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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匠(近代现代)——鸦豆/鸦鸦吃素也吃肉

时间:2021-11-24 09:46:02  作者:鸦豆/鸦鸦吃素也吃肉
  没有太多的故事铺垫,没有鲜艳的物品抢戏,低饱和的棕色系色调让整幅画面显得充满温暖、柔情和安静。
  同时也充满着 “家” 这个词所特有的安全感。
  画里还有许多令人熟悉亲切的小背景,搭着蕾丝布的冰箱、后面凸出一大块的老电视、角落里印着大红牡丹花的热水瓶…… 满满的都是生活的印记。
  连聂振宏和何谦这两个大了林知许多岁的男人,都能从中找出童年回忆。
  “画得…… 很好。”
  何谦仔细地看完,真切地称赞了一句。
  “只不过…… 这是出自哪封信里的呢?”
  他抛出最后的疑问,“这场景,我怎么没啥印象了?”
 
 
第43章 画的信
  作者有话说:吱吱写给妈妈的信—— 妈妈,我长大了。 会吐刺,也会啃鱼头了。 我想把鱼肚皮的肉留给你吃,可是你不在了,又有人塞给我吃了。 他很好,我以后想把鱼肉分他一半。
  林知坐在座位上,歪了歪头。
  什么信?
  不是画一幅给妈妈的画吗?他…… 画好了呀。
  他就想画这个。
  想告诉妈妈,他现在过得很好,又有人给他炖鱼汤喝了。
  还要什么信?
  他可不想写字呢。
  鞋铺里一下陷入无声的尴尬中,何谦又开始生出上回那种摸不着头脑的茫然。倒是聂振宏,像是看出林知没有言语的心里话。
  “咳,那个…… 老何啊。”
  聂振宏抬起手搭在何谦肩膀上,把人往外面揽。
  等走到屋外,感觉里面的小朋友听不到了之后,他才斟酌着语句开口。
  “是这样的。”
  “林知他…… 妈妈过世了。”
  聂振宏也不想把小朋友的伤心事当做谈资,只简单提了一句。
  “他,也想给自己妈妈送上一份母亲节礼物。”
  “所以那天听到你这刊物是母亲节特辑,心里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幅画,就像是他对妈妈说的话。和你那栏目中小朋友们写给妈妈的信,没有什么区别的。”
  “只是载体不同而已。”
  这话说得委婉,但也侧面回应了何谦刚才的问题。
  聂振宏这几天陪着林知画画的时候,其实就渐渐发现小朋友好像并没有画那些小读者信里描绘的场景,但他并没有出口纠正林知。
  就像他修鞋补鞋有自己的一套工具方法一样,虽然平日里聂振宏心里总叫林知‘小朋友’,可在绘画这一件事上,聂振宏认为林知早已是个厉害的大人了。
  他这个外行没有资格指点说教。
  只不过,聂振宏发现自己放心得还是早了点。这个大人离了画画,又变回了又呆又迷糊的小孩儿,连人家交代的事情都没听清,就闷头画了。
  而何谦,在将聂振宏一席话琢磨了两圈后,总算是听懂了。
  这、这、这…… 感情小画家这幅画,内容完全没照着他说的来啊!
  “其实我看了下你那杂志其他栏目,画的东西也不一定和文章完全对上的嘛。”
  聂振宏观察着何谦的表情,一边给他递了只烟,一边继续道,“反正这主题都是一致的,您看……”
  何谦苦笑,他这是约的插画,可不是自由创作呀!
  “聂老板,不瞒您说。”
  他接过烟点燃,“小林这画得确实不错,也挺符合这一期的主题的。可是我之前也说了…… 这毕竟是个救火的差事,不少人盯着我呢。”
  他颇为头疼地吸了口烟,又重重吐出,“我手底下有个副主编,眼瞧着就要上位的。我这一来把人家位置占了,这次补篓子受到阻拦,也跟他有关。”
  “这就等着看我笑话呢,您说,我要是拿一副跟栏目内容完全不相关的画回去,能交得了差么?”
  知晓了前因后果,聂振宏也明白了何谦的难处。但他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屋里乖乖坐着等他们的林知,心里又一点不想让小朋友失望。
  咬着烟嘴琢磨了半晌,聂振宏重新调动起自己几年没转过的生意场思维,脑子里渐渐冒出了主意。
  “老何,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林知画得还不错,够得上你们杂志标准?” 他问何谦。
  何谦点点头,“这倒是, 我虽然不是专家,但他笔触简单,线条流畅,颜色也把握的挺到位的,只是……”
  “我知道,只是没有从你那些信里找内容来画嘛。”
  聂振宏明白令何谦为难的点,不过换了种角度给他说,“我记得你说,下一期杂志还没开印,对吧?那些小朋友的信,也是刚排好版?”
  “是,这不就等米下锅呢么!”
  “那如果多加一封信,写的就是我们林知画里的情景呢?”
  聂振宏咬着烟笑了,“山不来就我,我们可以就山嘛。加一封信而已,不长,你那书页那么大,挤挤就有了。”
  “这……”
  何谦被聂振宏说得一愣,“这哪儿去多找一封信啊?”
  他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松动,觉得这么个方向也不错,只不过,“要弄虚作假,被发现了我更不好交代!”
  “怎么会弄虚作假呢!”
  聂振宏摆摆手,板正的脸看上去颇为靠谱,“只是补一封迟到一点的信而已。”
  他侧过身,让何谦也回头去瞧屋里的青年。
  林知这会儿还在运笔,涂抹着画稿上最后一点未完成的色彩晕染。
  青年脸色平静,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不好接触,目光里却全然是专注和热情。只不过对着的不是人,而是画板上没有生命力的画纸。
  不。
  也许对林知而言,画上的东西,才是更有生命力的吧。
  不会充斥着恶意的目光,也不会对他说出残忍又无情的话。永远都因为他的创作而散发着友善的,充满温度的色彩。
  “林知他…… 虽然成年了,但其实很单纯,知事少。”
  聂振宏忍了忍,还是点燃了嘴里的烟。吸了几口,才同何谦道,“我一会儿让他给妈妈写封信。就…… 当做是你们栏目的一份投稿,成么?”
  “有了信,再配上最合适的插画…… 你这杂志,卖得肯定好。”
  *
  半个月后,何谦主编的儿童杂志上市了。
  由于他们出版社背靠官方,与很多学校有合作关系,受众面还算挺广的。许多老师都会订阅,有不错的文章也会拿来做学生的课外读物。
  何谦新官上任,文章都经过好些轮仔细筛选,质量不错,加之这期选题很有意义,被很多老师推荐给学生和家长购买。短短一周间,销量就比同期竞争对手高了一大截,也止住了上几个月的下滑趋势。
  何谦得了上司夸奖,干劲十足,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不过他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福星,在某天提前处理完公务后,他喜滋滋地拿了两本成刊跑到聂振宏的修鞋铺,给他和林知手里一人塞了一本。
  “之前忙,一直没来得及过来给你们送!”
  他手还给林知拎了袋礼物,上次送的是颜料,这次则买了一沓画纸。
  只不过这一回,小画家没殷勤地跑来接了。
  “收着吧!你那副画我可沾了不少光,这点小礼物不算什么!” 何谦硬要把礼物往林知手里塞。
  林知背起手,摇头,“不用。我够的。”
  前两天宏哥才带着他去买了好多画纸和笔刷,够他用大半年了呢!
  林知不懂人情世故,但是亲是疏,在他心里还是有不一样的相处模式。譬如聂振宏给他买东西,他就可以欣然接受,但其他人,就不行了。之前是因为本来就是给这人画的,所以拿了颜料也没什么。如今画也画完了,他也不需要其他东西了。
  妈妈说了,不能随随便便拿别人的礼物。
  他没得还的。
  “接着吧。没事。”
  倒是聂振宏,在一旁帮林知做了主。
  见小朋友询问似的看过来,聂振宏笑着扶住他的后脑勺,让林知的视线落在何谦拿来的杂志封面上。
  “招呼不打就把咱们的画弄成封面了,是该给你点补偿。”
  杂志首页暖棕色的色调上,赫然是林知的那副画。
  竟是取代了之前他们在样刊上的那副鲜艳花束。
  “嘿嘿,我们老大审终稿的时候,看到小林的那副插画,越看越喜欢。”
  何谦说起这事就与有荣焉。他感觉自己啊,就像是那识到千里马的伯乐,眼光好得不得了。
  “老大说这种场景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鸣。无论是孩子还是母亲,想必几乎每个看到这幅图的人,都会真正感受到什么是母爱。后来我们讨论了几次,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改用这画当封面!”
  说着说着,何谦打开手提包,从里层翻出一个颇有厚度的信封。
  “这是稿费。”
  他连同礼物,一把塞进林知的手里。
  “我可给你申请的最高那档的,” 何谦笑眯眯地卖了林知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其实现如今稿费大多都通过网上转账支付了,鲜少人还在用现金结算。但聂振宏特意提前拜托过何谦,麻烦他如果过稿了,请一定用现钱给林知稿费。
  何谦之前还不懂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可现在,看着青年那没什么表情的俊脸渐渐变得生动,特别是打开信封,看到钱后的那副表情,何谦终于明白了聂振宏的苦心。
  有时候啊,太过便捷了也不是好事。
  当钱成为一个数字,人们会逐渐失去对它的珍惜和敬畏。
  通过辛勤劳动而换来的成果,是沉甸甸的。捧在手里,更能体会到那种丰收的喜悦,以及无法言喻的,充满价值的成就感。
  就好比小画家如今颊边的两颗酒窝。
  仿佛枝头结出的两颗小柿子,光看上去,都软甜得不得了。
 
 
第44章 都可以
  对林知来说,那一沓稿费,似乎比印有自己作品的样刊更有吸引力。
  等何谦离开后,他也不画画了,抱着信封数了一遍又一遍。
  像个见钱眼开的小机器人。
  “行了行了。”
  等他数了五六七八遍后,在一旁的聂振宏终于看不过去了,走过去帮林知把钱塞回信封,“小心一会儿数丢了。掉进铺子里乌漆嘛黑的角落,我可不管捡。”
  林知闻言,信以为真,连忙乖乖住了手,“喔。”
  等看着聂振宏把钱给他重新封好后,林知捏着鼓鼓的纸袋,忽然抬起头对男人说,“晚上,吃大餐!”
  聂振宏眼里划过笑意,“你请客?”
  林知用力点头,“嗯嗯!”
  妈妈说,做人,要知恩图报的。林知想,宏哥给他工作,还给他地方画画,还给他做饭吃,肯定就是他的大恩人。他如今有钱了,要报答宏哥。
  “那知知打算请我吃什么?”
  见林知画出的画得到了更多人的认可,付出的努力有了收获,聂振宏的心情也很好,比自己赚钱了还高兴。他靠在工具台旁,忍不住逗面前的小画家,“不能是咱们每天吃的这种‘大餐’哦,我可不认。”
  “唔……”
  这一问,可把林知给问倒了。
  林知还真不知道该请聂振宏吃什么。这附近他所记得名字的所有饭馆,都是男人带他去的。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吃过别的大餐。
  “宏哥想吃什么?”
  林知眨眨眼,干脆把手里的信封一把抵在男人胸口:“都可以!”
  他出钱,主意宏哥拿,正正好。
  “你这还没焐热呢……”
  聂振宏有些愕然地接住往下掉的信封,“就都给我了?”
  林知不太明白为什么钱要焐热,热了能变更多的钱吗?
  他只想起以前妈妈常说的话,一板一眼同聂振宏道,“用了,再挣。”
  妈妈说,钱不是攒出来的,该用就得用。不够了再想办法挣,永远不要亏待自己。
  聂振宏只感觉手里那信封沉甸甸的,他捏在手里紧了紧,“你啊……”
  林知这副毫无知觉的坦率背后所透露出来对他的信赖和重视,让聂振宏好不容易抛在脑后的胡思乱想,又再一次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而且这一次,那不着边际又荒唐的心思,更加清晰,更加令人蠢蠢欲动。
  这个小朋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刚认识没有几个月的邻居,这小傻子怎么就这么放心,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还大喇喇地将自己好不容易挣到的钱,一股脑全塞给他?
  聂振宏感觉自己手里捧着的不是钱,倒像是小朋友清凌凌,软乎乎的一颗心。
  “你呀……”
  聂振宏又喟叹了一声,抬起空着的那只手覆在林知柔软的头发上,将复杂的心情化为轻柔的一按,“走吧。”
  今天明明是小朋友挣钱的好日子,反倒像是他赚了更多。
  在林知看不到的地方,聂振宏将信封拿到背后,塞进了工具台的抽屉里。然后才慢慢直起身,带着青年朝门外走去,“听说前面街新开了一家小火锅,走,宏哥带你去尝尝!”
  *
  印有林知作品的儿童杂志,后来聂振宏又去社区十字路口的报刊亭里买了好几本。
  一本用透明纸包了书壳放在铺子里展示架最显眼的位置,剩余的则被聂振宏抱回了自己家中,摆在他那三层高的书柜上。
  以前上学时,聂振宏顶不爱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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