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不想为难姑娘,毕竟一介弱女子,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魏礼抬手,小李子停下了动作,拿着鞭子站在一旁,魏公公则缓缓起身走到了容佩面前,勾着女人的下巴,细细观摩她的容颜。
“倒是生了副好皮相,不知姑娘可有心上人?”
容佩猛的睁大了双眼,她或许明白今天的灾祸究竟源于什么了。
嫉妒。
“那位男子可是姓洛?”魏礼继续说到,每说一句话,容佩的就心就沉下一分,直到最后,沉到了谷底。
“你可知,觊觎后宫嫔妃是死罪?”
“...我与他并无私情。”容佩轻声说道,一颗泪却不由自主的从脸颊滑落,她坚定的注视着魏礼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恐惧与退缩,“...我也从未觊觎过他半分。”
“他是谁?”
“洛妃。”漠国的皇妃。
“你能想明白就好,容姑娘。”魏礼笑了笑,“漠国的东西,并非是你可以觊觎的。”
“若是再有下次,可就并非这样简单了。”
“容姑娘也不想再看到战争吧?”
漠长喻侧身撑着脑袋看着还在熟睡的洛,心下欢喜,忍不住抬手勾起一缕长发绕着指尖,时不时还戳了戳对方的脸颊,不过显然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让睡梦中的青年有些不喜,径直转身背对着男人。
身体尽管还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兴奋的不像样,若不是青年最后困了,他甚至还想再来一轮,食髓知味。
男人身着里衣,裸-露出大半张胸膛,上面星星点点缀满了红-痕,漠长喻仰头倒在床上,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今日他也不准备上早朝,毕竟与男妃初次承-欢,还是要体味下“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快乐。
屋内由于暖炉的灼烧而显得温柔,帐帘旁的香薰也已所剩无几,此时男人才感受到了身体的酸软,特别是身后那个部位,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的让人僵直,不过昨晚青年的横冲直撞显然是初次,倒也缓解了他稍显郁闷的心情。
突然,微不可闻的敲门声响起了,漠长喻挑了挑眉,动作轻柔的下了床,赤脚踩在毯子上,披了狐裘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陛下,您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魏礼有些惊慌失措,看着男人的赤脚,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合上门,等着对方坐在榻上后将暖手炉放在了漠长喻的脚下,温着,“注意龙体啊陛下。”
“朕还未到而立之年,自然不是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倒下的老头,魏礼,你还是太过唠叨了些。”今早的皇上倒是格外的好说话,就连神情见都透露着餍足的慵懒,魏礼心中暗喜但面色不显,跪在漠长喻的脚边为男人揉着腿。
“陛下交代的事老奴已经做好了。”魏礼垂眸恭敬的说到。
“哦?她招了?”漠长喻笑了笑,眼中满是了然,他最爱见到别人痛苦,只会让他心情更加愉悦。
“是。起先她还说谎,费了番功夫才让人讲了真。”魏礼说到,有些隐晦的抬眼看了看漠长喻,似乎是在试探,“不过她的脸算是彻底毁了。”
漠长喻哼笑一声,知道又是这人暗中揣测了自己的心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已向臣保证,会收敛了那份心思,永不相见。”
“倒也看不出有几分深情。”漠长喻觉得有些无趣,为洛感到可惜,不过从此往后,再也不敢有人觊觎自己的东西。
“好了,没别的事就出去。”男人动了动腿,让人站起来,“今日就不上朝了。”
“是。”
等漠长喻回到寝房,洛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来,男人直觉可爱,合衣躺在旁边,侧身环着青年的腰将对方紧紧抱住。
“陛下刚才去哪了?”洛有些困难的转身,漂亮的墨色眼眸看着男人,带了些迷糊,似乎还正在半梦半醒之间。
“继续歇息吧。”男人凑近了青年,额头相贴,“朕陪着你。”
洛轻轻点头,很快呼吸就平稳了下来,而男人沉浸在这样的氛围当中,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可这时,洛却睁开了眼,他看着漠长喻稍显凌厉的五官,就连睡着时的神色都那么高高在上不可接近,但这样的一个人竟对他抱有幻想,着实令人无解。
刚才魏礼敲门时,青年就醒了,他听见门外两人的交谈,也知道他们究竟暗中做了什么。
真是个残忍的家伙,洛在心中想到,仅仅只是抱有想法就被毁容对待,那如果真的有了关系,是否会疯狂的想要将人杀死呢?不过洛也只是想一想,他也不至于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眼睛有些酸胀,洛闭上眼在漠长喻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正午,等洛再次醒来,身旁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帷账被放下,透过薄纱可以看见不远处的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影,青年缓缓起身打了个呵欠,然后就见那人朝这里走来。
“醒了吗?可是饿了?”漠长喻关切的问到,坐在床榻上神色温和的看着洛,与那个人人口中相传的暴君截然不符。
青年还有些懵懂,他茫然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然后点头:“是有些饿。”
这样的举动显然将男人给逗笑了,他凑过去亲了亲青年的唇角,耐心的说:“先起来洗漱,一会儿午膳就好了。”
洛洗漱完毕端坐在铜镜前,不知漠长喻哪里来的心思非得要给他束发,男人温柔的拿着木梳为青年梳理头发,如绸布一般的青丝让男人爱不释手,“你也快到舞象之年,可想要什礼物?”
青年此刻才反应过来,看着铜镜中戴着玉冠的自己,本该上战场为国效力,结果却被囚禁在别国的深宫之中,不免有些怅然。
“臣未曾想过。”青年垂眸答道。
“那朕可得好好考虑考虑,毕竟这是爱妃与朕度过的初个诞辰。”漠长喻勾起嘴角,缓缓道,“虽说今后还有无数个,但初次总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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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暴君守则7
宫中生活未免多寂寥,如今更是冬至,庭院内的草木都枯黄,倒也没什么园林风景可看,四下无人之时,洛总会让小李子端一把凳子放在水塘边,百无聊赖的钓鱼。
“公子,天气凉了,您还是注意着身体,以免感染了风寒。”在洛的强烈要求下,小李子终于纠正了叫“娘娘”的习惯,改为较为常见的公子,他穿着棉衣伫立在青年身后,看着大半天了还未曾有动静的鱼竿,忍不住说了声。
外面的寒风让他这从未习武的小身板有些招架不住,很多次想要打喷嚏都被强忍着,弄得鼻头红红的。
“若是冷了,你可以先回寝宫。”洛垂眸看着风平浪静的水塘,低声说道,白皙的手指裸露在外面,泛着微红。他身披淡色狐裘,没有半分端庄的坐在矮椅上,倒有了几分花甲之年的从容来。
“公子就别为难奴婢了!”小李子轻声说道,他倒是吃透了洛的性子,知道对方不会跟他讲究这些礼仪廉耻来,有些抱怨的拉长了语调,“陛下有旨,奴婢须得时时刻刻跟在公子身边伺候着。若是现在公子让奴婢回宫,被陛下给瞧见了,那奴婢这身皮肉恐怕就别想要了。”
洛忍不住叹了口气,难得的清净在此刻又被那人给打断了。他忍不住转头看着小李子的神色,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收拾东西,咱们回寝宫去。”
“是,谢谢公子。”小李子倒是喜笑颜开。乐呵呵的将钓鱼的用具收拾完毕,然后就随着洛进了寝宫。
“公子,徐国是什么样的?”小李子有些好奇的问道。他已煮了茶,恭敬的为青年端上来,热腾腾的茶水冒着香气,洛捧在手中,驱散了些寒意。
茶叶在水中起起落落,就如同他的命运一般,不由自己掌控。洛勾起嘴角笑了笑:“徐国和漠国大抵是相同的,景色气候以及风俗文化都很相近,只可惜来到漠国之后还未曾真正在这里游乐闲逛,终日待在这深宫中,到底是少了些趣味。”
“爱妃若是无聊,朕可带你出去游玩一番。”人未见,声先行,漠长喻总是喜欢身着暗色的衣物,大步走了进来,随意的坐在洛的身边冲行礼的太监挥挥手,并不在意。
小李子磕了头之后就战战兢兢的出去了,顺道关上了门,在门外看着大太监魏礼,忍不住露出了个谄媚的笑容来。
“你呀,以后还是放机灵点,就算娘娘再好说话,有的东西该闭嘴就当哑巴。”魏礼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早知陛下对这位公子的看重,所以特地让小李子来服侍,谁曾想这小太监竟是个缺心眼的。
“公公,奴知错了。”小李子低声下气的讨饶,也晓得魏礼舍不得惩罚他。
“虽说两国和亲是大好事,但娘娘一人嫁到我漠国来,总归还是想家的。你今后可万分不能在陛下娘娘面前提徐国,否则惹怒了陛下,我也帮不了你。”说到最后,魏礼几乎是气声,他隐晦的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言语之间满是警告。
“奴知道了,谢公公提点。”小李子的心脏怦怦直跳,只希望陛下刚才没听见自己的那番话。
“你这是想家了?”漠长喻挑眉,语气有些不善,他随意的把玩着茶杯,看着上头的花纹,勾起嘴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未曾,臣既然已是陛下的妃子,那漠国就是臣的家。”洛轻声说道,神色淡淡,“只是总待在宫中,难免有些无趣。”
“也对。”漠长喻放下茶杯,拉着洛的手细细摩挲着,“你之前在军队,自然随性惯了,如今朕囚了你自由,可别在心中怨朕。”
洛却是摇头,墨色的眼眸真诚的看着漠长喻,说道:“陛下为臣做了太多,臣感恩戴德还来不及,怎会怨恨陛下?”
漠长喻轻笑一声,不语,拉过青年的手放在唇边哈着热气暖了暖,关切道:“爱妃还是得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身体,若是感染了风寒,朕难免会心疼。”
“臣明白。”洛看着漠长喻暧-昧的动作,佯装不懂,一片茫然懵懂的模样,着实让男人觉得可恨,他凑近了青年的耳侧,舔了舔对方裸-露在外的脖颈,在上面吮-吸出吻痕来,然后才满足的离开。
“朕先给爱妃盖了章,若是哪日你不见了,朕就靠这个寻你。”漠长喻眯着眼,强忍着情-欲,白日宣-淫可称不上明君所为,尽管他向来随心。
“那臣是否也该给陛下盖个章?”洛说道,眼中有了些笑意,“若是以后陛下有了新欢,也不要忘了臣。”
“那爱妃想要将这章盖在哪里?”
最终,直到黄昏落日时二人才从寝房出来,漠长喻更是一副慵懒餍足不愿动弹的模样,斜靠在软榻上,打了个呵欠开始用膳。在被衣服遮挡的身体上满是对方打下的印记,虽说有些疼,但心里还是满足的。
洛坐在男人身旁为人夹菜,时刻注意着对方的举动,做足了贴心情-人的模样,看着漠长喻似乎心情不错,才试探性的询问着:“不知徐国使臣何时归去?”
“怎么,爱妃想随人一同离去?”漠长喻好像总是疑心对方的离去,即使洛已经向他保证了千遍万遍,他也依旧不相信对方的陪伴。
洛看了看立在两旁如同雕像一般的太监,轻声说道:“陛下与臣已盖了章,臣就是陛下的,生生世世都是陛下的。”
漠长喻哼笑,眼睛眯了眯,放下筷子,视线落在青年身上,良久,才启唇道:“三日后,徐国使臣便会离都,若是爱妃想去相送,只可提前告知朕,朕也不是什么蛮横专断之人。”
“谢陛下隆恩。”洛低声道,垂眸看着碗中的佳肴,一时间却无从下口。
相较于来时的隆重,离都倒显得低调无比。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些行李,徐国使臣便驾着马车准备离开。
“殿下,您说洛公子会来见我们吗?”容佩的左脸上布了一道深深的疤痕,那日回到偏院,徐舒景看到自己的贴身婢女变成了此等模样,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让人进了寝房,拿了上等的膏药涂抹,可惜依旧留了疤。
“本宫可不认为漠长喻会轻易让他的宠妃来见。”徐舒景近几日显得有些憔悴,她披散着头发,失去了以往公主的端庄,但似乎又感受到了几分自由,终于不必待在这狼窝虎穴之中。
容佩叹了口气,若是这样便最好,她也不想让洛看到自己这番狼狈的模样。
可是最终,洛还是来了。
他们站在马车旁,看不出有多少亲近,而身后不远处的高台上,漠长喻正时刻盯着他们这个角落,仿佛若有一丝不顺,便会惨遭杀害。
“殿下,恕臣现今无法为您行礼。”洛垂眸道,他身着雍容华贵的衣物,倒是和之前那个小侍卫天差地别。漠长喻还在身后看着,他必须保持冷漠的神情。
“本宫明白。”徐舒景有些哀愁,“此次一别倒不知何时能见,待本宫回国,定会向父皇如实禀告。”
“臣先谢过殿下了。”洛神情淡淡,袖笼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大将军于臣有恩,这些都是臣应当做的,公主不必在意。能为徐国尽一份力,也是臣的福分,臣没有半分怨言。”
“好。”徐舒景勉强笑了笑,她也不过才锦瑟年华,经历这么多的哀怨痛苦着实让她无法承受,“洛侍卫,保重。”
整个过程,洛都没有看容佩一眼,而对方也是如此,只是低头恭敬的站在公主身后,看着地面,待洛向后退一步,徐舒景上了马车之后,容佩才用余光瞟了一眼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最终还是形同陌路,再不相见。
“魏礼,你说,洛秋他恨朕吗?”漠长喻看着那边的动作,突然出声到。
魏礼一惊,但还是回复着:“能成为陛下唯一的妃子,已是他的福分了。”
“呵。”漠长喻勾起嘴角笑了笑,眼底却掩藏着深深地冷漠,“都是伪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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