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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医学耽误的电竞大神是我前男友(近代现代)——石开

时间:2021-11-22 10:15:31  作者:石开
  杨国华给他们画大饼,合同定的年薪两百万,底薪h少,但代言多。
  可后来东窗事发,公司上层领导换血,一下子拦腰砍断,降到一百万。
  砍价都不敢砍这么狠的。
  等江童颜洗完澡出门时,他连眼皮子都还没挑开,湿哒哒的鬓间挂着水珠,才出街,便蒸发干了。
  盛夏午后的光晒爆路皮,热浪翻涌的气意乱人心。新基地倒是凉快,别墅楼掩藏在梧桐树丛里,顺着墙面底上爬过的青苔,四个人进了房门。
  裴信卓和老K身高相当,一个篮球队出身另一个东北糙汉,俩人一米九拦不住。
  剩下一米七的小景跟着一米八的江童颜走在前面,绕过大厅,踏入一方明亮电子世界。
  清一色红轴87键盘,清一色log封闭耳机,其他东西先不考虑,单凭这两个,就赖的小孩走不动路。
  “这是训练用的键盘?”小景丢下自己亲哥,一门心思扑在键盘上,宝贝不得了地。
  摸摸这个,小心翼翼地蹭蹭那个,就差晚上抱着睡觉。
  江童颜拧开瓶盖喝水,满意笑笑,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怎么样,这房子还不错吧?”
  江童颜还是犯困,捞过一把电竞椅坐上去,交叠着腿,眉眼迷离,说:“训练室基本安置妥当,如果你们决定好,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
  小景脱口:“就这么决定了!”他举双手双脚赞成。
  “小孩别瞎闹。”
  老K搂过表弟的脑袋,扑棱扑棱按进怀里,为人兄长,他有他的顾虑。
  老K思考半刻,犹豫着抿嘴:“我也不和你绕弯弯,有些话还是先说比较好,江/老板,如果我们签完,你能答应给我们禁赛之前的待遇吗?”
  一整个赛季两百万?
  对方交心,他也不能再吊儿郎当。
  江童颜放下腿,拿出谈事情的沉稳样儿打包票,语调中气十足:“放心,工资假期代言融商,都和之前一样。”
  东北人最不缺爽快,老K当即答应:“好,我和景儿是你一手带出来的,知恩图报这个理懂,合作愉快。”
  他伸出右手,想来个电竞界建交。
  谁知江童颜从背后抽出合同,递给他,笑着说:“哥,签完再握也不迟。”
  年薪比之前谈好的又多提了两个百分点,老K瞳孔一顿,果断签字。
  他们几个人又在基地转了转,分配好卧室,选定了队服队标,打扫卫生,江童颜困的不行,瘫在餐厅吧台喝冰镇可乐。
  桌子上散着一沓合同,裴信卓掀开翻了翻,皱起眉心:“你还给了老K和小景公司股份?”
  江童颜默认,点点头。
  万一他俩联手把你卖了怎么办?裴信卓想问,没等开口,江童颜反过来先问他:“你觉得他们两个最怕什么?”
  裴信卓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被卖啊,上次被卖多惨,还热乎呢。”
  “对啊,还热乎。”江童颜仰头喝干可乐,“如果给了他们公司股份,他们就能把心搁在肚子里,不用担心我会和杨老狗一样。”
  毕竟他们是给自己赚钱,又不只给我打工。
  江童颜打一进电竞圈就想自立门户。
  小学自己组游戏内战队,当队长,队友五湖四海,还不是被他管的服服帖帖;初中组织学校打联赛,隔壁市区的网瘾少年都看过他打游戏。
  结果真枪实战第一局居然被耍了!?
  江童颜安慰在被禁赛那天晚上安慰自己,经验不足,被迫试水。
  这下不仅开俱乐部的经验有了,禁赛的经验也有了,此次建队选人必不能看走眼。
  “可是我们还少一个人,没有中单,怎么打比赛?”裴信卓出声问。
  江童颜也在为这事犯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刚才喝的冰可乐太急,胃里有些痛。
  他放一只手在肚子上,无奈回道:“不急,我今晚再去网吧蹲蹲橘子,好歹见一面。实在不行,一个月后青训生报名赛,留意留意合适的。”
  裴信卓没有更好的办法,只答了句“哦”,听清但不想再谈。
  “你再收拾一会儿,我回家换衣服,出一身汗臭死了。”江童颜撩开T恤下摆,擦汗。
  他所有的衣服都放在出租房,一推门,苏玉正笑眯眼摇着蒲扇坐院子里,吹着凉风晒夕阳,手机立在支架上播着脱口秀。
  “小江回来啦,晚饭在家吃吗?”
  苏姥姥暂停视频,抬头看他。
  江童颜不好意思拒绝,跟哄自己姥姥一样嬉笑哄道:“行,一进门我就闻见香味了,做了什么好吃的?”
  说罢,他伸出脑袋往餐厅探去,忽然想到什么,停住脚:“姥姥我先进去换件衣服,天太热,后背湿透了。”
  “好,一会儿下来吃排骨。”
  前天洗的带血半袖晾在阳台,江童颜握住衣架,恰好看见已经结痂的伤口,心想他这两天出门得看黄历,确定有没有血光之灾。
  江童颜个子高,不用踮脚便能轻松地取下,一回头,瞥见角落架子上挂着昨天脏兮兮的小///熊///□□//钥匙扣。
  刚吹散的无名头火又烧回来,江童颜仰着脑袋去嗅着玩偶,黄橙橙的身体上带着淡淡清香,好像紫色的薰衣草。
  至于吗?不就掉地上了,回家就洗了?
  这么香,到底费了多少洗衣液?
  江童颜跟个傻子一样站在阳台,对着晾衣架较真,没准再过两分钟就要和小//熊//□□动起手,理论几番。
  最好争出个谁是谁非。
  苏玉上二楼取东西,路过房间,恰好看见这一幕,不觉好笑。
  她走过来,问:“你也喜欢这娃娃?”
  某件心事戳破,江童颜无言,下意识避开目光,干净衣服下的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
  男生面露尴尬,挠挠头,说:“啊、不是不是,我记得这娃娃易慎宝贝儿的很,想看看有什么特别的。”
  苏玉将娃娃摘下,晃在半空,看了会儿才回他:“那孩子命苦,从小她妈照顾哥哥不在身边,都是和我和他姥爷陪他。我爱人是警察,枪法好,小时候带他去游乐园打回来的,没什么特别。”
  江童颜眸色一紧,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小干部发烧的时候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喊姥爷。
  原来不是叫错了。
  “对了,我昨天听易慎说,你是他们学校的老师?”苏玉边问边把娃娃塞到他新捡下来的衣服里。
  “嗯?”江助教大脑里一片空白,现场走深被抓包,他抱歉地挂了下鼻子,说:“对,就兼职两个月,等他们放暑假我也不干了。”
  话音一落,苏玉欣喜地抓上男生胳膊肘晃,眼底冒光:“那你,能帮我看易慎两天吗,姥姥想跟团去张家界玩玩。”
  “行,您放心,去张家界好好玩儿,不用担……”
  等会儿,张家界!?
  是他知道的那个张家界吗。
  大峡谷玻璃桥中间蹦极?
  还好扶着床,江童颜险些腿软,他居然同意苏玉去张家界玩儿?
  刚才答应的时候口齿不清,这会儿江童颜琢磨过味儿来,换衣服的时候手忙脚乱,差点打碎卧室花瓶。
  要不要和易慎的爸爸妈妈说一声?苏姥姥去张家界没问题的吧……
  他一路上都在搜索张家界旅游注意事项,以至于进学校大门打卡时迟到了半刻钟。
  晚就晚了吧,最多被章怀琳说几句,江童颜宽慰自己,总比去张家界好。
  长腿落座,江助教靠在教室后门的椅子上,脑子里依然在考虑这个事。
  认真到进门第一眼居然不是看易慎。
  他直起腰板,扫视全班,全都埋头看书根本没人注意到这儿,很好。
  江童颜偷摸拿出手机,放在大腿上,隔着桌板,外面看不见。
  江童颜一只手握着笔,假装写题,另一只手藏在在桌肚里打开微信。
  [三水工:问你个事。]
  [三水工:你姥在家都干嘛?]
  裴信卓在时间大裂谷的海洋里努力上岸。
  [卓哥帅炸天际:?]
  [卓哥帅炸天际:有话说有屁放。]
  [三水工:没,单纯关心姥姥。]
  [卓哥帅炸天际:织毛衣养花遛狗。]
  这才是正经老奶奶夕阳红年龄该干的事情。
  等会儿?
  警察是不是也经常拿个保温杯泡枸杞红茶养生养性?那小干部八成是随了姥爷……
  江童颜忽然吃痛,扔开笔。
  他举起握着中性笔管的右手平摊,对着房顶的白炽灯晃了一圈,伤口结痂,已然愈合。
  星期二的晚自习是文科天下,理科中的文科必是语文英语。章怀琳和他介绍过高二(20)班的各科任职老师,让他摸着性子来。
  语文老师姓陈,三十出头,做事认真行事果断,说考《琵琶行》就考《琵琶行》,错一个字抄全文就是错一个字超全文。
  怪不得整个教室里没人写东西,都悄么哟地低头念书,只有小干部万年睡不醒地趴桌上。
  李佑嗓音独特,天生的烟嗓,上课偷偷说一句话老师都能听见那种。
  他刚念几句就做不住板凳:“同桌你会背了吗?”
  “初中就会了。”韩梓兴头也没抬得回他。
  李佑:“……”
  “学神就是学神啊,我去找易慎,他肯定不会。”
  李佑趁老师不注意迅速面位:“易慎你会了吗?”
  被点名的男生懒懒掀了掀眼皮:“会背你叫我爸爸?”
  李佑:“……我还是面回去吧。”
  “噗”江童颜轻轻笑了一下。在后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撑肘回忆,除了上次街上被揍之外,他见易慎的所有姿势都困得不行,要么在睡觉,要么在睡觉的路上。这点倒是和他很像。
  “咻”——
  易慎头上一麻,烦躁睁眼。
  高二二十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要吵到最后一桌留级生补觉,不然后果很惨。
  别问,问就是李佑说的。
  易慎不耐烦地“呼”了口气,扭头瞥过去,最后的教师位上早没了人影。
  他心里朝某人翻了个实打实的白眼,缓慢展开草稿纸,上面笔锋犀利地写着——
  拿书,出来。
  换个人这么喊易慎,他肯定不去,不仅不去,连纸带人一起丢了才好。但纸条是江童颜扔的,易慎弯腰系好鞋带,鬼使神差地听话出去。
  毕竟昨天钥匙扣事件,他表现得情绪过激。
  “有事吗,江、助、教?”最后面三个字刻意咬的很清。
  易慎问出心中所疑,但是江童颜不理,继续往前走,只背着腕勾勾手,叫他跟上。
  两人脚前脚后进了五楼大厅,博学、慎思、笃行楼分别住着高一高二高三学生,教学时占四层,只有考试才会用第五层。
  易慎没兴趣再往前走,突然加速追上前,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没人,安静。”江童颜停下做英语阅读的笔,“你姥出门玩儿,让我看着你。”
  易慎:“???”
  江童颜看着他说:“愣着干嘛,所以你最好快点背会《琵琶行》。”
  易慎:“理由呢?”
  “背会了叫你爸爸行了吧?”
  易慎:“……你正常点儿。”
  易慎早知道苏玉会去旅游,自从姥姥退休后,除了在家看综艺,就是出门跳舞打麻将。
  跳腻了、打腻了一群退休老头老太太就张罗着出去玩,表面上是看山赏水,实际上聚在一起换个地方通宵搓麻将。
  他愿称苏玉为宁海第一牌神。
  昨晚江童颜夜不归宿,苏玉等了半宿,易慎心疼姥姥熬夜,便哄她说江童颜是助教,可能学校忙住在学校了。
  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打“浔阳江头夜送客”开始,易慎的脸就耷拉没晴过,江童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后退跨了两步,有眼力见儿得远离了人。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男生的嗓音清冽,声小但悠远,即使闷燥的夏夜也能感觉出冰凉滑腻,每个韵脚都踩着花香飘到他站的地方。
  江童颜默自叹息,有点后悔脑子一热把易慎叫出来。
  这一节课估计记不住两句,反而折磨自己。他戳破笔尖读着题,耳朵却跟长了翅膀一样贴过去。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背者无意,听者有情。
  江童颜忍不下去,掏出手机继续摸鱼打字。
  [三水工:晚上我带个人来(星星眼.jpg)]
  [卓哥帅炸天际:谁?]
  [三水工:我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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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裴信卓:就你昨天说的那个事儿逼?
  江童颜:(bushi)
 
 
第8章 追夫第八天
  江童颜出校门后拉着脸,本想打着苏玉的名号,威胁易慎放学和他一起回。
  结果刚出门禁,小干部立马扎进车棚,寻都寻不见,他只得站得笔直眼巴巴望。
  所有人都穿的一样,白花花一群在江童颜眼里乱逛。
  校服校服在校穿不久行了,出门稀罕个啥劲儿?
  袖宽肩肥,呆了吧唧的。
  江童颜脸上写满了嫌弃。
  语文书攥在手里发紧,页脚崭新基本没翻过,他找不到人略感心酸,没察觉胳膊被车把剐蹭出道红印子。
  十分钟后,门口人差不多散干净,他等的人才骑出来。
  易慎怕飞溅泥星弄脏校服,将蓝白衣摆扎进裤子里,露出窄细的腰线,干干净净,也端端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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