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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古代架空)——折梅西洲

时间:2021-11-14 10:37:30  作者:折梅西洲
  “是个死胎,孩子早已不在了,却仍救了他爹爹一命,”孙大夫指着江梦枕腰腹上的手印说:“这庸医已用了蛮力,可孩子就是不下来,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也许冥冥之中江公子命不该绝,也许是这孩子懂事,以此报答孕育之恩...”
  武溪春鼻子一酸,哭得更是厉害,“梦枕对这孩子分外看重,想来孩子也能感受得到,虽然到底有缘无份,但他们都尽了自己的心,也不算白受了一场罪...”
  “只是奇怪得很,我上回给江公子请脉的时候并无异常,已能听出胎儿的心音,怎么到了七个月反而胎死腹中?”孙大夫用特殊的手法小心地推着胎儿往产道走,说来也怪,几按了只下死胎便从产道中滑了出来,是个浑身青紫的男孩儿,虽然乍看上去极其可怖、但那张双眼紧闭的小脸上已能依稀看出俊秀的轮廓。在昏迷中的江梦枕眉头紧锁,他似乎感觉到心爱的孩子终是离他而去,眼睫无声地濡湿了一片。
  “真是个仁义的孩子,可惜...”孙大夫叹了口气,“江公子千防万防,还是让人害了。”
  武溪春浑身一凛,“怎么说?”
  “是血姬草,这味药没有麝香霸道、却更阴毒,长期接触不会让胎儿流产,而是让孩子慢慢死在腹里,产子之时引发大出血,这是有人要他一尸两命!”
  武溪春自己也被下过药,闻言头发都要立起来,“梦枕不能再回去了,齐家就是个虎狼窝!”
  “我已给他喂了药,里面放了安眠的药材,睡觉是最恢复元气的,先让他好好睡上几天吧。”
  武溪春想了想,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打开门走了出去,齐鹤唳赶紧迎上去,武溪春看了他几眼,却问:“是个男孩儿,孙大夫问你保大保小?”
  “啊?”齐鹤唳没想到孩子还有救,仍很快地答道:“当然是保大!梦枕平安才是最要紧的!”
  “还算你良心未泯,你若敢答保小,我立刻让人把你打出去、与你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恶心!”武溪春转进屋里捧出一个小襁褓,“抱着吧,这是梦枕给你生的儿子。”
  齐鹤唳接过一看,下意识地把孩子往心口一捂,红着眼睛道:“怎么会这样?”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梦枕是让人害了,孩子是个死胎,有人给他下了血姬草、要他一尸两命!”
  “什么?!”齐鹤唳惊骇不已,满脑子都在想究竟是谁害了江梦枕,他亲眼见过江梦枕怀孕后吃穿用度都是多么的小心,怎么还会让人有机可乘?
  武溪春指着齐鹤唳的鼻子,毫不客气地厉声质问:“你们齐家谁想要他死?还是那个姓肖的想拔去眼中钉肉中刺?或是齐二少爷你,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其实就是害了梦枕的凶手——我最知道男人为了纳妾另娶能做出什么事来!颠倒是非、谋财害命,是负心人的拿手好戏,我根本就不信你的这副做作模样,你要真把他放在心上,怎么会闹出那么多的事?”
  齐鹤唳顾不上亦无从反驳,他一时找不到头绪,只有恳求道:“武公子,我实在说不过你...你先让我进去看看他,梦枕的性命已无碍了吗?”
  “不行,孙大夫正吊着他的命,不许你进去影响他救人!性命无碍——亏你说得出这四个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个人时时刻刻想要他死,他怎么可能性命无碍?!”武溪春把一盒药香扔给齐鹤唳,“这是孙大夫给的,说是点燃这香,血姬草便会散发臭气,齐二少爷这就请回吧,若是查不出是谁害了梦枕,你也就不要再来了!”
  齐鹤唳一手抓着药香,一手抱着浑身青紫、早已断气的儿子,新仇旧恨一时间全涌上心头、气得眼底发红。他想来想去,齐雀巧是最可疑的人、齐夫人可能也不干净,齐老爷大约不会下药,但是他弃江梦枕性命于不顾的行为依然不可饶恕,江梦枕生不下孩子、被那样丢在床上等死,齐家人求娶他的时候多么殷勤,现在对他就有多么冷漠,他们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我会查清这件事,”齐鹤唳咬着牙向武溪春深深鞠了一躬,“请武公子和孙大夫好好照料梦枕...”
  “这还用你说?”武溪春在回屋前扭头斜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也配梦枕喊你一声夫君?在眼皮底下都护不住妻儿的男人,实在是太没用了!”
  在关门声中,齐鹤唳真是又羞又愧、无地自容,一股暴戾的怒火从脸颊烧到心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都燃烧起来,一股热血直往天灵盖上冲!齐鹤唳转身大步向外走,他要回齐家去讨个说法,为他的夫郎和孩子讨回一个公道,把烂泥潭似的齐家闹个天翻地覆!
  作者有话要说:  血姬草是我编的!
 
 
第65章 自断一臂
  齐鹤唳抱着襁褓下了马车,  他站在台阶下抬头望着齐府的金字牌匾、大红灯笼和守门的石狮子,看上去是那么光鲜威严,仆从们缩在门房里并没有迎出来,  不知道是不敢触他的霉头、还是根本没把他当成正经主子。
  齐鹤唳小时候是极少从正门出入的,等他娶了江梦枕终于能在正门里走上一走,  在门口等他的从来都是江梦枕或是挽云轩的下人,  齐鹤唳竟想不起来门房的人是否曾出来迎接过他,以前没有在意过,  现在一时也想不起来。挽云轩似乎游离在整个齐家之外,  不争不抢地自给自足,  齐鹤唳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早已不对齐老爷与齐夫人抱有希望、也无意争夺这份家业,  只想守着江梦枕过两个人的小日子,但挽云轩就在齐府之中,怎么可能遗世独立?齐鹤唳最知道齐家刁奴的德性,  他小时候受他们欺负,成亲后身边伺候的大都是江梦枕带来的人,在挽云轩里他享受着夫郎在吃穿用度上对他的照顾,  却没想过在齐家给江梦枕争一份脸面——如果江梦枕依照规矩管家,岂会有今天的祸事?
  即使他与齐家人血脉相连,但齐鹤唳早该认清,  利益所在、他们终归是不能相安无事的,  挽云轩的偏安一隅反而助长了齐雀巧的嚣张气焰,  她德不配位、鸠占鹊巢不将名正言顺的“二少夫人”往死里打压,怎能坐稳管家之位?
  这里从下到上的烂透了,当年齐鹤唳学成下山,是为了江梦枕才回到齐家,  却连累江梦枕着也被困在这里。只要进了齐家的门,他就永远是那个抬不起头的庶子,齐老爷与齐夫人无论怎么偏心、怎么不公,他和夫郎都无从指摘唯有从命,血缘、出身和孝道五指山般的压在他身上,任他有多少道理、多少本事也全都施展不出!他们不会听一个庶子的话、也不会在意一个五品校尉,齐鹤唳对此心知肚明,齐家的人绝不会为今天的事道歉的,他们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但齐鹤唳这次一定要他们后悔,就算被别人的吐沫淹死也在所不惜!
  “秦戈,去把我的枪取过来。”当道理无用的时候,只有暴力才能震慑人心,幸而齐鹤唳还有这一身武艺、一腔血勇,他要为江梦枕出一口恶气,他要握住他的枪把齐家打烂杂翻,撕下所有人的脸皮、大闹一场!
  齐鹤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长/枪站在齐府的红漆大门之前,沉下脸道:“把那个门房还有方才胆敢阻拦你们的人,全都给我带过来!”
  “是!”秦戈和吴钩早憋着火,这时见齐鹤唳发难二话不说揪住那些人搡到齐鹤唳面前,这几人有的是齐雀巧的心腹、有的见齐鹤唳平时不言不语,并不把他瞧在眼里,竟有人仍叫嚣着说:“我们有什么错?不过是按规矩办事罢了!”
  “就是,大小姐...大小姐要车送大夫,让留着车,与我们什么相干?!”
  “你们是觉得大小姐的大夫比我夫郎的命还重要了?”齐鹤唳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规矩?我今儿就不是来扯皮讲规矩的,你们更不用拿大小姐来压我,只盼着齐雀巧打赏的钱,够接你们骨头治病的也就是了。”
  说话间他出手如电,这几个人的右腿应面骨全被枪杆击碎、瞬间全都滚倒在地上,“你们也不必拖着残腿去和齐雀巧通风报信,我现在就自己去告诉他,看看她扣了我夫郎的大夫,现下生出个什么东西来!”
  齐雀巧和林晓风因为孩子姓名的事拌了几句嘴,林晓风气闷之下摔门而去,齐雀巧也是一肚子气,刚刚躺到床上,只听门口一声巨响,竟有个人踹开门闯了进来!
  “你还没生啊?”齐鹤唳的脸在黑暗中有种森然的杀气,他用枪尖指着齐雀巧高耸的孕肚,面无表情地说:“要不要我帮帮你?”
  齐雀巧吓得尖叫起来,“齐鹤唳你疯了?!”她捂着肚子缩在床上一角,大叫道:“来人呐!快来人把他拖出去!”
  “你不是要生了吗?抢了大夫不让去挽云轩,怎么孩子现在还在你肚子里?!”无论齐雀巧躲到哪儿,齐鹤唳的枪尖永远指着她的肚子,“你扣着大夫、扣着马车,你想害梦枕的命——干了这种亏心事,你居然还能睡得着?”
  齐雀巧花容失色、浑身发抖,她没想到齐鹤唳竟像疯狗似的直接动手,不能再如以往用语言弹压含糊过去,她一改平素的盛气凌人,哆哆嗦嗦地说:“我没有!我真没想害他,我...我当时真的胎动...也、也要找大夫...”
  “是吗?那大小姐如何解释柴房里冒出来的几条狼狗?”绛香提着灯走进来,恨恨盯着她:“云团被咬得血肉模糊、死得好惨,公子是为此才动了胎气,这件事也和大小姐无关吗?!”
  齐雀巧哪里肯认,齐鹤唳想到那只在他手心里喵喵叫的小杂毛,又想到怀里这个没有呼吸的孩子,怒火烧得他双眼通红、恨不能直接杀了齐雀巧,他把手臂一抬在齐雀巧脸前晃了个枪花,齐雀巧只见寒光一闪、耳边响起“噗”地一声,长/枪的尖刃紧贴着她的脸插进墙壁中,齐鹤唳一字一字阴沉地说:“你敢发誓吗?若是那些事是你干的、若你诚心害梦枕,云团就会来索你的命!”
  齐雀巧简直要被他吓得发疯,她不敢发誓、更不敢不发誓,情急之下只有抱着肚子呼痛,打着滚说马上就要生了,让人速速去给她请大夫。
  “我看谁敢去!”齐鹤唳冷笑道:“这可倒好,一报还一报,你也试试生产没大夫的滋味儿...”
  “孽子!你真发癫了?!”
  齐老爷和齐夫人双双赶来,齐夫人焦急地怒喝:“你们都围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大小姐请大夫!”
  齐鹤唳用长/枪一甩一挡,“原来太太并非对府中的事全然不理,怎么我夫郎要生产的时候,你这个主母好像全然不知似的?你女儿要生了,你来得倒快!”
  “难道江梦枕咽气了?你为此疯了,来找我们的晦气?”齐夫人刻薄地说:“是他自己没福,怪得了谁?老爷又不是没给他找大夫...”
  齐鹤唳把枪尖往地上一戳,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冲过去“啪啪”给了齐夫人两个耳光,“嘴里放干净一点!你死了他都不会死!你别再给我拿什么主母嫡母的款儿,你配吗?!”
  “你...你...”齐夫人倒在地上惊骇地看着齐鹤唳,这个从小被她错扁揉圆的庶子用这两个干脆的嘴巴,把她树立了二十年的嫡母威严打了个精光!
  “畜生,你要杀父弑母不成?!”齐老爷气得暴跳如雷,“我们书香世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杀千刀的祸根孽胎!”
  齐鹤唳连“爹”也不叫了,直接道:“齐老爷,你是一家之主,我夫郎生不下孩子、躺在挽云轩等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书香世家的仁义风度?书香世家会包藏祸心、草菅人命吗!”
  齐老爷毫无悔意,“我已让人请了大夫,你还要怎么样?”
  “好,那我现在也让人去给齐雀巧请个大夫来,请个医术平平的庸医,只让他保小!等生下孩子后,任由齐雀巧躺在床上,把一身的血全都流光了!”
  齐老爷和齐夫人异口同声叫道:“你敢!”
  “对你的亲生女儿,你就舍不得了?我的夫郎也是人家的掌上明珠,出身名门、受尽宠爱,比齐雀巧更娇贵千倍万倍——你再看看看看我的儿子!”齐鹤唳红着眼睛紧搂着怀中的小襁褓,“我还没机会娇宠他,他就让你们害死了!”
  齐老爷听见他说是儿子,心里也有点可惜,但为了维持一家之主的威势,他仍强词夺理地呵斥道:“生子本就是鬼门关,都是意外罢了,你这么闹有什么用?大丈夫何患无妻无子?丢人现眼!”
  “大丈夫何患无妻无子——你说的可真好、真轻巧!我还没死你已把我扔进棺材里,”  齐鹤唳指着齐夫人道:“她要死了,你更是开心,巴不得再娶个年轻貌美的——真是福书村的大丈夫!”
  齐老爷目眦欲裂,抬手就要打他,齐鹤唳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沉声说:“你当我还是小孩子,任你打骂吗?我告诉你,梦枕是让人害了,有人给他下了血姬草想要他一尸两命,你说谁最可疑?梦枕的孩子碍了谁的眼?谁成天惦记着你的家产呢?”
  齐老爷和齐夫人都下意识地看了齐雀巧一眼,齐雀巧却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肚子说:“好,你查吧,随便你查!若查不到又怎么样呢?你这一通大闹,不用给爹娘一个说法吗?”
  “齐雀巧,我以前只是懒得与你计较,你别把人全当傻子!这桩桩件件的事,你想通过找不到物证就翻转了去?做梦!”齐鹤唳冷哼了一声,“我夫郎躺在床上等死的时候,他们作为爹娘做了什么?又要给我什么说法呢?”
  齐老爷拍着桌子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事已至此你到底要干什么!”
  “齐家怎么会有如此不肖子孙!”齐夫人拉着齐老爷的衣袖哭泣道:“齐鹤唳行事如此狂悖、不敬父母,老爷应该将他逐出家门!”
  “好,开祠堂那天我一定到!”齐鹤唳听了这话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今天将所有人得罪个遍,江梦枕回府后的处境只会更难,他早该带江梦枕离开乌糟糟的齐家,“现在你们一个都不许走,我要在府里搜查血姬草,查不出来还则罢了,若是叫我找到物证,咱们就顾不得什么血缘情分,我一定要上公堂去讨个说法!”
  他强行把齐家三人全反锁在齐雀巧的卧室里,让秦戈吴钩和绛香拿着药香去齐府各处搜寻,他提着枪抱着襁褓站在齐家的大院中,环视着周遭的朱楼碧瓦,心里没有半点不舍,甚至一瞬间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要和江梦枕一起离开这里,只从齐家带走这一身的骨血,将其他一切全都断绝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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