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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受命(近代现代)——江亭

时间:2021-11-24 09:34:50  作者:江亭
  陈希顾不得颁奖典礼后续的晚宴,亲自跟车,深怕他情绪不稳有个万一。
  “晚点我再联系派出所详细问问情况,您先别想得太坏。”陈希同情地看着这位新上任不到两个月的总经理:“说不定只是问几句话就放出来了。就算要拘留,也是可以保释的。”
  贺见真心慌得厉害,嘴里一直喃喃:“错了,错了。”
  “您说什么?”陈希没有听清楚他的意思。
  贺见真猛地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很用力:“他们都觉得是有人要害我,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礼涛才是最危险的,礼涛才是他的目标。因为礼涛在董事会,而且他最有可能被选为董事长,他要是被选上了,那个人就选不上了,所以必然要除掉他……”
  “您的意思是,唐总是被人陷害,目的是要他背上诱导宋博士杀人的罪名,好把他赶出董事会?”陈希竟然也从这段语无伦次的话里找到了重点。
  贺见真呼吸急促:“礼涛根本就没想选董事长,他根本碍不着人。”
  但这时候外人很难相信唐礼涛的意图不在董事长之位。
  梁崇正和吴光兆一死,唐礼涛就立刻回到董事会,还成为了下一届董事长最有力的候选人。第一次选举投票,他的票数是最高的,仅差一票就能过半上位。至少从这个结果来看,唐礼涛无疑变成了梁崇正和吴光兆去世后最高调、受益最大的人。
  而且本来就是吴光兆拿了他的席位,他完全可以为了这件事记恨吴和梁,因此埋下杀人动机。
  所以从一开始,唐礼涛才是那个最完美的嫌疑人。
  从决定回到董事会的那一刻起,或者说,从贺见真上位的那一刻起,唐礼涛就已经落入了圈套。他必然为了贺见真回董事会,他必然成为候选人并获得最高选举票数。有人在背后确保他按着这个剧本一步不差地走到今天,只等宋博士开口的机会一到,立刻收网,把这顶黑锅结结实实盖在唐礼涛身上。这样一来,一切都是恰到好处,那么的符合逻辑。
  至于贺见真,现在想来只不过是一个转移视线的障眼法。
  默默无闻的小中层突然升到了总经理的位置,必然在顷刻间夺走所有注意力,有人好奇,有人嫉妒,他自己也如履薄冰,深恐地位难保,缺乏安全感。但实际上最安全的反而是他,因为他仅仅是一个被聘用的职业经理人,手上连股权都没有,他说话的分量根本就不重,哪怕一个徐新昌都敢和他叫板,这样的总经理根本就不值得操心。
  陈希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叹了口气。贺见真抓着他的那只手已经是冰凉的。他挣动了一下,贺见真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露出个脆弱的表情来,撇过头去只看窗外。
  “我应该坚决让他请辞董事会的。”贺见真低声哽咽:“是我不好。”
  陈希实在听不下去:“怎么能怪到您的头上来?您不能未卜先知。”
  贺见真抹了把脸,脱力地瘫在椅子上。
  他不敢回家,怕女儿看出端倪,干脆让司机掉头把车子开回公司,开了办公室的休息间休息。他不回家,陈希也不敢下班,带着秘书和韦宁守在外头。陈希还要联系派出所,两头忙,仿佛又回到贺见真刚刚上任的那个兵荒马乱的晚上。
  韦宁叫了碗面条过来,送到办公室里头一个小时了,一个小时后去换茶水那碗面条没动一点,筷子都还是干干净净的。她也愁得眉头直皱,向来最会安抚领导的老办公室主任也不敢多说话。
  陈希从派出所那边回来看到他这样子实在不忍心:“说不定唐总好好的没事,您先把自己搞出病来了,怎么行?他在里面也不放心的。”
  “派出所怎么说?”贺见真只关心唐礼涛的消息:“见了人没有?”
  “哪有这么好见的?他们还在问话,今晚估计是见不着人了。”
  “通宵问话?他又不是犯人!凭什么通宵折腾?”
  “没说他是犯人,您别着急。”
  贺见真不可能不着急:“你说仔细,警察到底怎么说的?”
  陈希只能如实和他解释:“宋博士咬死了,就是唐总误导他的,还说唐总后来当着警察的面把事实说出来是蓄意要将自己摘出去,正好在警察面前演戏。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他了。”
  “放屁!”贺见真怒骂:“他当时不说?真是礼涛当初诱骗他去怀疑梁董事长,当场他就可以揭发礼涛,拖到现在才来说?”
  “宋博士说那是因为他自己当时太震惊了,没反应过来。”
  “他不是疯了吗?这会子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了?”
  “按警察的意思,他精神状态的确是不太好,对唐总的指控翻来覆去能有点逻辑的也就是这么多了。这还是警察自己捋出来的。”
  “警察还说什么了?这只是宋博士单方面的指控,总要有其他证据吧?”
  最糟糕的就在这里。陈希叹气:“现在最麻烦的就是,刑警说他们还找到了一点其他的证据。至于是什么证据暂时不能透露,说是为了保护证人证物,所以唐总恐怕要被拘着一段时间。”
  贺见真一颗心沉到了底,重重往椅子里一靠,身子软了半边。
  还有证据?哪儿来的证据?怎么一下子就都出来了呢?
  “其实情况也未必有我们想的那么坏,”陈希怕他想得太多,往乐观的方向说:“如果真的是决定性的证据,或者是能一锤定音的东西,警察就不会这么客气好说话了,也不会只是拘留,完全可以申请批捕令直接抓人。也就是说,现在还不能完全坐死了唐总就是犯人。”
  这番话倒是有点作用,贺见真眼里稍微有点神采。
  陈希一鼓作气:“而且,派出所也觉得现在的情况疑点重重。这里头主要是三点。一来,宋博士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揭发唐总,拖到现在才突然开口;二来,宋博士的说法前后大相径庭,您和唐总去看他的时候他明明说他不记得事了,现在又坚决地把矛头指向唐总;最后,宋博士本人精神状态欠佳,他有没有可能表面装疯卖傻,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尚未可知。”
  问题的焦点现在全部放在了宋博士身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说辞大变,举止奇怪呢?
  “宋博士是什么时候突然开口说话的?前后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贺见真终于有了点思路:“还有,我们一直想钓出那个隐藏的‘第三人’,这几天有没有人去派出所看望过他?”
  陈希答:“没有人去看望过他。”
  “也没有人联络过?电话、信件的方式也行。”
  “好像说他的律师打过电话来。但律师也不是咱们公司的人,不算吧?”
  “律师?打电话是在他开口前还是开口后?”
  “应该是……”陈希推算道:“在开口前。警察说宋博士是在星期二的上午吃完早饭后,突然告诉警察他想起了误导他的人是谁。然后他们进行了谈话。而这几天联系宋博士的律师是在周一的下午打了电话来。所以应该是在开口前,律师打完了这通电话,第二天宋博士就开口了!”
  贺见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去查那个律师。那通电话可能有问题。”他嘱咐陈希:“顺便你再去问问,能不能让我和礼涛见上一面,我一定要见他,我怕他为了我会做出傻事。”
  陈希已经问过这个问题:“至少也要等派出所那边问完话。您别怕,我可以先帮您转达几句话给唐总。”
  见不到人贺见真总是不安心。从上位当晚,唐礼涛就一直在他身边,因此即使他有狼狈的时候,却从没有心慌成这样过。
  唐礼涛为他费尽心力,到头来还因为他被疑,他却没有施救能力。
  如今公司里的人,可能帮得上忙的他不信任,他信任的又帮不上忙,他脑袋里乱糟糟的竟然不知道应该找谁了。
  一晚上也没能睡上多久,早起他给女儿打了个电话,若无其事地和孩子抱怨了加班,挂掉电话只觉得心悸地厉害,坐在办公室里也看不下去文件,干脆自己偷偷从办公室溜出去,打了个车叫师傅往墓园开。
  梁家为梁崇正买了一块墓地,骨灰连同遗物都葬在这里。
  贺见真来得匆忙,脑子发热临时决定的,连束花也忘了买,到了荒郊野外的墓地看到一座座墓碑下面都是贡品才想起来,这时候也找不到地方买东西了,只能两手空空地面对梁崇正。
  墓碑上梁崇正的遗像微笑着看他,他心里愧疚,觉得没能完成好梁崇正交给他的任务,快两个月了还是一张白卷。
  “见真哥?”有人在他背后喊了一声。
  贺见真转头就见梁驰拎着果篮走来:“不好意思,打扰了。”
  梁驰见到他很意外:“怎么了?有事情要向爸爸汇报吗?”
  “就是心情有点不好,想到董事长面前来静一静。”贺见真脸红。
  梁驰已经听说了唐礼涛被抓的事情:“是为了唐叔叔?”
  贺见真疲惫的眼神遮掩不住,只能点点头。他又怕梁驰也怀疑唐礼涛,那才是真的诛心:“你放心,礼涛是无辜的,我用人格替他担保。我一定会想办法证明他是无罪的。”
  “我知道。我没有怀疑过唐叔叔。”梁驰笑一笑。
  两人站在墓碑前说话,仿佛梁崇正也能听到似的。
  “我已经给熟悉的公安系统的几位伯伯打过电话了,请他们在里面尽量照顾一下唐叔叔。但案子要查清楚,肯定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所以难免要委屈他几天。”梁驰表达了肯定的态度:“我个人是相信他的,他不是那种人。”
  贺见真感激不尽:“谢谢你,阿驰,我替礼涛谢谢你。”
  梁驰觉得他也不容易:“要是还有需要帮忙的,你也尽可找我,不为了别的,唐叔叔我是从小认识他的,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是我对不住你爸爸,我没有当好这个总经理。”
  “别想太多。又不是你搞的阴谋,说什么对不起。”
  “公司经营还没真正上手,又把礼涛坑进去了,要是最后公司都弄丢了,选了个屁股歪的当董事长,我就真的没有脸来见他老人家了。”
  梁驰感叹:“那也是时也命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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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完结啦~好像大家都在怀疑祝力哈哈哈
 
 
第39章 我一定要保他没事
  贺见真一怔,他是没想到会从梁驰嘴里听到这种话。
  按理说,梁驰这么年轻,事业家庭也风光,不应该有这种老气横秋的感慨。
  只听梁驰说:“我自己创业之前,很看不上我爸做生意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的。你看天青,春节过完复工第一天要选吉时开门,要舞龙舞狮;董事长办公室要选风水方位,还专门找人布置,花钱买这个石头那个盆栽,讲聚财、聚气。我爸那些叔叔伯伯朋友也全都这样……”
  贺见真一边听一边莞尔。他也有过这种想法。
  “后来我自己创业了,真的进入这个大环境去面对竞争了,才有这种感觉。生意场上的事情太不准了,一个事儿成不成、一件买卖成不成,影响的因素太多,谁也说不好。”梁驰笑一笑指了指头顶上的天:“不是说搞迷信就一定能成事,而是老祖宗说天时地利人和,确实是有道理。老天爷是在第一位的,既要心有敬畏,也要能看得开。”
  贺见真明白他的意思。唐礼涛也和他说过,事情有做得成有做不成,都是寻常。
  “退一万步讲,就算事情最后真的坏了,公司都没了,爸爸也不会怪你的。谁还能守着一个公司千秋万代呢?”梁驰安慰他。
  “可我只守了两个月还不到……”
  “还没到最后呢,说不准会好起来呢。”
  贺见真最近坏消息接的太多,胸中只有怅惘:“我现在不求好,只求不要坏下去。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两人给梁崇正上了香鞠了躬,顺着窄直的石阶向下返回,左右方碑鳞次栉比,排到远处。
  “你是不是对最后的这个‘第三人’已经心里有数了?”梁驰不傻。
  贺见真反问他:“如果礼涛离开董事会,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当选董事长?”
  梁驰没有马上接话。贺见真的思路很好理解,到这一步,犯人必然是为了谋权,既然是为了谋权,唐礼涛走了,剩下那个当董事长的就一定是诱导宋博士的犯人。但这个人选梁驰不好说。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梁驰问。
  贺见真冲梁驰眨眨眼:“你说,我撂挑子怎么样?”
  韦宁第三天没见到贺见真来公司上班就明白事情不对劲了。她给贺见真打电话,贺见真只说病了不舒服,要去看望也不答应,再打贺见真就不耐烦了,直说要辞职。
  周一公司例会宣布停开,韦宁有点慌,贺见真不在家,女儿贺彤也不知所踪。拖到星期三,就连研究院院长、研发副总徐新昌都知道,总经理贺见真不见了。徐总跑来和这位办公室主任吵了一架,直骂她不尽责,最后还是董事会秘书陈希劝和才作罢。
  没有人知道贺见真已经搬到唐礼涛家里去住,这几天他除了陪女儿在家里休息,只去了一趟派出所。刑警告诉他可以去看唐礼涛了,他也没跟别人说,只带了陈希两个人去的。
  唐礼涛看上去精神还不错,身上整洁、干净,收拾得还算体面。贺见真见着他话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眼睛就已经红了,嗓子酸沉得开不了口。
  “挺好的,没什么事。”唐礼涛看不得他这个样子,甚至顾不得陈希在现场紧紧握着他的手:“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真的没事。”
  贺见真两只手回握他:“吃的好不好?能睡吗?您有什么需求就说……”
  快五十岁的人了,一辈子都是精英,怎么能受得了拘留所里这种粗陋的环境。
  “都好,都好,”唐礼涛反而给他擦眼睛,这真是戳他的心肺:“不哭,乖,不哭。”
  陈希在旁边看得一声都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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