并没有把地上的照片捡起来。
做完这一系列诡异的动作,黄姨突然僵在了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辛棠,“小、小先生,对不起,我不小心把照片撞落了。”
辛棠满脸问号:“撞落了你把它挂回去啊?”
“小先生,这是你的照片……”
辛棠更疑惑了:“我知道啊。”
黄姨紧张得直搓衣角,犹豫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回答:“先生不喜欢我碰您的照片。”
那副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临时找了个借口。
但辛棠记得,嬴欢确实是说过“我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私人领地”“你也是我的私人领地”这种屁话。
辛棠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对于黄姨刚才捡空气往墙上挂的行为耿耿于怀,一边疑惑地打量黄姨,一边捡起地上的照片挂回了墙上。
他注意到这个过程中黄姨一直看着他的手,那目光复杂得他看不懂。
辛棠装作无意地问道:“你不好奇这些血迹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黄姨的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我和嬴欢打了一架。”
“你怎么会和先生打起来呢?”说完,黄姨似乎也意识到她的语气过于急迫了,干巴巴地补充道:“你和先生感情一直很好的。”
“感情再好,拦着不让出门,那能不打起来吗?”
“有话可以好好说……打架这种事,很伤感情的。”
黄姨完全没有为拦着不让出门的事情感到疑惑,辛棠真是想不奇怪都做不到。
或许是辛棠思考打量的目光过于显眼,黄姨表情突然变得讪讪的,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辛棠知道现在要再想问出点什么就难了,耸了耸肩收回了套话的心思,不经意地笑道:“无所谓,反正他也打不过我,墙上的血就是他的。”
黄姨犹犹豫豫的,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辛棠懒得看她怎么自我纠结,转身回了厨房。
直到这时黄姨才小声开口道:“感情上的事,不是打架打赢了就是真的赢了的。”
辛棠轻嗤一声,心说道理一大堆,不如把憋着的事情都告诉他。
晚上辛棠把这件事分享给了嬴欢听。
嬴欢听完点头:“做得不错。”
“什么做得不错?”
嬴欢敛着眉,看起来禁欲又优雅,一张嘴却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没碰你的照片。”
“还真是你不让碰的!”辛棠简直叹为观止,“不过一张照片而已,你至于吗?”
“照片而已?你那么可爱,你知道有多少人会看着你的照片打吗?”
“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说这种骚话?”
“我是实话实说。”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嬴欢特意盯着辛棠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做过。”
辛棠:“……”
“可黄姨只是一个帮忙做饭的阿姨。”
“谁都会忍不住喜欢上你的。”
辛棠很难说出反驳的话,他只觉得耳朵都快烧起来了,哀嚎一声举起小毯子裹住了脑袋。
嬴欢怎么这么会说啊淦!
“你这样不好!”好半晌,辛棠才从毯子里探出脸,苦口婆心地劝道:“不过是一张照片而已,那都是死物,再说了,就算没有我的照片,也总有人能看到我的脸不是?难道你还能挨个去要求他们忘了我的脸?”
“我当然不可能挨个去请求他们。”嬴欢露出一个有点森然的笑容,“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顿了片刻,在辛棠逐渐变得惊悚的眼神中,嬴欢忽地伸手,一把扣住了辛棠的下巴,凑过去问道:“我把你锁在家里,这样谁都看不到你了,好不好?”
嬴欢的脸一下子放大,近到视线无法聚焦,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呼吸交缠间,辛棠闻到了一股冰冷的香味,淡淡的,便想要细细闻,一仔细闻,又会被冰冷剌伤喉咙。
辛棠一下子被拉回了从医院刚醒来那个早上,背后的汗毛立了起来,大惊失色地道:“好你个大头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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