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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弈(古代架空)——顾慎川

时间:2021-11-19 21:13:48  作者:顾慎川
  “关于穆苏拉族的请求,老师以为如何?”
  齐鸿福是两朝丞相,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名声很高,小半个朝廷都是他的门生或亲属,他的意见,很大程度上左右了这件事的最终结果。
  齐鸿福深不可测地笑了,说:“我的想法如何,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的想法如何。”
  付世延有些不解地问:“可是,若您不赞成皇上的想法呢?”
  “你以后便会明白了。”齐鸿福抛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转身继续往前走,他走的时候还挂着刚刚那深不可测的笑,可走着走着,他的笑意就淡了,想到了那无比光鲜亮丽的却被他称之为羞辱的那天。
  万寿帝点了他的卷子,钦点他为状元!
  齐鸿福低着头来到大殿上,跪在地上,因紧张而有些颤抖,但他尽力忍住了。
  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这个王朝还有很多的弊病,多得数也数不清,一代又一代的百姓将希望寄托于老天爷和一代又一代通过科举入仕途的官员中,将苦楚寄给他们,望他们回赠春风。
  他要跟万寿帝说富丽堂皇的皇宫之外还有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他要说这朝中还有很多贪赃枉法的无耻之人,他要说要多出一条限制贵族以财再生财,将天下财富聚拢到自己手中的法令,他要说为天下贫苦的读书人建一所不看身世的免费学院,他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即便万寿帝会因此而暴怒,会因此而骂他打他甚至杀他,他大可以不要这条性命,豁出去就是这样的吧。
  大不了一头撞死在这雕花梁柱上,再高喊一声问心无愧,明日的颖都日报必然满篇赞颂他大义凛然的赞美之文,千百年后还会有人记得有一个叫齐鸿福的人为了百姓而顶撞帝王。
  这就是读书人的意义,这也是读书人的气节。
  但当万寿帝说了一声「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抬起头了,看着这个不怒自威的天子,万寿帝像是带着讥笑,看透他心里的想法,然后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妄想蚍蜉撼树。
  他忘了所有他要说的话,当万寿帝再说一句「你退下吧」的时候,他说出来的是——是,皇上。便依旧低着头,转身慢慢地退出去了。
  所有应该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他内心给那个晚上打上了羞辱的标记。
  从今晚后,那时说不出口的话,永远也都说不出口了。
  翌日,朝堂上除了承庆帝和大陈的官员,还有穆四王子在场。
  承庆帝说:“今日,诸爱卿都来说说自己对穆苏拉族之请求的意见吧。”
  “皇上,臣认为,于情,我泱泱大国,确实应该帮穆苏拉族度过这个难关,可是于理,让出两个州,那我朝那两个州的百姓便要举家迁徙,安土重迁,故土难舍,我朝的百姓对于故乡有着不可割舍的情感和记忆,这对他们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更何况,百姓们离开了这两个州,这么多的人,又能往何处去呢?”吏部尚书说。
  礼部尚书说:“我朝地大物博,安置两个州的人到其它的地方,依臣所见,并非难事。臣认为,我朝与穆苏拉族百年的情谊十分可贵,应当同意穆苏拉族的请求,尽力帮助他们顺利度过凛冬期。”
  “礼部尚书不明白其中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自然觉得这并非难事。”户部尚书说:“皇上,臣认为,两个州的人的迁徙着实是难啊。首先,要得到百姓的理解和支持,已是不易。
  再者,百姓们去到新的地方,一时之间不仅难以适应,到了新地方若是找不到生计,待钱财用完之日,要么就沦为乞丐,要么就去偷去抢,滋生事端,使得各地的治安下降,臣认为,这是下下策啊。臣还是认为,给穆苏拉族运去足够多的补给,才是上策。”
  穆四王子刚刚始终没有发言,但是听到这句话之后,忍不住说:“小王昨日已经说了,若这是运送补给便能解决的事,小王也不会来到颖都,亲自请求皇上了。”
  “皇上,臣认为,可在关外建几个规模较大的暖阁,地面挖有火道,阁外廊子下设添火的门,即挖两个一米多深的坑洞,然后让穆苏拉族的族民就近搬到最近的暖阁处,过了凛冬再各自离开。”付世延走上前来,说道。
  穆四王子摇摇头,说:“建造暖阁,耗费的人力,物力都十分的多。况且,等暖阁建好后,我族早已尸横遍野,死伤无数了。”
  “人力,物力我朝可以运往关外,助你们一臂之力。”承庆帝似是赞同这个想法,他说:“朕会让在西北驻守的百里将军遣一千名士兵帮你们建暖阁,材料也用快马从颖都运过去,不出五日,定将暖阁建好。”
  齐鸿福说:“皇上英明,如此一来,我朝百姓不用离开故土,穆苏拉族也不必千里跋涉,实在是两全其美啊。”
  “皇上英明。”一群人跟在齐鸿福拍的马屁后再拍马屁。
  穆四王子阴沉着脸,似乎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他带着请求而来,本就处于弱势,再要说什么,一张嘴也抵不过百张嘴,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小王替我族谢皇上。”
  作者有话说:
  【1】:《苦寒吟》
 
24、十年之约终来赴
  是天意,是巧合,是命运使然。
  溶溶的月洒进高墙,今夜的月色十分明亮,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是一个偷溜进皇宫的好时刻,可是秦真不仅这样做了,还做得非常的悄无声息。
  像所有会飞天遁地的夜间大盗一样,秦真穿了一声夜行衣,用一块不知该叫黑布还是黑袜子的东西蒙住了稍微大了一点的脸,背上了行走江湖必备的工具包,先是一个轻巧的脚步越上数丈高的墙顶,伏下身来,眼珠子左右转动,没有巡逻的人经过,很好。
  他从工具包中拿出银钩,轻巧一甩,精准地钩住了远处突出来的屋檐,拉了两下,没有松动的痕迹,便灵活地抓着绳子爬了过去,刚爬完跳了下来,便看见有一队巡逻的侍卫经过,他赶紧藏于柱子之后,紧紧地贴着,不让自己在地上的影子露出来半点。
  巡逻的侍卫走后,他从袖中翻出了一张地图,看了几眼,确定了自己在哪里,距离他想去的地方,还有几座大殿的距离。
  秦真脚步轻且快地穿过了几条迂回的走廊,一路直行,终于来到了他大半夜不睡觉都要来的地方,总务府。
  秦真屏住呼吸,慢慢地靠近那亮着灯的总务府,形如鬼魅。突然,门内响起了警觉的声音,喝到:“谁?”
  秦真被发现后,不惊反笑,他干脆推开门,开门见山道:“是我啊,朴师父,这么快便不记得我们的十年之约了?这些年我东打听,西打听,才终于发现你来了皇宫,藏得这么隐秘,还不是被我找着了?交出来吧。”
  朴公公犀利地看着秦真,说:“这么多年,你还是对它念念不忘,这本东西,就真的这么好吗?你冒着杀身之祸的危险来到此处,你可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纵然你的轻功独步无双,也绝对逃不出这层层密网之下的宫城。”
  “我这可都是师傅教的呀。”秦真低声笑起来,笑得有点瘆人,说:“您教过我,做人要守诺言,别说十年,就算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只要我还没死,不管你在哪,皇宫算什么,就算你已经死了,我也要将你的坟挖出来,遵守我们的约定,见到你,拿到它。”
  孟敛轻轻地走在路上,去总务府的那条路,他目力甚好,远远地便看见有一黑衣人背对着他在跟朴公公说着什么,他心里一惊,几个起跃便落在了离他们不到十五米的树后,屏住呼吸隐藏身影,在他起跃时,朴公公轻轻地咳了几下,掩盖住了他落在地上并不大的声音。
  秦真怀疑的地看了一眼四周,只有风轻轻吹的沙沙声,和树叶被吹得轻轻飘落的影子,他多心又敏感,但他对那件东西的欲望超过了他的疑心,占了上风,他没有再怀疑四周,否则再多片刻,孟敛便会被他发现。
  “你想要它,不是不行。”朴公公十分淡定,他说:“那时我们早已约定好了,十年之后的今天,你若打得赢我,那件东西,给你又何妨。”
  秦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说:“那自然最好,来吧。”他从身后的剑鞘里抽出一把利剑,孟敛定眼一看,那可是他在兵器谱上见过的,上代最杰出的铸剑大师生前打出的最后一柄剑,沉霜剑,剑身似雪,剑鞘朴拙,孟敛默默地调息着内力,害怕他用这把利器伤害朴公公。
  朴公公全然没有在意这把剑,他漫不经心地从抽屉里抽出一本薄薄的书,走出门口,竟是要以书对剑,这无异于以卵击石,秦真冷笑了一下,说:“您大可直接认输罢,我也不想伤害您,毕竟曾经,也是有那么一段师徒情分在。”
  朴公公呼了一口长气,说:“来。”
  秦真一跃而起,跳到树上,一踏,借着反力向朴公公俯冲下去,速度之快,剑招之变化多端,让孟敛暗暗心惊,朴公公却只是脚下轻移几步,用书格挡住秦真的每一次挑、砍、劈、刺,那书似是金刚铁石做的一样,无论秦真怎么出招,都无法斩断其中的一张书页。
  朴公公没有反击他,秦真在半空中围绕着朴公公不断出招,还问了一句:“你这是什么书?怎么会这样。”
  朴公公说:“书不是金刚不坏之躯,但人可以是。”
  秦真听得懵懵懂懂,他便是随口一问,想让朴公公分心,好找出他的破绽,但是朴公公这几年虽然深居宫内,做着繁杂无聊的事务,武功竟是完全没有落下,甚至还比十年前,更加厉害了,秦真打得心烦意乱,还是找不出他的破绽,而朴公公怎样都不还手的态度更是激怒了他,他觉得这是朴公公在挑衅,说,看吧,即使我不还手,你也打不过我,你休想拿到那铁画掌的武功秘籍。
  他气急攻心,口不择言:“师父,你自以为将师娘和师妹藏得很好,哈哈哈,三个月前,我便在雪峰山下找到了她们的住处,我让她们跟我来见你,劝你把铁画掌给我,她们不肯,我就有点生气了,那脖子轻轻地一折,就断了,唉,师父,我也不想的,谁让你当年处处针对我,如今还连一本武功秘籍都吝啬呢?”
  朴公公心神恍惚,脑里千回百转地想着,既不相信他说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是在雪峰山,可是秦真啊,他曾经那么淳朴的徒弟,真的会做这种事情吗?
  心神激荡时,内力便不稳,秦真目光锐利,寻得机会,刷刷刷地将那本书砍成几截,还在朴公公的手上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朴公公这才回过神来,就地一滚,躲开了秦真还想在它另一只手上划的伤口。
  孟敛忍不住了,折了根树枝几步跑了出来,挡在了朴公公的面前,看到他拿着树枝坚定地要保护着朴公公的样子,秦真嘲笑地看着他们,说:“师父,为了应付我,你还找了个帮手啊?我何德何能,让师父劳师动众。不过,您的帮手,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朴公公用没有受伤的手按住伤口,慢慢站起身说:“敛子,你退后。”
  孟敛瞪着秦真,说:“我不!”
  “不自量力。”秦真瞥了他一眼,高高瘦瘦的,长得倒是挺好看,但是好看从来都不与实力挂钩。
  秦真喝了一声:“看招!”便如一条鬼魅的蛇,带着杀意簌簌而来,孟敛沉心应对,在他上下左右虚虚幻幻的剑招中找到真实的那招,往后一弯腰便避过去,而后借着沉霜剑轻轻一踩,拿着施入了劲力的树枝从秦真的头上劈了下来,秦真微偏头转了几个圈,躲过这一招。
  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打得激烈还要打得小声,免得发出什么大声响让别人听到,但是孟敛始终年纪轻,对敌实战经验几乎为零,哪里敌得过在江湖上漂泊多年的秦真,秦真佯装露了空子,孟敛顾虑着朴公公的伤,不疑有多,反手便刺了过去,秦真的剑从下往上挑,将树枝一砍为二,顺着树枝往上,竟是往孟敛的脸砍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朴公公横推出一掌,秦真当即躲开,后退了几步,还是受到掌力的余风,胸口泛起了密密的痛,他捂着胸口,立即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师父,您没事吧。”孟敛担忧地看着朴公公的伤。
  朴公公说:“没事。”
  孟敛迟疑地看了秦真一眼,说:“他……”
  “把他搬进屋内。”朴公公说,接着对着地上的碎纸,用手转了一圈,将地上的纸尽数收了回来,平放到桌面上。
  孟敛举起秦真,把他搬到了屋里面,反手关上了门。
  秦真调息完毕,慢慢地睁开眼睛,用一种混杂着敌意和怜悯的目光看着孟敛,对朴公公说:“你又收了个徒弟,你是嫌你的罪孽还不够多吗?”
  刚刚他在调息时,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孟敛叫朴公公为师父的。
  “你输了。”朴公公复杂地看着秦真,说:“趁着还没人发现你,赶紧走吧。”
  “您肯放我走?”秦真防备地说:“您不给师娘和师妹报仇吗?”
  朴公公感叹,说:“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知道,即便你找到了她们,也是不会伤害她们的。”
  “哼。”秦真似是默认了,他闭了闭眼,问:“您当真不肯把铁画掌的下落告诉我?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朴公公看了眼桌上被砍得七零八碎的纸片,说:“就在此处,你要拿便拿去吧。”
  秦真闻言,抓起桌上的纸片看了片刻,真的是铁画掌!
  他一手把桌上的纸片全部抓起来,一股脑塞进怀里,接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开门施展轻功离开了。
  朴公公看着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夜里,似是放下心来,再次关好门,在孟敛身旁坐下了。
  还没等孟敛开口,朴公公便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师父要是不说,你也不会问,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敛子,你是师父这辈子第二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了,刚刚的那个,是我的第一个弟子,叫秦真。师傅进宫前,做过一件错事。”
  朴里琛生于武学世家,抓周的时候,金银、书籍、齐夫子的画、刘大夫的针灸包、烧鸡、花草……
  他都不要,他费力地爬去了放得最远的、放着那把剑的地方,那是把玩具剑,可他拿得很坚定,无论家人怎么诱导他去拿别的东西,他都不加理会,只是拿着那把剑,反复把玩,他父亲高兴地将他举起来,说:“不愧是我的好孩儿,等你再大一些,爹马上教你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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