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个可是问对人了。”云嵩笑眯眯地掏出手机,把自己珍藏的土味视频展示出来:“我发誓,没有人看到这些不会笑!”
然而,三分钟过后……
江浮月抬头,用一种温和的带着些许关怀地眼神注视对方,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你真的好像一个傻子。
“不、不好笑吗?”
被这种眼神注视,云嵩尴尬地脚趾都能抠出一座芭比梦想豪宅。
江浮月眼神闪烁:“可能,挺好笑的,吧。”
云嵩:“……我懂。”
没办法,他只能自己上阵,重新点开视频傻呵呵笑出声。
江浮月连忙捧着零去吸收云嵩的快乐。
只见零的小屁股坐在掌心,伸出手臂抱住云嵩用肚皮吸附额头,缓缓吸收情绪。
云嵩觉得额头一片冰凉,随后奇妙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好像有一股暖流上涌,被吸出体外。随后,心情沉静下来,让他屡笑不止的土味视频好像乏味不少,还是搞笑,但也没那么搞笑了。
等到零吸收完毕,就轮到云嵩看着手机一脸无语。
我当初为什么能看着这东西笑成那样?
另一边零则躺在温暖地掌心舒展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掩盖痛苦,但比刚才要舒服许多,身体也不再颤抖了。
心疼地摸了它两下,江浮月总算松出一口气。
把零放回肩膀,他端正神色转头询问云嵩:“山泉调查得怎么样?”
说到重要话题,云嵩收起手机,一脸凝重地摇头:“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
“我没走多远就碰上了王凯,”云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果然是这里的村民。”
…
原来当时的婉华被云嵩哄得开心,正准备带他去村尾的时候,王凯突然从一个小房子里走出来。
见到婉华他愣了一下,本是想装不认识,但婉华没有心眼,直接挥手打招呼:“哥,你怎么在这?”
“哥?”云嵩挑眉,“你是王凯的妹妹?”
“对啊,我叫王婉华。”婉华仍旧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直到王凯厉声呵斥她才缩起肩膀闭嘴。
“婉华!”王凯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云嵩笑看他被戳穿后气急败坏的神情,火上浇油道:“哦?王凯,你可从来没有和我讲过你有妹妹。既然你是这个村里的人,怎么不早说?看你刚刚和村民的陌生态度,我还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王凯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道:“确实不熟,我很小的时候就和父母搬出去住了。”
“那婉华怎么一眼就认出你了?”
“我不回来不代表看不见我,”王凯笑了笑,神色镇定,“我们时常会视频聊天的。”说完他淡淡看了婉华一眼。
“是、是这样。”婉华连忙点头,“我哥哥很小的时候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过,所以村子里其他人都不认识他。”
知道他们二人在竭力掩饰,云嵩也没追问,装作相信的模样转移话题:“婉华,快走吧。”
“好。”
婉华正要动身,王凯就警惕地走过来询问:“你们要去哪?”
“哦,蒋朗想去看看我们的祈福泉。”
“我刚从那里回来,爷爷说今晚举行祈福仪式,所以祈福泉暂时禁止别人过去。”
“这样啊,”婉华转身对云嵩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不能带你过去了。不过晚上就是祈福仪式,你到时候看也一样。”
“你们的这个祈福仪式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因为仪式28年才举行一次,上次举行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兄妹两人合伙搪塞,将云嵩赶回了小楼。
不过也正是这样,他才来得及解救江浮月和国庆。
“晚上的祈福仪式……”江浮月拉开窗帘后冷冷说道,“我没听说过,有哪里的祈福仪式是在雨夜进行的。”
云嵩跟随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发现明明是下午,外面却是阴云密布、狂风大作。
呼呼风声如浪涛迭起拍打玻璃,吹得低沉乌云荡开无数波澜。
些微阳光从雨云缝隙透出,却永远无法突破最后一层,闷闷亮在云层中间好似在浸水棉花堆里燃烧的火柴。
不安的感觉充斥在整个村庄内,浸透了每一丝空气,无处不在。
房间内没开灯,昏暗程度更甚室外。
闪电划过天际,骤然亮起的白光打在江浮月脸上,好似将他脸颊撕裂,半黑半白。
“轰隆隆——”雷声随后到来,将山林震得颤抖。
在这诡异的氛围下,三人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剧本发布了。
叫醒旁边的国庆,江浮月打开app,脸色随着视线下移而愈加难看。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这部电影里不是主角,但没想过居然会死得这么仓促。
同样想法的还有云嵩和国庆。
他们转头看到江浮月阴沉的神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江浮月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对国庆道谢。
“刚才谢谢你,谢谢你救我。”
“不用谢。”国庆摇头,盯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晃了下神,再次发问:“你认不认识齐微月?”
果然……
和心中的猜测吻合,江浮月点头:“她是我的生母。不过在二十年前去世。”
“我知道。”国庆看着他眼神逐渐柔和,像是透过他看到了什么:“你和她长得很像。”
“我生父也这么说。”从对方的神情中,江浮月看到了几十年仍旧无法释怀的爱意迷恋,于是他沉吟片刻询问道:“你和我生母,是什么关系?”
国庆苦涩一笑:“我只是籍籍无名的追求者罢了……算了,不提了。”
看他确实不想提的样子,江浮月便没在追问。
云嵩很自觉地等到话题中止才坐到江浮月身边:“下一幕剧情你要怎么办?”
“你们照着剧本演就可以,不用担心我。”江浮月摸了摸肩膀上乖巧的黑影,眼中没有丝毫惧怕之意:“我有零。”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窥视感降临,摄影机浮现。
江浮月将零藏到被子里。
蒋朗前去开门,看到婉华端着餐盘对自己笑:“我去问了爷爷,才知道你们醒来一直没吃东西,所以赶紧去给你们做了些。”
按理说婉华上楼时应该能看到倒塌的神龛房间门,但她却没有一点反应,神色自若。
接过餐盘,蒋朗笑道:“真是麻烦你们了,救了我们还给我们准备吃的。说实话,我们确实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婉华俏皮一笑:“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你们这几个城里人可不要嫌弃啊。”
“怎么会嫌弃,”蒋朗端着餐盘询问道,“对了,你有看到王凯和小菜吗?就是和我们一起被救上来的一男一女。”
眨眨眼,婉华眼神飘忽:“那个女孩叫小菜啊……她说自己有个好朋友还没找到,就跟着村民们下去找人了。”
“是这样啊,”蒋朗不疑有他,“只不过外面下雨了,他们赶得及回来吗?我怕再次发生泥石流。”
“肯定能回来的,晚上就是祈福仪式,他们一定会赶回来的。”婉华神色有些慌张,应付两句后快步离开。
蒋朗把饭菜端到桌面,对两人招呼:“来,趁热吃。”
江尚冷脸看他,没有动作。
蒋朗见他还在和自己闹脾气,便端着碗筷坐到床边柔声劝慰:“尚尚,你相信我,我都是为你好。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乖,吃点饭。你身体本就不好,又饿了这么久,肯定吃不消的。”
似乎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江尚面色柔和,张口接过饭菜,咀嚼后咽下喉咙。
明知道食物有问题,但江浮月还是义无反顾地吞咽。
因为这一段剧情是特写镜头,细致地拍摄他的唇齿、口腔、咽喉。
他必须要吃下去。
而云嵩的手也在细微颤抖。
吃了三口,江尚皱眉别过头:“这什么菜,难吃死了,不吃了。”
蒋朗放下碗筷点头:“好,能垫垫肚子就行。等明天离开这里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日料。”
“好。”
不过说了两句话,困意突然涌现。
江尚揉了揉眼睛嘟哝道:“怎么突然困了……”
“困了就睡吧。”将他扶到被窝里细心掖好被角,蒋朗拉上窗帘,让黑暗掩盖自己的阴沉神色:“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江尚点头,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一旁张宇看着沉睡的江尚缓缓开口:“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蒋朗像是变了个人,声音冷得几乎能结出寒霜,“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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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十八年前
张宇冷笑一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蒋康收起掌心的药粉,深深看了床上青年一眼,“这是我欠他的……承受那些苦痛的应该是我,不是他。”
“当初你父母倾家荡产求我将所有煞气转移,现在你又愿意以命抵命,”张宇神情冷淡,如不可触碰的天外尘烟,“你们这些人,究竟是自私,还是伟大?”
国庆话音落下,周围空间扭曲震荡,竟然将他们带到了另一个时空,拍摄接下来的剧情。
【张宇(国庆)】
【蒋朗(云嵩)】
【江尚(江浮月)】
二十八年前,蒋朗母亲怀了身孕,全家人喜气洋洋。
但她却在怀胎八月来Q城旅游时莫名消失,七天七夜不见人影。
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身死,但在第八天,她竟然一脸苍白地出现在山脚下。
腿间流血,怀里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婴儿。
没有人知道这七天里孕妇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回来后便失去了七天的记忆,还疯了一样抱着孩子四处寻找高人,说自己的孩子命不久矣。
但孩子茁壮成长,活泼开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毛病,无论去多少次医院都只能得到“非常健康”的结果。
久而久之,家人便不再信她,就连她的丈夫都开始怀疑她是否是心理出了问题。
直到十年后的一天,异变发生。
只有十岁的男孩像着了魔一样,亲手掐死家里的宠物猫狗站在父母床前,双目血红。
那一夜风雨大作,窗外电闪雷鸣将室内照得恍如白昼。
无数双漆黑手掌伴随雨点拍打窗户,像是要冲进屋子里将所有活物杀死。
年幼的孩童双手沾满鲜血,猩红的眼中没有一丝眼白,像颗血水凝结的珠子,浑浊冰冷。
漆黑煞气缠绕他,诉说低语诱使他……
让他宛若厉鬼。
而这个孩童,就是蒋朗。
两个成年人耗尽了全部力气才在孩童的手下生还,熬到东方既白,第一缕阳光洒在身上。
看着被阳光照射后昏然睡去的孩童,男人相信了女人的话,随她一起寻找世外高人。
终于,三个月后,他们找到了张宇。
此时,孩童已经被煞气折磨得奄奄一息,干瘪枯瘦好似深秋掉落地面的黄叶,轻轻一碰就碎了。
张宇一眼看出表面正常的孩童体内蕴含诡异的煞气,远不是他能够轻松解决的,于是他干脆拒绝。
然而女人已经走上绝路,以性命为要挟恳求他。
没有办法,张宇只得拿出师门禁术,将蒋朗体内的煞气转移。
“此法只能将煞气转移给血缘亲人……”
话还没说完,女人已经主动开口:“给我!转移给我!”
张宇摇头:“这煞气是在他还未出生时就缠上的,必须吸食婴孩灵气。所以,只能把它转移给另一个婴孩,最好是未出生的。”
话音落下,夫妻二人陷入静默。
许久过后,男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小怡她……快要生了,预产期是三天后。”
“你疯了?!小怡是你亲妹妹!”女人瞪大眼睛,因为十年来的心力交瘁,她瘦得眼睛几乎掉出眼眶。
受到指责,男人顿时崩溃:“我能怎么办!这是我儿子啊!我怎么可能放弃我的儿子!”
“但是……”
女人还要说什么,男人就打断了他,抬头询问张宇:“大师,把这煞气转移给别的婴儿会怎么样?”
他当然知道后果,只不过他想从张宇那获得一些,安慰良心的话语。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张宇轻哼一声:“倒不会怎么样。若是施法成功,煞气必然有所损伤,约莫沉睡十八到二十年。等它苏醒,被转移者才会被煞气侵占。”
“这、这么久?”男人眼睛瞬间亮起,“二十年,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煞气的办法!但我们孩子撑不了那么久了!大师求您!求您作法!”
女人闻言也磕头请求。
无论什么,都比不上她孩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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