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永娉并不是顾郎的骨肉,我与顾郎也未有夫妻之实,他没有辜负你娘。”
“我娘可真喜欢多管闲事……”顾安嘀咕道;
顾夫人没听清顾安在说什么“嗯?”
“那,那你这些年为什么不说,到现在才说……”
顾夫人叹了口气“永乐啊,我也想告诉你,但,你总是一个人闷在院子里,谁都不见,我哪还有机会跟你说说话。”
“所以,你来我这说这番话为了什么。”顾安抬眸看着她;
“我直话直说了,现在整个顾府也只剩你能撑起这顾家,我希望你……”
“你是要我做家主?”
——顾夫人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文不行,武不能的,能干点什么?我看,你倒不错。”顾安拿起草木经低头看了起来;
“永乐,我不是跟你开玩笑。”顾夫人严肃的说;
“我也是,我爹走了,理应你来管,我相信你,能管好的,哦对了,我有个要求。”顾安抬头看着她;
顾夫人拿起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什么要求?”
“不准动我的院子,和我娘的院子……”
“那是当然,要不这样,我来管理府中事,至于钱财地契什么的都交予你手上,如何?”
“随你……”
顾夫人放下的笑了一声“那就这样说好了,我就不多叨扰了,好好休息吧。”
顾安起身「慢走」……
顾夫人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永乐啊,虽然我们跟你并未有血缘关系,但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算得上是半个亲人了,有什么事,跟我们好好聊聊。”
语毕,顾夫人就离开了;
“亲人吗……”顾安望着院前的荷花池喃喃道;
——晚间——
顾安房中任点着烛火,他提笔细写着这几日的事,微黄的烛火照亮着他,他眉目间透着一丝丝凄凉,精致的五官已消去几分稚气;
“何时有了记事的习惯?”
“子墨?你什么时候来的?”顾安停笔道;
“刚来,我偷偷来的,没人知道。”景泽绕道顾安后面,俯身看着顾安写的字“嗯,笔落有力,简易洒脱,真好看”
“噗,哪有你这样夸人的字的。”顾安笑道;
景泽看着顾安的脸,他笑的一刹那间,景泽沦陷了,世间万物都无眼前好看;
“怎么呢?我脸上有什么脏了?”顾安看着景泽问道;
“没有,只是这几日见你都没笑过,你这突然一笑,我心都乱了。”
顾安红着脸低下了头,景泽轻笑一声,接过顾安手中的毛笔放在一旁,横抱起了他;
“我都几天未见到你了,让我抱抱……”
顾安搂着他脖子「嗯」……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以前没见你有记事的习惯啊……”
“我,我怕把这些事忘了,索性都写下来,快忘的时候拿出来看看。”顾安心怀不安道;
“这样啊,没事有我在,我帮你一起想起。”景泽吻了一下他额间;
——半个月后——
——浣衣院的人把太子服带到了竣王府——
每一针每一线都是金丝银线缝上去的,外袍绣的金蟒活灵活现,只是景泽不喜黄色;
“换了,换成金丝玄青布。”景泽嫌弃的看着这华丽的服饰;
“这……”来送衣的宫女都不知所措,都在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不行?”景泽蹙眉道;
“没事没事,不敢,奴婢这就去改。”宫女们把服饰都拿走退下了;
顾安看着这些宫女失落的拿着衣服回去了,不禁好奇问道“子墨,为何你对黑色的衣服如此执着?”
景泽想了想“不知道,我记得我以前不太穿黑衣的,不知何时起就穿起黑衣了,都是小时候的事的,忘得都差不多了。”
“那你不怕你父皇怪罪下来?”
“怕什么,我答应他接任太子,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巴不得立刻要我继承皇位,还管什么衣着礼仪。”
景泽拿起披风,披在顾安身上“现在天气转凉了,还穿那么单薄,着凉了你就惨了。”
“是是是,太子殿下说得都对……”
景泽宠溺的刮了一下他鼻子「贫嘴」……
25、巴达族被灭
——离景泽册封还有七天——
——景泽书房内——
景泽在批阅政文,顾安坐在他旁边,欲言又止,景泽停下手中的事务“怎么呢?”
“子墨,一会要去一趟妙芸楼。”顾安坐端正,像个乖小孩似的;
“安安啊,怎么说你也算是个有夫之……夫,怎能整天往那跑呢。”
顾安小声嘀咕道“我们一直偷偷摸摸的,都不算……”
景泽听着他嘀咕,一把拉过顾安“在嘀咕什么呢?”
顾安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可是我还是要去趟妙芸楼,我让人去寻我表哥,一定音讯都没有,我有些不安。”
“那我陪你一起去……”
“你还要政务要做。”顾安指着桌案上的政文;
景泽抱紧顾安“我不,我就要去,万一那个洪建趁机对你下手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万一,我很快回来的,走啦。”顾安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出去了白天时妙芸楼的客人还是较少的,门口就只有一位小二看着;
「你好小哥」一位衣衫褴褛的小少年来到妙芸楼,看他样子像是位小乞丐门口的小二打量了一下他“现在还没到饭点,乞讨一边去”
“不不不,不是的,我是来找人的……”
这位少年掏出一块令牌,小二接过令牌,秒变一个样,嬉皮笑脸,恭恭敬敬请他进门「客官里面请」……
少年安心的笑了一声「多谢了」……
他刚准备进去,一声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
“慢着!!”
这姑娘正值豆蔻年华,扎着对发髻,略显俏皮,身穿粉色流仙裙,朴素不失华丽,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贵富人家之女;
她身边的婢女衣着修身,看气势不像是婢女,倒像侍卫,只是面纱遮脸,看不清她容颜这姑娘拦在门口嚣张道“妙芸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他这样子,像是付得起钱的吗。”
小二凑近她低声说道“二小姐,他有着阁主的令牌,阁主说了,凡是有着这令牌的,都以贵宾相迎。”
“什么令牌不令牌的!本小姐听都没听过,喂!说你呢!你谁啊,找我哥干嘛。”她叉腰昂起头看着这位少年道;
“我叫巴达阿沐,是来找顾安的,又不是找你哥,你是谁啊,你管那么多干嘛。”阿沐不服气也昂起头跟她吵道;
“哼,我是谁,我就告诉你,我是顾府二小姐顾永娉!你口中的顾安就是我哥。”顾永娉骄傲的说道;
“你就是他妹妹啊,长得也不像啊,顾安安那么好看,你……”阿沐略带嫌弃的眼神打量着她;
“你!你!你!”顾永娉一个人堵住了门口“我告诉你啊,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进这个门!”
“凭什么啊,这又不是你开的……”
“这,这确实不嘶窝略……”顾永娉尴尬语糊囵枣的说道“反正,反正就是不能进!”
顾永娉的婢女跟小二悄悄说了声“去告诉大少爷吧,看样子,小姐她是不肯让人进去的。”
“好的好的。”说完小二走了;
“二小姐,别闹了,让他进去吧,万一是什么大事呢。”婢女拽了一下顾永娉的衣袖道;
“云依,难道你帮他不帮我?”顾永娉看着巴达阿沐有些嚣张的样子“反正我是不会让他进去的!略!”她还朝他做了个鬼脸;
——阿沐也不干示弱也朝她做了个鬼脸——
街上的行人看着这场面不禁呲笑起来,顾永娉感觉有些丢人;
“云,云依!我们进去!哼!”顾永娉转身进去楼中;
“这位公子,请吧。”云依请阿沐进了妙芸楼;
“多谢这位姑娘了……”
云依带着他换了身衣服,看上去不那么像乞丐了;
顾安一进厅房,就听到两人的吵闹声;
“我哥他都没跟我说过什么话,怎么可能给你讲故事!”
“那是顾安安不喜欢你呗!这是人都能看出来……”
“你骂谁不是人呢!别以为本小姐不敢打人啊!”
“我还怕你这个小姑娘片子不成……”
旁边的小二和云依见况,不该如何是好;
“阁主,您终于来了,二小姐和这位公子一直吵个不停,属下实在是拦不住。”云依见顾安来了道;
顾安扶额「没想到他俩如此不合啊」转身跟小二说“你去准备一下膳食,我瞧他都瘦了不少,他一路来应该很劳累。”
“是……”
“诶!哥!”
“顾安安!”
这两小孩的眼神犀利得很,顾安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居然被认出来了;
“永娉,别闹,阿沐兄,你一人来的?”
顾安脱下斗篷,云依接过顾安手中的斗篷顾永娉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坐下了;
阿沐点了点头,他把顾安拉到一边“顾安安,我的族人,都没了,我,我是逃出来的……”
“什么?!那族长他们呢,你怎么逃出来的,谁杀的!”顾安担心着急的问道;
“啊!你族人都没了啊,好惨。”顾永娉这时插来一句话;
“姑娘,你怎么如此无礼,偷听他人说话。”阿沐避开顾永娉道;
“永娉,不得无礼!他是我恩人,再这样我不许你再来这。”顾安严厉说道;
“哦……我错了……”顾永娉抿了抿唇低着头道;
“阿沐兄,你继续说。”顾安让他坐下倒了杯茶给他;
阿沐接过茶水,一口闷了道“在你们离开后几天,村子突然来了一批黑衣人,他们直冲我阿父来的,说什么要寻回秘方,可阿父死也不肯交出去,最后阿娘让荼噜带着我逃了出来,叫我来找你。”
“怎么会样,荼噜呢,怎只有你一人?你可看清那些黑衣人有什么特征?”
阿沐摇了摇头“荼噜为了他折返回去想救族人,也被他们杀了……我其实也偷偷溜回去了,但,我回到村子的时候他们把村子都烧了。”
在旁边偷听又不算偷听的顾永娉深深松了口气,心道还好刚才没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不然戳人伤疤太狠了;
“顾安安,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见到我阿父阿娘有危险,我就只能跑,早知道,早知道我好好跟着阿父学武功,这样是不是就会把阿父阿娘救出来。”阿沐满眼通红,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不是不是,你已经很厉害了,现在呢,养好身子,好好长大,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顾安擦了擦他眼泪;
小二带着饭菜来了,顾安拿起双筷子给阿沐“给,那么久了,一定没好好吃饭吧,先吃饱”
阿沐擦干净泪水「嗯」……
顾安起身披好斗篷“永娉,不许欺负阿沐啊”
顾永娉坐端正,连忙点头“嗯嗯!”
“顾安安,你不吃吗?”阿沐问道;
“你族的事很是蹊跷,你先吃,放心吧,有我在没人会对你有威胁。”
说完顾安出去了顾永娉看着顾安出去了,见阿沐还没动筷,连人带椅挪到阿沐旁;
“妙芸楼的饭菜虽然不比皇宫好,但却是整个东殇最好吃的饭菜,我哥说了,先养精蓄锐。”顾永娉小心翼翼的对阿沐说;
阿沐看着这些饭菜还是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诶呀,刚才那事是我不好,你的事我也听到了,其实前些日子,我爹也被人所害去世了。”
阿沐抬眸,瞪大的眼睛看着顾永娉“顾安安的阿父也……”
顾永娉点头“对啊,我偷偷告诉你啊,当时我哥直接晕了”
“晕了?!那大冰块呢!他在哪?”
“大冰块?什么大冰块。”顾永娉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到嘴里道;
“就是和顾安安走得很近的,叫,叫景泽!对,就是叫景……唔!”
没等阿沐说完,顾永娉立刻捂住他的嘴“嘘!他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
阿沐推开了她的手「为什么不能喊」……
顾永娉将阿沐拉近“过来!我告诉你啊,在东殇,不能直接叫他的名字,不然啊,会被打死的。”
“啊?那为什么顾安安他没事……”
“以前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现在老是往外跑,还是去竣王那的,难道我哥跟他真的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顾永娉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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