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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凶少的病美人(近代现代)——银雪鸭

时间:2021-11-24 09:35:49  作者:银雪鸭
  “刚才不是胆子很大?这会怎么要逃了?”祁沉笙冷哼一声,却并没有被那股阴气而引走注意力,反而转手握住手中的绅士杖,伴随着苍鹰的长啸,向着石堆角落猛挥而去。
  汪峦耳中那原本娇弱啼哭的婴儿声,忽而变得凄厉,甚至刺得他耳朵生疼,但很快便见那连缀的星芒,覆罩而上将一团黑气困笼其中。
  那团黑气还想挣扎逃逸,可随着星子光芒愈盛,它终是无所遁形,转眼就消散殆尽。
  而原本黑气弥漫之处,渐渐得现出一只白色的瓷瓶,不过半个手掌大小,打眼儿瞧起来,表面倒是温润可爱,却不知里头装了些什么。
  祁沉笙将绅士杖略收,揽着汪峦几步上前,用手杖拨弄着瓷瓶,见它不再有什么反应,就俯身捡了起来。
  汪峦也颇为好奇地将它托在手中,掂量几下,瓷瓶中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塞实了,并没有声音传出。
  “九哥猜,这里头会是什么?”祁沉笙握住了汪峦的手,重新接过瓷瓶,两人目光稍稍相触。
  汪峦回想起刚刚听到的婴儿啼哭声,顿时脸色不太好,看向瓷瓶的目光也变了变:“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祁沉笙也不欲让汪峦再想下去,将那瓷瓶一收,其中究竟有什么,还是过后回去再看吧。
  这边的事处理完了,一墙之隔的正院中,婴儿的啼哭声也渐渐低了下去,寻常人怕是只当孩子哭累了,但--
  汪峦凝眸细想着,这孩子与刚刚瓷瓶中传来的哭声,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
  两人又在原地等了片刻,英桃掐算着时候差不多,便从正院中出来了。当她看见正并肩站在假山石边的祁沉笙与汪峦时,竟像是松了口气,匆匆地走了过去。
  “如何,那孩子可是生病了?”祁沉笙虽说对孩子本身并无兴趣,但方才的事在他心中,也算留了个底子,如今英桃既然走了这一趟,就顺便问个清楚。
  “是呢,”英桃收收心绪,妥帖地回答道:“大夫人身边,伺候九少爷的花摇说,九少爷生下来时,身子还算强健的。”
  “只是不知怎么地,从满月起就开始断续生病,昨儿中午好似又被热风扑着了,喂的奶、药全吐了出来,正哭闹着呢。”
  “二少爷过去看看?”
  汪峦听后,也望向祁沉笙,祁沉笙却摇了摇头:“不必了,还是先去于姨娘那里吧。”
  于是,虽虽然中间被岔了一下子,三人终究还是在太阳大热之前,来到了另一处院子前。
  这里比纪姨娘住的地方,确实要偏僻许多,汪峦转身抬抬头,还能望见旁的院子上架起的两三根跑电的细线,可这院子顶上却什么都没有。
  看来当真如那个小丫头所说,这位于姨娘当年流产后,便彻底失了祁隆勋的宠爱,只能困在这深深宅院之中,日子过得应该也不会太随顺。
  果然,他们还未等进去,就听到了里头传来的争吵声。
  “你这个小贱蹄子不要脸的,眼睛斜到头顶去,多裁了老娘少不了三寸布,贪了去给自己做寿衣吗!”
  “哎哟,您还是做过姨娘的人呢,为着这点子布头就跟我们斤斤计较,到底谁不要脸了?”
  “呸!说的就是你不要脸,把贪了老娘的给还回来!”
  “这……”汪峦着实有些诧异,他听着院中的动静,有些难以相信其中一位,就是他们要找的于姨娘。
  “进去看看吧。”与汪峦不同,祁沉笙从小到大这些年来,早就看惯了东院里的荒唐闹剧,此刻也算是见怪不怪,拉着汪峦的手,就向那院子里走去。
  纷争没有半分休止的意思,正站在廊下的两个女人看起来年岁都不太大,一个头发半散着,手上掐着块半新的夏布,横眉怒目地骂着人。
  另一个则显得更年轻些,也没什么形象地倚在廊柱子上,满脸嚣张地啃着残了半边红的指甲。
  除了她们之外,这不大的院子里竟还塞了四五个人,眉目间都可见得几分姿色,但又大多衣着黯淡,容貌憔悴而不修边幅。
  “那位就是于姨娘了。”英桃走到祁沉笙的身边,低声提醒道。
  祁沉笙未发半个音,只是点点头,目光自然而然地放在了那布的女子身上。而这时候,院中的人们,也陆续发现了他们的到来,纷纷低声讨论,但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是哪边来的贵客?怎么走到我们这破院子里来了。”于姨娘起先并未仔细瞧瞧来的人,只口气十分不善地说着,可当她看清了祁沉笙的脸后,那周身的气焰顿时撒了大半,又惊又疑地念叨着:“二,二少爷?”
  祁沉笙淡淡地看着她,依稀记起三年前,于姨娘正得宠跟在祁隆勋身边的时候,他也曾打过几次招面,但几乎不曾说过话。
  其他人听于姨娘叫祁沉笙“二少爷”,也纷纷侧目过来,她们大多都是祁隆勋从各处带回来的,但没多久便被忘在了这小院子里,有的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只是被养得勉强饿不着冻不着罢了。
  “于姨娘?”祁沉笙执着绅士杖,缓步走了进去,原本聚在旁侧的人,不由自主地纷纷避让开。
  “是,”于姨娘的眼神有些躲闪,掐着布料的手也无措地放了下去,“二少爷您……您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
  “自然是有事的。”祁沉笙看了她一眼,而后环视着周遭这几件屋子,冷声说道:“你是打算在这里说,还是进去说?”
  于姨娘也意识到了什么,还算白净的牙齿咬住了干裂的嘴唇,祁沉笙却也不催她,半晌后于姨娘终于说道:“二,二少爷既然来了,当然还是要请您进屋喝口茶的。”
  “嗯。”祁沉笙没有多言,揽着汪峦的腰背,随于姨娘走进了其中的一间屋子里。
  刚一进屋,汪峦还是习惯性地观察着四下的摆设,兴许是那祁隆勋当真是个“大方”的,于姨娘虽然失宠搬到这偏院子里这么久,但房间中却还是摆着几件香炉、玉雕的。若是拿出去变卖,少说也够穷苦人家吃上三五年。
  但比起纪姨娘的住处来,却又着实差了太多,待客坐的桌椅都是掉了漆的,向里往往那床帐柜子,也皆半旧不新了。
  “我这里没什么好茶,二少爷您凑合着解解渴吧。”于姨娘像是要逃避什么,急急忙忙地去寻茶叶罐子,可从小橱里翻出来却拿不稳,眼看着就要打翻了,就在这时幸好被另一双细瘦白净的手,接住了。
  “你不必着急,且慢慢来就是。”汪峦将茶叶罐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他虽然未笑,但那双眼眸只是一望,便好似望进了于姨娘的心里,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温热的水流淌入许久未曾用过的茶壶中,浸泡着陈年的旧茶,氤氲而出的水汽中,几乎闻不到什么茶香。
  于姨娘从那时起便沉默下来,眼中虽然还有惶恐,但终究尽量藏起。一缕发丝垂落到她的脸侧,遮挡了她并未老去的容颜,可惜却再无人欣赏。
  她将杯盏端到了两人的面前,又过了片刻后,才主动开了口:“二少爷……您想问什么就说吧。”
 
 
第66章 怨婴影(十二)   你放心。
  汪峦坐到了祁沉笙的身边, 他望着眼前的于姨娘,忽而觉得……似乎并不需要用金丝雀了。
  “你知道,我们今天是为什么而来。”祁沉笙端起了茶盏, 却没有喝,只是拨弄着其中浮起的碎茶。
  于姨娘坐在桌边,脚下小泥炉中的水又滚开了,发出轻轻的响动,回荡在这分外安静的屋子中。
  她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 汪峦这般想着,轻轻按住了祁沉笙的手,又反被祁沉笙握在手心。
  “三年前……我曾怀过一个孩子。”于姨娘终于开了口, 徐徐地,仿佛平静地说了起来:“是她,害得我误食了忌物,这才, 这才……”
  她终于哽咽起来,更多的头发散落下来,挡住了脸上的泪痕。
  “那孩子落下来的时候才刚刚成型, 大老爷嫌晦气, 不许他入祁家的祖坟, 只准我将他送去城外天青观后安葬。”
  “天青观?”汪峦转头看看祁沉笙,用眼神询问他, 那是什么地方。
  祁沉笙也微微愣了一下,似是引出了些许长久尘封的记忆:“那里是……我母亲生前常去的地方。”
  “当年我母亲还未出嫁时,曾来云川探亲,但不料路遇山匪,幸得观中道人搭救, 才躲过一劫。”
  “所以后来祁家虽不准妄谈神鬼之事,却与天青观相交甚好,这回老太爷七十大寿,观中的几位老道长,应当也会上门拜贺的。”
  说完,他的残目之中却划过丝蔑色:“我只是想不到,祁隆勋居然还有脸,让人去那里。”
  尽管祁沉笙一直未曾说过母亲的死因,但汪峦却能猜到,怕是与那位祁家大老爷脱不了干系。
  只是于姨娘入门没几年,不知道那些陈年旧事也正常,祁沉笙倒也不想为难她什么,于是就敲了敲手杖,示意她:“继续说吧。”
  于姨娘用手撩起了头发,露出了泛红的眼睛,哽咽着说道:“我按他说的做了,托道长将孩子葬在了山后,可回来后总是发噩梦……梦见我的孩子,小小的一团……可全是血。”
  “我受不了了。”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于旁人而言那些染血的画面,是可怕的,但对她来说,那是她的孩子啊!
  “我又去了天青观,想要再去看看他。”
  也就是在赶往天青观的山路上,她遇到了个算命的老头。
  “他看上去少说要有七八十岁了,满头都是白发,两只眼睛也瞎了。”
  “我本来没想跟他搭话,可他却找上了我……说我身染怨气,难以化解。”
  汪峦侧目看她,于姨娘苦笑着点头:“我也知道,这话说得宽泛,可那时我实在心慌,就试着问他,我是被什么染上的怨气。”
  那算命的老头,捋着胡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全然是一副神棍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让于姨娘心惊:“却不是被什么别的,只是你那未降世的小儿,心怀有怨,又寻不到仇人,只能落在你这个当娘的身上罢了。”
  这话其实细究起来,也有许多漏洞,祁家在云川算得上有名的人家,单说东院里的主子下人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号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于姨娘流产的事,很有可能早就传到外头了,有心人一打听便能知道。
  但--想来那时候的她,怎么还有心去想这些。
  “我慌了,忙问他怎么办,”于姨娘的哭得没那么厉害了,拿了块帕子擦起眼睛,“他说要做两件事,一是要给孩子做场法事,至少让他明白,害死他的人不是我。”
  “二是要要姓纪的那个贱人得到报应,我儿才能真正的安宁。”
  算命的老头说到这里,于姨娘已经全然信了,忙将身上的首饰钱财尽数给了他,请他快些动手。
  “之后呢?他去做了法事?”祁沉笙追问道。
  “是,他说要准备些许东西,要我三日后再上山带他去孩子坟前,”于姨娘知道他们要接着问什么,便自觉地将后面的事说了出来:“那法事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寻常的烧烧纸符,又念了些经文,最后取了我的几滴血点在了坟上。”
  那时她心里还是犯嘀咕的,但自那日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做过噩梦,这才彻底地相信老头的话。
  “他告诉我,我的孩子怨气这样重,都是因为那贱人下手太狠,也曾用过什么阴毒之物害过我!”
  “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因为她……我怎能不恨啊!”
  于姨娘的话音一转,悲意被愤怒所取代,她望着如今破旧逼仄的屋子,几乎要把手中的帕子撕碎。
  “于是,你就听了他的话,对纪姨娘用了毒蛊?”汪峦看着她满含怨恨的双目,忍不住暗暗叹息,无论是她也好,纪姨娘也罢,原本都应是好端端的女子,却在这深宅中,被逼成这般模样:“什么是毒蛊?”
  于姨娘许久才略有平复,但面对汪峦的问题,她沉默了片刻,而后起身从床头的小柜子中,取出了个黑布包裹的物件,摆在两人的面前。
  “就是这个。”
  “里面是什么?”祁沉笙垂眸打量着它,握住汪峦的手,并不让他去触碰。
  于姨娘摇了摇头,因为刚刚痛哭过,眼下声音还有些沙哑:“我也不知道。”
  “他并不让我打开,只说每日都要给它供一线香,然后心中记着对那贱人的怨恨。”
  “你真的从来没有打开过?”祁沉笙又重复地问了一遍,汪峦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异样。
  于姨娘十分确定地说着:“真的,我真的从来没有打开过。”
  自从得了这样东西后,于姨娘便觉得心中彻底安稳了,而那个算命的老头,也再没出现过。
  祁沉笙没有再说话,汪峦转眸看着他,便感觉到他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写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汪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于姨娘供奉了将近三年的“蛊毒”中,根本没有执妖?!
  祁沉笙微微点头,他虽然没有打开,也不曾看过黑布之中究竟是什么,但确实没有一丝执妖的气息。
  但这些--就不必告诉于姨娘了。
  “你既然恨她,如今她也确实撞邪了,那如今又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们?”许久之后,祁沉笙才又问道。
  话已至此,于姨娘忽而无奈地笑了下,也正是因为这一笑,汪峦从她憔悴的面容上,看出了仿若枯花的美。
  “这些年,我虽然被困在这深院里,但也听说过祁二少的威名……既然您已经来了,我便是再想瞒,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她说着,将自己脸侧的发丝捋到了耳后,慢慢地起身一步步走到满是灰尘的窗边,伸手推开了窗:“便是都告诉了您,又能怎样?”
  “要了我的性命,还是将我从这里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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