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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凶企鹅观察实录(玄幻灵异)——飞鹤

时间:2021-11-16 16:46:49  作者:飞鹤
  床上的人不再说话,沉默地望着他,睁大的眼睛仿佛在说:人类真离谱。
  阮星渊深深叹了口气,未来的教导之路漫长得让他看不到尽头。
  希望国家派专人来教导。组织保佑。
  船开始摇晃的时候,外面的风声更大了。船上的广播在四面八方响起。
  “各位船员请注意,破冰船即将进入西风带,请提前做好准备。”
  阮星渊从抽屉里拿出晕船药,床上的人看了他一眼,重新闭上了眼睛。
  直到船开始剧烈晃动的时候,汹涌的浪声扑打在船身,听起来如同打雷一般。
  企鹅从睡梦中惊醒,见着摇晃的船身,兴奋地趴在窗子前向外望去,“你们人类真有趣,还能这么玩水,企鹅也想玩。”
  阮星渊躺在床上不想说话。
  胃里翻腾得难受,可这却是回家的必经之路。
  每到这个时候,船上人就没有几个能好好的。
  旁边传来愉悦的声音,阮星渊感叹,好吧,现在又多了一个。
  “嗨,人兄弟,你怎么了?”察觉到身旁人一直没说话,小企鹅终于回头看了眼,便见着他的人兄弟脸色苍白头上冒汗,看着很不大对劲。
  “别晃。”阮星渊有气无力地对上方的人说,他实在嫉妒这只丝毫不受风浪影响的企鹅,尤其是在他胃里开始翻腾的时候。
  “你怕船晃?”刚变成人的企鹅对于这一点有些不能理解,这样的程度远远不到他受不了的程度,可已经足够让人类将近晕厥。
  “你们人类真的比企鹅差远了。”小企鹅感叹。他学着企鹅妈妈教给他的能力,靠在阮星渊身边,哼着一首令阮星渊听不懂的歌。
  柔和、温暖。
  歌声一直传到阮星渊的脑子里,将他一切恶心难受的感觉抚慰。如同春风吹过南极,冰地里长出生命,企鹅们相拥在一起共同诉说家常。
  在歌声中,阮星渊慢慢睡下。
  直到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他仍在想着,这就是企鹅们的歌曲吗?
 
 
第75章 社会性死亡现场
  “证给你们办下来了,喏,通行证、身份证复印件全有了。”姚飞沉的办事效率确实高,没过几天就把企鹅的证书给办下来了。现下拿到阮星渊面前,特殊任务说明书看起来写得滴水不漏。
  就是……
  “齐南鹄?”阮星渊看着身份证,“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鹄,又名天鹅,合起来就是南极企鹅嘛。”姚飞沉咧嘴一笑,“通俗易懂,多好。”
  阮星渊:……
  阮星渊盯着这身份证,上面的年龄为十八,上个星期刚好成年。
  “名字不用问一下他吗?”阮星渊犹豫着这名字能不能让企鹅喜欢,毕竟听起来也实在有些过于随便了。
  “难道让他自己取名?你是说大壮?胖胖?还是吃鱼?”姚飞沉对于企鹅取名有着丰富的经验,作为企鹅群中的前一只“大壮”,小名是他永远的痛。
  事实证明,不让企鹅自己取名实在是难得的明智之举。
  阮星渊把证件递给坐在床边的人听了半天的人,“怎么样?喜欢吗?”
  便见着那人一脸遗憾地看着他说:“为什么不能叫吃鱼?你不是说名字包含着主人的期望吗?”
  姚飞沉笑得靠在墙板上直不起身来。若不是因为空间不够,只怕得瘫倒在地上。
  余下阮星渊面对着齐南鹄的问题兀自沉默。
  是他错了,确实该听有经验企鹅的指导。
  阮星渊伸手将身份证复印件交给齐南鹄,“拿着吧,熟悉下你的名字。”
  拥有新名字的齐南鹄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字迹,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看得阮星渊眼皮跳动,只觉得他是有什么不满意。
  “我名字在哪儿?”瞧了半天的齐南鹄终于忍不住睁着迷茫的黑眼睛望向阮星渊。
  长久的沉默之后,阮星渊伸手指出来。
  “……哦。”齐南鹄安静了下,开口:“样子有点怪,但这画得还挺好看的。”
  齐南鹄觉得自己的名字起码还挺好看的,虽然没能继承他的心愿,但看在它挤成一团,却还挤得挺有节奏,他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自己的名字。
  阮星渊放弃纠正他的打算,任由齐南鹄对自己的新名字发表看法。
  姚飞沉拍拍阮星渊的肩膀,自行告退,将科普任务留给了房间的主人。
  轮船从海面加速驶过,发动机响动的声音持续不断地传播开来。度过西风带,海面平静了许多,船员们一下子从疾风骤雨中转移到了晴空万里下,三三两两的人从屋子里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时不时走过窗边,谈话声一直传到屋内。
  “我觉得你的名字好难记。”齐南鹄开口,他歪歪扭扭地拿着笔,照着阮星渊的名字描。
  “你不先写你的名字,写我的干什么?”阮星渊哭笑不得。
  埋头写字的人头也不抬,“听说你们那里很大,要是企鹅走丢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也没用啊,会写你的还能找到你。”
  齐南鹄在地图上看过了,他那么大一个地方在地图上竟然只有那么小一块,他得想法子跟紧了,不然等出去了就肯定找不到他的人兄弟了。
  “是我,不是鹅。”阮星渊纠正。
  “有什么关系,反正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齐南鹄满不在乎地说。
  笔尖落在纸上沙沙作响。
  身边人拿着笔一笔一划缓慢推进着,阮星渊看了半天,心中徒生一种怪异感。
  无外乎其他,实在是齐南鹄写字的方式太像小儿学写字了,他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没结婚也没女朋友,竟然先尝了一把带孩子写作业的体验。
  唯一
  “我写完了。”
  阮星渊恍惚的功夫,身旁的人已经把要练的字写完,再一看不仅写了他的名字,还写了自己的名字。
  浓密的黑发垂落在耳边,也不知道是否会像企鹅毛一样硬。
  阮星渊伸手摸了一把,得到齐南鹄看变态一般的眼神。
  看得他迅速缩回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齐南鹄扭回头一声不吭地继续写字。
  人兄弟总是对企鹅摸来摸去,竟然连变成人了也不放过。就这样,居然想离开他自己走,真是不可思议。
  没有了他哪里能摸到这么好的企鹅毛?
  齐南鹄愤愤不平地埋头,生气阮星渊丢下他一声不吭走了。
  “星渊?在吗?”
  门外响起说话声的时候,阮星渊一把将齐南鹄带到了床上用被子盖起来。
  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只以为他还是不能被人类发现的齐南鹄难得听话没有闹腾,虽然郁闷企鹅在人类之中需要躲躲藏藏,但还是不动弹地任由阮星渊将自己盖在了被子下。
  “在。”阮星渊开口。
  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双从门外探头进来,“我来收……”垃圾。
  “卧槽!”
  林双傻眼看着床上的男人。
  床上的人胸前的扣子崩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人鱼线一直深入被子里,脸部因为闷热的空气泛着微红,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外面。
  看表情还有些气愤。
  林双想着,应当是睡觉被他吵醒了。
  反应过来,林双的视线转移到阮星渊身上,打趣道:“我说怎么不见你出去和大家聊天,敢情房里藏着人呢?”
  见林双表情没什么异常,阮星渊无奈说:“男人,别少字。”
  将垃圾收拾起来递给林双,“怎么是你来收垃圾?”
  林双耸肩,“底下检修要清理一下道路,人全去帮忙了,废物利用嘛,就喊我过来了。”
  提过垃圾袋,林双摆摆手,“那我走了,你俩在屋里慢慢聊。”
  门重新关上,阮星渊知道林双的话里没有别的意思,却仍旧觉得脸烫。
  他冷静了好一会儿,扭头看齐南鹄。
  齐南鹄无辜回望,“干什么?都是你压到企鹅了,企鹅要呼吸不过来了。”
  阮星渊看着床上的人,狠狠眨了下眼睛,忍不住伸手把齐南鹄身前的衣服拢上。
  “下次见人把衣服穿好吧。”阮星渊抑郁地说。
  说到这里齐南鹄更生气了,“哪里见人了,你每次都让企鹅藏起来。”
  “咳咳咳。”阮星渊心虚别开眼睛,“变成人就不用了。”
  “那你……”刚刚还让我躲起来。
  没等齐南鹄说完,阮星渊心虚地打断了他:“我忘了。”
  藏习惯了,反应不过来。
  扣子崩掉了一个,即便是拢上了,衣服也仍旧很快散开。床上的人胸膛剧烈起伏,从阮星渊的方向看过去,还能够看到起伏的弧度。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阮星渊拉起被子盖在了齐南鹄身上。
  齐南鹄额头青筋跳动,终于忍不住,盯着阮星渊暴怒出声:“你就会藏我!”
  “咚”的一声,门板突然响了一下,齐南鹄立即闭嘴躺下,阮星渊扭头,“谁?”
  外面传来温和的声音,“不好意思,打扰了。”
  “应医生?”阮星渊打开门,“应医生有什么事吗?”
  应语堂看了他一眼,表情似有些纠结。
  见阮星渊等着他开口,眼神复杂,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声音能小一些吗?隔壁已经来问我知不知道这间住着哪对情侣了。”
  阮星渊:……
 
 
第76章 国家特殊局
  科考船上最近流传了一个新闻,一对情侣藏在彼此房间里做着奇奇怪怪的事。流言传得太广了,站长甚至开会提到让大家注意影响,规范行为。
  作为故事的主人公,阮星渊险些社死,好在大家不知道是谁。就连林双也没想到是他们,甚至和阮星渊讨论起来会是谁。
  什么时候能上岸啊?
  阮星渊抬头看窗外,海面平静,望不见边际,他深深期盼着能早些结束这段旅程,将屋子里的这只神奇的企鹅上交组织。
  再不上岸只怕他整个人得换个星球生活了。
  从别的船员口中知道传言的姚飞沉跑到阮星渊屋子里大笑出声,最终还是阮星渊受不了发消息给应语堂才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折磨。
  房间里书摆在枕头边,旁边人躺下闭着眼睛一动也不肯动弹。颓废的
  床上的人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他一半的床,自从齐南鹄上船,阮星渊的活动空间便直线下降。
  “学得怎么样了?”自打企鹅变成人,阮星渊就多了一项任务,教导齐南鹄学会人类的生活方式及基本知识。
  床上的人抱起被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阮星渊。
  阮星渊一下子笑出声。大概动物们天生对于数学不太敏感,这几日光是阮星渊教他的初级知识,齐南鹄就已经学得痛苦不堪。
  齐南鹄坐在桌子前,面前摆放着阮星渊给他出的数学题。
  “我是企鹅。”笔尖戳破了纸张,齐南鹄愤怒地压低声音说道。
  “我知道。”阮星渊笑说,“企鹅也得学数学。”
  齐南鹄抓住纸张的边角,用力将纸张捏得皱起。
  现下这个写了两道题就躺倒不干的人缩在一起,任凭阮星渊怎么喊也不肯起来,倒是让阮星渊乐不可支。
  过去的那些年,谁还没有过这么痛苦的时候呢。
  “快起来。”阮星渊伸手拉床上的齐南鹄,手碰到胳膊,便见着光一闪,床上多了只企鹅,少了个人。
  阮星渊简直快憋不住笑了,他伸手戳戳企鹅的后背,说:“起来吧,你就算变成了企鹅也得学习。”
  床上的齐南鹄终于忍不住了,挺着黑白胖身体转过身,幽幽盯着阮星渊,“你们人类就不能做点快乐的事情吗?”
  “噗嗤”一声,阮星渊到底没忍住,伸手薅了把企鹅毛,没薅下来几根,“学习就挺快乐啊。”
  床上的企鹅背过身,低头用喙叼着被子上沿拉了上去。
  阮星渊哈哈大笑,“别藏了,你肚子太胖了,被子都盖不住。”
  “你烦不烦?!”床上的企鹅重新变成人形,坐起来怒气冲冲瞪着前方。
  齐南鹄的个子高,阮星渊和他一起坐在床上,对方高出他不少。唯有在这时候,阮星渊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不多的气势。
  “你不是想上岸,还想看看别的地方?”阮星渊看着他,“总不能路标看不懂,路费算不清。我可还得工作,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的。”
  齐南鹄躺倒在床上,脸朝下,手臂伸出去抓住写满数学题的纸。
  “坐起来,别趴着了。”阮星渊伸手摸了把齐南鹄的头发。
  “桌子小。”闷闷的声音从床单上传出来。
  “那随便你吧。”
  -
  船一路朝着岸边进发,在漫长的海上航行之后,破冰船即将靠岸。
  “等上了岸,将证明交上去,你和齐南鹄需要跟我们去趟特殊局总部,大概率他会留下来。”姚飞沉先给阮星渊打了声招呼。
  “留下来做什么?”阮星渊皱眉,“先说好,生物研究,解剖什么的,我们不做。”
  应语堂笑出声,“这种我们也不可能做啊。”
  “……你?”阮星渊这才反应过来,应语堂竟然是从特殊局里出来的。
  “我只是里面普通的医生。”应语堂微笑,“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外面的风声渐渐平息,遥遥地,阮星渊能够看见隐约的海岸线。线条由远及近,逐渐清晰,在阵阵的颠簸、齐南鹄的诵读中,轮船终于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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