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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人格(推理悬疑)——木瓜黄

时间:2021-11-25 11:13:37  作者:木瓜黄
  池青接过水“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解临等他喝完水,又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把水接过去帮他放桌上,但是没给池青把手塞回去的机会,他一只手握着池青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完水后,直接去摘池青手上那枚手套。
  池青手上的黑色手套冷不丁被他摘下去:“……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解临现在握他手握得越来越熟练,“你这病还是很严重,得治。”
  理智告诉池青,他应该把手抽出来。
  但是被吵了足足一天之后,耳边突然安静下来的感觉让他难以抗拒。
  总局里那些声音一下全没了,只剩下玻璃墙另一边,武志斌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过来:“这孔可能不是你故意打的,那人呢,你偷窥薛梅多久了?”
  池青手指关节抵在解临掌心里,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放弃抵抗。
  寸头沉默一会儿,说:“从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开始。”
  “我本来是要找人来修的,都已经联系房东让他帮忙找维修师傅,但是就在那几天,隔壁换了租户……”
  新租户就是薛梅,薛梅搬来的第一天,寸头看了她一眼,之后鬼使神差地,他用其他东西堵上了那个孔,并且给房东发消息的时候说是自己看错了,没有东西需要维修。
  然后当天夜里,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卧室里所有发光的灯具都关闭,忍不住将眼睛凑近那个小孔。
  “你都看到什么了。”武志斌问。
  “我看到她……”寸头支支吾吾,“她在换衣服。”
  偷窥这种事很容易上瘾,有了一个可以窥探他人生活的途径,对寸头来说那个孔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
  “我忍不住,之后我每天都会偷偷看她。”
  寸头紧紧贴在墙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薛梅下班回家,看她给朋友打电话,看她点外卖、吃饭、刷剧,看她卸妆后素颜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和薛梅之间有了某种私密的、只属于他们俩的关联。
  一段时间之后,他看她对着试衣镜换自己新买的衣服,然后某一天夜晚,看到她穿着那套新买的漂亮衣服,把一个男人带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
  他满怀嫉妒地看着她和男朋友亲热。
  武志斌打断他,拿出薛梅男朋友的照片,仔细跟他确认:“她带回家的是这个人吗?”
  照片上的男人体型普通,甚至微微有些胖,身高目测不超过175,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寸头看了一眼,眼神嫌恶,确认道:“是他。”
  “你很讨厌她男朋友?”
  是的,他讨厌。
  因为薛梅男朋友的到来,打破了那种只属于他的私密关联,打破了他不切实际的臆想,让他清醒过来。薛梅身上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东西都属于另一个男人。
  而他只是一个藏着暗处,连碰都碰不到她的偷窥者。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男朋友来的频率很高,隔三差五会过来,来的话一般都会过夜,”寸头回忆说,“有时候晚上很晚了,薛梅都睡下了他也会过来看看她,拥着她睡觉。”
  听一个偷窥狂坦白自己的偷窥史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体验。
  季鸣锐在边上负责做记录,觉得从没做记录做得那么难受过。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位长期偷窥薛梅的邻居,是目前最“了解”薛梅的人,薛梅死了,凶手行踪成谜,从这位邻居身上很有可能会找到某个突破口。
  武志斌问及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一个月前,薛梅遇害的时候,你什么都没看见?”
  寸头说:“没有,那段时间我回了趟老家,家里办丧事。”
  这种事一般不会说谎。
  车票一查,走访问一遍,是真是假很快就能知道。
  武志斌:“那你回来之后,薛梅一个月都没有出现过,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吗?”
  寸头:“我有觉得不正常,但是我之前看到她和她男朋友吵架,我以为她去找她男朋友了,而且我也没有立场去打探她的下落……”
  他是一个藏在暗处偷窥人家的变态。
  就算觉得薛梅一个月没出现,可能有什么问题,也没办法拿出去和人说。
  薛梅消失的这一个月里,寸头偶尔还会去看那个小孔,从小孔往里看,正好能看到半个冰柜。
  事发之后,寸头一想到那个冰柜就后背发凉——他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通过偷窥孔打量薛梅房间的时候看过那个冰柜无数眼,他完全没有想过,薛梅就在那个冰柜里。
  简单做完记录,该问的都问过之后,武志斌和季鸣锐撤到观察室分析信息。
  然而季鸣锐手里抱着记录本,推开观察室的门,进去第一眼就看到池青被解临握在手里的手:“……”
  而且那只手,没戴手套。
  池青虽然看起来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垂着眼坐在那,也不知道有没有仔细听审讯室里的问话,但季明锐可以基本确认,他兄弟应该没有被绑架。
 
 
第33章 租客
  观察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池青和解临两位当事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门口的人下巴惊掉一地。
  季鸣锐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
  池青看他一眼。
  季鸣锐:“你手套呢?!”
  “摘了,”池青说,“你眼睛有问题,看不见吗。”
  “……”
  他当然看到了。
  问题是这位爷为什么会摘手套啊。
  季鸣锐现在有点吃醋,这种醋主要源于他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池青最好的朋友,从高中开始,他和池青之间的关系就比别人都近,别人都得离他两米远,但他可以在一米距离内出现。
  虽然他跟池青说话的时候,池青一般不怎么理他。
  可是其他同学连和他单方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样一比较,他和池青的关系就显得非常“近”了,即使这个“近”给人感觉非常卑微。
  ……
  在季鸣锐苦苦奋斗之下,多年后,才总算见到池青不戴手套的样子。
  而现在。
  他不是那个跟池青天下第一好的人了!
  季鸣锐瞳孔地震。
  如果池青知道这个人心理活动那么多,只会送他两个字:有病。
  季鸣锐:“所以你们没有人想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让他牵着。”
  池青不打算多说:“治疗。”
  季鸣锐:“?”
  解临帮他把话补充完:“心理医生建议他平时多和人接触。”
  季鸣锐:“你怎么不跟我多接触。”
  池青:“碰你恶心。”
  季鸣锐:“碰他就不……?”就不恶心?
  这个问题季鸣锐没有问全,眼前这一幕很显然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再问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偏偏解临还要继续,跟他把话说个明白:“多和人接触这个说辞其实不太确切。”
  “?”
  “主要是跟我接触,”解临继续道,“他目前还接受不了其他人。”
  季鸣锐:“……”
  他们没能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很快,观察室的门被人敲响,在同一个案组但是分工不同的刘警官在门口探头道:“薛梅的父母到了。”
  薛梅的父母都是农村人,家中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薛梅排第二,既不是最大的那个也不是最受宠的最小的那个,夹在中间时常被家里人忽略。
  薛梅大学也是离开家在外边上的,所以家里人很习惯她独自在外,觉得反正孩子能自己照顾自己就行,个把月不联系是常有的事儿。只有薛梅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家中需要补贴,家里才会主动联系她。
  这个家庭情况和杨珍珍如出一辙,杨珍珍父母离异,一个再娶一个再嫁,两边都顾不上她,逢年过节能有一句问候就已经算不错。
  武志斌:“仔细问问,看看薛梅有没有和他们透露过什么信息,要具体到每一通电话的内容。任何情况都不能放过。”
  后续还有工作需要进行,没解临什么事儿,他晃了晃握在掌心里几根手指:“走不走,一起回去。”
  池青跟在解临身后,薛梅父母正站在走廊里,一位沧桑的农村妇女哭得声嘶力竭:“怎么会,上个月我们还通过电话——她说过年会回来的,人怎么就没了。”
  池青并不能理解薛梅母亲的这种悲痛。
  解临察觉到池青多看了那名妇女一眼:“怎么。”
  池青:“她平时不是很少跟女儿联系么。”
  “人这个生物,很复杂,”解临说,“爱也很复杂。”
  池青手指指节依旧抵着他掌心,解临带着他穿过走廊这片喧嚣,男人边走边说:“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有人爱的长久,有的人爱在瞬间,有人在失去之后、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其实深爱对方,甚至有时候恨也是另一种爱。”
  这天深夜,池青睁着眼,时针转过‘12’。
  这次不是因为吵,而是因为解临那番话。
  ‘爱’这个词好像比那些让他无法感知到的情绪更加陌生,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词。
  对很多人来说,关于爱的第一课,通常来源于父母。
  然而池青从小对父母的印象少之又少,或许有过温暖,但那也是在很小的时候。
  窗外暮色暗沉,总局依旧灯火通明,所有人为了案子加班加点,累了便直接趴在工位上睡一会儿。武志斌这回因为这起发生在他们所辖区内的诡异入室案,暂时被调回总局工作。
  他此刻正拄着拐杖,从资料室走出来,手里拿的却不是跟这起案子相关的资料,而是一份人物档案。
  档案第一页写着:池青。
  “档案帮你调出来了,”武志斌对着电话说,“你现在就看?”
  电话那一头,解临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道:“发过来吧。”
  武志斌干了几十年刑警,不比解临好糊弄,他白天虽然没有当面问,心里却也在犯嘀咕——这个池青,接连几次撞上案子,会只是巧合?
  由于池青是当年重案的幸存者之一,当年办案人员对他进行过调查,人物档案里记录着他的详细信息、家庭情况、以及一些后续简要追踪。
  但绑架案幸存者的身份加密级别很高,即使是存放在市总局里的人物档案里也不能透露半点和绑架案有关的信息。
  所以这份人物档案里抹去了绑架案相关的部分。
  解临坐在书房,指间捏着一根黑色钢笔,翻看武志斌发过来的传真文件:“家庭情况,父母车祸遇难,从小寄养在舅舅家,学习成绩优异……”
  资料显示池青从小和舅舅一家关系尚可,毕竟不是自己孩子,谈不上亲近,但也没克扣他吃穿用度。但是自从池青某次意外失聪后,对舅舅一家的态度有明显转变。
  出院后更是因为池父池母当年那笔车祸补偿金闹过矛盾,干脆利落上了法院,也是上了法院之后才知道,他们收养池青只是为了那笔巨额补偿,嘴上说着代为保管,实际上这些年早就被他们挥霍得一干二净。
  “……”
  解临目光落在“明显转变”这四个字上,想不到池青住院期间发生了什么契机,让他发现舅舅一家收养他的真相。
  档案后半部分和他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基本吻合,性格孤僻,高考后去了表演专业,但演戏天赋明显不够。
  这份人物档案虽然有些地方让解临看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下,但总体来看,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电话一直没挂,武志斌在电话那头问:“你觉得他有问题?”
  解临沉吟了一会儿说:“是有点疑虑,不过跟案子没关系,是另一方面。”
  武志斌心说,你这不像有疑虑,倒像是对人家很感兴趣。
  池青这天晚上没睡好。
  第二天他一边听着楼栋里的各种声音,一边和心理医生进行线上治疗,吴医生在电话里打招呼道:“最近感觉还好吗?和解先生配合得怎么样?”
  池青不太愿意提到那个拉着他在警局待了一天的解某,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在解临身边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很安静。
  池青承认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别扭:“我不想靠近他,但又忍不住靠近他。”
  吴医生:“……这个现象是正常的,毕竟你还不适应,能够做到不排斥已经很好了,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吴医生例行询问,两人聊了一会儿。
  咨询间隙,楼栋里的声音忽然变多。
  楼下那套房子总算招到租户,今天敲定下来,签了租赁合同。
  【女孩子好啊,房子租给女孩子我放心点,女孩子细心,好说话。】
  这个失真的声音是房东在说话。
  紧接着,另一个失真的声音响起来,池青记得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上次那个要和人一起住的女生:【总算租到合适的房子了,这里离上班的地方也近,刚好他也很喜欢。】
  吴医生说着说着发现对面没声儿了,道:“听得见吗?喂?”
  池青从一堆声音里勉强辨认出吴医生的声音:“不好意思,有点吵,没听清。”
  “吵吗?”
  哪吵了,电话那头明明很安静啊。
  “吵,今天的咨询就到这吧,”池青说,“改天再约。”
  吴医生听着电话里一长串盲音,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说话的声音吵到他耳朵了?”
  楼下那套房子出租出去之后,搬家公司很快上门,楼栋里又热闹起来,搬家公司的人从下午开始不断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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