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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刑侦]——有风兮

时间:2021-11-13 18:02:08  作者:有风兮
  赵母脸上又流露出悲痛的神色:“我家欣和脑子有毛病的,来洗车的客人都不喜欢他,有的还骂他,难得有愿意跟他玩的也是为了戏弄他欺负他,很少有人真心对他好。有些人还故意欺负欣和,拍视频传到网上呢。”
  应呈想起那具面目全非的焦尸,忽然就涌起了无限的悲凉。
  这个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活了三十三年的男人,至死,竟从未得到过一个真心实意的苹果。
  “阿姨,这个人长什么样,你们还记得吗?我们可以找个人来画像。”
  “这……”赵母和赵父面面相觑,然后摇了摇头,“不确定,就记得挺年轻的,二十来岁,就见过两次。”
  谢霖一边让陆薇薇去联系局里的人像师,一边说:“没事,只是做个参考,画出来不像也没关系,你们记得多少就画多少。那车呢,他开什么车你们还记得吗?”
  赵父想了想,肯定地说:“一辆黑色宝马,车牌号兰B12345。”
  “好的,这个信息对我们很有用处。”谢霖回头看了应呈一眼,确认他没有什么想问的了,这才安抚了二位老人后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出去,后脚赵母却追了过来,脸上涌起一种欲言又止,谢霖连忙温和询问:“阿姨,你是不是还想起了什么?没关系,你尽管说。”
  “不是……我……”
  “您说,没关系的。”
  赵母于是鼓起勇气,将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谢霖:“我不要这个号码,我想要你的。我跟老头子没几年好活了,好死赖活都是活着,怎么过都无所谓。但是,我死之前,总要知道是谁杀了我儿子。所以……我只要你的电话。”
  谢霖毫不犹豫,接过纸条在原来的号码底下又写了一个号码:“阿姨,没关系的,一有进展我就会通知你,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但是你们也得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找社区民警,他会帮你的。”
  赵母无声点头,攥着纸条去找了老花镜出来,艰难地把谢霖的电话号码保存进手机,这才想起忘记问问谢霖的名字了,一回头见谢霖已经走出去忙着调查,没再好意思过去打扰,只是想了想,把名字备注成了——「人民警察」。
  ——
  “有什么想法?”
  应呈吐出一口气:“赵欣和是自己离开洗车行的,半夜十二点,很明显是故意避开父母。那么……就只有一种方式能把这个不识字的残障人士骗出去了。”
  谢霖一眯眼:“打电话?我现在就去查他的通话记录。”
  “还有,死者父母说的那个二十几岁开豪车的男人……跟前几次监控里拍到的人形象符合。但是……璟瑜这十一年来应该都被「X」囚禁着,他会是这么年轻的人吗?”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养出一群打手,你忘了苏婧绑架案里的那两个绑匪吗?”
  到死都没查出身份来呢。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那两个人死在一桩纵火案里,同时用了两种不同的助燃剂和杀人手法。”
  “你是说……”这次赵欣和案,也是一样的手法?
  应呈又冷笑一声:“等徐帆的结果吧。”
  说话间秦一乐就蹿了进来:“老大!有发现!”
  “什么发现?”
  他见周围人多,立马先把他们俩拉到了一边,这才小声说:“我走访了周围几户人家,说这赵欣和不是他们生的。”
  谢霖也压低了声:“领养的?”
  “具体的不太清楚,毕竟这事也不会到处宣扬,只知道是十岁左右抱来的。”
  话音刚落,谢霖就见两个人的目光眼巴巴地钉在自己身上,只好叹了口气,认命揽下这个任务,转身又走进洗车行去找二老。
  “阿姨,我现在有一个跟案情有关的问题要问你,很严肃,没有任何恶意,请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欣和是你亲生的儿子吗?”
  赵母怔愣了一下,随即无声哭泣起来,赵父却横眉竖眼地说:“有什么好问的!”
  “赵叔,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这是调查的必要流程,我们必须要排除一切可能。欣和是从哪里,怎么被领养的,亲生父母是谁,这都有可能是凶手杀人的动机。”
  赵母又沉默了一下,终于哭着说:“老头子不能生,我们结婚十年没孩子。二十三年前,从爱心福利院里领养了欣和。”
  惊雷平地而起,谢霖被惊了个激灵,僵立原地。
  ——爱心福利院�
 
91、蜗牛
  赵欣和的死看似独立,却因为这一句「爱心福利院」而与其他案件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谢霖震惊过后,迅速招手给应呈使了个眼色,叫他过来,这才继续问道:“记得这个爱心福利院的地址吗?”
  赵母看了赵父一眼,随后夫妇俩面面相觑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只去过那么一次,就记得山路十八弯的特别难找,挺偏僻,孤零零的,就那么一座院子杵在那。”
  “那二十几年前,大概在你们领养赵欣和以后没几年,这家福利院发生过一场大火,你们知道吗?”
  赵母脸上神色越发难堪,声音也越来越小:“生不出孩子,去外面抱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回来养,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哪里还敢再跟这个福利院有来往。”
  应呈只听到「爱心福利院」五个字就身子一僵,见身侧的秦一乐已经火速记下了这五个字,更是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谢霖又问:“你们既然去了福利院,为什么领了一个不健康的孩子回来呢?”
  “正经孩子哪轮得到去福利院啊,有不少都是天生残疾的,欣和好歹看着外表正常,所以才选了欣和。”
  应呈顿时警觉,又重复了一遍:“所以,你们的领养流程是,爱心福利院带你们见了几个天生残疾,总之都不太健全的孩子,然后你们从其中挑了赵欣和带回家,对吗?”
  “对啊,怎么了?”
  他当然没好意思戳穿其中猫腻,连连摇了摇头:“只是确认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当时有介绍人吗?”
  赵父回答:“当年我还在工地上打工,是我一个工友介绍的,二十多年过去,早没联系了。”
  “想得起那个工友的名字吗?”
  “想不起来了。当时跟他本来就不算很熟,是那个工友热情,一听我们结婚十年了还没孩子,就说要不去福利院领养一个,还说他自己的一个亲戚就是不会生,在那家福利院领养的,还趁过年回家的时候帮我打听了地址。
  后来我觉得这事说出去毕竟不太好听,再加上欣和脑子又是个有病的,也得安定下来,就回了老家开了这家洗车行,不在工地上干了。”
  谢霖点头:“好的,我们会根据这些信息去核实的。”
  应呈让秦一乐去查那辆车,见他走远,这才小声对谢霖说:“不对,这福利院有问题。”
  “怎么了?”
  “你说,什么样的孩子会被送到福利院呢?”
  “被抛弃的孩子?”
  “对。福利院所有的孩子都是被抛弃的,但并不是所有孩子,都会因为先天的残疾或者各种不完美被抛弃。
  而爱心福利院却全是残疾的孩子,说得难听点,就是提供领养的这些孩子都是不健全的,这怎么可能呢?一家福利院连一个正常的孩子都没有?”
  父母双亡长辈无力抚养的,被拐卖解救后一直没有找到亲生父母的,或是因为各种原因不被希望出生的新生儿,最后都会被送往福利院,而这些孩子当中,很大概率都是健康的,那怎么可能赵父赵母一个正常的孩子都没看到?
  “专门接收残障儿童的福利院?”
  应呈皱起眉,目光有些冷冽,说:“不可能,因为璟瑜也是从爱心福利院领养的。而且他说他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应该是婴儿时期就被弃养在福利院了。
  赵欣和是二十三年前被领养的,璟瑜是二十一年前被领养的。
  也就是说,赵家夫妇俩去领养孩子的时候,璟瑜这个完全健康没有残障的孩子就在福利院,那为什么当时没让他们领养璟瑜呢?”
  “是有点奇怪……”
  应呈不禁想象起来,如果傅璟瑜当时被领养给赵家夫妇会是什么样子,他想起那双脏污的手套,又摇了摇头。他想象不出来。
  傅璟瑜有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和自尊,他似乎天生就应该坐在书桌前低头写字看书,天生就应该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像一位遗落的王子,更像是一只慵懒而雍容的猫。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傅璟瑜,会戴上这副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手套,去为人洗车。
  正沉思间,秦一乐就回来了:“老大!”
  “怎么样?”
  他摇头:“找交管所核实过了,没用,套・牌车。”
  应呈嘬了个牙花出来:“我就知道。”凡是跟这个「X」有关的案件,通常都把蛛丝马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你去查一下死者他爸以前打过工的工地,找一下那个介绍人。谢霖,我们走。”
  “去哪?”
  应呈回头,神色里竟恍惚有点悲怆,又迅速换了脸色,吊儿郎当一笑:“还能去哪?去排查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啊。”
  ——
  谢霖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应呈说的「排查死者生前社会关系」指的是回他家去询问傅璟瑜。
  应呈下了车倚着车门点了支烟,痞里痞气一笑:“这不璟瑜也算死者的童年玩伴嘛,问一问总没错。”
  “毕竟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了,而且他那时候还不到十岁,未必记得多少。”
  他说着一皱眉,上前一步劈手夺过他的烟踩灭了,冷眼一睨,“忌烟忌酒!”
  应呈一愣:“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我一个大男人抽支烟你也管?”
  “你过敏!刚吃了抗过敏药!忘了吗?还抽烟,酒也不准喝!”
  说完自顾自上楼去了,只剩应呈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伸手挠了一下,过敏引发的红疹已经不太痒了。
  江还失踪以后,傅璟瑜就担负起了照顾应呈的责任。这个时间他刚搞完卫生,曲着一双大长腿,用一种看起来很不舒服的姿势把自己压缩成很小的一团,缩在沙发角落。
  谢霖一推门,与洞开的窗户形成了对流,高楼的风惊起了洁白的窗帘,他晃了一晃眼,似乎看见傅璟瑜正在微笑,虽然灿烂却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然而一回神,那微笑却消失了。
  “你是……”他立刻端正坐好,“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我那天去市局的时候见过你,你是阿呈的同事。”
  谢霖连忙点头问好:“对。我叫谢霖,以前是应呈的副支队长,他受伤以后转成正的了。现在算是应呈的顶头上司,对吧,应副支队长?”
  应呈从他身后探了个头,抬脚就是一踹,直接把他踹进门:“去你的,你是个屁的顶头上司,我是你爹!”
  说完路过冰箱顺手拿了一听可乐就给他抛过去了,谢霖接了可乐向傅璟瑜一眨眼:“管教不严,见笑。”
  傅璟瑜一边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个位,一边轻轻笑了出来:“你们俩感情很好的样子。”
  应呈又拿了一听甜牛奶给他,白眼一翻坐在他另一侧:“孽缘。”
  “我对他可是父爱如山,就是这臭小子不太孝顺。”
  他嘬出个牙花来:“我看你最近是皮痒得很,欠揍?”
  傅璟瑜夹在他们俩中间,生怕他们俩真打起来,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这个点你们不是在上班吗?怎么回家来了?”
  应呈脸色一沉,无端生出一股压力来:“公事。”
  “什么公事?”
  谢霖轻咳了一声,这才说:“今天早上发现一具焦尸,死者二十三年前在爱心福利院被人领养,应呈告诉我,你也是这家福利院出身,所以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他悚然一惊,下意识看向了应呈:“什么?焦尸?有人死了?还是跟我同一家福利院的?”
  应呈伸手比了个请:“别看我,看他。我就是个带路的司机,今天是这位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在做走访调查。”
  他这才尴尬地向谢霖一点头:“抱歉。”
  谢霖温温和和地笑了笑,一双眼却仍然死死的盯着他,不放过一丝变化:“没关系。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也并不是想追究你的身世,但你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可能破案的线索,可以回想一下吗?”
  “我……”他又下意识看向了应呈,在发现应呈的视线根本不在他身上以后迅速低了下去,“二十三年前……我也才六岁,真的很难回想起什么来。”
  “我知道。目前我们警方甚至不知道死者被领养之前叫什么名字,而且每一年都会有孩子被领养,你那个时候又还小,确实有可能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只是提供一些福利院生活的细节也可以。你也知道,人死不可复生,我们只有通过回忆来完善这个人曾经活过的痕迹。”
  “可你们不是说他二十三年前就被领养了吗?了解他童年的细节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我八岁就离开了福利院,很多细节我也想不起来了。”
  谢霖听出他语气里有些急躁,连忙说:“别紧张,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死者有智力障碍,他没有攻击性,像个孩子,我们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招惹杀身之祸,所以才必须核实所有与他相关的事。”
  傅璟瑜顿时缩得更紧了,他像只蜗牛,拼命退缩,企图钻进壳里去,但他不是蜗牛,他没有可以躲藏的壳。于是他又悄悄地看了应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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