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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语怪力乱神(玄幻灵异)——重山外

时间:2021-11-25 11:15:00  作者:重山外
  几粒水珠子顺着背脊的凹陷向下滚落,汇入了清澈得遮不住多少东西的水中。
  秦鸿风眼神一暗,草草擦拭了一下,便要让他起来上床休息。
  燕宁睡得正舒服,仓促被推醒了,
  秦鸿风刚要起身,燕宁却抬起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了回来,秦鸿风一手撑着桶壁,低下头,燕宁正仰着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神识清明,哪还有刚才昏睡的模样。
  他们四目相对,发丝痒痒地滑落在秦鸿风的手臂上。
  燕宁高仰着头,从下颌到脖颈再到胸腹,弯曲出一条优雅的弧线,喉头一点凸起的软骨,在皮下缓缓滑动了一下。
  秦鸿风瞧着那一处,瞳色更深,神情倒不变,“你做什么?”
  “试一试。”勾住他后颈的小臂用力往下压了一下,秦鸿风不由附身,燕宁从水中探身过去咬住了他的下唇。二人一上一下的接吻,这姿势对腰腹力要求太高,二人吻了一会儿,燕宁便有些支撑不住,腰酸无力大腿还打颤。秦鸿风揽过他的腰,支撑起他,将他从水里抱出来,浴桶里的水洒了一地,湿漉漉的身子隔着层衣料贴在一块儿。
  燕宁伏在他肩头,侧脸贴着他的脖子,腿勾起圈在腰上,像攀附着白杨树的寄生藤。
 
 
第32章 偷吻
  秦鸿风抱着他放到床上,给他套上衣服,又让他坐到床沿给他把头发擦干,别把被褥给弄湿了。
  燕宁乖巧地盘着腿坐,侧身靠着他,有两缕头发垂下来,他揪着头发将它们打结又解开,无所事事地打发时间。
  秦鸿风帮他把头发擦得差不多,拍拍他的头,让他裹进被子里。燕宁躺下来,朝着床里侧挤了挤,然后一只手伸出来勾了他的衣服。
  秦鸿风回望过去,“怎么了?”
  燕宁圆睁着眼睛,“你不是答应陪我一起的吗?”
  秦鸿风笑了笑,“那你也得让我去收拾一下,洗个澡就洒了满地的水。”
  燕宁瞧了瞧房间内满地狼藉,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缩回了手,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搁在被沿,眼睛黑溜溜地看着他,“那你快一些。”
  秦鸿风站起身,收拾了一下,将东西还回去,简单就着井水洗漱后,才回了房。
  一眼就看见燕宁闭了眼,呼吸平稳,想他一定是累极了早睡着了。
  就走到床头吹灭了烛火。
  一片黑暗中,床上发出小声的话,“我给你留了位置。”
  他转回头,看到燕宁揉了揉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不禁哑然失笑。“你一直等我?”
  “嗯。”从喉咙口嘟囔出来的,还有点气音,软绵绵的。
  他脱了鞋上了塌,和衣而卧。
  闭了眼睛,却总能感到身旁有一道视线瞧着自己。不禁有些受不了了,他叹息了声,侧过身,抬手遮了燕宁的眼睛,“你不是累了吗?怎么还不睡觉?”
  燕宁睫毛动了动,刮在他掌心,酥麻酥麻的。
  把遮了眼睛的手扒下来,攥在手心里,燕宁小声地说,“你走了好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都说你死了。”
  秦鸿风一僵,知道他在说什么时候的事,长睫掩下,“对不起。”
  燕宁难过地皱了脸,“章阁老说要和谈,我原先就不想让你去的。他们都是蛮夷,不会善待来使,虽然相信你不会出事,可我还是怕。”
  “结果他们都回来了,你却没有回来。”燕宁顿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好,手徐徐攥紧了,“你明明答应过,不会再这样不告而别的。”
  秦鸿风因提及旧事也心绪沉重,往昔是他做错了,无论怎么解释也是枉然。
  他斟酌了用词,只挑了不重要的回复,“那时事发突然,没有办法告诉你。师傅突然以密令召我回山,我本以为只是小事,一来一去不会太久,却没想到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燕宁却没有在意,“他们说你定是贪生畏死,要我下令缉捕你,我没同意。”说着,又往他怀里靠了靠,“我原先想如果你真的是走了,那你还是死了的好,这样我才不会生怨恨。后来想,你还是活着吧,我被拘束在这片高墙下,不该让你也困在这里。更何况,我长年在宫中,瞧见的都是无用的勾心斗角的戏码,许多好看的好玩的都没见过,你如果还活着,就像你从前说过的那样,还可以将一路见到的山川河海、泉源溪涧、四时美景画下来,到我坟前烧给我,那我就算都见识过了。只是,你得想着我,知道我死了还会为我难过,我最怕的是你不在乎了。”
  秦鸿风静静地听完,心头好像被小猫挠了一下般刺痛得皱缩起来,“你那时候只求了我一件事,我也没有做到,你有理由怨恨我。”
  “我不想怨恨你,”燕宁闷声说,“我这辈子恨的人,讨厌的事儿太多了,唯独有那么一两件高兴的事儿,我不想让它变没了。”
  他轻轻呼吸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小时候也常学着冷宫里的人求神拜佛,可从没有灵验过,失望的次数多了,渐渐也就不信了。我既然不是个受老天爷眷顾的人,也就不太相信怪力乱神之说,自觉幸运的事儿不多,可遇见你算是一次,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真心诚意,真能得到神仙庇佑。”
  秦鸿风默然许久,才问:“你记起了多少了?”
  “七七八八吧。”
  “你邀我同榻而眠,不是怕,是因为从前也是这样对吗?”
  燕宁垂下眼,眼神落在簇新锦被上织的一朵并蒂莲,他瞧着那朵花,千重花瓣层层叠叠,嘴还犟着,“有什么不行吗?”
  秦鸿风把他的头抬起来,瞧着他的眼睛,“那你愿意吗?”
  燕宁茫然,“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秦鸿风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后平移到他耳边说,“就是我亲你,抱着你,你喜欢吗?”
  到这种时候,燕宁反而脸红了,他觉得秦鸿风这话问得多此一举,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这辈子和上一辈子有什么不一样呢,他还是燕宁,燕宁就是喜欢秦鸿风的,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喜欢,喜欢到可以放低帝王的姿态,委身于他。
  秦鸿风许久没有听到回应,只是感觉怀里的人贴得离他更近,像只小猫般耸动着,仿佛不好意思了。他心中顿觉十分得柔软,软得像一脚踩在流沙中陷落了一样,他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发,“不想说就不说了,现在能睡了吗?”
  模糊听到他软软地嘟囔了什么。手又伸出来扣住,好像心中不安,怕趁着夜深睡梦时不见了人,秦鸿风由他抓着。过了许久,终于听到了一句话仿若梦呓,又轻又浅地飘荡下来,然后一个冰凉的吻就印在了自己唇上,秦鸿风眼睫颤了颤,没有睁开。
  嘴唇贴了会儿不知道如何动作,便讪讪离远了。
  这灼人的温度骤然远离,竟有些怅然若失。
  这感觉并不陌生,依稀间,很久以前他也被这样偷吻过。那人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走过来,在床边停留了许久,才俯下身,触碰了一下就仓皇地分开。他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半是惊讶半是愉悦,那时候他只想着,这人就在自己展臂之间,只要自己上前一步,就能拉他回来。自己无需心急,他总是等在那边,不会离开的。
 
 
第33章 阴吏
  第二日,顾伯敲了门来请他们去前厅用早饭。
  燕宁到大厅时,看到谢颐越正伏着身,快趴在桌子上了,十分专注,走近了看才发现他在作画,头发胡乱挽着,脸上还沾了点墨迹,几幅完成的字画已经被悬挂起来晾干。
  见他们来了,搁了笔朝他们一笑,“你们起了呀,实在不好意思,前天就有人订了几幅贺寿的字画,要赶工出来。书房里光线不好,我就都摆到外头来了。”
  “是我们打扰了才是。”燕宁去看他的成品,发现他的字铁画银钩,笔力千钧,画则色秀淑丽,十分雅致,都是佳作,不由出言赞叹。
  谢颐越用袖子擦了擦汗,腼腆地抿唇一笑,“公子谬赞了,都是闲暇时摸索着写着玩的,难得有人喜欢,登不得大雅之堂。”
  燕宁看了看内容,发现虽说是贺寿的主题,除了常规的百寿图,三星报喜,那画里花鸟虫鱼,书法里狂草小篆肚痛贴,什么都有。
  他撩起几张看了看,“贺个寿罢了,怎么要了这么多张?”
  谢颐越双眼很亮,满面欣喜,“这下订的人是我的知音,说来惭愧,自我这书画摊摆出来至今都鲜有人问津,今个儿还是第一次开了张。我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说随我发挥,他只订了五幅,钱给的太多了,我想着再送一些。字画这种不在于价格,最重要的是有人赏识,那我便知足了。”
  “那你给他送去吗?”
  谢颐越弯下身,将刚完成的一副挂起,“他说今日来取。”
  燕宁莞尔,“你这不是做生意,你这是要把书画摊开到人家家里去了。”
  谢颐越听他这样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太多了吗?也没事,到时候让他来选一选,喜欢的就拿去,不喜欢的我还留着,只当交个朋友了。”
  秦鸿风也在看他的画,听到这句,便问,“那你卖我们两幅如何?”
  谢颐越走过来,十分豪爽,“何须卖呢?若有中意的,拿去便可。”
  秦鸿风摇头,“那可不行,叨扰多日,还要白拿书画,这岂不成强盗了吗?”
  “是啊,”燕宁附和,“我们是真心欣赏宣远兄的才气,若连这点小钱也推拒,未免太见外了。”
  谢颐越一顿,笑了笑,“好吧,是我思虑不周,那你们喜欢哪副呢?我去取下来。”
  秦鸿风扫了一圈,点了幅山水画和模仿魏碑的字。
  三人正品评时,门外传来叩门声,顾伯去看了看,回来说是买画的来了。
  谢颐越极欣喜,从椅上站起,整理了下衣着,才发现刚刚沾上了不少墨迹,十分不端正,有些踌躇要不要回房去换件衣服,嘴里喃喃说,“怎么来的这样快,这幅样子见客只怕不太礼貌了。”
  燕宁笑起来,“你紧张什么?又不是去见姑娘,他看字画就够了,也不看人。”
  正说着,影壁后便走出个身影,身形高大,剑眉星目,威势逼人。
  燕宁瞧见来人样貌,面色一僵,冷嘲一句,“想不到还真是看人来的。”
  那人冷冽的目光扫过来,在燕宁和秦鸿风的身上停了下,但很快就不动声色地移开。只是朝着谢颐越走过去,惜字如金地说,“我来取画。”
  谢颐越满面笑意,“昭洺兄,”他指了指椅上的几幅“这几幅是贺寿图,”又朝桌上一点,“还有一些是附赠的,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就多画了一些,你不妨挑一挑,看上哪些就拿去。”
  那人目光扫了一圈,“都很好。”
  谢颐越一怔,“啊?”
  “多少钱?”
  谢颐越连连摆手,“当日给的价钱已远远超过了,不能再收钱了。”
  燕昭洺也不与他争辩,只是垂了眼弯下腰将字画卷起,谢颐越倾身过来帮着收拾,拢共十几幅尽数抱在怀里。
  他站起身,又指了指秦鸿风手中的几幅,“这几幅呢?”
  谢颐越有些为难,“我已经送给秦兄了。”
  “不收钱?”
  谢颐越有些尴尬笑笑,“是朋友的赠礼。”
  明显感到周围气压变低了,但燕昭洺天生一张死人脸,倒也看不出高不高兴。硬邦邦又吐出几个字,“我很喜欢。”
  燕宁有些无语,那几幅是卷起来的,连个墨点都没透出,从哪里看得出喜不喜欢。
  谢颐越也有些为难,总不能把送人的东西再取回来。
  “你再替我画两张,一模一样的就可。”
  “做什么用?”
  燕昭洺简短地回,“收藏,双倍价格。”
  这下谢颐越要是还觉得正常,便是他自己有问题了。他皱了眉,强调说,“在下卖画虽是迫于生计,但也希望作品能到一个懂的人手里,不想平白糟蹋了。”
  燕昭洺硬邦邦地回,“我的确喜欢。”
  谢颐越满面狐疑,“之前也有人打着惜才的名号,砸了大把钱,想让我去仿名家的字画,他们则以高价出售谋利。作伪的事我是不做的,你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恐怕要失望了。”
  燕昭洺面色不变,“你误会了。”
  谢颐越抱着胸,目光更加不善,“那不知兄台好赖不辨地买那么多字画回去做什么?是嫌家里有钱堵得慌吗?”
  燕昭洺此时才知道何为有口难言。
  憋了半天,才说,“你今日有客,我不打扰,改日再拜会。”说完便抱着画转身走了。
  燕宁旁观了全程,此时只想说一句好蠢。
  经历了昨日的事,他对燕昭洺出现在此已接受得十分坦然,他刚想转身问秦鸿风此人是鬼魂还是其他妖邪,秦鸿风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字画堆在一旁的椅子上。
  门外一棵歪脖子杨柳树,一条小河汩汩流经。
  燕昭洺便在这棵树下等人。
  秦鸿风缓步过来,一边走一边打量,此人身上皆是死气,显然不是活人,却又不惧阳光,白日行走与正常人无二,也能与活人交流。他顿了顿,一眼瞥见此人腰间插着的令牌,这才算是认出了。
  “原来是入了阴司,做了阴吏。”
  燕昭洺转过身来,他五官本就生得冷而凶,性格也不苟言笑,眼下职务所需,身处幽冥,日日与冤魂厉鬼为伍,手中沾满杀虐,单看面相更加刻薄寡恩,不近人情。
  “生死有别,你们不能留。”燕昭洺仍旧说得简练,好像说长句子会要了他的命。
  秦鸿风开了眼,能看到燕昭洺本相,他满脸刻满了血红的符咒,双手缠着锁鬼的铁链,专职抓捕散在人间的孤魂野鬼,虽为阴吏,亦是受罚,“雍州城人鬼共存,迟早会被发现。”
  “嗯。”燕昭洺反应冷淡,那张面孔僵硬得好像涂在墙面风干的颜料,“一天。前事不计,但如果明日我还见到他,我会抓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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