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这么大功夫,就为了让自己快点升级获得判官判定然后一起去投胎?
他这一路飙车一样的升级速度,还真以为是自己转运脱非入欧了……
这算什么事啊。
没有直接性的证据与亲口肯定,秦飞无法确定靳栎做了多少,但能肯定的是,靳栎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瞒着他自作主张,他不是不想离开这个系统,不是不懂得惜命,也不是不了解系统规则,如果靳栎能直接点跟他说,他都真的不至于……不至于气到随手就把三生石给送人了。
还有那个藏着掖着的狗屁时间规则,秦飞原本脑子里就有了个苗头,现在是越来越清晰,只差一点印证就可以拨云见日。
“秦飞。”靳栎突然凑到秦飞耳边小声叫了一下,近乎是贴在他后背上在跟他说话,“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你心里没数?”秦飞瞥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紧抿的唇隐隐透露着对靳栎的不满,他想了一下,嘴角轻轻勾了个嘲讽的弧度,“我把三生石送人了,你不气?”
靳栎愣了一下,脸色沉了沉,随及又轻声笑道:“我总能给你再找一个出来,而且你运气很好,再去漏洞副本逛一圈,没准能再捡一个。”
秦飞也对他笑了笑,但是笑不达眼底,“到底是我运气好,还是你神通广大呢?”
“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靳栎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懂秦飞在说什么,又感觉在疑惑秦飞为什么这么说。
秦飞刚想再说什么,旁边不远处的其他玩家已经开始讨论通关了。
那个忘川上的新人应该也是过过几个游戏,但碰到地府里的人就没啥主见,眼神左瞟右看,犹疑不定,“凶手……是npc,还是玩家?”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脸色各自变化,秦飞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新人看来不太行,这种话也随便往外说。
在场谁心里没点数,但是只要不说破,大家就还是可以表面上团结一心,而这说出来了,就是在人群里制造无端恐慌,变成明面上各自提防的局面。
如果一开始就是敌对或者有争执倒没什么,可要是目标一致说了团结合作,这种话表达的意思还很伤人,且容易得罪人。
那个看起来胆子很小的女人一脸的惊魂不定,下意识往自己的座椅里缩了缩,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长着青春痘的青年瞪了一眼那个新人,一脸坦然的说道:“这个酒店就我们几个人,而且还是封闭的环境,绝对是有人说了谎,你说npc?
就那个跛脚的傻子,可能吗?不如想想大家都在讨论的时候,什么人最懈怠吧。”
青年嘴里说着暗示,眼睛还时不时往秦飞这瞟,寓意非常明显,明里暗里都在戳秦飞和靳栎这两个「误入」的人。
他这算是撞到了枪口上了,秦飞正窝了一肚子火呢,闻言冷笑了一声,“光拉着人讨论,怎么不去看看有什么线索?尸体检查过了?凶器找到了?莫不是有人想藏些什么东西,故意把人拉在这吧。”
“你胡说什么!尸体都是大家见过的,暴毙而亡,你还说可能是吓死的,现在说找凶器?你不打自招是吧?凶手就是你对不对!”青年指着秦飞,说的唾沫横飞。
“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是要让人屈打成招呢?指着个人就说是凶手,那我还说你是凶手呢。”秦飞后退一步,离他远了一点,撇了撇嘴表达了嫌弃。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青年恶狠狠的瞪着秦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秦飞有多大过节,那眼神差点还把秦飞给看懵了,真觉得对方和自己有仇,然而他和这人不过就见面几分钟。
秦飞眯着眼睛,抱胸看过去,反问:“那你有什么证据?”
他们的争吵完全就是点口头争执,没有半点实际用处,吵过了也就算了,就是两个人互看谁都不顺眼,导致气氛有点僵硬与尴尬,倒是没有互相猜疑那种诡异氛围了。
其他人来回看着他两,外国大汉出来打了个圆场:“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去找证据,别在这吵啦,都是一个通关任务的。”
这时胡须大叔突然出声:“不一定一样。”
秦飞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存在感比较低的颓丧大叔,眼窝很深,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这是一个玩家的状态?
反正秦飞是没见过什么玩家这么丧……因为戾气值的原因,大部分的玩家都是生前最鼎盛的状态。
有前一个副本里那个由孟婆替代的男人毫无存在感的前例在,秦飞对这个人存疑,存在感低,容易让人忽略他,这种人杀人基本无声无息,而且他让秦飞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胆小女人小声开了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间也会混入npc?反正……反正有系统合理性,我们的任务是找出酒店杀人案的凶手。可是……可是我们来并没有死人,是第二天,第二天死人的。”
秦飞轻微勾了勾唇角,他大概知道这个副本什么意思了,这个女人看着胆子小,却误打误撞说出了一个接近真相的想法。
系统合理性规则,有时候真挺让人头疼的,因为它不止影响副本,也会影响玩家,可以让副本里的npc对你的存在没有一点怀疑,那也能让玩家对伪装成玩家的npc看不出异样。
“有可能。”一直没有说话的靳栎突然出声,众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可能因为在他们眼里靳栎是之前那个人,所以非常平常的看向他,等着他说出自己的看法,然而靳栎只是笑了笑,就没有下文了。
不过秦飞大概是从他那双笑眼里看出了什么意思——“地府一切都有可能”,他想的和秦飞想的是一样的,很多时候两人就是这么默契,而且很容易就能看穿对方在想什么,那是朝夕相处了很久后培养出来的共通感,然而有时候,却格外让人心寒。
因为你发现你一直以为很了解对方,结果到头来才知道,可能从未真正明白过。
秦飞对靳栎是这样,靳栎对秦飞也是这样,两个人坚持自己的想法,却又以为理解的就是对方的想法。
“就是说我们中有一个是npc吗?那……可能吗?死亡通知单不是说是玩家的证明吗?”忘川新人提出了疑问。
青春痘青年嗤笑一声,秦飞能隐约感觉到他没收住的气势是上了死亡排行榜的,所以说话很有底气,对新人也不是很友好,随时随地都带着嘲讽,“所以说像你这种新人,就是见识的少了,死亡通知单看起来就是个铁环,随便捏造一个你能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彼岸花不过就是个装备,自己用才知道,外人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又不是透视眼。”
秦飞挑了挑眉,真是巧了,他还真看得出来不同,他从进入这个游戏以来,第一时间关注的就是别人铁环上的细节,看起来都是个铁环,但仔细打量能知道,不同层面的人其实在材质与新旧上有分别。
死亡排行榜上的人彼岸花材质看起来就与普通人不同,而且还会很新,而修复者的材质也不太一样,上面或多或少还会有些小点,而上面有花纹的,大概是裁决者,反正他只见过靳栎的彼岸花上刻了花纹。
不过这些都是很细枝末节的东西,没有用心观察基本发现不出来,除非是辨识度特别高的那种——比如靳栎,而秦飞正好就是个喜欢注意细节的人。
“呵。”秦飞一一扫过别人手上的铁环时,靳栎突然冷笑了一声,他这一声笑得很是有水准,酒店本就空荡,他这莫须有一声无端让人寒毛炸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火力。
青春痘青年炸毛道:“你笑什么!”
“笑你们……”靳栎原本是抱胸姿态,一副事不关己很悠闲的模样,而现在肩背崩起来,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他轻轻吐出两个字,“愚蠢。”
秦飞连反应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靳栎就已经闪身而去,在瞬息之间将boss给秒了,虽然秦飞大概猜到那人应该是boss,但一切都是他的直觉,没有确切证据,而其他人更是连个头绪都没有,就看到这个高大英俊的人二话不说就把人杀了。
众人惊疑的表情都定格在那一瞬间,秦飞皱着眉头往旁边退了两步,却还是溅了两滴血在脸上,那人被靳栎干脆的秒掉,嘴角和煦的笑容成了个僵硬的弧度,最先消失的是手上的彼岸花。
这大概是他们在来到这个世界参与这个世界规则以来,玩的最懵逼的一个游戏,boss死亡,全员通关,大佬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然而,规则就是规则,哪怕是死后的世界,规则也不允许被打破。
这么直白的把boss秒了,简直就是大佬带小号通关,小号躺尸般的待遇,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果然,下一秒秦飞手上的铁环开始发烫,他的眼前开始扭曲,他最后看到的是靳栎格外邪气的笑容,而且还用口型叫着他,“亲爱的。”
“警告,有人触犯判官规则,游戏副本进行被强行打断,副本损毁,判官进行副本抹杀,玩家送往十八层地狱。”
秦飞在意识消失前,隐隐约约还看到了靳栎皱起的眉头和眼中暗淡的光芒,这个疯子,有什么好皱眉的,明明伤害人时毫不犹豫,却摆出一副别人对不起他的痛苦样子。
作者有话说:
作者:说靳栎的,都是秦飞的想法,说秦飞的就是靳栎的想法,哈哈哈,我把两人想法摆一起所以总感觉自己精分……要不猜一下这个乱流里的副本?有点像那什么,狼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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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54.第五十四层
秦飞被惩罚去了十八层地狱,他千防万防,也没料到自己是被靳栎给坑进去的,大概靳栎也没想到,自己一时手快会打断副本进程,被系统判定违反规则,惩罚到十八层地狱去。
没有人想下地狱,秦飞从进系统以来,就一直是这个观念,他见过进十八层地狱被完整带出来的,也见过自个爬出来的,可以说进去了,最后是个什么样都是看自己的命,所以他一直格外小心谨慎的过游戏,结果最后进十八层地狱,不是因为自杀或者被杀,而是违反判官规则。
还不是他自己违反,而是被殃及池鱼。
秦飞向来运气不好,以为进了游戏转运了,到头来却发现可能并不是这样,现在又被坑进十八层地狱,靳栎的存在,就是专门克他的。
十八层地狱一共分有十八层,每四层难度升一级,由浅入深,由易到难,最后两层惩罚难度最高,囊括了系统的所有恐怖与痛苦,而且越是深层,越能碰到各种奇异的事物,而且没有任何规则可言,最后两层更是四处是雷电,遍地是危险。
而秦飞被判到了第十七层,无知无觉的被系统随机扔在了一个角落。
秦飞最先恢复的是听觉,感知还很模糊,就听到耳边一阵阵雷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闷响声震得他心脏都疼了起来,手指痉挛了两下,意识还没完全恢复清醒,又给雷声震晕了过去。
这片地方静默了许久,从远处雷电中跑出来一只面目狰狞的四脚兽,体型偏小,动作灵活,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到了秦飞身边,围着秦飞转圈,呲着獠牙,嘴里发出呼噜声,时不时嗅一下秦飞,像一只野兽一样试探着猎物。
大概试探了十几分钟,四脚兽看秦飞一动不动,认为没有危险,铜铃般大的圆眼睛中亮着兴奋的光芒,大概是很久没在这个地方闻到陌生的气息,它嘴中喷吐着热气,一点点靠近秦飞的头,嘴咧的越来越大,意图一口咬下秦飞的头。
而这个时候,在四脚兽放松警惕时,在它没注意到的地方,秦飞的手指动了一下。
就在四脚兽嘴里的热气都喷到了秦飞的头发上时,秦飞手中白光闪过,迅速挥起匕首朝四脚兽的脖子砍去,四脚兽反应也是很快,一见寒芒便立马往后退,而秦飞更是反应迅速,猛扑了过去。
四脚兽与秦飞的前后动作只有一秒之差,躲闪不及,反而被秦飞死死压住,判官的匕首刺进看起来非常厚实的皮毛没有一点停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了好几下,那四脚兽一会儿就没了气息。
四脚兽没了气息后很快化成了点点星光消散,秦飞握着匕首甩了甩手,一手捂着脑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身上还带着四脚兽温热的血液,混着沙土,形容凌乱且狼狈。
此时一道雷声响彻整个空间,秦飞吓得一激灵,差点腿一弯又往前倒下去,他背后仿佛通了电流,触电一般的战栗,从尾椎骨径直往上,直通头顶,刺的他头皮发麻。
秦飞很少有害怕的东西事物,唯二害怕两样东西,怕打雷,还有……怕靳栎的爱。
想到靳栎,被雷声震住的理智漏出来一点,让他忆起了自己现在处境的前因后果。
“靳栎……”秦飞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叫着靳栎的名字,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嘴里咬着的是靳栎的肉,把他一点点咀嚼咬碎,然后吞吃入腹。
艾尔解决完一个判官派发的漏洞副本任务,回到别墅,刚收起小黑,一个人就凭空掉到了面前,惊得他连忙后退两步,大声叫道:“我去!什么鬼!”
他拍着胸脯定睛看去,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靳栎,这下是真的惊到了,上前去把靳栎扶起来,看到靳栎迷离的眼神和脖子上红色的裂纹后,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情况?你不是和秦飞进游戏吗?进去都快一个多月了,难道碰到什么棘手的副本了?不对,还有你解决不了的副本?”
靳栎紧紧闭上眼睛,反手抓住艾尔的手腕,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从脖子根升起的红色裂纹,在慢慢往上蔓延,那颜色与鲜红的血液交相辉映,衬得他脸色格外苍白。
艾尔大概从他的唇形上看出了几个字,孟婆,还有秦飞。
“你碰到孟婆了?还是孟婆祖祖?不对,孟婆祖祖不能去外府游戏啊,你跟秦飞进了个什么游戏?”
艾尔急切的问道,他就没见过靳栎这么狼狈的时候,现在比上次还要更加严重,好像自从那个秦飞来了后,靳栎不但没再执行裁决者的任务,天天跟着秦飞跑,还把自己搞成这个德行,真是曾经的辉煌一去不复返。
“你说你这个样子,被其他裁决者知道了,指定要奚落嘲笑你,投胎不去投胎,还总挑衅判官的威严,现在遭报应了吧。”
艾尔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靳栎扶进了别墅里,等人瘫坐在沙发上后,他看着自己装备里一堆治疗道具犯了难,“治疗道具对你现在这样子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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