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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受命(近代现代)——江亭

时间:2021-11-24 09:34:50  作者:江亭
  “一个女硕士,你前天应该见过的,姓田。”
  贺见真有印象,是个很优秀的动力学硕士,他有点生气:“人力一帮王八蛋,还想瞒着吧。麻烦您亲自去和那个女学生沟通一下,不要让人家觉得公司不重视她,放纵不好的习气。”
  “别急,你先回去吧。我还要留下来和警察做笔录,等定下来了我详细跟你汇报。”祝力说。
  要不是贺见真找祝力,估计他回到公司都还不知道有这个事儿。
  贺见真知道不是祝力要瞒他,祝力也是才接手人力,估计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要真是按照祝力的说法,这个小助理是个惯犯,人力的人不可能全然无知,以前说不定也有过这种事,只是没闹大,加上人力内部相互隐瞒,就没闹到高管那里去。竟然还让这样的人当上了助理,要说没有人力资源部经理的包庇纵容,贺见真是不相信的。
  飞机落地已经是傍晚,贺见真本来都不打算回公司的,韦宁给他发消息说科技局的卢书记临时有急事找他,问能不能见一面。贺见真没和这位卢书记打过交道,也没听过这个人,但考虑到公司在科技局申报的奖项不少,每年还靠科技局申请项目资金,要是关乎公司经营和项目的大事,那的确应该优先处理。
  车子都上内环了掉个头又往产业园走,晚饭也没来得及吃,到了公司立刻先见客。
  这位姓卢的书记灰发布衣,老态龙钟:“贺总,叨扰了。”
  “怎么劳动您亲自来。”贺见真心里捏着汗,毕竟是政府领导他不敢怠慢。
  卢书记握着他的手自嘲:“老脸都丢光了,还是得硬着头皮来。唉,养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还给公司造成了麻烦,都是我教子无方的缘故。”
  贺见真听得莫名其妙:“您说的是……”
  “噢,我还以为你知道。是这样子,犬子卢明明在咱们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做助理,这两天跟着去出差招聘了。今天有个女的报警说他骚扰,警察也介入了。”卢书记笑一笑:“估计是有些误会,他们年轻人玩开心了,难免有些亲密动作,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太敏感了。”
  贺见真反应过来。人力那个助理竟然是科技局书记的儿子。
  “这个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的,”贺见真脸色淡淡的:“派出所说是有证据的,女孩子特别伤心,怕是对公司的印象不好了,要是事情传开,公司恐怕还要花公关力量来收拾,今年的招聘效果也要打折扣。”
  卢书记点头应和:“是是是,我已经订了晚一点的机票去北京,看能不能找那个女孩子和解,必然不能让拘留了。”
  贺见真没说话,只定定地看着对方。
  卢书记让他看得有点尴尬:“只要不留案底,我希望公司还是能宽待他这次。”
  贺见真相信他是有办法的:“但根据我们的了解,贵公子这次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的手机里面找到了不少不雅观的东西呀。”
  “孽障,我一定好好教育他!”卢书记拍一把桌子:“我向你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再有我也没脸来见你了。”
  贺见真微笑:“恐怕这次我帮不上您了。”
  卢书记表情有点僵,但还想缓和:“贺总,我知道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舆论和公关这一块你不要操心,我也能想想办法的。那个女孩子那里,费用也都算在我这里,肯定不要公司来承担。”
  “实在对不住,书记,”贺见真给他鞠躬:“我必须为了公司其他员工考虑,女员工也是我们的员工,我不能开这个头。您请回吧。”
  他连声拒绝闹得气氛不大好了。卢书记沉下脸来,一个忧虑的老人显得阴恻恻的:“我不是来求你的,贺见真,你想想好。”
  “我相信就算不在天青,贵公子也能有很好的发展。”贺见真面不改色。
  卢书记见他就是不肯松口,气得猛一起身,走之前仍旧不甘心,喝道:“不就是调侃了几句话,又没真的把那个女的怎么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贺见真懒得和他辩,把韦宁叫过来让她送客。
  他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叹气,胃也疼,这才想起来饭没来得及吃。受了这一顿气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在抽屉里先摸了两包饼干就着茶水垫了,他才慢慢悠悠起身晃出去,本能就朝唐礼涛的办公室走。
  还没到电梯口,迎面一个身影正是唐总本人。贺见真也顾不得这是走廊,往他怀里一跌就不说话了。
  唐礼涛正等着他下班:“辛苦了。”他低头亲吻他的发顶。
  贺见真累得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在他胸口蹭了蹭。过了一会儿,他才嘟囔:“我想吃酸菜鱼和豆苗汤,豆苗要嫩,很嫩很嫩......”
  唐礼涛闻着他一身车风香的味道:“我让‘小丰登’把菜做好了送到家里来吧,你也可以顺便洗个澡,酸菜鱼、豆苗汤,再加一个萝卜干炒腊肉,可以吧?”他知道贺见真的口味,萝卜干炒腊肉是贺见真最爱的家乡菜。
  晚上干脆就在唐礼涛那儿了,贺见真给女儿发了条信息,只推说是出差归期延迟,安安心心跟着爱人回家,换洗吃饭。
  但热菜热汤端上来他胃口也不见得多好:“我知道得罪了他,以后咱们在科技局少一条门路。可是这种事情要是忍下来,以后公司的风气怎么办?名誉怎么办?一提起天青人家就会想到纵容性骚扰!”
  “先吃饭。”唐礼涛给他舀汤:“得罪了就得罪了。”
  贺见真把嘴里的豆苗咬得咔嚓响,有点不好意思:“您不怪我?”
  唐礼涛觉得他可爱:“事情有做得成做不成,人有朋友敌人,这不是很正常的嘛。你这才哪儿到哪儿,真要把这个总经理坐长久了,以后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多一个也不算多。”
  哪有这样说话的。贺见真拿筷子敲他手:“没正经。”
  但他的话是有道理的,贺见真知道。
  唐礼涛继续说:“你想,如果你今天不拒绝卢书记,要是女学生也有显贵的亲戚呢?人家北京的名校博士生,有没有可能也有人际资源?再有,毕竟事发在校园里,事情闹大了可能殃及学校,校领导生不生气?你不明正典刑,以后人家学校还敢不敢信任你?闹开了投资者怎么想?投资者乐不乐意养着这么个仗着爹作威作福的酒囊饭袋?你不处理这个废物,会不会让投资者不高兴?”
  贺见真愣愣地看着他,大约明白他想说什么。
  “真真,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不能怕了,明白吗?”唐礼涛意味深长地说:“你是总经理,做事要决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最不要怕的就是得罪人。如果无论你怎么做都一定会得罪,那就按你觉得正确的做。”
 
 
第35章 可能改变整件案子
  贺见真默默点头。
  “您不觉得我......有点鲁莽?”他知道自己做得对,只是怕做得不够。
  唐礼涛给他喂一口鱼:“别想太多,做都做完了,就不要想了。以后要还有别的幺蛾子,到了时候再想办法。”
  他都这么说了,贺见真总算能安心把饭吃下去。
  热汤安抚了疲惫的身体和神经,贺见真捧着汤碗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爱人的怀里,也不管嘴巴上是什么味道就亲过来,油腻腻两张嘴皮子扣住,酸的辣的甜的混作一起。唐礼涛也不介意,半张脸给他当擦嘴巾。
  贺见真吃饱了就想起另外一件事。祝力要他劝唐礼涛请辞董事会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谈,被人力这个小助理硬生生打断了,他差点把这茬忘过去。
  趁着这会儿气氛还不错,他鼓起勇气提出来——
  “我和祝力现在都有点担心你,董事会的问题你自己怎么想的?”
  唐礼涛也想得明白:“他们是不是觉得我擅权?”
  贺见真对着他没必要拐着弯说话:“我和祝力是相信你的,梁驰也就算了,其他人怎么想我们也左右不了。”他干脆一鼓作气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没必要为了我把自己名声弄坏了。要不咱们退出来,反正宋博士也抓了,接下来需要您操心的不多了。”
  “是祝力让你来劝我的?”
  “他也是为了你好。”
  唐礼涛揉着眉心:“要辞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要保证补选上来的不要出问题,接下来能让周芮顺利上去。不然我退了没有意义。”
  “选个职工代表上去就是了。您不在,还有祝力,还有梁驰,他们也会保障好的。”贺见真接过他的手给他揉,摸到他额头的皱纹。
  操劳了半辈子,这个时候应该是安享富贵平宁的时候,却还要为了他劳心劳力。贺见真心里泛酸,不自觉吻他的额角。
  他们交换一个漫长的辗转的吻。
  唐礼涛打横抱着爱人上床去。工作聊得太多了,好像他们之间永远只有工作。难得孩子不在,这时候他只想要他的爱人。
  一夜温存终于暂缓了分别的想念。贺见真少有的睡得沉,到了闹钟响仍不愿意起。他迷迷糊糊只觉得今天的闹钟响太久了,这时候脖子下枕着的那只手突然抽走,身边人也稍稍移开些,他才睁开眼见唐礼涛去接电话。
  他有点不满意,一头钻进被子里玩,被爱人轻轻拍了拍头,示意他不要闹。贺总经理仗着自己官大,没听唐总的意见,找到了那个要命的地方就含进去。被子里又热又暗,他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电话什么时候结束的时候他是不知道,等唐总早上的兴致抒发出来,他才被拎出被窝,就着满嘴腥臊味道接了个吻。
  “要紧事你也闹。”唐礼涛拿他没办法,给他擦嘴。
  贺见真只管赖在他怀里撒娇:“谁呀?”
  “派出所。宋博士的案子恐怕还结不了。”唐礼涛准备下床:“早上先不去公司了,要先去派出所。赶紧起了,我可没工夫等你啊。”
  贺见真一个激灵:“结不了?什么意思?”
  唐礼涛也不清楚具体细节,电话里只着急要他们去一趟。两人到了派出所,刑警才和他们交代情况——
  “宋博士还有所隐瞒,我们认为这个案子可能还有其他人参与进来。”
  贺见真倒抽一口气:“还有?”怎么没玩没了了?
  “同志,是不是发现了其他疑点?这话是怎么说的?”唐礼涛冷静些。
  刑警解释:“由于案子相关事件时间跨度大,所以我们捋了捋整个案情的时间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细节。万泉松是2003年去世的,宋博士自述是在两年前开始策划坠机案件。也就是说中间超过十年的时间,宋博士没想着报复梁崇正,十年之后他才真正开始策划报仇。”
  “他说过,他好像一直对万董事长的死有所怀疑,只不过是他一直没有证据。”贺见真回忆起宋博士被抓前的坦白。
  刑警点头:“怪就怪在这里。要是他找到的证据是些容易被忽略的或者被藏匿的物证,那还能说的过去。但他找到的是梁崇正的自白,是他主动去向梁崇正求证骑马事故的原因。如果他一直有所怀疑,为什么不早点去问梁崇正?十年之后才去问?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会不会是他之前没有确切地怀疑是梁董事长做的?”贺见真说:“他毕竟没有跟在坠马现场。正常人听到消息即使对坠马事件有所怀疑,不会立刻怀疑到某个具体的人身上去,可能只是在心里嘀咕两句。”
  刑警问得更深:“所以他又是怎么突然怀疑到梁崇正身上来的呢?”
  宋博士主动坦白被抓,几个人脑袋里长时间紧绷的弦都松了不少,再加上涉及万泉松多年前的坠马案,他们当时情绪比较惊讶,就来不及深究宋博士作案的细节,也想不到这么深。
  但警察只要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就会发现不少可推敲的地方。
  唐礼涛问:“你们判断,这个细节会影响案情的大方向吗?”
  “不好说,这个问题可大可小。要么是他自己发现了蛛丝马迹,怀疑到梁崇正身上。这也就罢了。”刑警露出严肃的表情:“要么,是有人告诉他梁崇正有嫌疑,并指引他去问梁崇正。”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甚至可能改变整件案子的调性。
  假设宋博士后面还有人,这个“第三人”必然同样出自天青,来自高管层,司龄长且亲近梁崇正。他引导宋博士怀疑梁崇正可能出自两种目的。
  一种目的是“第三人”和宋博士、曹隽一样,错信了梁崇正是凶手,也想为万泉松报仇。他可能是从秘书嘴里得知是梁崇正怂恿了万泉松骑快马,也可能是梁崇正自己对他说的,他因此产生了误解,并和宋博士一起树立了报仇的决心。
  那么宋博士就还有一个共犯,这个案子应该是三个人的共同犯罪。
  另一种目的是“第三人”知道真相,在明知道梁崇正不是凶手的情况下,误导宋博士和曹隽,让宋博士错信梁崇正是凶手,并间接或者直接怂恿了宋博士杀害梁崇正。这个人不是为了万泉松复仇,只是利用宋博士对万泉松的悼念和敬爱来杀人,他则另有所图。
  那这个案子就有被推翻的可能性。因为宋博士将不再是主犯,而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也有被蒙骗受害的成分,而主犯只等着宋博士被判,这场连环计完美落幕,他则继续逍遥法外。
  这也是刑警着急的原因。宋博士的确有罪,但他的罪过究竟到哪一地步,必须清楚明确。
  法律不会放过犯罪者,但也应该决断公正明允。
  “叫两位来,也是想让两位和宋博士谈谈。你们和他更熟一些,如果能让他愿意开口说话,我们也好早点给案子下判断。”刑警是来请他们帮忙的。
  贺见真深深陷在震惊里还没反应过来,他竟然天真地以为抓到了宋博士这个案子就结了。
  幸好唐礼涛还有点理智:“你们没有问过他吗?他自己怎么说?”
  “他精神状况一直不太好。”刑警说得比较委婉:“可能是得知了真相之后受到的打击比较大,一进来就迅速地病了,先是高烧三天,好不容易等体温退了,人就有点不太清醒似的,每天自言自语,也不理人,有几次甚至作出自残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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