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油温合适的时候,中原中也把各种食材裹上面糊放到锅里,豆腐、番薯、牡蛎、当然少不了太宰治热爱的蟹肉。
太宰治把两碗面放到餐桌上,挽起袖子走到中原中也身旁,挑了几种调料开始调制天妇罗的沾汁。
站在油锅前的中原中也用筷子把炸好的天妇罗摆进碟子里,关火。他端着放天妇罗的碟子跟着拿着酱汁碟子的太宰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餐桌旁坐下。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热乎乎的汤面和炸得香酥的天妇罗,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一顿饭。
太宰治把面碗里的热汤喝完,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中也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中原中也把用过的碗碟收拾好,铁面无私地说:“夸我也没用,把桌子擦了。”
太宰治鼓了鼓脸,去厨房拿抹布,边走边抱怨道:“真过分,我可是难得夸奖中也呢!”
“是啊,”中原中也一脸的不堪回首,“每次你夸我都是为了坑我做铺垫。”
太宰治嫌弃地用抹布擦着桌子,“怎么会呢?!” 事实上好像还真是这样。他面不改色地说:“那都是我对中也的信任和期望哦!”
中原中也朝着无辜的洗手池翻了个白眼,习以为常地发出一声冷笑,“呵!”
太宰治把用过的抹布扔进洗碗池里,从身后黏糊糊地抱住中原中也,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中也……中也……”
行吧,凑合过吧还能离吗?
“手脏。”中原中也故作嫌弃地说,却完全没掩饰语气中带上的笑意。他侧过头,嘴唇贴上太宰治隐藏在发丝中的耳尖,还轻轻咬了一口,“你先去书房,我马上就好。”
“……哦。”太宰治动作一顿,感觉自己耳尖上的热度在往脸上移动。于是他也侧过脸,礼尚往来地在中原中也的脸上亲了一口,看到中原中也的脸上也浮现出几丝红晕,才满意地离开了。
太宰治的脚步声远去之后,中原中也盯着空空的水池看了一会儿,从容地把手里碎成两半的碟子扔进了垃圾桶,冷静地启动了洗碗机,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也离开了厨房。
下次得买质量好一点的碗碟。幸好盘子碎裂的声音被掩盖在水流声里没被太宰治发现,不然肯定又要被嘲笑。中原中也有点庆幸地想。
中原中也走上楼梯,拉开书房的门,看着坐在书桌后的太宰治,一点儿都不意外地问:“在看资料?”
“恩。”太宰治手里拿着的正是森鸥外带回来的那份属于年轻时的阿道夫·威茨曼的关于德累斯顿石板的研究资料,“这位白银之王还真是……”
中原中也坐到沙发里,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一个理想主义者而已。”太宰治轻描淡写地说,“大概是在天上的时间太久了吧。”
中原中也欣慰地说:“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中也从哪里看出来的?”太宰治撇了撇嘴,不过白银之王的确不惹人讨厌。他晃了晃手里的资料,“这就是森先生急急忙忙联络中也的原因?”不可能吧。
中原中也点到为止地说:“森先生一直在欧洲。”
太宰治了然地点了点头,问:“是彭格列还是白兰?”
中原中也的目光落在随着太宰治的动作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大空玛雷指环上,“……都有。”
“都有?”太宰治挑了挑眉,这倒是让人有点意外。他心念电转,提出了一个近乎突兀的问题,“玛雷指环和德累斯顿石板有关系?”
对于太宰治的脑子转得有多快,中原中也有充分的了解,所以对他一针见血的问题并不意外。
中原中也回答:“森先生说,他在欧洲研究德累斯顿石板的资料的时候,发现玛雷指环与德累斯顿石板之间的一种微妙的相似性。”
“微妙的相似性?真是暧昧不清的说法啊!”太宰治把这句话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儿,又问,“森先生去找密鲁菲奥雷求证了?”港口Mafia对玛雷指环的了解不多,相较于指环的火焰,他们更依赖于异能力的使用。在这种时候,想要了解这件武器,找武器的前主人是最快的。
他不用中原中也的回答,自己继续往下说:“玛雷指环是七的三次方之一,七的三次方是世界的基石,德累斯顿石板与玛雷指环相似,还是异能力的来源。”太宰治停顿了一下,“彭格列也掺和进来了,因为彭格列指环?”
“对。”中原中也说,“森先生在察觉到玛雷指环与德累斯顿石板的相似性之后就通过黑泽拜访了入江正一。”说是拜访入江正一,其实就是去见白兰杰索。
太宰治唇边带上了些嘲讽的笑意,问:“白兰怎么说?”
“白兰说要见到你才能说。”中原中也说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他不否认森先生关于德累斯顿石板和玛雷指环的相似性的说法。”这基本上就是默认了他们的猜测,德累斯顿石板也与世界基石有关。
太宰治的手指指腹摩挲着手里那叠资料的边缘,思索着问:“彭格列那边的看法呢?”
中原中也的目光转移了落点,他起身把太宰治手里的那叠资料拿走,免得他的手指受伤,“彭格列认为这件事事关重大,决定召开三方会议。”事关世界基石,手握七的三次方之一彭格列指环的彭格列家族当然不会缺席。
太宰治任由中原中也动作,顺从地松开了手,扬起脸看他,“哪三方?”
中原中也垂眸与他对视,“彭格列、密鲁菲奥雷、港口Mafia。”
出席人员没有王权者。在这点上,彭格列给了港口Mafia充分的自主权。
不过王权者现在也无暇他顾就是了。如果不是太宰治对白兰的复活并不知情,中原中也简直要怀疑是对方设计好的。
太宰治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我们得去一趟欧洲——意大利。”中原中也握住了太宰治的手,两人手上的玛雷指环交相辉映。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你们昨天的评论都在cue陀总,还有cue夏油的,我想说:我有这个脑洞来的!文名都想好了,叫《世界意识想罢工》,但是现在晋江对预收文的标签修改很麻烦,所以很多脑洞都准备有了大致的大纲再开预收。
可以让你们先看看文案:《世界意识想罢工》
夏油杰:我要杀光普通人,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比水流:我要解放普通人,创造一个所有人都有异能的世界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我要杀死异能者,创造一个只有普通人的世界
白兰·杰索:我要毁灭现在这个无趣的世界,创造一个未知的新世界
世界:我太难了QAQ
与这篇文对称的还有一篇《城市意识想自救》,简单来说就是:
横滨:中也再爱我一次!你不要总是出差嘛QAQ
东京:柯南你不要过来啊!
还有一本逃生向的文,好多脑洞的……可惜怕麻烦不能开预收OTZ大家感兴趣的话收藏一下作者吧,这样开了新文就能看到了,啾咪!
第101章
等王权者这边知道消息的时候,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已经登上了去意大利的飞机。
接到了太宰治的电话,负责来找白银之王给他请假的降谷零:……
他看着对面的黄金之王, 满脸庄严肃穆地垂下了头,用恭敬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累。
黄金之王看着站得笔直的降谷零,沉稳地点了下头,把无奈隐藏在威严的声音之后,“我知道了。”
他停顿了一下,问道:“最近如何?”
降谷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近?最近一直在为警视厅的破案率而奋斗,跟警视厅的同行们建立了良好的联系,他大概是跟警视厅的人关系最好的日本公安——虽然他们目前不知道他是警察厅的人。
这大概是他从事过的最轻松也最困难的卧底工作——完全探听不到情报,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就在这个时候习惯了新的身体的白银之王敲了敲门,一点儿也不见外地探头问:“中尉,你找我?”
“威茨曼。”国常路大觉的脸色和缓了些, 朝着他点了点头。
阿道夫?威茨曼走到国常路大觉身旁,扭头看向降谷零,和蔼地问:“太宰君临时有事?”
“是的。”降谷零快速地看了阿道夫?威茨曼一眼,一板一眼地汇报道, “太宰君说,这一周都没有时间,希望您能谅解。”
“没关系。”阿道夫?威茨曼非常和蔼可亲,尤其当他旁边还站着一位气势十足的老人的时候,“请转告太宰君不必在意。”
降谷零有些尴尬:不,我真的不是港口Mafia的人, 也不是太宰治的下属。
国常路大觉轻轻咳了一声, “威茨曼,他是我的氏族。”
阿道夫?威茨曼眨了眨那双显得单纯无辜的大眼睛,装模作样地单手捏着下巴, 歪头看着降谷零,“可是他没穿兔子服啊!”
降谷零:……
虽然他很崇敬黄金之王,也以自己是黄金氏族为荣,但是对于那身……制服……真的不必了。
“他还有其他工作。”国常路大觉淡定地说,“去吧,降谷。”
降谷零如蒙大赦,微微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大门在他身前打开,又在他身后合上。阿道夫?威茨曼看着降谷零的身影消失后,眯着眼睛笑起来。
国常路大觉无奈地看着他,“很有趣,威茨曼?”
阿道夫?威茨曼眨了眨眼,是啊,逗孩子特别有趣。他抬起双手比了个相框的样子,“别那么严肃嘛,中尉。来,笑一个!”
国常路大觉温和地看着他,试着弯了弯嘴角。
“噗嗤!”阿道夫?威茨曼没忍住笑出了声。
国常路大觉又把嘴角放平,“说正事吧,威茨曼。”
“OK~~”阿道夫?威茨曼拉长了声音应道。
“最近的实验有什么进展吗?”国常路大觉问。身为日本的幕后掌控者,他对于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动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们坐的那架飞机是飞往意大利的,跟阿道夫?威茨曼最近的实验有关系吗?
说到德累斯顿石板,阿道夫?威茨曼眉头微蹙。他迈步走到巨大的德累斯顿石板旁边,看着这件改变了他的人生的道具。“最近跟太宰君的实验给了我一些灵感,他不在的话我也可以试着去研究分析,不会耽误实验进程。”
国常路大觉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过来,“别太着急,我们还有些时间。”他忍住了喉咙中翻涌而上的咳意,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得久一些。
阿道夫?威茨曼抿住唇角,略带悲悯地说:“可是,也许赤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等不了太久了。”
国常路大觉说:“青王会看好他的。”
“是吗?”阿道夫?威茨曼有点怀疑地问,“最近青王不是一直在找无色之王?”没看到他对赤王采取了什么措施。
“能够杀死「王」的只有「王」。”国常路大觉说,“青王只要在赤王之前找到无色之王……”
阿道夫?威茨曼诧异地说:“他想在赤王之前杀死无色之王?!”这倒也是一种办法,青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状态比赤王好很多,但是……弑王的代价……
他叹了口气,“这样的话,面临坠剑的就是两位「王」了。”
国常路大觉安慰道:“不需要用太大压力,威茨曼。”他看过了前任青王羽张迅和赤王迦具都玄示的悲剧,而这不是他目睹的第一场坠剑。「王」获得了力量的同时,也承担了责任,那么也要接受后果。
阿道夫?威茨曼看着年华老去的国常路大觉,眼睛微湿,中尉不是冷漠的人,只是,他一直高高在上的站在这里,在空旷的大厅中独自一人镇压着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长达七十年之久……
“抱歉啊,中尉。”阿道夫?威茨曼眼眶微红地露出一个含义复杂的笑容,“以前的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呢?”
他是第一王权者,是所有「王」的起源。他有着不□□涉的王之力,有着永恒的青春和生命,可他却逃避了,直到自己的朋友垂垂老矣,直到他不得不进入局中。
国常路大觉微微一愣,平静和缓地说:“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威茨曼。我们都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是啊……”阿道夫?威茨曼回忆起几十年前,他在姐姐去世的巨大悲痛之下选择了逃避,跟他唯一的朋友告别,登上了飞艇。
而他的朋友则带着德累斯顿石板回到了日本,致力于日本的战后重建,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无冕之王——不,他就是这个国家真正的「王」。
两人井肩而立,看着这块有六块榻榻米大,如同墙壁一样厚重的平整岩石,上面刻着圆形迷宫一般的神秘花纹,阿道夫?威茨曼直到如今依旧不能破解花纹的含义。
被德累斯顿石板选中的「王」会在被选中的瞬间与石板相连,接受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记忆和意志,但是其中没有任何一样能够让他们了解到德累斯顿石板的来源。
“你终于愿意直面这一切了吗,威茨曼?”
飞机从日本上空划过,在湛蓝的天空中划出一道白痕。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坐在飞机上,明明机舱里有的是空间,两个人偏要紧挨着坐在一起。
飞机上隶属于港口Mafia的乘务员已经被这两个人秀恩爱秀到麻木,很是知情识趣地不出现在两人面前。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兢兢业业的首领也有这一天,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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