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看的多了脑子也总往这方面想,时不时就思考起穿越转生的事,说什么如果自己有这种机会的话,想去哪个世界做哪些事情,不说成为什么世界级别的英雄,但也一定可以改变很多事。
她自己想了还不算,跟着又把问题抛给了他,问他如果有一天有机会去到别的世界,会在那里做点什么靠什么养活自己?
他当时其实并没有往深了想,只觉得自己如果不回答的话,一方面是对她不够尊重,另一方面也是怕之后会更麻烦。
所以参考了她看的那些书,结合自己懂的那些东西,得出一个在他看来应当没什么问题的答案。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为了让我喜欢的人可以生活得衣食无忧,我会好好研究那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找一份能让我们安稳度日的工作,从底层开始慢慢往上爬。
当然这些都是为了学经验,等我掌握这份工作所需的全部知识,我就会开设属于自己的企业,扬长避短让它成为这个世界最好的最有名的。
到那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喜欢什么东西就买什么东西,不用为了钱的事发愁,也不会因为钱的关系被人看轻了。”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羞耻,他怎么就能随口说出如此敷衍的话?
不同的人看同一件事有不同的解释,即使是已经无法改变的历史,十个人里至少有一个看法不一样。
现下的事或是扯到利益的事,往好了说十个人有十个看法,往坏了说可能前一秒达成共识了,后一秒就一刀两断化敌为友。
这种情况下与其说学习规则,或许更多的是学习人际交往,让自己不至于在达到目的前成为别人的棋子,蠢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等学会那些揣度人心的事,对于世界的规则也差不多了解近六成了,不过剩下的四成比起之前更难,需要耗费的心力怎么都得比之前多上几倍,也显然不会是短时间内能搞定的事。
因为这四成很多时候是默认规则,就好像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你知道吃饭用碗筷、身上穿衣服的道理。
可当你给不懂的人讲这个道理时,必须要拿出让对方信服的证据,而且讲上好几遍让对方明白这么做的好处,才能改变他们既往的习惯。
跑去另一个世界的他就是被教的那一方,无论是虚心向人求教关于这儿的一切,还是被强制修正已知道的事情,三观总是跟重新洗牌了差不多。
这就形成了一个莫名的循环,揣着六成的知识求剩余的四成,结果一成的新知识都没学到呢,旧的已经被磨掉近两成多了。
剩下的学或不学都成了一道难题,一边是希望拥有更多的知识,能让自己的眼界更为广阔,另一边又担心学到新的东西,会把剩下的部分全都覆盖掉。
像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他的世界观被毁得七零八落,以前的知识在这边基本派不上用场,一群人莫名其妙跟自己扯这个扯那个,扯得自己都已经分不清哪里才是真实。
遇上的人虽说也有熟人也有逻辑讲得通的,可讲着讲着就会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即使是曾经再熟悉的人,现在的想法也带了几分属于这里的逻辑。
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雷了。这人以前是真喜欢这类东西,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后来他们想的都是如何赚钱养家,那些书也都没有搬到他们家。
为此他还问过她怎么现在不看那类书了,对方说书是闲暇打发时间看的,不适合需要思考吃饭问题的现在。
他难得在特殊节日买本书当礼物,她也只露出很短时间高兴的表情,跟着就拉着他去书店再多买了两本,然后一并打包捐到山区的贫困学校,让那边的孩子也有机会读这样的书。
比起自己胡乱猜测,有些话当面问会更好,尤其是一个熟到讲话可以不留情面的人,这么做于他们都会更加轻松些。
“先不说我的梦想有没有成功,你之前不是都放弃这种不科学的事了么,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容易就接受这边的设定了?
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懂这边的情况,然后又花了很长时间接受自己的身份,这才开始过起养史莱姆的生活。
要不是为了弄清楚怎么离开这儿,我估计会在出生的村子待上一辈子。”
“哈?这里规则哪里难懂了?不就是人跟魔物和平相处,大家都拼命努力赚钱吗?
不对,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我头一次离开住的地方送货时,哪里都不怎么相信我,尤其魔物的村子对人是真的疏离。
我也是在那边待了好几天,帮他们做了相当多的事,才让他们相信我真的无害,就是纯粹想问他们需不需要人送货。
不过在那之后就好多了,好像是魔物会分享消息?反正我后来去哪里他们都欢迎,这才一点点有了现在的名声。”
“这么说你倒是把我的梦想放心上,还一本正经的借着这次机会把我的梦想实现了。然而你自己的梦想呢?
说好想要成为拯救这里的人的,结果这份工作被那家伙给抢了,你心里就一点都没觉得不爽吗?”
说着他突然停下来重重叹了口气,“算了,如果勇者真是他那样的人才可以,那也确实没必要拯救这个世界。
坦白说我知道他是勇者的时候,一度怀疑这边的人到底是什么眼神,连这个人是好人坏人都看不出来。”
“你也不用那么说,你跑出去之后他马上就跟出去了,发现你出事的人也是他,你的后事也是他帮我一块儿料理的。
跑来我们家里闹的事他也解释了,也不是存心找我们麻烦,实在是他家里对他太过分,想借我们家演场戏让他们放弃。
他没想到自己会给你带去这么大压力,还间接害你出了意外,唯一能做的弥补就是每天来家里开解我。”
听她的意思或许自己真的误会了很多事,不过就算知道了很多事也改变不了,他又不可能在原来的世界重活一次。
至于在这个世界,过去的事也就让它过去吧,那人都已经是人所共知的勇者了,而且眼下看来也确实是个好人,不计较应该也不会有什么。
这种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劝自己放宽心,又或者他其实是想让自己放下,少一个让自己纠结苦恼的事,对回去的执念也会更少点,当然可能也跟眼前这个人有关系吧。
如果没有遇上她的话,研究回去的方法还是挺认真的,就像之前跟祁千夷说的那样,多少会担心她在那边过得如何,也想绝了自己回去的念头等等。
现在她也来到这个地方,操心什么的肯定是没了,要担心的是她另一个坏毛病:脑补。
眼下也不知道她知道多少,要是她知道自己跟祁千夷的关系,估计得先狂笑个好半天,再来一个自告奋勇教那孩子知识,美其名曰是希望他们可以过得幸福,其实就是满足她自己的兴趣。
这样的话那肯定不能让她跟祁千夷太熟了,那孩子本来就是个没什么心机的,真要让她教点什么不该知道的,不得完全被她待坏了。
他突然感激霍希克带上那两个熊孩子,本来还想应该怎么办呢,现在正好是利用他们把这人带走。
“你是送货的对吧?能不能帮忙前面带你过来的两孩子送回去?
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魔王领地,万一我们遇上点什么危险,他们跟着我们实在是不安全,把他们送回家去对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41章 黏黏糊糊,可甜可咸
送走曾经是对象的车夫,还有让他帮忙带走的吉里吉文,祁禄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新的麻烦又立刻找上门了。
祁千夷似乎察觉到她的身份,又或者是有谁看出他们的关系,打着关心的名义告诉了他,总之在他们离开后他突然就闹起了脾气。
也不是那种大吵大闹哭得天翻地覆那种,就是很普通的发呆叹气偶尔再落两滴泪,可就是这样才让他打从心底担忧。
总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很可能会让这孩子发生难以想象的改变。
虽说祁千夷对其他人来说不重要,但既然是一块儿到这里的,那么走当然也要一起走了,所以众人商量之后决定多留两天。
一边是给他足够的时间哄人高兴,另一边也是让其他人可以好好休息,等他们各自处理好自己的事之后再上路。
该商量的事全都商量好了,他也就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背上点茶歇点心便当之类的东西,带着人去了城镇外头某个草坪,用原来世界很难享受到的野餐,招待这个于现在的自己很重要的孩子。
“那个车夫确实是我过去的对象,不过以前的他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现在的他则成了满脑子赚钱的大汉。
这次见面真的是纯属意外,我跟她私底下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弄清楚她怎么来的这儿。
可惜到最后她也没告诉我,而我又是怕你被她带坏了,又是不想那两个熊孩子继续跟着,于是干脆雇她帮忙把那两个送回去。
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也会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你,只要你别听完哭出来就行。”
前任这种存在总容易让现任抓狂,既想知道他们过去发生的种种,又害怕从喜欢的人口中听见,那些甜蜜得粉红泡泡直冒的甜蜜片段。
在这种矛盾心态的操纵下,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几近自白的坦言,身为现任总难免会冒出一点鸵鸟想法。
反正对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反正对方已经跟自己交过底了,再计较那些已经过去的事真的没必要。
就算祁千夷不明白大道理,这点能称得上是互通的心理总是有的,他也有自信自己这么说了对方不会再问。
事实跟他猜想的有八分相似,祁千夷听完那番话后确实没问,只是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在消化那些话一般。
过了一段时间应该是想通了,变回原样压在某个点心上面,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模样,把那个点心给吞进了肚子。
那应该是叫诡异吧?明明人形能吃原形能屯的,他竟然先往食物上吐了一团粘液,包裹了之后再慢慢把它给分解了。
“千夷,你……你能不能换个吃东西的方法?”
有些事心理上可以劝自己接受,但生理上是真的本能在抗拒,尤其是在已知真相的情况下,再看对方做出这种触及自己底线的事,对自己的打击真的不是双倍的问题。
这件事严格来说也不能怪他,这孩子只盯着自己吃的那块吐粘液,然后自己再负责吃掉的话,看着看着勉强还是能包容的。
可问题是他这个技能不熟,每次吐都能同时粘上周围几块,而他对那些被粘到的又偏偏选择了无视。
祁禄也不是说真就介意啦,毕竟怎么说对方也叫了自己一路的老公,就算顿感无语嘴上也有点埋怨,叹口气还是会把那些给解决了。
不过应该怎么说呢,已经隐隐感觉到对方有恶意的成分在里面,比起像讨好似的乖乖吃掉那些东西,还不如阻止他用不正常的方式吃东西。
阻止的结果确是让它不那么吃了,不过他把这种方式用在了喝上,而且还不是倒一杯出来再喝那种,是直接用粘液把整个壶给包住,等喝完了再把壶给吐出来。
面对这种情形能说什么呢?骂他怪他不该这么没道德,还是客气地重新讲一遍卫生问题?
显然两个方法都晚了那么一点,也根本不可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叹了口气然后识相地拿出布把壶擦了一遍,又手动把带来的食物做了区分,把他喜欢的部分直接堆成一座山,不喜欢的部分则塞进自己的嘴里。
看他脸上还是有那么点不开心,又在附近找了点花草编了一下,虽然抵不过以前瞧见的那种编织物,但在这个世界应该也算是不错的了。
“这个你先好好收起来。等我们去完魔王收藏馆,沿途找找看有没有更好的,要是有就再给你买一个,没有的话就直接用这个。
然后等回到村子告诉村长,我们见识过外面的事了,想为村里做更多的事,跟着搬到离精灵近一点的地方,专心养那些史莱姆。
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再跟谁见面,或是有什么人要把你带走的事,平时想变什么样就变什么样,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只要不会碍着别人一切都随你高兴。”
这话应该算得上是求婚吧?
尽管跟原来的方式差得有些大,但想要跟对方相守的心是肯定的,而且他也已经做好了相应的觉悟,像是以后可能时不时要吃点类似的东西等等。
当然预防措施之类的也没有忘,像他提出的搬到精灵领地附近居住,就是为了防止再有吃醋的事情发生,省得自己又不得不花时间花精力哄人高兴。
祁千夷大概感觉到祁禄的认真,很小心地拿着那个编织物,看了一遍又一遍后才收起来,看向他的表情也从不爽,过渡到了笑得开心幸福。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勇者大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他说你跟那个车夫关系很好,只要你们两个说过话了,一定转头就会不要我的。
然后雅希他们说不会,说你人很好心里也有我,不会因为那个人不要我的,还跟勇者大人有点不开心,说他不该因为我们是魔物,就说这种话破坏感情。”
祁禄其实很想听他讲具体的细节,但还是忍不住选择拒绝了,因为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从对方嘴里喷出的粘液沾了自己半身。
衣服上的那些跟果冻差不多,揉搓一下就粘了自己一手,可一旦沾到皮肤上就不一样了,是擦也擦不掉甩也甩不掉。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把粘液全都弄在手上,拿着一个点心吞进肚子,再带着嫌弃的表情把残留的粘液舔干净。
还好他们选的地方没人经过,不然就他现在这个姿势,估计又得闹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传闻。
吞进肚子之后他才明白这不是普通的粘液,瞬间让自己精力充沛不说,还觉得以前不舒服的地方全都舒坦了。
想到自家养的史莱姆产的草,总能给村子带来一大笔收入,看来真正有治疗效果的其实是这种粘液。
不过就算知道这个才是有作用的成分,他还是不会选择直接以此治疗,因为这个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管是弄到身上的感觉,还是前面吞进肚子的过程,怎么都是需要强忍恶心感的程度,让他再来一次他肯定做不到。
“你记得这个以后不要再用了,不管我是不是在你旁边,旁边是不是有其他人在,都一定不要再用出来了。”
比起恶不恶心这个问题,如果祁千夷的技能被其他人知道,有可能引发的事会让人更加担心。
他自己首先就难保不会被人盯上,继而让同行的他们也遭遇危险,再来村子那边也会同样危机四伏,知道的人肯定会想办法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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