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漏网[刑侦]——有风兮

时间:2021-11-13 18:02:08  作者:有风兮
  马琼双眼里突然迸射出一种阴毒的光,翘起了二郎腿往侧边一歪,高跟鞋上闪亮的钻石衬得她双腿白皙修长,透出一种女王睥睨的高贵气质。
  她笑了笑:“我难道不该哭吗?我买了一块地等着盖酒店赚钱,还能撑城西的门面解决很多人的就业问题,不仅是我,连政府都在等这家酒店完工。
  结果建筑公司那边出了问题一直不能开工,拖一天我就亏一天的钱,如果不是实在亏损太多,我也不至于去告建筑公司。
  本来官司结束了,我换一家建筑公司再把酒店盖起来,该赚的钱照样不会少,可现在却挖出了几十具尸体!
  闹出了人命案子,还是这么大的人命案子,我还怎么做生意?乱葬岗上建的酒店,再高档又有什么用,会有人来住吗?”
  “说白了,不还是为了你那点钱吗?”
  “那点钱?谢队长知道我前后赔进去多少吗?七个多亿!”
  应呈故作惊讶,又开始走他阴阳怪气的审讯路子:“七个多亿?那是挺多的,换我我也哭,不过你是谁?你可是堂堂的马总!天马娱乐集团市值两百二三十亿呢,为了七亿多就哭,你这眼泪也太不值钱了。”
  说完又长长地「哦」了一声:“对不起,我忘了,天马娱乐集团是你爸留给你弟弟的,不能算是你的。”
  马琼肉眼可见地颤了一下,唇角一扯似乎是在狠狠咬牙,随即又冷静下来,笑说:“应警官不会还怀疑我跟我弟弟的死有关吧?去年这个案子可是您亲手结的,忘了?
  那我提醒您,结案以后为了感谢您在破案过程中的公正无私,我还送了您一面锦旗,写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时隔一年,您还怀疑我这个受害者,敢问应警官对这八个字,真的问心无愧吗?”
  谢霖桌下的手紧紧攥起,青筋暴突,应呈不动声色地把他摁住了,对马琼的挑衅只是淡淡一笑:“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弟弟的死跟你有关,马总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所以有点敏感?”
  马琼蓄满了力的拳头砸在一团棉花上,力量反弹回来震得她几欲吐血,嗫嚅了半天才措好辞:“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知道作为这块地的买主,我有脱不开的嫌疑,也做好了被你们当成嫌疑人的准备,所以有点过于紧张了,请见谅。
  但我一向遵纪守法,我愿意配合警方一切调查,证明我的清白,所以请二位警官有问题就问吧。”
  这一招干脆利落,直接断了应呈的所有话术,迫使他不得不当面做出直接质问,即使表面巍然不动,私下也已经攥紧了手:“胡森认识吗?”
  “不认识。”
  “林天成呢?”
  “认识。就是这块地的承包商天成建筑公司的老总。”
  “林天成这家建筑公司是刚开的,规模小人也少,一个像样的项目都没有,你们本来就有长期合作的建筑公司,为什么这次单独跟他合作?”
  “他是我弟弟生前的好朋友,我卖我弟弟一个面子,支持一下他创业。”
  “马总是商人呢还是慈善家呢?拿着这成千上万的真金白银去支持一个贵公子创业?”
  马琼一笑,点了点头:“主要是因为他刚进入这一行什么都不懂,方便我压价,还不敢偷工减料,那些弯弯绕绕他都还没学会呢。如果找其他公司,还要再贵两成。”
  应呈露出「我就知道」的了然神色来,随即却又目光一凛说道:“那既然是给你弟一个面子,为什么最后还告他?”
  “他拖了快一年都没开工,我都亏了好几个亿了,就算我弟弟在世他亲自承包这块地,弄成现在这个局面我也早就及时止损了,在商言商,我怎么可能放任他一直这样烧我的钱?”
  应呈哼笑一声,但凡林天成能有她一半的脑子,也不至于被耍成这样还替她开脱。
  只能摇了摇头:“好一个在商言商,我看你名下不止天马娱乐集团一家公司啊,买下那块地用的是欧特利这家公司?”
  “是的,如果应警官对我个人的财务有疑问的话,我随时欢迎经侦的警官来调查我的账目,我赚的可都是干净钱。”
  “我当然相信你没有洗钱,但是……如果请经侦来协助调查,恐怕还能从你名下查出另一个梦马设计公司来吧?”
  马琼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下,随即一摊手,笑着说:“好吧。我坦白。我是故意弄了一个梦马设计公司来坑林天成,最开始跟他合作,就是为了坑他。”
  “为什么?”
  她笑容扩大:“我之前就说过,我弟弟很乖,很听话,我爸让他去结交的那些富二代和人脉,他都掏心掏肺的去了,可是我弟弟一死,那些狐朋狗友连个真心来上柱香的人都没有。
  林天成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家的背景不如我们家好,我弟弟在世的时候,他蹭吃蹭喝蹭玩不说,还踩着我弟弟去认识别的富贵人家,拿我弟弟当他结交的跳板,年纪不大,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倒是玩的挺厉害。
  我弟弟去世以后,我们家办葬礼,他连个脸都没露,我不信,我弟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天成这个名字,他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会连葬礼都不来呢?
  我以为他是太难受了,不想来,所以特意去找了他,结果才发现他明知道第二天是我弟弟的葬礼,前一天晚上还去玩了一个通宵,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还敢笑嘻嘻地跟我说他醉得根本起不来,我不整他整谁?七个亿又怎么样?千金都难买我乐意,我砸得起这个钱。”
  真是好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
  应呈深深看了她一眼,再次感叹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她一箭多雕,原本以为拖林天成下水只不过是顺便整整他,谁知道,原来这一步才是真正隐藏起来的一招好棋。
  她坦诚地表达出了自己的算谋和卑劣,却反而干净透彻,令人无处指摘,轻而易举逆转了自己的不利局面。这颗玲珑心,怕是比一般人还要多七窍。
  谢霖终于祭出了绝招,将监控拍到的「X」那张截图往桌上一拍:“那他呢?”
  马琼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迅速说:“不认识。”
  “真不认识?”
  “不认识。”
  “好的,那我们没有问题了,你走吧。”
  “什么?”
  “怎么,不想走?”
  马琼愣愣看了他们俩一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蔑而又嘲讽,站起身来轻飘飘地说:“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两位警官早日破案,换我一个公道。”
  眼见着她要走,应呈却又说了一句:“孙纲突然被杀,对他而言应该很意料之外吧?你拼命地想把这件事处理好,结果胡森那边又出了事,逼得他不得不亲自出手灭口,还要顺便帮你解决陈观良这个重要证人。
  雷厉风行滴水不漏的马总屡次失手,他这个人做事一贯是缜密到不留后路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怜香惜玉了。”
  谢霖也冷笑着加了一句:“刚刚哭得不错,比上次有感染力,看来是把当时应呈批评你不够有张力和爆发力的话听进去了。不过找我们哭没用,可以试试去找他哭,看看他会不会心软。”
  她一回头,双眼犹如毒蛇一般射出阴毒的暗芒。
  只听应呈继续说:“这次的对话应该不是他安排的,他的段位没有这么低,看来马总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冷静了一会,一撩鬓角的发丝,灿然一笑:“我当然知道我的处境了。不过就是赔了点钱而已,我说过,这钱我砸得起,我乐意。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两位警官能尽心尽力公平公正地调查,早日破案,还我这个受害者一个公道。”
  这一轮唇枪舌剑的刀锋终于骤然收鞘,应呈再没有什么话头可以拦她,只能说了句「好走不送」,等人走远了,这才呼出一口气来,突然说:“有时候我真羡慕女人。”
  谢霖「啊」了一声,没懂,只听他咬牙切齿地把拳头攥得咯吱直响:“我要是个女的我就当场撕了她!”
  他没忍住,噗嗤一声:“行了,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至少……可以确认「X」现在确实是乱了阵脚,我们得赶紧趁热打铁,趁他病,要他命。”
  应呈目光严峻,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顾宇哲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跑的太急以至于脸色都白了:“老大!我可找到你了!不好了!见鬼了!”
  “见什么鬼?大白天的,警察局里,我见你这个大头鬼了。”
  “不是,老大,真的见鬼了!你快来,你来了就知道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应呈被他一把拽走,疼得嗷了一嗓子,谢霖有点懵,只好跟着一块赶过去。
  只见顾宇哲一路把应呈拉到市局大厅,有个人坐在靠墙的铁椅子上,绷得端端正正,负责接待的小警察往那人手里递了一杯热水,他温和而又腼腆地说了声谢谢,一抬头,撞见了伤痕累累的应呈。
  应呈瞬间失聪,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轰然炸开,剧烈的耳鸣令他头疼欲裂,手里的手杖一歪差点摔倒,被顾宇哲匆忙扶稳。
  时光忽然静默在这一个瞬间,直到那杯水像炸弹似的坠落在地掀起一阵恍若骇浪的水花,他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嗫嚅着说——
  “璟瑜?”
 
76、重逢
  ——傅璟瑜回来了。
  这个死了十一年尸骨无存的男人,现在正鲜活地站在阳光之下,那张曾经年轻灿烂却盖过「已死亡」三个字的脸,现在只是更沧桑了三分,却依然透出勃勃生机,以及那份独属于他的温柔。
  谢霖反应迅速,立刻就近把两个人推进了接待室,然后一嗓子把围观的人都喊退了:“看什么看,案子还在手里堆着呢,不干活了?”
  围观人群立刻如鸟兽散,偏顾宇哲脸皮厚如铜墙铁壁,还敢腆着脸往上凑:“我就说是见鬼了吧?这人不是死了吗?他之前的档案还被我复制给了江还呢,刚刚看见他可吓死我了,死了的人还能复活?”
  不过回想起来那桩案子,傅璟瑜的最后结局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之所以被判断死亡是基于所有证据整合后的一种合理猜测,他现在能够活着回来,也并非不可能。
  谢霖伸手在他脑袋上一拍:“让你们都干活去,没听见?”
  “好嘞,这就去。”他扭头就要开溜,却又被谢霖一句「等一下」给喊了回来,只听他一把揽住他脖子,压低声说,“我觉得死而复生这件事挺蹊跷的,而且怎么就回来得这么巧,早不回晚不回,偏偏我们手里有案子他就回来了?”
  ——而且这个案子还让「X」近在咫尺,其中关联深思令人不得不起疑。
  “懂了,我现在就去查!”他一脚往外一迈又尴尬地收了回来,“不对……我上哪查去,档案都封了。”
  “谁让你查档案了,大活人在你面前站着呢,不会从他开始查?我只想知道这十一年来他到底在哪又干了什么,至于其他的疑问……就让应呈自己去问吧。”
  顾宇哲「哦」了一声转身就跑,谢霖这一抬头,才发现木桩似的杵在门口的人,惊道:“江还?”
  江还仿佛才回过神似的,苍白着脸礼貌一笑:“你好。我来找应呈。”
  “这……这个……应呈现在可能没空,你来办公室坐会等他一下吧。”
  他却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没事,不用了。我回家去等他。”
  说完转身就走,谢霖下意识追了出去,却只见一个逆行于人流的的孤单背影倏忽一下飘远,眼见着禁毒的兄弟混在人群里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放心停下了跟上去的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江还的举动总让他无端觉得悲怆,像是一阵冷风顺着脊梁直窜后背,而且……
  他突然发现,江还笑起来的模样,和「傅璟瑜」好像。太像了……
  ——
  接待室……
  阔别十一年,曾经一度相隔人间与黄泉的两个人,如今得以面对面相逢,这一眼就仿佛割裂了时空,星河倒旋山川倾覆,仔细一看,却都已非昨日的少年。
  应呈伸出手,却又颤颤巍巍地放下了,只是用力克制着胸腔里翻涌的想念,嗫嚅着问:“璟瑜?你真的是璟瑜?”
  他眼含热泪,然后微笑着点点头:“是我,真的是我。我回来了,阿呈。”
  应呈想伸手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着的,却又生怕自己这一碰,眼前的一切就会像泡沫一样「啪」一声消散。
  他怕了,真的怕了。十一年来,他不停在最深最冷的长夜里踽踽独行,重复着那明朗随和却痛苦不堪的最后一面,他一遍又一遍地自揭伤疤,生怕一切被愈合在时间的瘢痕里,鲜血淋漓也决不手软,每每疲惫入睡,却又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醒来。以至于……
  他甚至丧失了去确认这一切的勇气。
  直到那个从未如期归来的人,抹掉眼泪,主动给了他一个敦厚,用力,密不透风的拥抱:“对不起,阿呈。我想抱你太久了,我真的……太想你了。”
  ——他是活的。
  是真实的,是鲜活的,是暖的。他在呼吸,在说话,在拥抱,在做一切活着的人能做的事。
  应呈终于颤抖着唇角哭了出来,他用力勒住怀里的人,用尽所有勇气:“对不起……”
  这句道歉,压在心头十一载春秋,终于送到了正确的人手里。
  经年往复的梦境里,那个身穿校服的少年最后一次高举手臂,灿烂得一如既往,他说「我走了」,应呈站在时光的这一头也向他摇了摇手,笑着说「滚」。
  ——走吧,走吧。去那遥远的苍穹,去那灿烂的星河,去更高的山和更远的水,去一切你想去却未去的地方,却唯独不要再来我的梦里。
  ——
  短暂的重逢过后,应呈又迅速冷静下来,他把手杖靠在桌边,自己一瘸一拐扶着桌子又去给他泡了杯茶,一回头只见他拿了手杖细细摩挲,垂眸间的神色像极了少年时打架弄伤胳膊,他小心翼翼搽药,还担心要被父母发现时的心疼。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