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于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五条悟拿着那堆东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超市。
留下他一个人,在付完钱后还要被那个收银员社会性死亡地感叹:“唉,现在的年轻人,体力真好。”
五条悟,我特么再带你来超市,我就是猪!
夏油杰付完钱走出超市,发现他们的购物袋被人放在车站旁的地上。而五条悟却不见了。
空气里有淡淡的咒术留下来的痕迹。夏油杰皱起了眉,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当他正准备放出个咒灵探探状况的时候,使用瞬移术式的五条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白发少年恶作剧似的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哟,杰,在找我么?”
“你刚刚去哪儿了?”夏油杰问,“居然还用了咒术。”
“去厕所了呗。”白发少年一脸吊儿郎当。他吐了吐舌头:“我尿急。”
夏油杰抬手弹了五条悟一个脑瓜崩:“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术式不是让你乱用的。”
“什么嘛。如果咒术不能方便我们的生活,那我学它干嘛?就像我的无下限术式,最好的用处当然是在那个时候啦。”
夏油杰刚开始还不明白五条悟在说什么,直到他开始翻购物袋:“啊,突然想到,这样的话,我们的套子至少可以少买一半儿。话说,杰,多余的会不会过期啊。我们要把这些退回去么?”
夏油杰忍无可忍,并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忍:“五!条!悟!我觉得我该管教管教你了!”
在咒灵的呼啸声和少年们的打闹声中,五条悟暗暗蹭掉了鞋底沾染上的血迹。
是因为唯一的六眼叛逃,所以着急了么?
东京那群烂橘子的动作,这次真的来得好快啊。
回到那栋简陋的住宅后,五条悟主动提出去做饭。
夏油杰眯起狐狸眼,狐疑地看着他:“大少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
“因为我不想扫地啊。收拾屋子的事儿,就交给杰吧。”白发的少年振振有词。
“其实我都做了也没什么。”
“那可不行。毕竟要长时间住在一起,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会被杰赶出去的吧?”
“那倒是不会。但是吃完饭,你就该回东京了。”
“好嘛。口口声声说着不会赶我,结果下一句就要撵我走。”
“悟,叛逃可不是说笑的。”
“我不管!老子话都撂那儿了,结果没一周就回去了。我不要面子的么?”
“那好,你在我这儿住上一周。一周后就该回家回家。听话。”
“那就一周后再说吧。”
“五条悟,你不是个小孩子了。用我跟你立个束缚么?一周后,你就回家。”
“夏油杰,你怎么总想让我选那些我不想做的事儿。”五条悟说,“我和你实话实说吧。因为我觉得你上次在东京街头劝我的话十分有道理。再加上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叛逃。”
“呃……”听完五条悟的这句话后,夏油杰反倒是沉默了许久。
他烦躁地用手指把头发梳到脑后。最后,他叹了一口气:“随便你。我去外面抽一支烟。”
五条悟把做好的饭端到桌子上的时候,说自己去外面抽烟的夏油杰还没回来。
他只能叫菜菜子和美美子先吃。然后自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那个失约的人。
直到半小时之后,黑发的诅咒师才姗姗来迟。
“你抽烟要抽那么久?”五条悟坐在沙发上,没好气地问。
夏油杰愣了一下,继而无奈地笑了笑:“啊,抱歉。刚刚在屋子里看到了两只蟑螂,所以我又出门买了瓶杀虫剂。”
他把手上拿着的杀虫喷雾放到了一侧的地上,用袖子挡住两只沾染上血迹的咒灵。
骗子……
可五条悟并没有拆穿那个人:“那你去换一套衣服,好好收拾一下再下楼吃饭吧。你刚刚出门了。穿出门的外衣并不适合在家穿,不然脏死了。”
“好。”夏油杰弯了弯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略带纵容地说,“大少爷,知道你讲究。那我就换成睡衣再下来吃饭。”
可是,没关系的。
因为我们都一样啊。
“话说,杰,你真的不会对那种事好奇吗?”餐桌上,五条悟好奇地问。
“祖宗,您来之前是不是刚刚开荤,所以才对这件事儿那么热衷?”
“因为我听说成年人缓解压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烟草,酒精和性。你对香烟那么上瘾,所以我吃醋了。我觉得自己可比烟草要有魅力。烟草又不会亲亲你。”
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在以为我睡着后,跑去了楼下抽烟。
一根一根,仿佛没有尽头。
所以,杰,把你的压力也分给我来承担一些吧。
“五条悟,您可真是我亲祖宗。合着昨天晚上,你真亲我了?”
“那不然呢?老子不都说了喜欢你。老子叛逃过来,就是为了找你解决青春期烦恼的啊。”
“悟,这不对。”
“得了吧,夏油杰。你给老子装什么人模狗样?哥们儿可以先牺牲自己,让你先爽一把。”
“你这张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不然呢?买那么多套不用,不就浪费了?”
“祖宗,您饶了我吧。”
“你敢不敢?我告诉你,夏油杰,我把话撂这了,今天咱俩谁怂谁是狗。”
“我是狗,行了吧?”
“不行。要是你是狗,那我不就变成狗日的或者日狗的了么?”
“好好好,大少爷。算我服了您了。想谈恋爱也得从接吻开始吧?没有一步到位的。”
“昨天不是都亲过了么?”
“那也得是我醒着并心甘情愿才算亲吧。”
“那我们现在来?”
“大少爷,你好歹也得给我一些适应的时间吧。”
“那就一周。一周之后,我们就亲亲。”
“好。”
第27章 第十二次回档
叛逃的生活本来应该很苦,但自从五条悟来了,再苦涩的日子好像也都被他漆上了一层霜糖。
在不知不觉中,五条悟自然而然地挤进了夏油杰的生活。仿佛这件事天生就该如此,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比如渐渐默契地达成了「我做饭你收拾屋子」的家庭分工;
比如渐渐熟悉了每天睡觉前的晚安吻和一杯甜牛奶;
又比如吃什么东西、买什么物品都会变成双人份,我掰一半,也一定会给你留另一半。
也许五条家的大少爷出生后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又或者是他曾经吃了太多的糖。
总之那双天空般蔚蓝的六眼永远清澄永远明亮,甚至让夏油杰在梦中都能闻到丝丝甜甜的奶香。
他拦下了夏油杰,闹着不让他披上盘星教的袈裟,说因为不想之后与一个和尚亲亲我我。
他像个大孩子一样陪着两个瘦弱的小姑娘一起玩耍,哄骗她们管长头发的夏油杰叫妈妈,管自己叫爸爸。
使得夏油杰在屋外抽烟时,耳畔还依然回荡着屋内那三个人欢快爽朗的笑声。
他嬉笑着告诉夏油杰,甜党和咸党才是真爱,正如我和你。
“因为,杰永远不会为了抢我的小蛋糕而和我打起来啊。”
五条悟从来没提过回去。他永远都在笑着闹着,仿佛每天都很开心。
夏油杰却一天比一天沉默。他口袋里香烟的数量也少得越来越快。
直到有一天,五条悟做完晚饭后,夏油杰拽住了他。
“拇指上的伤是怎么划的?”黑发的诅咒师低着头问。
“啊,这个啊。今天做饭时不小心切到手了。”五条悟满不在乎地回答。
“是吗?”夏油杰抬起头来看着五条悟,突然就笑了,笑得十分悲伤。
他站起身,右手把垂下的额发别到耳后,左手轻轻地捧住白发少年的后脑勺,侧过头开始吻他。
那个吻像羽毛一样轻柔,仿佛在对待世界上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五条悟闭上眼,开始享受那个吻。
直到夏油杰重新抬起头,“祖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他接着却说,“回东京吧。”
五条悟愣了愣,然后笑嘻嘻地说:“一个亲亲就想打发我?杰你在把我当小孩子哄么?”
“那我们就上楼。”夏油杰也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看着五条悟,眼神温和柔软,如同黑夜里最柔和的月光。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五条悟抬手去捏夏油杰的脸,却被他握住了那只不小心划伤的手。
夏油杰低下头,把五条悟到拇指含在嘴里。他轻轻地舔舐着那个被咒术划破的小小伤口:“因为是你,所以我心甘情愿。”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亲吻,抚慰,就像两个不分彼此的连体婴。
五条悟从没想过,水乳交融的感觉会如此的幸福。
那个人太温柔了,温柔得甚至让他几乎想要落泪。就好像无论自己怎么胡闹,他都不会生气;
又像是不论自己提出多么过分或是不讲理的要求,他都会完全包容,并给予接纳和肯定。
到了最后,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哑了,他已经完全吐露不出任何爱语。
可另一个人还在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他,自己深沉浓厚的爱意。
像大海一样。
因为只有烟波万里的海洋,才能辉映出一望无际的天空。
“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两个孩子。顺便给你带杯甜牛奶上来。”
“牛奶的话,杰喝就好了。我将来会长到一米九的,所以才不需要再继续长高高。”
“敢情大少爷您每晚喂我一杯牛奶,是嫌弃我长得矮?”
“艹,夏油杰你能动口就别动手。别碰我痒痒肉,妈的,痒死了。”
“祖宗,您咬能不能别总可着遮不住的地方咬?要是孩子们见了,我要怎么和她们解释你不是狂犬病?”
“你又要去抽烟?”
“不抽了。你又不喜欢烟味儿。我会戒掉它的,所以现在只是出去透透气。”
“那你早去早回。”
“嗯,好。”夏油杰亲了亲五条悟的额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骗子……
五条悟用柔软的被子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过我也同样卑劣。
又过了几刻钟,夏油杰才拿着一瓶水和几个刚从便利店买的三色丸子走进房间:“悟,吃点儿东西吧?”
五条悟接过一串三色丸子,慢悠悠地嚼着。甜品的糖分迅速地补充着他之前消耗的体力。“你怎么换了套衣服?”
“外面有点儿冷,所以我就换了一套。”夏油杰自然地拧开矿泉水瓶,递到五条悟手里。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血味?”
“大少爷您属狗么?鼻子可真好使。这不是刚刚被你咬的么?”夏油杰扯开围巾,给五条悟展示他脖子上破了皮的牙印。
骗子……
五条悟低头吃着丸子,却什么也没说。
“今天早点儿休息吧,悟。我再去洗个澡。”
“杰要喝完牛奶再睡。”
“好好好,我将来肯定比你长得高。”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说着同一个谎言。
仿佛只要不戳破,梦境般幸福美好的现状,就不会如同泡沫那样在阳光下碎裂。
“大少爷,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啊?”
“你他妈骗完炮就想赶我走?渣男也不是你这样的。”
“要不你再睡回来。或者,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呃……”那个人沉默了。良久,他说:“听话。别学得像我一样。”
“那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五条悟回答。
“呃……”夏油杰依旧没说话。只是探过头,温柔缱绻地又亲了亲他。
夜深了……
五条悟在一片寂静中睁开眼。耳畔是那个人悠长的呼吸声。
他轻轻地把夏油杰拥着他的手臂移开,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下床。
床上的狐狸眼少年睡得昏昏沉沉,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在做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
五条悟披上衣服走出这栋破旧的民宅。
他对着民宅放下帐,确保声音不会传递进去。然后,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说:“我还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但拜托你们,不要再来寻死了好吗?”
原本无人的街道喧嚣了起来。
从黑暗中零零散散地走出几个人影,他们衣服上的家徽各种各样,有禅院,有加茂,有西宫,当然,也有五条。
领头的是一个禅院家的人。他说:“五条悟,高层那边已经下令,通缉你和夏油杰,遇到后格杀勿论,当场处决。但念在你是五条家珍贵的六眼,我们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少废话。要打就赶紧动手。就像我们前几晚没打过似的。”五条悟冷笑了一声,开始活动拳头。
“你俩还真像。怪不得只能做一对亡命鸳鸯。还好,你比夏油杰强大,却没他那么心狠手辣。”
“你他妈动他了?!妈的,老子今晚就宰了你!”五条悟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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