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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刑侦]——有风兮

时间:2021-11-13 18:02:08  作者:有风兮
  玻璃杯被苏程志闪身躲开,落地碎成了渣,而他说完却重重跌回沙发里,肩膀发颤,用身为「顶梁柱」的责任感绷起来的神经终于绷断,这个在商场上纵横捭阖所向披靡的男人呜咽着哭得像个孩子,然后身子一软,往前一扑,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应呈脚前,死死捏住了他的衣角。
  “警官……小婧还是个孩子,她才九岁,你救救她,你一定要帮我把她带回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小婧……”
  苏程志的理智终于回笼,冷静下来,沉默着帮着应呈一块把他哥扶到沙发上。
  “我知道现在你们都担心孩子,我们警方也担心,为了孩子能平安回来,你们一定要配合我们,现在先冷静一下,等你们冷静了,我们还有问题要问。”
  苏程远连忙抽了一大叠纸,胡乱地把脸一抹:“你问吧。”
  “在我们来之前,绑匪是否有跟你们联系过?”
  他摇头……
  “苏婧应该能背得出家里的电话和地址吧?”
  他点头。苏程志安静不了两秒又插了句嘴:“这都半个多小时了,怎么也该联系我们了吧?”
  “绑匪随时都有可能联系你们,只是不一定会用电话。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把所有的社交APP都打开。打电话被追踪的可能性太高,绑匪很有可能转用电子APP来联系你们。”
  苏家两兄弟连忙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把所有社交软件都打开,他趁机向后看了一眼,只见谢霖已经问完了话,老保姆正坐在桌边暗自垂泪,他确认保姆没有危险,这才走了过来。
  “阿姨说这几天没发生什么异常,也没感觉到有人跟踪。她的作息是五点半起床去买菜,六点回来做早饭,六点半把苏婧叫起来吃早饭,然后盯着她背课文,七点半的时候送她去上学,八点不到把她送到学校门口,确认她排队了就走,一直到下午四点,接她放学后送她去上舞蹈课,五点再接她回家吃晚饭,吃完饭还要送她去学乐器,一直到八点再把她接回来,一三五学的是钢琴,二四六学的是吉他,星期天还要学画画,排得满满当当。”
  谢霖看了一眼处在崩溃边缘的兄弟俩,把后半句开玩笑的「比我们还忙」给噎了回去,转而说:“作息时间非常稳定,只要多留心就能抓到规律,不难。”
  应呈问:“手机呢?那个女老师燕然不是说保姆的手机关机了吗?”
  “我问了,阿姨说她没关过,但是手机有点旧,我怀疑可能是放在口袋里不小心按到的。”
  他说完又背着两兄弟,偷偷摸出手机调给他看,兰城市局的官方账号下刚刚发布了一条关于此案的新消息,蓝底白字的配图充满了官方气息,然而文字上却言辞恳切,直白地表述了一旦信息泄露,孩子被绑匪撕票的可能性将大大提高,因此喊话热心网友和营销媒体,勿吸人血也勿吃馒头,撤掉文章,停止转发,非真实的重要信息不要再占用警方资源,一切交由警方处理。
  先前曾字字珠玑引起网友怒火,以一己之力把整个市局送上热搜挨了一天骂的某公众号也调转枪头,下场手撕营销号「吃人血馒头」,为了热度枉顾孩子安危,并直接将矛头扯到了互联网疏于管理的矛盾上,成功将风向带偏。
  他也算松了口气,拍了应呈后背一把,小声说:“热度慢慢下去了,都在主动撤文章撤照片,算你这招釜底抽薪玩得漂亮。”
  应呈却不置可否,只是转头看着兄弟俩,问:“最近,你们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仇?”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绑架小婧,不是为了要钱吗?是为了报复我?那小婧……小婧她……”
  “你别紧张,只是走个程序随口一问,我们不能错过一丁点可能的方向。”
  苏程远急躁地捶打自己的头部,难以冷静,良久才摇了摇头:“我接手集团已经好几年了,做生意总有一家得利一家失利的情况,同行之间相互排斥也是常有的事,但扪心自问,我真的没做过什么能让人记恨到不惜绑架小婧来报复我的事。”
  谢霖轻咳一声:“那……前几天马康葬礼上的礼炮呢?”
  “什么礼炮?”苏程远迅速反应过来,一回头,“程志?我不是叫你送了花圈吗?”
  苏程志一拍脑门低下了头:“我……我就是气不过……”
  “所以你就给人家葬礼送礼炮?欺负人家一个没爹没妈没结婚的小姑娘?你是个男人吗你?还有脸骂阿姨?我看你才是那个害了小婧的人!”
  应呈连忙把他们两个隔开:“好了好了,孩子还没消息呢,你们俩能不能冷静一点!”
  而且……
  马琼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可比一般的大男人都要狠得多。
  正说话间,门铃响了。
  苏程远吓得浑身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扑出去开门,被谢霖一把拦住,应呈比了个噤声,自己轻手轻脚摸过去从猫眼上一看——
  是伪装成装修工人的自家兄弟,身后还带着孩子的班主任燕然。
  这才松了口气,向身后的人说:“是我们警方的技术人员,来安装仪器追踪绑匪的。”说完开门把人放了进来。
  兄弟们鱼贯而入,脸上都带着一丝沉重的气息,没敢跟主人家多说什么,只是向老大点头示意,就轻车熟路地在茶几上连起一片又沉又重的仪器。
  这样一来,不管是打电话还是用软件,第一时间就能被这些高科技仪器追踪到。
  燕然却直奔苏程远,急得满脸煞白,冷汗涟涟:“您就是苏婧同学的爸爸吧?我是苏婧的班主任燕然,我……学校……总,总之,学校确实在安保上存在疏漏,我们一定会承担相应的责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
  苏程志又跳了起来,大喊大叫:“责任?你现在提个屁的责任!要不是你们学校不看好孩子,小婧能被抢吗?小婧……小婧还是个孩子啊!”
  只是这话说了一半,他却又一下子跌回沙发,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被吓了一大跳,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谢霖只好又挤到中间把人隔开:“好了好了,现在孩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责不责任的我们回头再谈,先坐下,坐下。”
  江还把整个房子都逛了一遍,这会站在通往卧室的过道中间,正好踩在四块地砖的交界线上。
  虽然他五官柔和,眉宇间透出天生的忧郁和冷静,却无端给人一种强大的存在感,令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他突然发问:“苏先生,你联系过你前妻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贯冷静持重的苏程远突然一顿,一低头躲开了目光。
  “你是否,干涉了你前妻在离婚后探视女儿的合法权益?”
  他将头低得更低,依然不语。
  “你们离婚的原因,是否是因为她出轨?”
  苏程远一惊,整个人打了个颤,抬起了头看着他。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她,以及她的父母,是否有能力雇人强行抱走苏婧?”
  应呈却率先摇头,轻咳了一声:“查过了。”
  在知道孩子父母离异后,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人去查了,但很不幸,很快就排除了孩子妈妈抢走孩子的可能,她确确实实一直身在国外。
  苏程远沉默片刻,才终于摇头说:“不会是她。你说对了,我们离婚是因为她出轨。我确实不想她来看孩子,就是为了这个才把她赶出国,别说是绑架,她现在人在国外,连养活自己都很难,至于她爸妈,就更没这个能力了。”
  江还没再发问,瞥眼注意到角落里被摔碎的玻璃杯和一些水渍,叫了保姆帮忙收拾,自己又转进了厨房。
  厨房很大,且是封闭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保姆显然也是善于生活的人,窗台上摆着一盆格外盎然的绿萝,枝桠伸展到了地上,一眼看去,那绿色让人十分舒心。
  他又注意到烤箱旁边有一台看起来十分高大上咖啡机,自从他在应呈家当起了蛀米虫,已经逐渐与正常社会重新接轨了,这些看起来十分复杂的机器他也有所涉猎,反正原料都有,做一杯咖啡缓和一下过于紧张的气氛也没什么不好的。
  正打算动手,就听身后突然有人出声:“你怀疑孩子亲妈?”
  ——是应呈。
  他回头一看,只见应呈顺手关上了门,厨房里顿时只剩了他们两人,他一边摇头,一边戴上了厨房里烹饪用的一次性手套:“随口一问而已。我看了一下孩子的房间,孩子有一张全家福,撕成了两半,她跟爸爸在一起,只是这张照片后来又粘了回去,所以我猜是因为妈妈犯了什么错,导致了婚姻的破裂,而孩子也曾责怪过,后来又原谅了妈妈,而且很希望妈妈能够回来,只是爸爸一直没有松口,所以妈妈回不来。女人犯什么错,是孩子能够原谅,而男人却不能的?”
  应呈绕到他旁边看他做咖啡,点了点头:“出轨。”
  孩子大概已经朦胧的知道了什么叫做「出轨」,只是在短暂的仇恨过后,身为孩子的天真与友善劝服了她,很快就原谅了自己的妈妈。
  在这个年纪,无论多大的错或许都能用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来解决,恐怕她并不能理解,在大人的世界里,道过歉的错误为什么依然无法被原谅。
  “对了,现在几点了?”
  他抬手一看:“八点五十五。距离孩子被抢,已经四十五分钟了。”
  “四十五分钟……他们是在人群里把孩子抢走的,目标明确,行动迅速,肯定早就计划好了,那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来联系家属?有点奇怪。”
  “奇怪的不止是这一点。”应呈目光越发冷冽,整个人身上都透出一股寒气来,“怕就怕……对方抢孩子的目的,不是为了勒索。”
  苏婧一个才九岁的孩子,身边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保姆,要绑架怎么绑不是绑?为什么偏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抢孩子?
  假如……对方的目的真的不是为了钱。那么,孩子生还的可能性,就无限趋近于零了。
  这种全自动咖啡机做咖啡很快,江还所谓做咖啡也就是按了个开关而已。
  他找了杯子出来,给他递过去一杯,然后又低头开始找托盘,应呈趁机说:“看看那女老师。”
  “孩子的班主任?你怀疑她?”
  “有点奇怪。”
  说着又上前把厨房门开出一条缝,厨房正对着客厅,从门缝里就能看到燕然正坐在沙发上与苏程远攀谈。
  然而,满心焦躁的苏程远显然只是出于绅士教养在强打精神应付她,实际并没有心思理会。
  应呈放松时习惯双手或单手插兜,跟他住久了,江还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把这习惯学了过来。
  只不过,应呈习惯垮着肩膀,站没站相,而他总是站得笔直又端正,明明应呈要高出半个头,但两个人站在一起,他却总是要显得更高一点。
  他站在门后,从门缝里偷偷打量了燕然一眼,然后很快摇头:“不,不像。她的肢体语言和脸上表情,都显得非常担心而紧张,同时……”
  “同时什么?”
  他轻咳一声,暗示道:“一个身价上亿,离异带女,另一个朝九晚五,单身未婚,你觉得她在盘算什么?仅仅只是担心自己的学生吗?”
  苏程远是谁?是这兰城榜上有名排行第一的黄金单身汉,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他送给苏婧的随便哪一个礼物都超过兰城的人均年GDP,而燕然身材高挑,容貌精致,又正值青春年华,现在是苏程远最脆弱的时候,她以孩子班主任的身份,以关心孩子为目的,在这个时机接近孩子的爸爸,虽然在道德上乘人之危。可实际上,谁又能怪她什么呢?
  应呈笑了一声:“那这么解释,倒也算不上是疑点了。”
  “你到底注意到了什么疑点?”
  “我们在学校门口问过她,当时她说,她接管这个班级以来就从来没联系上过苏程远这号人物,但她来了苏家,却一眼就从两兄弟里认出了苏程远。而且,我看她的表现,她好像只认得苏程远,却不认识苏程志。”
  单这么说来,似乎确实有点可疑。但对于孩子的家庭背景,她这个班主任有着近水楼台得天独厚的机会,或许早就注意到自己这个最富有的学生的单亲爸爸了,再加上苏氏集团之大,苏程远本人在全国范围内都是风云人物,有无数上镜头的机会,百度一下都能搜到他的照片,只要有心,要认得他实在不算很难。
  江还终于找到托盘,不置可否,端着咖啡用脚拨开房门,把咖啡送了出去。
  应呈注意到他依然带着一次性的薄膜手套,没说话,这小子……
  谨慎到一丁点取DNA的机会都不给,「同居」了一个多月,他除了在擦洗就是在擦洗,连一根头发都没被他捡到过,身在别人的房子里,即使指纹已经被烧毁,也不忘戴好手套,并且绝不触碰这房子里的任何人或任何东西。
  严谨到让人觉得疲惫。
  燕然接过咖啡,递给了身边的苏程远,江还觉得有趣,示意他再递给苏程志,这样燕然就有机会再递给他一次,这次他明确看到燕然的手轻轻碰了他一下,然后才接过自己的那杯,点头温柔地说:“谢谢警官。”
  “我不是警察。”
  “那你是……”
  谢霖正和技术科的兄弟一块调试仪器,闻言转头答道:“他是我们针对这个案子特意请来的编外心理学家,研究绑匪和孩子的心理的。”
  “心理学家?”
  江还点点头,向苏程远说:“深呼吸,别太紧张了,也别一直想着孩子,想一想别的人或者别的事。”
  苏程远闻言又深深低下头去,越是让他不要想,他就越是忍不住去想,听话也好,调皮也好,哪怕是平时让他气得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的画面,此刻想来,也无一不叫他心碎。
  燕然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越发柔软:“绑匪勒索赎金,肯定是要你去交的,你不冷静下来,小婧可怎么办?”
  这个「小婧」,暗示得就过于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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