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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成熟时(近代现代)——不存在的荷德森/秦三见

时间:2021-11-22 10:16:43  作者:不存在的荷德森/秦三见
  林绪的手指用力地点在男孩的肩膀上:“出去。”
  男孩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直视他的眼睛。
  “他们说的是真的?”
  “真的。”林绪说,“我就是跟男人睡觉的变态。”
  “那你能跟我睡吗?”男孩突然说,“我想跟你睡。”
  林绪彻底愣住了,他从吃惊转为愤怒,一把将人推了出去。
  “你他妈真当我是卖的?”林绪的怒气让他红了眼,“当我家是妓院吗?”
  “不是!我不是!”猝不及防被推倒的男孩突然过来抱住他,用尽了力气,林绪甚至无法挣脱,“他们说你在城里跟男人睡觉,男人给你钱。”
  林绪又开始耳鸣,他不知道怎么就传成这样了。
  “我知道那是啥人,但是你不是。”
  林绪突然用力地咬他的肩膀,男孩吃痛,终于松了手。
  “你知道个屁。”
  “我知道!”男孩有些急了,捂着肩膀委屈地靠墙站着,看着林绪说,“我就是知道!”
  “你知道个屁!”林绪吼得嗓子瞬间就哑了。
  “我说我知道!”男孩也冲着他喊,“你不是那人!”
  男孩眼睛也红了,林绪稍微冷静一点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竟然哭了起来。
  脏兮兮的臭小子,哭的时候眼睛倒是黑黑亮亮的。
  这让林绪想起了大溪地的黑珍珠,他曾经见过一次货真价实的黑珍珠,知道它稀有珍贵,就像这孩子的眼泪。
  “你哭什么?”林绪问。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手指尖也微微发麻。
  男孩似乎满是怨气,用力地拿手背蹭眼泪。
  林绪往前走了半步,靠近他,抓住他的手腕,又抬起自己的手,用衣袖轻柔地给他擦泪。
  “你哭什么?”林绪又问。
  “不知道。”
  “因为我说不跟你睡觉,气哭了?”
  男孩皱着眉看他:“不是。”
  林绪笑了:“逗你玩呢。”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家伙,林绪所有的火气都没了,甚至难得主动靠近,帮他擦泪。
  “脏死了。”林绪说,“留下洗个澡吧。”
  男孩显然愣住了。
  “我去烧水。”
  林绪转身往屋里走:“把门关上。”
  男孩受宠若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慌里慌张地关上门,赶紧跟过去:“我听错了吗?”
  “没有。”林绪打了水,让他自己看着,“木桶大,得多烧几壶,等着吧。”
  说完,他拿了个小木凳,让对方在这里安分地坐着。
  男孩等了一会儿,坐不住了。
  他挪到前面去找林绪。
  林绪正在房间里换衣服,门只虚掩着。
  男孩从门缝看他,看他白净的背,上面的青紫还没消。
  他觉得一股燥热直冲脑门,赶紧转过去背对着门里,不敢再看了。
  “干什么呢?”林绪问。
  “你是答应跟我睡觉吗?”
  男孩的问话过于直接,像一记重拳突然打在了林绪的脸上。
  他怔了一下,随后嗤笑一声,走到门口拍拍对方。
  “少做梦。”林绪说,“我一晚的价钱你付不起。”
  男孩转过来看了他几秒,然后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些零钱来。
  林绪看着他把钱递给自己,有些哽住。
  他想骂人的,觉得这小子的行为是对他的羞辱。
  但紧接着,他听见对方说:“我的钱都给你,你要啥都给你,别那么说自己,行吗?”
 
 
第11章 
  林绪搞不清楚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有话就直说吧。”林绪说,“你三番五次来我家,究竟想干吗?”
  男孩脸涨得通红,无论在外多天不怕地不怕,到了林绪面前也突然青涩害羞起来。
  他把自己仅有的那点钱塞到了林绪手里,然后说:“不想让他们欺负你。”
  林绪觉得手里攥着的钱有些发烫。
  “你有毛病吗?”林绪问。
  男孩愣了愣,之后竟然点了头。
  “你说有就有。”男孩说,“我就是觉得你好看。”
  林绪倚着门框打量他,好一会儿,突然说:“我明白了。”
  他把男孩拉进屋里,直接去扯对方的衣服。
  男孩慌了,或者说有些吓着了。
  他躲着林绪,跑回了厨房。
  林绪站在卧室,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几张零钱,也去了厨房。
  “你不就是听说给我钱就能和我睡觉,所以来找我的吗?”
  男孩背对着他,喘得厉害。
  林绪说:“你钱都给我了,礼尚往来,我该跟你睡。”
  “不要。”男孩使劲儿蹭了蹭脸,拿起已经烧开的热水壶,倒进了木桶里。
  “你真是有病。”林绪说。
  男孩“嗯”了一声,伸手去试水温。
  他回头:“你洗吧。”
  “我不洗。”林绪说,“这水烧来是给你洗澡的。”
  他说:“你多少年没好好洗过澡了?脏了吧唧的,进去好好涮涮。”
  说完,林绪转身就走了。
  男孩低头看看自己,确实不干净,但他不久前特意洗过了,洗完之后还找出自己的干净衣服,然后才来见林绪。
  只不过这衣服刚穿没一天,他又跟人打架,弄脏了。
  他想了想,不管那么多了,脱了衣服笨拙地进了木桶里。
  这是他第一次坐在木桶里洗澡,也是难得洗个热水澡。
  很舒服,舒服到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闭上眼觉得自己快升天了。
  他泡在水里很快就昏昏欲睡,林绪拿了干净衣服进来,看了他一眼。
  “醒醒。”林绪说,“洗发水沐浴露都在这里。”
  他把那些瓶瓶罐罐放到旁边:“能分得清吧?”
  男孩伸长脖子看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干啥的?”
  林绪疑惑地看向他:“你没用过?”
  男孩倒是坦诚,摇了摇头。
  林绪开始后悔,他不应该让这个脏小子进自己的家门。
  “这个,洗头发的。”林绪说,“打开瓶盖,挤出来,揉出泡沫往头发上蹭。”
  男孩手脚倒是快,林绪这边说着,他那边已经动起来了。
  然而,十八九岁的家伙像个没开化的婴儿,不会用,弄得满脸都是洗发水的泡沫,进了眼睛,疼得直叫。
  林绪赶紧撩起干净的水给他洗眼睛,一边洗一边烦躁地抱怨着。
  他在那里抱怨,对方却开心得不行。
  等到洗好了,男孩重新睁开眼看林绪,通红的双眼还挤出几滴泪来。
  他傻笑着说:“你手真暖和。”
  林绪皱眉:“因为水是热的。”
  对方就只是看着他笑,笑得林绪心里发慌。
  自己这究竟是招惹了个什么人?
  他说:“这个,往身上涂的,不会用就算了,放着吧。”
  男孩坐在木桶里看他,赤条条的,这会倒是不害羞了。
  林绪扫了他一眼,发现这家伙瘦,但是手臂竟然还有肌肉,估摸着是打架打出来的。
  出去前,林绪把干净衣服放到一边,告诉他洗完了穿上。
  “我有衣服。”
  “你衣服脏死了。”林绪说,“要是还穿那个,就离我远点。”
  这话说的不太对,林绪压根就没打算跟这人亲近。
  可话说出去了,他也懒得再解释什么,多说一个字都嫌累。
  林绪回门口坐着去,盯着他的苹果树,最近天开始冷了,苹果都熟透了,但他完全没有摘下来的念头。
  他不摘,也不允许别人来摘。
  林绪就这么坐了很久,有些出神,不知道那家伙洗完澡是什么时候蹲到自己旁边的。
  等林绪发现他,他已经默默地陪了林绪好半天。
  “怎么不走啊?”林绪问。
  “想陪你。”
  “我不用人陪。”
  “他们来了我能打。”
  “也用不着,我有刀。”
  “你跟我说了好多话。”男孩突然转移了话题,“以前他们都说你是个哑巴。”
  林绪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是不是这儿跟你说话最多的?”男孩问。
  “不是。”
  “还有谁?”男孩显然不高兴了。
  林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向院子里的苹果树。
  “树咋会说话?”
  “就是会。”林绪说,“咱们俩说话,它也能听见。”
  男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起身,走到了大树的跟前。
  他抱着树,嘟囔了一句什么。
  林绪问他:“你干吗呢?”
  男孩说:“我跟它说以后我是跟你说话最多的一个。”
 
 
第12章 
  林绪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再被什么触动了,他所有的知觉神经都已经坏死,但当他听到男孩说的那句话时,突然觉得这个晚上的星空比平时更亮。
  他盯着对方看,好一会儿,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男孩跑过来问:“啥?”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还没干的头发。
  “大剩!”男孩蹲到了林绪的旁边。
  林绪一下就笑了:“大圣?你是孙悟空啊?”
  “孙悟空是啥?”男孩抱着膝盖看他,“大伙儿都这么叫我。”
  “那你姓呢?”林绪说,“姓什么?”
  “林!”
  “少胡说,”林绪说,“到底姓什么。”
  男孩看着他笑:“我就想姓林。”
  林绪不理他了,男孩以为他生了气,往他旁边蹭了蹭,小声说:“伍大剩。”
  “姓伍?”
  “好像是。”
  林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声嘀咕:“给你起名的人估计知道你长大了爱爬人墙头,跟个猴子似的。”
  “不是。”男孩说,“他们说我是我家剩下的,所以管我叫大剩。”
  林绪皱了眉:“剩下的?”
  “爸妈都没了,就剩我自己。”
  “没了?”
  “走了,不知道去哪了。”男孩凑近了林绪,趁着对方没注意,把下巴搭在了对方的腿上。
  他真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大型犬,趴在主人的膝盖上。
  “我吃百家饭长大的。”他说,“也没啥。”
  林绪眉头紧锁,对他说:“这名字不好。”
  “那我还有!”男孩突然站起来,“你等着我!”
  说着他就跑出了院子,甚至没给林绪叫住他的机会。
  过了没多久,男孩从夜色里跑了回来,他手里拿着个红色的小本,献宝似的递到了林绪的面前。
  林绪定睛一看,那是个户口本,很老很旧,这个版本的户口本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淘汰了。
  “你看。”
  林绪接过来,翻开户口本,前两页明显被撕掉了,剩下写着字的那一页用深蓝色的钢笔写着一些简单的个人信息。
  “伍骏恺。”
  男孩惊讶地说:“你认识吗?”
  林绪无奈地说:“你觉得呢?”
  眼前的男孩大喜,赶紧凑过来说:“这咋念?你再跟我说一遍呗。”
  林绪扭头看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来没人告诉你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吗?”
  “没有。”男孩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户口本上那几个字,“他们都说我就叫大剩。”
  林绪盯着他的手指看,仿佛指尖对那三个字的每一次触摸都满怀着珍惜。
  “伍骏恺。”林绪说,“骏是骏马,恺是快乐的意思,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是希望你像奔跑的骏马一样自由快乐。”
  林绪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难得的,男孩没有看林绪,目光一直黏在户口本的名字上。
  “想学着写这几个字吗?”
  男孩连连点头。
  林绪起身,进屋拿了纸笔。
  深夜,两个人坐在饭桌边,林绪一笔一划地教男孩写他的名字。
  “这是个很好的名字。”林绪说,“以后不要再叫大剩了。”
  “大剩也挺好听的。”
  “不好听。”
  男孩看看他,然后坚定地点头:“那我不叫了。”
  男孩笨拙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对他来说,人生第一次握笔,写这么复杂的几个字难上加难。
  但林绪在这个晚上格外有耐心,一遍一遍地看着他练习。
  “你能教我写林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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