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江搞定三个小屁孩,转头见管亭怔怔地望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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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双更,觉得高中部分连在一起讲比较好(。
明天也会更新,但……会短小一点吧。
没有小剧场,还是想要海星,双更了呀,不给点海星合适吗QVQ
第35章
陆含柯凭借自己的一身本事——当然,主要是靠不要脸和卖惨——终于还是让白修知放弃今晚和音乐老师磨合曲谱的想法,练完最后一遍,白修知将鼓棒收回包内,向音乐老师约好明天上午的时间后,便被陆含柯拉走。
四人启程回家。
今天白修知是寿星,晚饭的事情交给陆含柯,陆寒江在车里就收到副总的邮件,到家后马不停蹄地上楼回书房处理公事,客厅里就剩下苹果咬了一半举在嘴边的管亭。
白修知许久不参加音乐赛,本来还想回去以后在音乐室再练会儿,转眼就看到管亭双目呆滞,他转了转眼睛,放弃练习的想法来到管亭身边坐下,“嫂子?”
“啊?”管亭猛地回神望向白修知,眼神迷茫,“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宁。”
管亭目光躲闪,默默咬了口苹果,含糊道:“没有,我挺好的。”
白修知将信将疑,但也没多问,他岔开话题,问:“含柯说你也是附中毕业的?这么说来你算是我和老陆的学弟吧,今天回学校有想起什么吗?”
管亭顿时被嚼碎的苹果碎呛了一口,干笑两声说:“没呀,我哪记得起来……”
白修知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跟管亭聊聊,他以为管亭还在纠结失忆之后的“管医生”身份,结果没想到管亭反应这么大,白修知心里暗自琢磨,难不成管亭的缦维迪斯综合症复发了?管亭不会去了趟高中,又开始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故事情节了吧?
避免自己再次成为管亭臆想中的那则故事的主角,白修知很识趣地选择——快跑!
管亭应付不来白修知,正想找个借口去外面庭院坐坐,然而白修知比他更快一步离开,管亭默默松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红色苹果,再咬一口,左手在沙发角落摸半天没摸到东西,皱着眉心转头看过去。
一个米白色的正方形靠枕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管亭沉默片刻,若无其事地抓住靠枕,边啃苹果边看电视。
临近傍晚,外面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陆含柯一脸悲愤,就差咬个桌子腿儿泄泄怒。白修知跟他在一起少说也有五六年,陆含柯想做什么他清清楚楚,于是在陆含柯脱口而出“在大雨中都能吃大餐为什么小雨中不行”之前截断他的话,左手按在陆含柯肩膀,呵呵一笑提议在餐厅吃晚餐也一样。
陆含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在白修知活动筋骨的前三秒严肃附和:“媳妇儿说得对!”
庭院晚宴就此改成普通家宴。
事实证明陆含柯虽然有时候脱线不着调,但厨艺很不错。
四人吃着晚餐,陆老夫人忽然给白修知发来一个视频邀请,白修知赶紧接起。
“小知,生日快乐!”视频那头,陆老夫人精神抖擞活力满满,“我和含柯他爸妈都给你准备了礼物,含柯带给你了吗?”
礼物白修知一早就收到了,他道:“嗯,谢谢奶奶,谢谢爸妈。”
陆老夫人身边坐着陆爸爸和陆妈妈,三人向白修知嘘寒问暖一阵,陆老夫人又道:“我听含柯说,他把寒江和小亭也拉回来了?”
白修知明白她的意思,很快把手机交接到陆寒江手中。
陆寒江和管亭本就是并排坐的,接过手机后,陆寒江更是挪了一下凳子,几乎和管亭贴在一起,亲密无间的距离也刚刚好让画面装下两人。
管亭正欲说话,却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舌尖一转说:“陆老夫人,叔叔阿姨,晚上好。”
陆寒江无奈地看了管亭一眼。
陆老夫人并不在意称呼,管亭的事情是个意外,现在能和大孙子有发展已经很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她笑眯眯地应声,询问了一下管亭最近的状态,管亭支支吾吾,一个问题想半天才能回答,陆寒江只当他在紧张,便在一旁给他解围。
这么个相处方式让坐在他俩对面的白修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白修知打量半晌,冲陆含柯勾勾手指。
陆含柯凑过来。
白修知小声问他。
陆含柯看了半天,皱着眉道:“没什么问题啊?可能嫂子有点紧张吧,你想想奶奶之前在老宅配合他演的戏……”
白修知:“……”
行吧。
晚饭过后,时间还早,考虑到没准今晚陆含柯和白修知“另有安排”,陆寒江和管亭没在这里住下,待了半个小时后便回了家。
回到只有两人的私人空间,陆寒江将管亭从背后半搂在怀里,终于有机会把疑问问出口:“从附中回来以后就看你魂不守舍的,怎么回事?”
管亭心里咯噔一下,他嘴角扯起笑意,“有吗?”
“有。”陆寒江捏住他的下巴,在他不太诚实的嘴巴上咬了一口,“亭亭,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
管亭的脑袋飞速旋转,“我只是觉得高中真美好,想继续回去上学。”
想法朴实无华,甚至可以说是世界上至少一半打工人的想法,但这句话落在今天才知道管亭原来高中就出现在他身边的陆寒江,却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刺中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陆寒江紧贴住管亭的脖子,湿热的气息随着话语将脖子上的皮肤焐热,“亭亭,你是不是高中就认识我了?”
“……嗯?是吗?”
因为姿势关系,陆寒江看不见管亭的表情,但依旧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满满的疑惑,他轻叹一声,默默把这个问题收回来,给管亭递个台阶道:“我乱猜的,毕竟我高中时候非常出名。”
管亭不由得抬手抓了抓侧脸。
陆寒江把怀中的管亭调个方向,和他接了个吻,随后让管亭先去洗澡,等管亭洗完出来后,陆寒江拿着浴巾走进卫生间。
管亭擦着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随着卫生间的门关上时轻轻发出的一声“咔嚓”而停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意搭在脖子上,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
卧室衣柜的衣服分门别类挂得整齐,两人穿的衣服已经沾上同一种味道,密不可分,管亭犹豫半晌,将底层的铁盒子拖出来。
密码锁安安静静地挂在外侧,紧紧锁住其中的秘密,管亭指腹抚上那把锁,目光深沉。
半晌,管亭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旋转上面的数字。
——0702.
——“咔哒”。
牢牢咬住牙关的密码锁得到指令,立刻张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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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没有小剧场
“在大雨中都能吃大餐为什么小雨中不行”梗源于台剧公主小妹台词:谁说不可以在大雨中吃大餐啊
连更三天了,破碗·伸手·海星TVT
第36章
人不会遗忘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事情,所谓的遗忘,不过是因为人们找不到打开记忆的钥匙,开不了掩藏着记忆的盒子,而管亭显然找到了。
陆寒江大步流星走到三个摩拳擦掌的高中生面前轻轻松松将人制服的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忽然变成黑白色,让管亭回到十二年前,看到了校服痞里痞气挂在肩膀上、一脸桀骜的那位陆校霸,就在那一刻,被他埋葬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泡泡般冒了出来。
没有晕厥,也没有所谓的撞下后脑勺,他的记忆就这么普通又简单地回到生活里,回到胶片中,只是近半年的时间,管亭面对这些突然回来的画面,一时间难以接受,他像是一个旁观者,旁观那些被他深藏起来的场景。
这个铁盒子里的东西,却是将他所有的记忆坐实,管亭情不自禁将手伸进盒子,指腹抚摸着安静沉睡在盒子里的东西。
眼底的情绪慢慢被卫生间的动静打碎,管亭火速把盒子收回衣柜,随即坐在床铺旁边,若无其事地擦着头发,内心翻起滔天巨浪。
他瞒着陆寒江B大的事情,瞒着他附中的事情,其实就是不想让陆寒江知道这些。
但这次失忆简直把他卖得干干净净!
去他的缦维迪斯综合症!
管亭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下狂跳不止的心脏,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一来他不想让陆寒江知道那些事情,二来他觉得,如果陆寒江知道了的话,会不会就能……再多喜欢他一点?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贪心的人,只是在这件事情上,管亭会不由自主地期待更多。
又怕又喜的复杂情绪搅动着管亭的理智,陆寒江回来就看见管亭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偷笑,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管亭脑袋前戳了一下:“想什么呢?”
“……没有!”管亭连忙矢口否认。
陆寒江将信将疑。
临睡前,陆寒江忽然被管亭拉住,他听见管亭说:“两床被子有点挤。”
陆寒江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虽然他靠着他的厚颜无耻搬进主卧,但在管亭似有若无的坚持下,两人是分被子睡的,陆寒江一度很想把管亭或者自己的被子趁管亭不备给它烧干净了事,为了避免自己从主卧再次回到沙发的悲剧发生,陆寒江很识时务地没有这么做。
现在居然听到管亭亲口说要把另一床被子收起来,还有这种好事?
不收不是中国人!
于是陆寒江笑吟吟地将自己的被子拆开,把被套果断塞进洗衣机。
管亭忍了忍,没忍住提醒道:“明天是雨天,被套晒不干。”
“那真是不巧了。”陆寒江轻车熟路地倒进洗衣液再按下开关,洗衣机呼哧呼哧搅动起被褥,他道,“不过没关系,我不急着用。”
管亭:“……”你分明就是怕我后悔!
陆寒江以为这已经是今天发生的最美妙的事情了,但没想到还有更美妙的。
他睡得迟,还有几个公司的文件需要他过目,陆寒江又不愿意牺牲两人同床共枕的时间,所以干脆直接在床上办公,管亭背对着他,睡得很安静。
花两个小时看完文件,陆寒江把电脑放在桌上,轻轻挪进被窝,他刚躺下,管亭突然毫无征兆地黏了过来,脑袋枕在他肩膀,小腿更是一点也不客气伸过来压住他的腿。
陆寒江:“!!!”
可恶,不会真的有人媳妇儿在怀还要装得很淡定吧?
陆寒江在心底默默叹口气,低头在管亭额间亲吻一下。
管亭脑袋里存放着太多东西,早已睡得迷迷糊糊,含糊不清地问:“几点了?”
陆寒江挑了挑眉,管亭的声音透着隐隐亲密,完全不像这些天有些矜持的他,陆寒江摸摸他的耳朵道:“十一点半,睡吧,晚安。”
“嗯。”管亭往他怀里缩了缩,“晚安陆哥。”
陆寒江脑内瞬间炸开无数烟花,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管亭,使出浑身解数才忍着没有把管亭摇醒。
他最初和管亭交往的时候,管亭有些放不开,始终叫他陆总,陆寒江严肃地告诉他说我们的关系很亲密,你叫我陆总总让我感觉你是我的员工,然后又改叫陆先生,陆寒江气极反笑,终于在管亭面前撕开了那层儒雅的外衣,把他压在落地窗前逼他改口,最后管亭哭着改叫陆哥。
陆寒江那时候觉得虽然这个称呼不如老公来得爽,但好歹是亲近了,直到后来管亭失忆,陆寒江才觉得要什么自行车,陆哥这称呼它不香吗?
可惜他连“陆哥”两个字都听不到了。
陆寒江还打算等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再让管亭改口,没想到管亭自己改了,不仅改了,而且叫得这么熟络。
所以,这是管亭无意识间叫出来的,还是说明……他的记忆已经在恢复了?
陆寒江摩挲着管亭的后背,一夜未眠。
翌日是周末,醒过来时陆寒江不在身边,管亭默默往陆寒江睡过的那边挪了一下,又挪一下,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爬起来洗漱。
“早。”陆寒江沐浴在晨光中从茶几下方抽出一本财经杂志翻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笑容一如既往。
经过一晚上的梦境,管亭已经隐约找到旧事发生过的真实感,他也察觉到陆寒江或许猜到了什么,再面对他总有种莫名的心虚感,管亭的视线无处安放,“……早,陆咳,陆先生。”
好险,差点就叫陆哥了,幸亏他反应快。
不过衣柜里的铁盒子得藏好了。
管亭陷入沉思。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管亭便开始琢磨家里哪里能藏这东西,失忆之前他是跟着陆寒江回家住的——回陆寒江的家,不是陆氏兄弟那栋一起住的别墅——所以家里东西少得很,那么大一个铁皮盒子,无论放在哪里都很起眼。
……要不,还是放在衣柜里?
管亭晃晃脑袋,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
那么显眼的地方,万一陆寒江某天看到怎么办?
有个词叫做贼心虚,完美印证管亭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所以明明那个盒子放在衣柜里这么长时间陆寒江也没察觉,但管亭还是觉得不保险。
他皱着眉头思索,却没发现自己所有的表情全部落在陆寒江的眼中。
难得两人周末都有时间,午休过后,管亭和陆寒江在客厅一起看最近转播的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的半决赛。
管亭其实不喜欢篮球,他当初本来想进校篮球队,结果因为球技太差面试时就被淘汰了,但他混迹在篮球队里当后勤,一些篮球的常识是知道的,看篮球赛并不费力,不过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场篮球赛,而在锁在衣柜里的铁盒子。
陆寒江见管亭抱着那只豌豆抱枕,眉宇间的愁容不减反增,明显是在发呆,他抿唇轻笑,忽然开口感慨:“真羡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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