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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逢春(上)——桃桢

时间:2021-11-13 18:07:03  作者:桃桢

 枯木逢春(上)

作者: 桃桢
  ​
  叶锦书上一世纵横魏阙,玩转朝堂,却偏偏情牵一人。可惜人家心有所属,对其不屑一顾。他心胸狭隘,便将其害的名毁人亡。可作孽太多,自己也被半路杀出来的疯批扔进了油锅。
  他是有悔的,起码在死前那一刻。
  这一世睁眼,他再不想争了,他决意远离庙堂,回归乡野。+却不想一来就碰见了上一世那个比他还狠的疯批。
  要问和上一世杀害自己的凶手大谈风月是种怎样的感受。
  叶锦书告诉你,特过瘾而且特刺激。
  霍子戚举着手铳顶着叶锦书的脑门,一团和气地道:“哥哥不喜欢你,我喜欢你。你看可要与我处处看。”
  叶锦书:“我若是两个都要……”
  霍子戚笑意渐浓:“可以啊,除非你不要命……”
  腹黑风骚天才军火发明家x+闷骚傲娇将军幕僚(后期)
  (俩货成天对着骚)
  ps:小受上一世是真反派,不干人事的那种。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锦书;霍子戚 ┃ 配角:霍濂;叶庭秋;宫岚岫;颜幼清;赵濯枝;李兰遇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官场亦是风月场
立意: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或两度再少年
 
 
 
1、第一章 重遇
  长平十四年,时至九月,金匮接连两月滴雨未落,遭逢了近百年来最严重的旱灾,整个城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遗失生气,成了一座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的鬼城。
  灰蒙蒙的硝石矿场周围格外荒芜。只是就这般瘠薄的土坡上却还是披着一星半点的寸草点翠,生命力强大的野草在矿场周边汲取些微薄的营养以求自立根生。
  一个约莫七八岁叫小希的丫头整日跟着她在这矿场劳作的成年兄长。
  只因家中父母已垂垂老矣,整日里见着庄稼逐渐枯死,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几乎病得轮番上阵,兄长阿望只好出门四处寻找营生。
  好在金匮有名的地主豪绅冯家正招矿工。阿望年轻力壮,一身牛力,当即就被敲定。
  矿场上并非都是迫于生存的苦命人,霍子戚便是里头最特殊的一号人物。
  他是冯家的义子,按理说应当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可他却在这如此恶劣的天气下穿着一身简朴薄衫与众人劳动无异,一副铲子挥得格外起劲,好像做惯了这些粗活,不见半句怨言。
  远远的,管家如时领着人来矿场送酸梅汤给众矿工消暑解渴。
  这大旱时节,一杯净水都千金难求了,冯家竟还有富裕制梅子汤。
  不免叫人颇为唏嘘,在天灾面前,有钱人也可以法外开恩。
  冯管家与霍子戚自然是熟识的,管家回回来了都是先跟他打过招呼,才叫了人将酸梅汤一碗一碗的分了。
  霍子戚见着今儿新来的小厮眼生的很,不曾见过,遂顺口问了句:“听松呢?怎么没见他来,那蹄子是不是又找地儿躲懒去了?”
  管家笑容可掬地回答:“少爷错怪了。原本听松是跟着一块儿来的,只是今儿李知县莅临府邸,与老爷商议开仓放粮一事,恰好顾千户也派人来垂询硝石矿材,一时得力的人手不够才让叫回去差使了。”
  他转身对那小厮吩咐:“去,把梅子汤给大家分了。”待他说完,小厮便捧着几只白瓷碗,拎着一壶冰镇过的酸梅汤挨个儿分发去了。
  转了一大圈,最后才回到霍子戚跟前,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奉上了一碗酸甜凉爽的梅子汤。
  霍子戚接过。
  小厮抽手极快,湿润的拇指在衣袂处使劲儿刮蹭了两下。
  管家做事伶俐,也不久留,见任务完成便立即领着小厮打道回府。
  霍子戚闻着这梅子汤清甜,抬眼却瞧见阿望与妹妹小希正分食一碗。
  阿望家中父母自顾不暇,小希年幼只得跟着他在矿场打发时间,他得空还能照看照看。
  好在小希性子沉静懂事,一人自娱自乐也从来也给哥哥添麻烦。
  霍子戚见兄妹二人舔着碗口,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触动颇深。
  若是他哥哥还在世,即算再难熬的日子也是充满希望吧。想到此处,他向小希招了招手。
  小希立即小跑至他跟前。霍子戚慢悠悠蹲下,将自己的酸梅汤送给了她,又将她鬓边那朵不知从何处采来的蔫儿花扶正。
  小希睁着一双乌黑硕大如晶莹葡萄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霍子戚那张俊脸。
  哥哥阿望从后方赶来,抚摸着妹妹的头顶,玩笑道:“这丫头心眼多了,是欢喜你了。分明是个不爱说话的主儿,回了家却直念叨你,要不然她能稳妥地在这儿呆上一天,不抱怨?”
  霍子戚快意笑之,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两湾月牙,眼睑蓦然压下了一些,略显狭长,便将乌黑瞳仁里的光芒聚集了起来,好似收拢了如墨黑夜中银河一隅的闪烁星芒,令人神往。
  他鼻子俊俏笔挺,一双唇也生得恰到好处,不薄不厚,不会显得过于刻薄,也没得格外丰盈夺目,且到底是年轻人俏血气好,常年不点而红如鲜嫩花瓣。一张女娲偏心雕琢出来的脸庞,任谁见了都要恍惚一阵。
  “小希长得俏,大了准是美人儿。”霍子戚摸了摸她柔软的脸颊,笑说道。
  阿望随即跟着玩笑说:“那等小希大了,你娶了她去罢,省的她成日里朝思暮想的。”
  霍子戚笑得越发爽朗,直道:“好啊,那我就再等她几年罢。”
  继而又转对小希说道:“小希,去一旁坐着慢慢吃,但还是仔细别贪凉吃坏了肚子,叫你哥哥再为你忧心。”
  小希默默不语,只点头应答,转身端着酸梅汤坐去安全的地方。
  阿望跟上前去叮咛她。霍子戚则寻视四周找了块平滑的石块,方挥袖扫开沙石要落座休息,便听闻前方就传来阿望冲破天际的惊叫声:“小希!小希!你怎么了?”
  霍子戚霍地起身,滑开地面上的沙砾,冲到阿望身边,只见方才还好端端站着簪花的小希这会儿却在哥哥的怀抱里口吐鲜血,脸上的血色在火速褪去,原本一双粉嫩的嘴唇被源源不断的浓稠黑血污得触目惊心。
  霍子戚犹如当头棒喝,双脚脱力当即跌跪在地。他颤悠悠拾起一旁撒了大半的梅子汤碗,怔忪地颤抖着嘴唇念念有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哥哥,哥哥。”小希羸弱如丝线的嗓音传来,将霍子戚的神思召回,连忙面朝她。
  小希颤巍巍地从鬓边摘下那朵蔫儿了的小花,交到他手上,而后留下了她弥留在这残酷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哥哥的眼里有星星,真好看。”随后便阖上了双眼,了却了残息。
  霍子戚垂下头,五指使尽了力虚拢着那朵在掌心摇曳的小花。
  耳边刮起阵阵断了弦的风声,好似呜咽一般细细袅袅刺耳扎心,卷裹着血液的腥气在整个矿场盘旋。
  矿场所有的工人皆垂首静默,又面见了一具失去生命的年轻尸体,叫人内心一时波涛汹涌却徒悲无力回天。
  “有人要杀你。”
  一句短短的却分量极重的话顺着风沙划过耳际。霍子戚猛地回首,对上的却是一双阅过沧海桑田,历经时移世异的眼睛。
  他的眼仁漆黑一片,看似无神却又隐隐透着洞察世事的神光。
  他长得十分清秀可爱,可眼角眉梢却透露着疏离冷漠。一张粉雕玉琢,活像画里跳出来的仙童一般漂亮的脸上竟然冠着这样一双不符合年纪的眼睛。
  霍子戚当即便明了这个十六岁的少年非同凡响,且绝非什么善男信女。依稀记得,他的名字叫做,叶锦书。
  一个哑巴一般的少年,这是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待他回神,叶锦书早已在他晃神期间悄无声息地抹去了自己的身影,施施然离去。
  矿场工人比往常早了一时半刻下工。叶锦书扛着铲子独自前往拈花小镇。
  他所居之处与地主豪绅冯家宅邸毗邻,只是不比冯家家大业大,他的那栋宅子里只有他那上嘴唇着天,下嘴唇挨地的姨母一家。
  自他被畏妻的父亲与骄悍的嫡母赶到金匮老家后才发现,他的生身母亲费尽心机,委曲求全才让父亲为她在老家置办的一处宅子早已被他人鸠占鹊巢。
  不仅如此,房中装饰所用的花瓶字画,实用的桌椅板凳,但凡值上几个钱的物件儿一应都被他们自说自话地变卖了。四舍房屋里空无一物,要说家徒四壁,不过如此。
  前方天涯按下半轮红日,漫天云兴霞蔚,流光鲜红的晚霞火烧成云,犹如仙子清洗披帛正挂在天边晾晒。
  遮天蔽日的火烧云毫不留情地压迫着这座南方小镇。无论人间正历经着怎样的艰苦磨难,上天仍旧独自美丽。
  只是如此眩目的暮色却是时下最令人绝望的美景,这代表着明日仍是一个无雨的盛晴天。
  叶锦书还未走至大门口,就见他那个瘸腿的姨夫步履蹒跚地在门外打转,一双三角小眼四处乱瞟,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却偏偏要学隔壁冯家富豪的举止作态。
  附近的黄口小儿经过,有口无心地骂他装模作样。他心中不甘这几个无知稚子以下犯上,可他那副瘸腿限制他行动因而奈何不得他们,只得将气全全撒在无辜的叶锦书身上。
  他见叶锦书空手而归,气得抄起一柄木棍制的简易拐杖就往他身上抡去。
  叶锦书也不惊,只神色无虞地往旁踱了一小步恰好避开他落下的一棍。
  姨夫气得拐杖直匝地面,咚咚咚几下,而后又将其举起冲着叶锦书的脸面,恶狠狠地骂道:“让你打酒打酒,你他娘的聋了嘛!成天不吱声,缝着一张嘴,你那嘴里是有金子啊!
  敢来老子面前臭摆谱,真当自己是千金少爷啊!
  你娘是个什么破烂货色,以为攀了高枝儿就真当自各儿是正经主子了。打旋磨子的一个外室,骆驼生驴子养了你这个怪胎,活该你亲爹都不要你!”
  姨母听见外头又吵嚷起来,朝门口瞅了眼,忙盖上锅盖,又吩咐儿子阿保少放些柴火,要文火慢煮后,这才跑去门口拉架。
  姨母倒并非宅心仁厚,特意去给叶锦书解围,只是她还要脸面,闹得沸反盈天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她环顾周遭来往的人群,窘迫地推着丈夫往院里走,却斜眼唬了叶锦书一眼,泼辣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晚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拈花小镇的隐秀大道上多是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落魄乞丐,其中泰半都是勤恳半生的庄稼人,可怜他们早已过了春秋鼎盛,能扛饿扛热的年纪,无计可施之下只得贩卖尊严以求得果腹之机。
  叶锦书漠然地走在这条行尸走肉遍地的凄惨街道上,径直朝着酒铺而去。
  蓦然忆起矿场毒杀一案不过须臾之前,究竟是谁要杀害霍子戚,又为何要置他于死地,不得而知。
  前方迷云重重,疑影密布,他只管摇头作罢,不管如何,他相信霍子戚一定能逢凶化吉。
  毕竟上辈子他可是能将权倾朝野的奸臣叶锦书处以烹刑的狠绝人物。
  所以即使这位狠绝人物此时此刻正落魄懊丧地站在已然重生一世的他面前,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2、前尘
  两人相逢,目光有了一瞬的交接,好似穿越前世今生,如久别重逢的老友,那股莫名的面善熟悉自心底油然而生。
  只是不待二人叙上一叙,周遭的风气便乱哄哄涌动起来。街上原本举步维艰的行人们忽然健步如飞地朝着某个地方集中而去。
  原先安坐家中的百姓也应声夺门而出,飞奔至街口簇新设下的粥场。
  黑压压一群人饥肠辘辘地将粥场团团围住,搏命似的往前拥挤,谁让粥场门前挂着先到先得的牌子呢。
  灾民无序地搏位,恨不得打起来,奈何身体力行已力不从心,只得口舌上拨弄几句,并无庞大的肉搏之争。
  所谓粥场充其量不过是两三个铺面这么大的地界儿,三具露天大铁锅齐摆门前,锅中白花花的米粥看着倒是实实在在。
  在正式分发之前,金匮知县李定达粉墨登场。他穿着一身土色麻布长衫,四处补丁。
  头顶发冠松动,发丝碎散,落下几缕花白掩面,一双眼眍瞜发黑,下颚满是落拓的青茬,看着好生落魄潦倒。
  他这副模样倒十分符合此情此景,只可惜再如何丑化,红润的双颊却骗不了人。
  分明是吃得脑满肥肠才想起要在百姓面前走走形式,不痛不痒地编撰几句同甘苦的说辞来笼络人心,可锅里的粥日益减少却是不容置喙的。
  社仓再不济,中央也不是吃素的,怎的便是官帑空虚至此,官员又如此办事不力,赈灾两月也毫无回转平息之兆?
  分明是顶上官员借赈自润,赈灾银层层剥削下来,百姓只剩谷壳救命。
  叶锦书记得这金匮知县贪污一案当年议论纷纷,只是彼时他尚未发迹,还未卷入官场风云,对于此事不过是有所耳闻,并未深究其中道理,故而此时身陷当局,也难以旁观者清了。
  台上李定达总算结束了他冗长的肺腑发言,锣鼓一敲,拥堵成形的人群又变幻起位置来。
  叶锦书被迫卷入其中,一时不得脱身。忽感手腕一紧,下一瞬他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出了汹涌的人潮。
  霍子戚!
  他劲儿大的狠,拽得他手腕生疼。可他本人却恍若不觉,迟迟不松手,只低着头痴怔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批难民直朝前方挤去,只有他二人孤单零丁的身影遗落在大队之外,甚是突兀。
  霍子戚脸上阴翳沉郁未退,眼角泛红,反倒衬得他一双似醉桃花眼愈加迷离幽美。
  他悲痛道:“小希入土了,可怜他家人连墓碑都来不及准备。”
  他抬起头,眼神坚毅地迫视着他,一改先前疲软悲恸,语气变得极其郑重有力:“我问你,你是何时发现端倪的?在小希死前还是故后?”
  他抬起闲置的另一只手将叶锦书的双腕齐齐抓牢与胸前,像极了被枷锁铐住的情形。
  叶锦书涨红了一张脸,使足了力气都未能挣脱他铜筋铁骨般牢靠的桎梏,叫人动弹不得,又硌得生疼,暗怪这人哪里来的神力。
  霍子戚是不达目的不放手的个性,更何况他此刻胸中万分歉疚无法疏解,危险的风向又忽然指向自己,一时情急,只能抓着叶锦书刨根问底,他甚至觉得此时此刻只有这个人明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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