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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古代架空)——折梅西洲

时间:2021-11-14 10:37:30  作者:折梅西洲
  因战线不断前推,  前军后军之间已有近百里的距离,江氏姐弟身份贵重自然留驻后军、不在阵前,  齐鹤唳在白日鏖战之后,时而熬不住相思之意,趁着夜色纵马到后军探望江梦枕,  有时趁着他未睡下问上几句“吃了什么”、“睡得可好”一类的话,更多时候不过是远远望上一眼江梦枕的营帐,之后便踏着月色骑马折返,虽然一来一回颇费功夫,却比酣睡整夜更令他精神百倍。
  这一夜,江梦枕夜半醒来再睡不着,干脆披衣起来,吃上一杯浓浓的酽茶,随手翻上几页兵书,外头传来三更的刁斗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他心里一惊、忙让碧烟撩开帐幕向外看去,只见一钩冷月之下,营帐门口立着一人一马,二人四目相对同时一愣,江梦枕看着齐鹤唳寒星般的眼眸,怔忪地说:“你怎么来了?”
  齐鹤唳没想到能见到他,一时找不出什么借口,只得讷讷道:  “...想你了。”
  凛冽的风中飘散着白茫茫的烟雾,那是马与人疾驰后吐息间冒出的热气,江梦枕无法不心动,柔声问:“若我没醒,你可怎么办呢?那你不是白跑一趟了?”
  齐鹤唳摇了摇头,“你醒着,我能见你一面面自然是好;你若没醒,说明睡得酣沉,我也安心,怎么也不算白跑。”
  江梦枕百味杂陈地叹了口气,轻声说:“进来坐坐吧,这天寒地冻的,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不了,我这就回去了。”
  齐鹤唳转身就要上马,江梦枕忙喊了一声“慢着”,快走几步投进了他怀里,齐鹤唳用力搂住他,垂头在江梦枕的鼻尖上珍惜地吻了一下,低声道:“我身上凉,你快回帐子里去吧。”
  马蹄声又远去了,两人夜半匆匆一见,江梦枕坐回原处时,桌上的茶还是热的,但他却已无心再去看眼前摊开的书册,满心怅然地坐到了天亮。
  义军连战连捷、气势大胜,北蛮连败几阵,见义军趁着得胜反扑猛攻,唯有用个拖字诀避其锋芒,坚守军寨不出。义军将领天天到敌营前挑衅叫阵,对方却装聋作哑不肯出战,战局再次陷入僵持对峙。北方斥候来报,说是蛮人在本国招兵买马,还要再发兵前来死战,若拖到敌方援军到来,这场仗更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了,这正该是以奇计制胜之时,南宫凰暗中向齐鹤唳献上一计,为保险起见,具体谋划谁也没有告诉,只让曹主簿在十天后备下庆功酒宴,等着大功告成。
  没过几天,蒋峰与齐鹤唳突然在校场上大打出手,二人脸上都挂了彩,两边的军士也对骂互殴、伤了十几人,消息传到北蛮军中,蛮军主将大喜过望,令再探再报后,更知晓这两人向来不睦、甚至还有争风吃醋之嫌,便令蛮军在齐鹤唳前来叫阵时作出畏惧的模样,而在蒋峰骂阵时与他对骂激将、齐声笑他是齐鹤唳的手下败将,蒋峰年轻气盛哪里能忍,气得在阵前摔了斩/马/刀。
  而后几日,义军不再前来挑战,蛮军的卫兵见对面军寨中乱成一团,连布防守卫也不如往日严密。某日黄昏,蛮兵见对面军寨营门大开,从中涌出一彪军马打着“蒋”字旗,这队人马不往这边叫阵,却往南疾行而去,蛮军主将见此只道天助我也,义军两将不和正是分而击之的好时机,赶紧带着部众倾巢而出,欲要把蒋峰的人马全部歼灭。
  曹主簿依照先前所言在后军摆下了庆功宴,可左等右等不见传令报喜的人来,他不知道具体的行动方案,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只觉得自己被齐鹤唳等人排斥在外,丝毫不受重视。
  “...妈的,是不是在耍老子!”他在空无一人的宴席上灌了几碗黄汤下肚,越想越是心头火起,憋着气在后军中骂骂咧咧地胡走乱逛,忽而他看见一名漂亮的女子端着热水从帐子里走出来,曹主簿心里一动、刚想上去调戏她一番以解忧闷,猛然又认出这女子正是江梦枕的近侍,那这帐中的人岂不正是江梦枕!
  曹主簿惺忪的醉眼中流露出贪婪的欲色,他摇摇晃晃地往帐中走去,两个守门的玄甲兵对望一眼,拦住他道:“曹将军,请问您...”
  “让开!”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曹主簿鼻孔朝天,借着酒劲儿大吼道:“你们有几个脑袋,敢拦本将军?这里...嗝,红巾军的小儿来过、你们的主将也来过,怎么就我来不得?!”
  “江公子没有请您过来,您怎么能强行乱闯...”
  两名军士还要阻拦,曹主簿却发了狂性直接拔剑出来向两人乱砍,他一手持剑,另一手扯开门帘,口中不干不净地骂道:“妈的,婊/子还敢挑客人?早被人玩烂了的破鞋,还装什么!弄来两条年轻力壮的看门小狗,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还敢朝本将军狂吠!”
  江梦枕刚洗过澡,正穿着贴身衣物坐着梳头,他突然听见门口一阵嘈杂,回头只见花月屏风被人一脚踢翻,曹主簿提着一把滴血的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他桀桀怪笑!江梦枕吓了一跳,忙抓起外袍胡乱裹在身上,勉强镇静地说:“曹大将军,请问你有何贵干?”
  “我等了你好些日子了,连我帐前的卫兵都撤了去,就怕你害臊不肯来...嗝!可惜你不识抬举,偏要我如此费劲!”他一步步靠近江梦枕,剑尖拖拽在地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哥儿姐儿都爱英俊年少,我以为你成过亲,知道这里头的妙处,不至于与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只看皮囊,那些生瓜蛋子懂些什么,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欲仙/欲死吗?今儿咱们好好快活快活,包你满意、再不想他们了!”
  他扔了剑猛地伸手去抱江梦枕,江梦枕赶紧闪身躲开,却被他一把扯掉了没穿好的外袍,露出里面柔软轻薄的雪白的亵衣、和比绸衣更加细腻莹润的半边肩膀,曹主簿的眼珠儿都要掉出来,喘气声越发的大,“躲什么?你又不是雏儿了,本将军亲眼见过你和姓齐的小子半夜偷情幽会,你还不要脸的直往他怀里扑!你乖乖把衣裳解了,让我把玩一番你那漂亮身子,你不是就凭这手儿勾住他们的,怎么到我这儿,你就不乐意了?你这婊/子也敢看不起本将军!”
  江梦枕羞愤欲死,拉着衣服骂道:“大胆狂徒,满口胡言!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龌龊?”他倒退了几步,想往门口跑,哪知道被倒下的屏风一绊,反而一跤跌在地上!
  曹主簿哪儿会放过这个机会,饿虎扑食般涎着脸压在他身上,仿佛是把高天上的一团明月抱在怀里,曹主簿心头火热、面露癫狂之色,在江梦枕柔顺馨香的头发上猛嗅乱吻,口中来回道:“你好香...可算让我抓住了!”
  “来人!”江梦枕几乎要被他身上的酒臭气熏得晕过去,曹主簿的手在他身上乱摸,江梦枕用尽全力推搡着那张油腻的脸,顾不得脸面地嘶声大喊:“快来人啊——救命!”
  “将军,不好了!”
  曹主簿的亲信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曹主簿的手这时已伸进了江梦枕的衣服里,他粗声粗气地骂道:“滚蛋!本将军好得不能再好了,你给我滚出去,无论有什么事儿都等我受享了这个尤物再说!”
  “命都要没了,将军还顾着风流快活!”亲信急急道:“前头传来消息,义军败了!红巾军被困在三十里外的山谷中,八成要全军覆没了!”
  “什么!”曹主簿的酒瞬间吓醒了大半,他抓着江梦枕一双不断挣动的皓腕,慌乱地问:“那我们怎么办?后军的这些人哪儿够蛮人杀的!”
  “跑吧!先保命要紧!”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还妄想青史留名、重振朝纲,我呸!”他站起来急往外走,江梦枕趁机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哪知道曹主簿色胆包天,竟直接扯下营帐的帘幕将他一裹、抱起来往马上一扔,“本将军总得赚些什么,要不然这一趟真他妈的亏大了!”
  江梦枕的嗓子都要喊哑,颠簸的马背几乎令他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一切急转直下,他乍然被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有从贴身衣物的隐秘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攥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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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军追击状似溃逃的红巾军进到一处山谷,忽而满天落下滚木雷石,山上一片喊杀声,青羽军早就埋伏在此,蛮军这才知道中计,混乱间后军改为前军向谷外撤退,却见玄甲军浩荡而来堵住了谷口,齐鹤唳一骑当先、张弓搭箭连珠般发了三箭,全中蛮军大将心口,将此人射杀于马上!
  蛮军中了埋伏又失了主帅,军心立时溃散,士兵四散奔逃、互相践踏,很快被义军剿灭殆尽,这场大胜让义军夺回了京城的控制权,在众人兴高采烈地准备庆功时,却见后军中一片狼籍,哪有什么庆功的飨宴,只有各自逃命的散兵和江梦枕空荡染血的营帐。
 
 
第88章 患难真情
  自古玉颜为身累,  世人艳羡别人出众的容色,却不知美人的一生很难过得顺遂,环绕他们的除了爱慕与夸赞更有觊觎和嫉妒,  他们要承受的恶意往往比好意更多。三年前,  江梦枕因为肖华的嫉妒险些丧命,三年后曹士簿的觊觎又令他蒙羞受辱,齐鹤唳看见营帐里江梦枕被撕成碎布的外袍,听见碧烟声泪俱下地说公子被曹将军强行掳走、不知去向,好像有人贴着齐鹤唳的耳朵敲响了一座大钟,  他脑袋里“嗡”地一声,  脚下失根猛地往前一蹿,张嘴就呕出了一大口浓血!
  齐鹤唳眼前一阵发黑,耳边有人不停地说着什么,  他却已经听不见,只憋着一口气攀着缰绳又坐上马背,用崩溃前最后留存的一丝理智找到地上的马蹄印记,提着枪追出了军寨。北风扑面如霜刃寒刀,他在深夜骑马疾行来看江梦枕时也是这样的冷,可那时他的心里是火热的、一点也不觉得寒冷,但此时此刻他的牙关发颤,寒风灌进嘴里仿佛能听见内里空荡的回声,五脏六腑似乎被人掏空了,  只有不停绞痛的心口让他还有一丝活着的感觉。
  一路越跑越偏僻,鹅毛大雪毫无预兆地洒落下来,  齐鹤唳心里更是焦急,生怕地上的蹄印很快会被大雪覆盖,他拼命打着马往前追,  恍惚间想起他与江梦枕之间的许多旧事都发生在下雪的日子里,他害怕他们的故事也会结束在风雪中。齐鹤唳的长/枪与铠甲上还沾着蛮兵的血,斜谷之战他射杀蛮将、成了天下人的英雄,可齐鹤唳起兵上阵从来都不是为了权势名声、也不是为了百姓众生,如果能够选择,他只愿守在江梦枕身边、护他无虞,金玉般的江梦枕合该被人妥帖地珍藏起来,齐鹤唳本以为这一次他终于有能力守护江梦枕,可为什么他拼尽了全力,却还是无法保全他?
  曹士簿的亲信听见身后渐近的马蹄声,回头一看忙叫道:“不好了,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曹士簿呼哧带喘、冷汗直流,“是谁,是蛮人吗!”
  “似乎不是蛮兵,黑甲银枪、大红的披风...  ...是、是齐大将军!”
  “怎么回事?!”曹士簿眉心一跳,“不是说义军败了吗?他追我们做什么?难道也在逃命?”
  “不、不像...”
  “妈的!”曹士簿挥鞭抽向亲信,“你谎报军情,害老子成了逃兵了,现在可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按军法被抓回去也是个死!何况您还掳了晋王妃的弟弟!”亲信把心一横,恨恨道:“我看他单枪匹马地追来,我们这儿还有十几个人,干脆把他杀了!”
  “那你们还不快上!”曹士簿在风雪中眯着眼睛回头一望,只见十几骑把齐鹤唳团团围住,刀剑棍棒一股脑地全往他身上招呼,曹士簿松了口气,勒住缰绳在远处观战,他瞧着齐鹤唳在包围中左突右冲,地上的雪很快被鲜血染红、马蹄过处溅起的都是暗红的雪泥,不由冷哼道:“目中无人的小子,活该你死在这儿!”
  齐鹤唳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身上的气力已消耗了大半,加上背后旧伤、心口顽疾的折磨,这一战真是全凭着一腔血勇作困兽之斗,混战中他瞥见曹士簿驻马在不远处、身前搂着个毡布卷,从布卷的一头流泻出几缕随着风雪飘荡的长发,他瞬时急红了眼,大吼一声拼着左臂挨了一刀,硬是顶着十几件兵刃把挡在他面前的三个人逐一挑下马去!
  齐鹤唳双腿一夹马腹,从强行撕裂的空隙跃马而出向曹士簿处急奔,“哒哒”的蹄声传入曹士簿耳中,愕然间他忽见雪光中寒芒一闪、染血的枪尖贴着他的头皮划了过去,若不是他惊急间一骨碌从马上滚了下来,一颗头颅必然被削飞了去!
  曹士簿吓得肝胆俱裂,毡布卷也被他带得跌下马背,江梦枕从毡布中滚落出来,一头乌黑的长发蜿蜒铺展在雪地上,曹士簿连句救命还来不及喊出口,齐鹤唳杀红了眼的第二枪又刺过来,曹士簿大叫一声胡乱拉过江梦枕挡在自己身前,齐鹤唳见此猛然收力,他自己都能听见背后的皮肉传来裂帛般的“嘶啦”一声,旧伤再次崩裂,热血“呼”地涌了出来,很快被风雪连着衣服冻在背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寒冰。
  曹士簿单手扼住江梦枕的脖子,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把枪放下!”
  亲信们也围过来,却顾忌着齐鹤唳手里的枪不敢上前,若要他放下枪等同于束手就擒,江梦枕急道:“不行!鸣哥儿,你骑马快走,他们拦不住你的...你、你别管我了!”
  江梦枕身上只穿着雪白的亵衣,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齐鹤唳真恨不能把曹士簿碎尸万段,紧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姓曹的,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想怎样?”曹士簿狼狈地爬起来,胁迫着江梦枕道:“我他妈想要你的命!你现在马上在我面前自刎,否则我立刻掐死他!”
  曹士簿的手猛一使力,江梦枕修长的脖颈上瞬间留下了青紫的五指印记,齐鹤唳骇然叫道:“你松开他!你要我的命,自己来取好了!”说着他翻身下马,提着枪站在雪里,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拿着你的刀往这儿砍,来呀!”
  “你、你以为我不敢?”曹士簿咽了口吐沫,单手抽出腰间的佩刀,“你还不把枪放下!”
  “不许放下枪!”江梦枕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齐鹤唳束手待毙,他暗中用拇指顶开手中瓷瓶的塞子,嘶声道:“你走啊!这样送命太不值得了!你有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进了京城就是封侯拜将,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苦...”他脸上都是泪已再说不下去,干脆把心一横、眼一闭,抬起手就把毒药往嘴里灌!
  “梦枕!”患难见真情,他们甚至愿意为对方而死,齐鹤唳心魂俱碎,什么也再顾不得地扑上去抢他手里的瓷瓶,曹士簿也吓了一跳,猛然用力把江梦枕往前一推,举着刀砍向齐鹤唳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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