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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恩(近代现代)——十一月十四

时间:2021-11-21 10:38:56  作者:十一月十四

   《忘恩》作者:十一月十四

  文案:
  换攻文学,惨兮兮的小可怜也是有人宠的
  非典型性换攻文学,因为本质很甜
  辛弛→宴淮X季安
  季安承了辛家少爷的恩情,心里便只有他家少爷。
  可辛弛千般善万般好,都只是季安眼里的,那些事辛弛一样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宴淮出现了。
  辛弛讲:“我于你有恩。”
  季安便答他:“可季安是个忘恩的人。”
  宴淮想,那个可怜巴巴只会哭鼻子的小可怜,总算说了一句像样的话。
  一些tips:
  1、因为是换攻文学,所以正攻宴淮前期出现晚戏份少;
  2、因为是换攻文学,所以受不杰;
  3、因为是非典型的换攻,所以当作单向救赎看也不是不行。
 
 
第1章 
  作者有话说:开新文啦~~ 文案里怕大家看不到,再重申一下: 1、是换攻文学,所以正攻宴淮出场时间晚一些,希望大家不要着急; 2、是换攻文学,所以受不洁,希望介意的朋友在这里止损。
  季安原本是不叫季安的。
  他家穷苦,爹娘都不认识几个字,他生下来时孱弱,于是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季平安,是希望他一辈子平安喜乐的意思。
  然而季安的命一点儿也不如他爹娘希望的那般,没有平安,更无喜乐,多舛而充满了苦难。
  生下他来第二年的秋天,他爹生了场大病,差点就没了性命,后来虽救回来了,身体底子也去了一多半,干不来重活了。
  六岁那年,他娘二胎生产时大出血,一尸两命,连郎中都没等来。产婆沾着一手的血从破屋子里头出来,第一句话冲他爹说:“说好接生的银钱可还是得给。”
  生产的妇人是晦气的,男子不得进沾血的产房,季安连他娘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最后一点积蓄都被那产婆趁火打劫,家里穷得棺椁都买不起,一席草席就是他娘的安身处了。
  丧事办得极其潦草,季安只记得家里挂了一阵白纸糊的破灯笼,他就再也没见过他娘了。
  而后他爹开始酗酒。
  季安什么也不懂,他只是饿,哭着跟他爹说要吃饭,就换来一顿打。
  他爹从那场病开始身子骨就弱得很,劣质的酒更掏空了他的底子,然而拳头落在身上还是疼的,季安吓得哭着喊他不吃饭了,求他爹不要打了。
  他瑟缩在墙角,哭喊得嗓子都哑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个会拿草编小玩意逗他玩的爹爹,怎么忽然就变了。
  可变了就是变了,季安没了娘的这年,也没了疼爱,没了温饱。
  挨饿挨打成了常态。
  后来是隔壁的大婶看不过去,给季安一口饭吃。
  挣扎着过了一年,季安就学会了踩着草团子守着锅台煮饭。
  然而他爹酗酒更凶了,家里米缸常常没多少存粮,小季安只能就着野菜煮了来吃。
  没滋没味的,也不饱腹,他爹喝多了就发火,发了火就打他。
  他好小,饿得面黄肌瘦,每天夜里躲在墙角偷偷哭,不敢给他爹听见看到,不然还要被打。
  又挨了一年,季安八岁那年的冬天,滴水成冰的晚上,他爹喝多了往家走,一个跟头栽进了雪堆子里,第二天给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僵了。
  季安得了信,麻木地去给他爹收尸。
  周围的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季安听见有人说他可怜,也听见有人说他好歹不用挨打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帮他一把。
  他爹瘦得皮包骨了,可他仍旧弄不动一个大人,最后季安放弃了,将自己瘦弱的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在他爹的尸体旁边枯坐着,冻得浑身都僵了。
  他茫茫然地想,活着做什么呢,不然我也冻死在这里算了。
  然后他听见有人说:“我买了你,你跟我回去做我的书童吧。”
  季安抬起头,看着面前衣着华贵的小公子,冻得发白的嘴唇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跪起来,磕了一个头,说:“谢谢少爷。”
  辛弛只花了三十文铜板,不够他平日里作践的练字纸钱,就买了个小书童回去。
  他让下人把那书童的爹找地方埋了,用木头刻了个碑,看着小书童麻木而平静地磕了三个头,才开口问:“你多大了?”
  季安冻得手脚都是僵硬的,动作迟缓,声音发抖,老老实实地回话:“八岁。”
  辛弛 “唔” 了一声,又问:“那叫什么?”
  这是夜里头能冻死人的天气,季安熬了一个时辰,已经冻得快要受不住了,却还跪着,垂着头不敢看辛弛的脸,声音很小很低,回话说:“我叫季平安。”
  辛弛说,他名字里这个 “平” 字是不好的,犯了他祖母的名讳,去了吧。
  于是季安便改了名字,不叫季平安了。
  季安,季安,念得快了,两个字连音起来,仿佛骂他一声 “贱”。
  可辛弛似乎只顾及到了祖母的名讳,未曾想到过连音这一出,就这么把他的名字给定了下来。
  季安就平静地接受了。
  他想,这名字才配得上他,贱命一条,要不是少爷,他就死了。
  辛弛收了季安的这一年整十岁,他家是做官家生意的,在京里有做大官的亲戚做靠山,所以辛家在乡里的地位高的不得了,是连知府都要敬几分的。
  他是家里长孙,被寄予厚望,第一回 跟着父亲外出做生意,回来的时候就在这过路的穷乡僻壤捡了季安。
  季安家里一穷二白,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了,他葬了他爹,家也没有回,便跟着辛弛走了。
  辛老爷和辛弛是坐马车的,厚厚的棉帘子围着,里头烧着碳炉,暖和得厉害。
  辛弛见季安冻得狠了,小脸都是青的,恭顺地叫了一声 “爹”,看辛老爷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对季安说:“上来暖和一会儿。”
  马车里豪华,垫子都是绸缎面的,绣着华美繁复的刺绣。
  季安在雪水泥地里挣扎了一圈,身上脏污不堪,他垂头看着自己破鞋上的泥土和指甲缝里洗不掉的泥垢,瑟缩着跪坐在了马车角落里的地上,说:“谢谢老爷,谢谢少爷。”
  辛老爷在看账簿,对车上上来的这个娃娃眼神都没分一个,只有辛弛 “嗯” 了一声,似乎是满意他的识趣。
  季安这才略略放松下来一点,很小幅度的搓动自己的手指,来缓解身上驱不走的寒气。
  这马车里太暖和了,自从他娘死了,季安在冬天里就没有待过这么暖和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转了运了,被马车里的暖气熏得鼻头通红,死死咬着牙,才没有哭出来。
  过了好大一阵子,季安冻得麻木的四肢才终于缓过劲来,他也才有胆子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买了他的少爷。
  辛弛在闭目养神,眉峰上挑,脸部线条很冷硬,是个不好相与的面相,看一眼季安都觉得心里发慌。
  辛弛大约是察觉了季安的眼神,眼睛睁开,视线落在了季安身上。
  漫不经心的一眼,看得季安心头一凛。
  他觉得那目光和村子里那些人是一样的,瞧不起他,不待见他。
  可接着辛弛却冲他笑了,两边嘴角轻轻向上弯了很轻的一点,然后就又合上眼睛,继续休息了。
  季安从这一刻,活了过来。
 
 
第2章 
  作者有话说:我的傻安安呀。
  辛家的仆人不在少数,大宅院分了三进门,季安第一回 见着这么大的宅子,惊得傻住了,嘴巴微微分开,呆头呆脑的。
  管家上来按他后脑勺给了一下子:“看什么呢!去后院帮手!”
  他早早没了娘,他爹又成了个酒鬼,季安没人教,在家那会儿都是乱来的,其实不太会干什么活。
  这就显得他笨手笨脚,而他个头又小,力气也不大够,总归是管家看不上眼的那个。
  所以自然是挨过骂,也挨过打的。
  可季安总想着辛弛对他说的那句话,“你跟我回去做我的书童吧”。
  他想着那日在马车上见了的那一个笑,干的是苦活累活,却还会在每日辛苦干完一天的活躺在床上之后忍不住悄悄开心——娘亲走了之后,就没人那样冲他笑过了。
  所以季安干活总是积极又勤快,干不完,别的人吃饭去了他也接着干,别人睡觉去了他也接着干。
  他怕干得不好了,少爷就不要他了。
  可辛弛早把季安给忘脑袋后面去了。
  他跟着他爹回来,先去给祖母报了平安,陪着说了一下午的话,又去总结这次的所见所学,晚些时候他爹要考他的。
  一晃开了春。
  管家算着要给家里下人置办些新的衣裳,辛家是不苛待下人的,除了月例,每年开春和入冬都发新衣裳。
  季安来的时候那一年的新衣裳发完了,到开春这会儿,他得了他娘走了之后第一套新衣裳。
  其实他娘活着的时候他也没多少新衣服,都是别家穿破了的接济给他家,他娘浆洗了,缝缝补补给他穿。
  一身粗布衣裳,欢喜得季安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扫院子的时候就犯困,春来天暖,季安坐在门口打瞌睡,被管家看见了,上去就给一脚踹起来了:“小兔崽子,学会偷懒了!”
  季安老实,不会学别人那样连跑带躲,只垂着脑袋挨了打,小可怜儿似的,弱弱地说:“我错了,我不敢了。”
  管家竟真的没继续教训他,季安偷偷抬头去看,瞟见辛弛远远走了过来,管家欢欢喜喜迎:“少爷回来了。”
  比起几个月前,辛弛似乎高了些,换掉了略显厚重的冬衣,整个人挺拔高挑,星眉剑目,俊朗极了。
  季安一没留神,忘了低头。
  辛弛看他有些眼熟,走过的时候想起来这是谁,当日那脏兮兮的小孩子养起来倒嫩生生的,便笑道:“哟,这不是我的小书童么?在这立着干什么,跟我回去整理书箱。”
  季安欢喜极了。
  他不知道辛家是有发新衣服的惯例的,还以为自己学完规矩了,现在就发新衣裳回到少爷身边了,屁颠屁颠地追着辛弛一路小跑。
  管家从后头追上来,耳提面命:“跟着少爷机灵点,别偷懒,知不知道?”
  季安快乐得眼神都是亮的,点头说:“是!”
  偷懒当然是不会的,机灵当然也是机灵的。
  季安把他的少爷放在心尖尖上。
  过完年,他也不过长到九岁,却极会照顾人。
  其实照顾少爷本来是下人的本分,不值当提一提,但用了心和没用心的到底不一样,别的下人总有偷懒的时候,季安却从来也不,夜里人都犯困,可辛弛只要有点动静,季安就立即翻身起来:“少爷,要什么?”
  要什么有什么,这屋里没有,不管外头什么天气,刮风下雨还是大雪冰雹,季安都二话不说去给辛弛寻。
  有时候辛弛只是做了噩梦醒了,季安就顶着一双困得睁不开的眼,轻轻说:“少爷,我守着你。”
  那么小一个人,一守就是一夜。
  转到第二日,辛弛醒的时候,守了一夜的季安也已经起了,正给他整理书箱,嘴里念念有词的,是怕自己什么没收拾好,让少爷挨了夫子的责怪。
  辛弛原本是有书童的,还是两个,后来一个因为偷懒叫辛弛给赶了出去,一个被辛弛提拔了,去府上账房给管家帮忙。
  只留下了季安一个,小雀儿似的日日围着他转,少爷长来少爷短的,声儿软而乖,雀跃又欢喜,人又乖得不像话,让辛弛很受用。
  这一留,便是五年。
  季安日日伴着辛弛,亲眼见着辛弛为了日后掌管辛家吃的苦。
  辛家的长孙少爷,日子过得其实并不轻快。
  辛弛白天要去私塾念书,晚上不仅要写夫子留下的功课文章,还要看家里的账本,辛老爷对他要求极其严苛,功课不好要罚,生意做不好也要罚。
  小书童心疼得要命,可他身份卑微,并不能为他的少爷做些什么,就只日日守着辛弛。辛弛挨罚跪祠堂,他也陪着跪,辛弛挨罚抄书,他就研墨铺纸。辛弛高兴的时候,季安便也高兴,辛弛不高兴了,季安就挖空了心思地哄。
  辛弛怕夏天,燥热难捱,还有蚊虫。
  季安偶然之间发现自己是招蚊子的体质,傻乎乎欢喜了好久,晚上陪辛弛读书看账本的时候,喜悦地对辛弛讲:“少爷,我守着你,蚊虫就只咬我,不咬你了。”
  夏日的夜燥热难熬,辛弛桌子上镇着一碗冰也难消暑热,他盯着面前的账本,没应季安的话,只说:“扇子摇大一点。”
  季安便知道他今日心情不甚好,可白天他就守在私塾门口,知道夫子并没骂过辛弛,那一定就是这做账的人没将事情做好。
  季安一边努力摇扇子,一边探头想看账本。
  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季安知道自己看不懂,他只是下意识去瞧让他的少爷不高兴的东西。
  没成想辛弛却 “哗啦” 一下将账簿合上了,一双眼睛盯死了季安,怒道:“谁让你看账本的?”
  季安吓了一跳,摇扇子的动作都停了,慌手慌脚跪下去,不知所措地嗫嚅着说:“少爷,我错了。”
  辛弛今日的火气异常的大,他恶狠狠盯了季安一会儿,伸手捏住了季安的下巴,口气很差:“季安,别忘了是谁买了你。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
  几年时间过去,少爷身边的书童和小姐身边的大丫鬟都是下人里地位高的那一种,自然没人再虐待季安,可季安却仍旧是瘦的,脸上没多少肉,被辛弛一捏,痛得他要哭出来。
  但这比不上当年他被拳打脚踢那么疼。
  所以季安忍住了,小声说:“我记着少爷的恩,一辈子都记得的。”
  辛弛看他一会儿,卸了一些力气,但是眼睛里的戾气仍旧很重,问:“三房的人让你来看的?”
  季安隐约有些明白了,上个月辛老爷的三房妾室生了一个男胎,除了辛弛,辛老爷只有四个女儿,如今老来又得子,欢喜得厉害,辛弛是感觉到地位被威胁了。
  他大着胆子抬手拽了一下辛弛的衣袖,怯怯的,像怕生的小兔子,小声地辩白:“少爷,我看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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