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接听的很快,“江哥,这么早啥事啊?”
“帮我查一个人。”
“你说。”
“秦川,算是医生,心理医生。”
易天翔一听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磕磕巴巴的问,“江哥!咱有话好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是监控,闹大了可就不好了。”
江桐不以为然的拎起手里的塑料袋看了半分钟,淡淡的说:“我的药快吃完了,找他拿点药。”
“药?不都是姓封的给你,用得着找别人?”易天翔不太信,也是太了解江桐了,不敢松懈。
“查,不查,我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
这语气事可能有点大,易天翔抿唇,还是不希望江桐去冒险,“江哥要不这样,我现在就找人去查,您老消消气,要什么效果我来办。”
“不用!这个人我要看一眼。”
江桐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光着膀子出门,把装满药的塑料袋丢进了楼层的垃圾箱里,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13、医生
江桐照旧去到店里,只是这一次比任何时候都早,就是换了门锁的店门他根本进不去,江桐低头看着玻璃门上安装的智能锁,想了几分钟才记起是个什么情况。
转身去了转角的面馆,江桐慢慢悠悠的吃了一大碗,又去商场坐了半个多小时,再回到店门口时门开了。
他走进去看着刚从杂物间出来的两个陌生男人,心情不太好,眼神自然不好。
“是江哥吧!六哥让我们来的。”其中一个偏高大的男人站上前来,接着说:“店里的装修江哥可以先看一下,六哥会晚点过来,有什么不满意的再改。”
装修,江桐这才去注意店面的装修,和之前的很不一样,应该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原本桌椅卡座全都没了,换上舒适的沙发和新的桌子,浅色系的,还放了花瓶插着几支鲜嫩的花朵,看着很舒服。
墙面也变了色,不像是墙纸,是新喷的墙粉,没有异味。天花板的吊灯换成了星空小灯串,还夹着几盆茂盛的常青藤垂吊下来,伸手可触。
江桐有些震惊,这么一套装修下来五千八明显不够,更何况昨天才说的装修,一晚上就升级成功了,齐阁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不止江桐惊讶,店里进来的客人也惊到了,“哇!好漂亮!”
江桐回头,小女生捂着嘴激动的看过来,“老板你是良心发现了吗?五年不变的风格终于变了,这也太快了点,我就一天没来就大变样了,那沙发一看就好舒服。给我来杯红豆热奶茶,我要去试试。”
女生说完就扑过去了,满意的坐在沙发上弹了两下,拿起手机寻觅角度各种拍照。
江桐没说话,转回头看着那两个陌生人,完全没有做奶茶的经验,只是穿着好了装备。
没办法只能他上,熟练的下单贴好标签,江桐完全没有教人的心思,快速做好后送去了女生的位置。
女生拿过来满意的喝了一大口,这才跑过来付钱,被江桐伸手挡住了扫码器,“新装修的第一个客人,算你免单。”
“这么好?”女生笑着抽拉起吸管,“不过说真的,老板是不是招到老板娘了啊,不然怎么会画风突变,满满的少女气息。”
江桐皱眉,装修店面是为了圣诞,和老板娘有什么关系,关键的是女生说的这个「老板娘」还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
“不是嘛……可惜长这么帅了。”小女生一副惋惜的模样,哼着小调子回去小沙发上坐着,刚一扭头就露出了怪异的笑,指着靠窗的桌子说,“还不是有老板娘了,你自己看,「老板专座」哟。”
江桐闻声看去,这才发现靠窗的桌椅明显和其他的不一样,颜色偏深一度,花瓶里插着几支鲜艳的玫瑰,还有一块小牌子靠在花瓶上。
江桐快步走近,一块卡通牌子,上面写着:老板专座请勿占用哟!
哟……
是什么鬼!
江桐的表情顿时凝固下来,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小女生啜着奶茶凑过来,满是羡慕的说:“老板娘好暖呀。”
江桐没有回答,抓起牌子丢到台面上,莫名的怒火整得进门的季菲一脸懵,“怎么了这是,一大早发脾气。”
江桐看过来,皱眉不言,并不能很好的接受齐阁的擅作主张,还有来自旁人的猜测假想,虽然他知道不管是齐阁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他任然不爽。
看着江桐一改常态的不同季菲也很无奈,瞧了一眼厨房里的两个少年满不在乎的说,“看在你们六哥长得帅的份上,我可只教一次啊。”
十点生闷气的江桐收到了易天翔的信息,是关于秦川的,工作单位、地址、家庭住址、家庭成员都记录的清楚。
江桐细致的看了一遍,暗灭手机揣进兜里,不发一言的离开。
江桐出门,齐阁下车,两人刚好撞在一起,齐阁热情的上前来打招呼,不同与昨天的装扮,今天的齐阁穿的很正式,西装革履还系了领带,微卷的发梳理的一丝不苟。
“装修的怎么样?有什么不满意的晚上再改。”
江桐没有回答,错身走向十字路口,并不想在齐阁身上浪费情绪。
齐阁很没有眼力劲儿的追上来,指着路边停着的豪车说,“是要去哪儿?我可以载你。”
江桐依旧不答,注视着对面的信号灯,转成绿色后迈出步子。
齐阁跟在他身后,没有像昨晚那样拉住他,就是这么一直跟着,从路口走进小区,又电梯下到停车场。
停车场角落停放着一辆很旧的车,也不能说是旧,只是很久没动过了,所以积了很厚一层灰,所以看起来又旧又破。
江桐走过去,对准驾驶座的玻璃一拳头砸过去,一击出现裂痕,第二下直接碎了。
站在一旁的齐阁眯起眸子,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容,就这么看着江桐打开车门随意的清理了碎玻璃后坐上去,用盗车的伎俩开走了这辆停在这里已久的车。
齐阁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说:“来小区地下停车场。”
这几年江桐很少出门,道路也有了很多变化,更何况是跨省,他只能靠导航指路,历时十一个小时江桐顺利在晚上九点到达了目的地附近。
看着手机导航的显示距离不足一公里,江桐并没有着急过去,而是将车子停到路边随意吃了些东西,将肚子填饱。
之后他返回车里,重新启动车子去往一公里的目的,达到是刚好九点半。
下车,江桐尾随一人进入小区,按照易天翔给出的门牌找了上去,他很礼貌的敲门,等着人来开。
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相普通戴着眼镜,秦川推了下眼睛看向江桐,询问道:“你是?”
江桐没有直接使用暴力,伸手按住门板推开走了进去。
秦川见状立刻拦住,“你做什么的?擅闯民宅我能让你去坐牢!”
江桐不以为然,推开秦川反手将门关上,漫不经心的说:“我觉得你应该不太理解什么是精神病。”
秦川皱眉,退开几步后拿出手机,“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江桐对秦川的提醒充耳不闻,步步紧逼,“神经病最大概括为两类,一类是当人受到强烈刺激后产生的精神紊乱,无法做出正常的思考和行为,这种病也被称之为失心疯。
第二类就是先天遗传,生下来就有缺陷或是遗传上一代,和失心疯不同,先天和遗传的治愈率很低,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桐直视着秦川的眼睛,语气冰冷,“你觉得,我是那一类?先天遗传、还是失心疯?”
秦川听着直皱眉,像他们这种人最怕的就是来自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的报复,他没有回答江桐的话,已经开始拨号码了。
江桐知道秦川在做什么,他没有着急,接着说:“或许是两个都有呢?遗传性精神病不是一出生就有的,也不是百分百会遗传。可如果父母双方都存在遗传性疾病,那么遗传的几率会成几倍增加?
原有的百分之零点三会变成百分之多少?十?二十?二十五?还是百分之五十?不!也有可能是百分之百。”
江桐扬起笑,伸手抢过秦川即将拨出去的电话,将人逼到角落,江桐接着说:“我觉得你大概不知道精神病是什么,所以才会把某些情况当成病去治疗,我也觉得你应该看一眼真的神经病,才能定义你治疗的人群范畴,从哪里开始,又到哪里结束。”
“你别乱来,就算你家里有精神病史,能逃脱法律制裁,下辈子也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
“那你觉得,一个神经病会在乎这些,去思考并理解?”江桐一只手按住秦川的肩膀,凑近说:“我觉得不会,因为他们时常出现幻视、幻听,不受控制的做出伤害周围和自身的行为,对吗?秦医生……”
秦川已经害怕了,立刻做出反击,刚出手就被江桐一拳头砸在了脸上,脑袋一阵嗡鸣,身体也跟着倒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江桐甩手,跟着蹲下来拍了拍秦川的脸,“我记得精神病有一种治疗手段叫电疗,就是把电力转化成人体可承受的范围,接通大脑进行电击,不知道秦医生玩过没有,我们来试试怎么样?”
秦川被摔的一阵头晕,能清楚的听到江桐的话,可身体无法快速的做出反应,被江桐攥着衣襟拖到房间。
江桐一把扯下笔记本上的电源线缠在秦川手上绑紧,单手捏住他的下巴找到关节位置,一个施力轻松脱节。
江桐松开手将人按在椅子上,对秦川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提醒道:“不要吵,我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想试一下电流穿过脑子是什么滋味。你要是乱动,发出什么不该有的声音,惊动了什么人,我保证落网之前肯定先杀了你。你要知道,神经病的世界是不能按照正常思维去推算的,对吗?”
14、电流
江桐扬起笑在房间了走了一圈,找来合适的电线,将半道买来的变压器接好,两根电线拆开拨出铜丝,插上没有开电的插板上。
就这样一个便捷简陋的电疗器就做好了,江桐从餐厅拉了一把靠椅过来坐在秦川对面,手里拿着两根电线,脚踩插板开关,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问你一个问题,遗传精神病通常都会有一定的潜伏期,在发病前他们通常都很正常,正常的像个普通人。”
江桐歪头,眼前闪过一些片段的画面,接着说:“那要是在这个正常期间他爱上了一个人,很爱很爱,发誓一定会保护他的爱人。”
秦川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桐,不是被他的话震惊,而是江桐拿着铜丝的手,这他妈是要跟他同归于尽吗?
江桐点着脚按在开关上,并没有用力,所以也没有电流出来,他想了想说:“可是他食言了,把爱人丢弃在无言谩骂里,逼得爱人跳楼。你说,这样的话他会不会因为受刺激提前病发变成神经病?”
江桐说着把铜丝按在了秦川手背上,没有任何的犹豫,一脚踩下去打开电流开关。
瞬间两个人都被电流击中,秦川明显没受过这种待遇,全身抽搐什么思考都没有,只剩下痛。
江桐又不一样,他尝过被电流洗脑的滋味,只是久了、他忘得差不多了,想要试着把那种感觉找回来,果然是疼的。
就是疼,所以他的小宇才会那么痛苦,会跟他吃一样的药,都会想着一死了之。
他的小宇那么好,温柔的像光一样,却偏偏被折磨成现在这样。
如果罪魁祸首是他,那么阻止他们在一起的、伤害过小宇的那些人都是帮凶!
他已经杀过一个了,不在乎再多杀一个!
被电流击中的身躯并不能过快的反应过来,江桐也是适应了很久才能再次踩下开关,盯着秦川涣散的双眼问,“秦医生觉得,这样的刺激会让他提前发病吗?”
秦川被电流袭击后根本没能力思考,身体肌肉和大脑意识都沉浸在了电流里,无法从里面跳出来回答江桐的问题。
江桐也不在意,双手下移抓着电线包胶的部分,将无数的铜线挨着秦川的手背,踩一下松一下,一次次刺激着秦川。
他说:“他没有,虽然很痛苦,很愧疚,可他没能当场就疯狂,因为他的爱人肯定还在等他。他找到了爱人的医院,想见爱人一面,却被无情的赶了出来。”
江桐说着,思绪倒回,也是在医院里,他找了两天才找到卓宇的消息,结果还没见到卓宇就被卓宇的父母赶了出来。
面对儿子跳楼的元凶中年夫妻很是愤然,卓叔叔打他,让他滚,卓妈妈哭着嘶吼,“为什么跳楼的不是你!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去死啊!”
是啊!
为什么不是他?
被诋毁羞辱的应该是他!跳楼的应该是他!死掉的也该是他!
可为什么他好端端的活到了现在。
江桐嘲讽的笑了起来,抓着铜线一脚踩了下去。
这一次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当江桐关掉电流后秦川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丢下电线江桐点了根烟抽着,喃喃自语的说:“后来,他的爱人被家人带走了,至此了无音讯。他想过去找,可他也害怕,他是个异类,和正常人不一样。
他不该靠近爱人,那样只会害了爱人,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努力克制着那份爱意。终于,在他看到昔爱人跳楼的罪魁祸首他疯狂了……”
江桐垂下眼眸,左手按在腰上,隔着布条去抚摸那条疤痕,接着说:“其实神经病不一定是一直都处于失控状态,相反他们可能很聪明。他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就算他有遗传精神病,能逃过法律,下半辈子都会在精神病院度过。
可也有别的捷径不是吗?比如说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杀了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走进预先设置好的陷进里,砰……”
江桐无意识的笑了起来,将燃着的烟头按在秦川手背上,怪异的问他,“你猜,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一个精神病预谋好的杀人真相?”
秦川忍着痛皱眉,下巴脱臼的状态让他很难发出声音,也不敢,面对一个精神病,还是处于失控边缘的精神病,他能做到的只要尽可能的安静,用于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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