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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困了就睡
坐在餐桌前，夏意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郁斐，就好像少看一眼面前的人会消失一样。
郁斐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
夏意南摇头，“没事。”
郁斐想了下，直接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塞到夏意南嘴里，也学着刚刚夏意南看他的眼神，盯着面前的人。
夏意南被盯得脸红起来，囫囵地把肉嚼了两口，就往下咽。
“刚不是说不饿吗？我看还有不少面条，要不给你也煮一碗？这年纪轻轻的别学人家减肥。”郁斐以为是夏意南刻意减肥不吃，现在又馋，语气中带着点怂恿。
夏意南连忙摇头，拒绝道：“不不不，我不吃。”
“不然我给你分一碗。”说着郁斐就要起身去厨房拿碗。
“真的不想吃，晚上碳水吃多了会胖，到时候秦哥又要念叨我……”
夏意南拉住郁斐，难得在郁斐面前露出点害羞的神色，说道：“我就是……想看看你。”
听了这话，郁斐又重新坐回来，语气带着点调侃：“想看就看个够，等会儿想看那儿都脱了给你看……”
显而易见的调戏，却让夏意南找回点相处的感觉，他大大方方地表示：“又不是没看过，哥身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
郁斐愕然，他突然闷不做声，低着头吃面。
三两口解决掉晚餐，他对想去洗碗的夏意南说：“我去洗碗，你去洗澡……”
分工明确。
郁斐看夏意南不动，贴近了过去把人搂住，凑过去吻了下夏意南的唇，压低了声音道：“乖。”
他们之间的话题，总是会这样直白地拐到这里，不过夏意南并不想拒绝。
轻轻点头：“好——”
……
确认浴室里响起淋浴的声音后，夏意南偷偷去厨房的冰箱里，倒了一大杯冰水出来。
他没有吃晚饭，不是不想吃，只是单纯的吃了油腻的东西会吐。刚刚郁斐塞给他肉，正在胃里翻江倒海，冰水喝下去后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夏意南知道这样治标不治本，他偷偷摸摸再嚼了一块冰，才做贼似得躲回床上。
郁斐出来的时候，没见到人，卧室的灯也是关着的，只能从窗外的隐约透进来的光线中，看见个把头都埋被子里的家伙。朦胧中看不清楚，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藏不住人，却能勾勒出心上人曼妙的身姿。
郁斐喉咙有点发干，想把灯打开。
床上的夏意南，却像是料到了他的动作，闷在被子里出声制止：“别开灯。”
郁斐失笑，不知道夏意南在玩什么，他往床边走去，想掀被子，却能感觉到夏意南死死拽着头那边。
躺床上顾头不顾脚，郁斐换了个方向，伸手抓抓，直接抓住了夏意南的脚腕。
郁斐明显能感觉到，这人有一瞬间僵硬。他觉得这反应可爱极了，顺着脚裸往上摸，却没摸到什么，郁斐有点奇怪，继续向上，却摸到个毛茸茸的东西。
以郁斐的眼光来说，毛皮的手感一般，显然不是小六，那只吃得油光水滑的猫跑到他俩床上。
郁斐拉了拉这东西，随即夏意南发出一声暧|昧的嘤咛。
郁斐：？
夏意南仿佛鸵鸟一样，还是把自己藏着。
郁斐干脆从脚下把被子掀开，正好看见长腿间多出了一条毛绒绒的尾巴……郁斐再动手扯扯，像是打开礼物包装盒一般，看见了脑袋上也装了猫耳的小夏。
郁斐喉头滑动，呼吸不自觉地变得粗重：“小夏……”
夏意南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喵~”
郁斐：“！”
……
夏意南能感觉到郁斐对自己的欲|望，那种只有在床上的放肆。和平时不太一样，这种不同，会让夏意南以为郁斐是真的喜欢自己的。
夏意南觉得，自己像是被分割出两个。他知道郁斐不会真的爱自己，又盼望着郁斐可以爱自己。
毕竟自己这么乖，这么听话。
可是自己真的能比得过郁斐心底的白月光吗？
那是被郁斐惦记在心里十来年的人啊。
郁斐察觉到身下人在走神，不由得加重力道，又在夏意南耳边低声询问：“在想什么？”说话的功夫，郁斐还不忘把猫耳正了正。
“……”夏意南的唇往郁斐的颈间贴了下，像是呢喃，又像是认真回答：“想你。”
郁斐忍不住心脏狂跳，他不知道是因为这直白的情话，还是这个轻浅的吻肩行为。可郁斐觉得，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小夏更能让自己失控。
……
“哥，我累了。”夏意南说话的声音软软的，仿佛是在撒娇。
郁斐笑笑，“不是自己说，好久没见了，很想我吗？”
夏意南闭上眼睛，假装那些话不是自己说的。
郁斐低声问：“那你喜欢吗？”
夏意南沉默一阵，主动攀上郁斐的腰，小声说：“喜欢。”
“小夏，我也喜欢你。”
郁斐说完，停下了仿佛无穷无尽的动作，他毫不嫌弃地吻了吻夏意南满是汗水的额头，接着翻身把夏意南抱起来，说道：“困了就睡。”
……
等一切结束，再从浴室出来，已经磨到了凌晨。
即使身体已经很累，夏意南依然睡不着，他怕郁斐发现异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郁斐怀中。
本该是幸福的温存时光，但体力耗尽的副作用很快就显露出来了，夏意南轻轻地揉着胃。听到郁斐逐渐轻缓的呼吸，他小心翼翼地喊：“哥——”
没有回应。
夏意南又喊了一声，还是只有绵长宁静的呼吸。
确认郁斐睡着了，夏意南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再次跑去厨房，去倒冰水。
然而这回冰水没有起效，夏意南匆匆忙忙地跑去客房的盥洗室。没有吃饭，胃里空空，只能呕出一些酸水。夏意南用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却还是不小心碰倒了台面上的杯子。
夏意南手忙脚乱地去扶，杯子却不怎么听话，转了几下，还是“啪——”一下砸在地上。
夏意南紧张地去捡碎玻璃，却隐隐察觉到门边站了个人。
郁斐穿着睡袍，脸上表情严肃，他还没开口，夏意南先说话了。
“哥，我不是故意的……”
郁斐以为夏意南知道自己想问什么，他脸色稍霁：“有多久了？怎么不和我说？”
夏意南有点茫然：“就，刚刚，我只是不小心打破——”杯子。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郁斐有些烦躁地，踢开地上的玻璃碴，走进盥洗室里，把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下不用郁斐问，夏意南也知道郁斐问的不是杯子的事了。他有点紧张地扯扯衣角，忍不住低着头去编，自己为什么半夜跑去客房吐。
这会儿功夫，两个人闹腾动静把在客厅睡觉的小六给闹醒了，它看见夏意南坐在沙发上，也凑了过来。像是能感觉到主人的紧张，小六蹲在了夏意南身边，龇着牙，做出一副随时打算扑郁斐的样子。
然而郁斐没有直接问，他去夏意南带回来的包里，把那几瓶维生素翻了出来。
“啪！”药瓶被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郁斐冷着脸问：“这些是什么？”
夏意南：“维生素！”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小声的说：虐不起来的
感谢小天使：我高兴 灌溉营养液5瓶。
第20章
只是想了解你
夏意南说得坚定，一口咬定这些药瓶里，都是维生素。还编了一通自己最近眼睛干，容易上火之类的病症，就，说得跟真的似得。
郁斐一一打开药瓶看了一遍，他不是医学专业的，但是他知道维生素A软胶囊，肯定不是白色的小圆片。
实在是个很容易戳穿的谎言。
尤其是夏意南脸上的笑，都假得没边儿了。
郁斐几乎想拽住夏意南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当傻子……
可他看着夏意南认真解释的样子，突然记起上次夏意南在自己面前哭的那次。明明很紧张，却还是竭力地掩饰自己，上次他戳穿了小夏的谎话，小夏还是不愿意和自己说。
如果再来一次，会说吗？
显然不会。
小夏不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他的小夏永远都是高高兴兴的，仿佛全世界没有任何人能打败他，也没有任何事情会让他难过。
自己觉得小夏把自己当傻子哄，可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傻子。
他们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年两年。自己以前竟然对这些事毫无所觉……
如果那天小夏没有情绪失控，如果今天自己没有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怀中空空起来找人，自己是不是还能继续被小夏糊弄。
郁斐沉默一阵，整理了措辞，问他：“为什么在厕所吐。”
夏意南早就在心里编好了理由，立马解释：“可能是着凉了，这两天天气热，我喝了些冷的。”
郁斐听完，不置可否，显然是不信的。
“哥，我说完了，能去睡觉了吗？我过会儿要赶飞机。”夏意南看着郁斐脸色越来越差，小六身上的毛也越来越炸，他甚至怀疑再过一会儿，小六和郁斐要打一架。
夏意南不想等会儿这屋里，上演拉猫和人打架的神场面，不自觉地抓住小六，给它顺毛。
落到主人手里的小黑猫温驯不少，虽然还是很警惕地看着郁斐，不过却少了刚刚那股剑拔弩张的架势。
但郁斐还是不说话。
夏意南是真的有点慌了，怀疑自己的解释郁斐根本没信。
现在这架势，像极了在审问自己。但是凭什么啊，为什么要审问自己？就算自己只是郁斐养着逗乐子的金丝雀，也不能不让人睡觉吧！他看看郁斐，又飞快的移开视线，有些委屈：“哥，我真的困了，是7点的飞机，明天还有戏要拍……”
“要是困了，可以去睡。”郁斐淡淡开口。
夏意南却不敢动，他有点紧张，他犹豫半晌才说：“哥，你生气了吗？”
郁斐依然表情淡淡的，不过倒是开口回答了，他说：“我没有。”
夏意南却觉得，郁斐这样子肯定是生气了。
他立马把小六丢开，凑到郁斐跟前，想亲他。
郁斐：……
郁斐别开脸，躲掉了这个吻。
夏意南原地愣住，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喃喃道：“哥。”
说着还伸手扯郁斐袖口，如果刚刚只是慌，他现在是有点怕了。
“哥，你肯定是生气。”夏意南整个人都蹭到了郁斐身上。
郁斐拉着夏意南的手腕，说：“真没生气。”
只是心疼你。
夏意南：“那你干嘛啊。”
郁斐突然觉得和小夏聊天太难了。他把人抱起来，带回卧室再放床上，他拽着被子想哄夏意南睡觉，结果夏意南以为是郁斐还想做，躺下了就开始脱他衣服。
郁斐沉默一阵，问夏意南想做什么。
夏意南有点茫然，却又疑惑：“哥不是想上床吗？”
郁斐：“我真的没生气，也不想上床，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想知道你是怎么了。”
“我不是说了嘛，吃冷的有点不舒服，真的没事。”夏意南说完，带着点不确定地问：“哥你真的不生气吧。”
郁斐摸了摸夏意南的头发，回答道：“不生气。”
郁斐把夏意南整个人都搂在怀里，放柔了声音说：“睡吧，刚刚不是说困了吗？”
好像，是过关了？夏意南有点不确定。
他闭着眼睛，本以为又是一夜无梦，但是郁斐紧紧把人搂着，夏意南感觉到一丝丝安心，很快就真的感觉到了困意。他悄悄动了动脑袋，把自己往郁斐怀里埋得更深了一些，很快就睡了过去。
夏意南睡了，郁斐却睡不着。
他想和小夏说，他只是想关心他，没有逼迫他的意思。也不是非要知道为什么，真的不要再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了，只会让自己觉得十分挫败……
早上五点，闹钟响的时候，夏意南没醒，等他多睡了半小时，慌慌张张地起床去机场的时候，只能边洗漱边往外跑。
就这样夏意南还顺手在给助理打电话，问他到没到楼下。
“吃了再走。”郁斐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份粥。
夏意南震惊地看了半晌。他从来没见过郁斐下厨，他一直觉得郁斐不会做饭呢……
“我赶时间，不吃……”
夏意南的话还没说完，郁斐就像是料到了他会这样说，又拿了另外一个保温桶出来，交到夏意南手里，说：“带路上吃，注意安全。”
“啊，好。”
夏意南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仿若游魂。他捧着保温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郁哥可能，真的爱自己。不过起得有点早，他脑子有些乱糟糟的，根本没办法思考太复杂的问题。
恍惚中，他甚至觉得昨晚被郁斐抓包的事，是一场梦。
助理小杨见了之后，看见夏意南的样子，怀疑他昨晚和郁总一起通宵，至于通宵干啥，成年人懂得都懂。
小杨没有多问，让保姆车往机场开，然后又蹿到后排，打算给夏意南脸上抹点面霜——免得机场有人拍到夏意南这状态。
夏意南由着小杨折腾，打扮得能见人了，他也到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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