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獍似乎没察觉到周遭异样的目光,反而看着祁建杰,祁建杰赶忙解释:“是封少找过来了。”言下之意,他没有通知封民期,封民期是自己得到了信儿,专门来接他的。封民期的人已经替虞獍领回随身携带的物品,向封民期解释,虞獍使用过的枪作为证物要留在警局,封民期无所谓地点点头,笑着对虞獍说:“走吧,我还需要你呢。”
虞枭先送沈秋语回住所,车还没停稳就看到门口还停着另外一辆车,而唐正英被自家的司机搀扶到路边呕吐,司机面上难掩嫌弃的神色,沈秋语叫停了车,急忙下去查看唐正英的情况,才知道是喝酒喝高了,在饭局上已经吐了一次,刚到家门口又忍不住吐了,唐正英虽然没虞枭高大,但他的份量还是可观的,虞枭不得不和司机两个人共同努力才将他扶回到家中的沙发上,沈秋语面无表情地招呼家里的阿姨过来照顾,转身则很抱歉地把虞枭请到了屋外的小院子坐,虞枭也明白她近来烦心事不少,实在没有心情面对烂醉如泥的唐正英,尤其是虞枭已经知晓唐正英嫖娼,沈秋语还要替他遮掩的事实,心情复杂地不知如何劝说,反倒是沉默了片刻之后的沈秋语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向虞枭无奈地笑:“见笑了。正英这人有时候贪杯,我也拿他没办法。”这话反而让虞枭略感惊讶,沈秋语言语间并没有厌弃唐正英,这实在不像她的作风,莫非她早就知道唐正英在外面胡乱玩,只是不巧被封民期抓住了把柄?虞枭来不及地多想,屋内的人已经安顿好唐正英出来找沈秋语,沈秋语站起身来,不失风度地叫来司机,嘱咐一定要把虞枭安全送回家。虞枭也不好再劝说什么,坐上车,望向站在不远处脊背挺得笔直的沈秋语,挥了挥手。
周磬独自返回公寓,感到身体疲累,当即脱掉外套,用左手拉开领带扔在客厅的沙发上,刚脱到只剩下底裤的时候有电话打过来,周磬看了一眼屏幕是周齐笙,接通后把手机扔在浴室外间,自己走到里间,打开淋浴,热水一下子涌在他的脊背上,手机那边传来了周齐笙颇有精神的声音:“小磬,你在忙吗?”
周磬边冲洗身体边慵懒地回:“还好。大哥,你有什么事?”
那边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丝兴奋,控制着语速说:“没在忙就好,本来前些天就该通知你。”
周磬打湿了头发,快速得打着泡沫,敷衍地问:“嗯,什么事?”
周齐笙忍不住开心:“我和姚小姐的婚礼终于筹备好了,我要结婚了!”说着,停顿了片刻才开口,“你一定要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做我的伴郎,我已经跟妈说了,她让我问问你。”
周磬冲洗完头发,然后把水量调小,若有所思地盯着洗发水旁边的Gun Oil:“嗯。”然后完全无视还在通话中的周齐笙,把它涂抹在手掌,抚上某处自我纾解。电话那一头的周齐笙对此毫无察觉,反而因为周磬随口答应了他可以去做伴郎而兴奋不已:“你答应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很希望你能来做我的伴郎,但一直犹豫怎么跟你讲,姚小姐不忍看我左右为难,劝了我几次,说亲兄弟之间可以直截了当些。就算不愿意也没什么大不了。果然,她说得没错!”
一说起自己的未婚妻姚以欣,周齐笙就忍不住在那头喋喋不休地夸未婚妻,嘴上不住地说:“以欣,真的很懂我,很多话我自己还没有理清楚,她就已经看出了我的难处,替我分忧。还有啊,这次婚礼举办的地方是母亲选的,我本以为她会介意,可她完全不介意,她说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意的。”
而周磬早就不知道周齐笙在说些什么,两眼直直地盯着墙,口干舌燥,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脑子里幻想着今晚的虞枭,幻想着自己撕开他得体的西装,感受他炙热的身躯,疯狂地亲吻他的嘴唇,更想要的却是,却是虞枭能如那次在车内一般给予自己前所未有的体验,周磬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渐渐出现了窒息的感觉,嘴里不由得喃语着虞枭的名字,在迷糊的意识中,周磬仿佛回到那个晚上,虞枭的汗水顺着脸庞滑落砸在他的腹肌上,可丝毫没有减慢他冲撞着周磬的身体,嘴里不住地赞美:“周磬,你可真棒!”
周磬一边享受着虞枭给予他的快感,一边嘴硬:“你tm闭嘴,哈啊,快点!我快要……”虞枭的声音几乎被呼吸撕裂地支离破碎:“等,等我,我们,一起……”
周磬在“虞枭的引导”下,控制不住地发出难忍的叹息,浴室只剩下周磬由急渐缓的呼吸声,漂亮且鲜明的腹肌随着周磬呼吸而不住地起伏,一时间竟觉得格外空虚,周齐笙许久没有听到周磬的回话,忍不住在那边问:“小磬,你还在听吗?”
周磬瞄了一眼还没挂断的手机,冷静打开水冲洗干净:“嗯,你把请柬发给我,我一定会去的。”
周齐笙欢快回答:“好,我马上发,你一定要来!”
好容易应付完周齐笙,周磬打算喝点红酒就休息,结果脑子时不时就会被虞枭占据,索性打开了IF平台,果然虞枭的账号并没有更新任何内容,他又翻出虞枭在亚港和罗翊商的合照,穿着紧身泳衣的虞枭身材简直更让周磬心火难灭了,周磬憋屈地怒骂了一句“艹”,索性破罐子破摔,把那张合照上的虞枭截下来,等会儿在床上再DIY一次。
正胡思乱想,周磬忽然接到了蓝承安的电话,本以为又是蓝承安组了什么局请他过去玩,结果刚一接通,蓝承安声音听着都不太对劲了,按理说,蓝承安虽然身价比不上周磬,但在新城也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能有什么事把他吓成这个鬼样子。
沈秋语的司机把虞枭送回了他的住处,江路童今天很乖巧在家里等他,闻到虞枭一身的酒气,忙去冲了一被蜂蜜水,递给虞枭:“哥,喝点蜂蜜水醒酒。”
虞枭看到江路童这么贴心,笑着接过来:“我在酒会上没喝多少,身上的酒气是蹭到别人了。”
江路童嫌弃的皱了皱眉:“这人是喝了多少啊。”
虞枭想起喝得不省人事的唐正英,又觉得沈秋语不易,解释道:“师姐的老公出去应酬,难免的。”
江路童此前见过唐正英,对他印象不算好,皱着鼻子吐槽:“就是那个唐胖子?”
虞枭听到江路童这么编排唐正英,也有些觉得不合适,轻咳一声:“咳,以后不许这么说。”这时,虞枭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江路童忍不住先叹了口气说:“大哥,这都几点了,还有工作啊?”
虞枭一看居然是周磬打过来,心里略复杂,毕竟刚在他的酒会上给了他一手肘,而自己真的如自己所说那样可以平常心地把周磬当作一个普通客户来对待吗?在周磬坚持不懈的手机铃声催促下,虞枭不得不接通:“喂,周先生,什么事?”
周磬上来也没废话,直截了当:“你还没睡就好,有个紧急的案子需要你帮忙。”
虞枭听出周磬的语气确实是找他谈工作,也端正了职业态度:“出什么事了?”
周磬想了想提议:“我开车去接你那里接你,路上说。”
虞枭敏感地皱眉,然后拒绝:“不用,给我个地址,我直接过去。”
第23章 警局
虞枭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的江路童,重新穿上外套笑着说:“路童,你开车送我去一趟市警局。”
江路童立马套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待命:“好。咱们去哪儿?”
虞枭长舒了口气说:“市警局。”凌晨的路况不错,一路上有几乎没有遇到红灯,江路童把车速提到了最高限,带着虞枭一路杀向市警局,不知道还以为赶去报警呢。
到了警局外,虞枭跳下车,走到周磬的车边,敲了敲车窗,周磬拉开车门直接下来反问:“你还挺快的。”
虞枭不想扯与案子无关的事,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具体怎么回事?”
周磬也没在意虞枭没回自己的话,捏了捏眉头:“蓝承安也没说清楚,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他遇上命案,想请你做他的律师。”
蓝家虽然不是DX律所的客户,虞枭也是有所耳闻的,以蓝家的背景没必要绕这么一大圈子找自己做代理律师,这里面必然有些不可说的秘密,虞枭不解地问:“蓝家不能帮他找律师吗?”
周磬犹豫片刻,坦言:“蓝承安,一直对家里隐瞒了自己的性向,我怀疑他的案子跟这个有关系,所以他不想让蓝家知道。”
虞枭想起蓝承安在酒会上跟周磬熟络地勾肩搭背,误以为他两也是那种关系:“所以他找上我,只因为刚好我也是gay,可以帮他保密是吗?”
周磬耸了耸肩,不否认:“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出柜。”这话变相地夸赞了虞枭勇于面对自己的性向问题,可惜他并不知道虞枭当初为此付出了什么,所以这话并不会让虞枭高兴。
虞枭不想在这个话题跟周磬继续谈,直接说:“那我先进去看看。”
周磬点头嘱咐了一句:“如果警局为难你的话……”
虞枭不领情地打断他:“你找我来,不就是解决麻烦的的吗?”说完,直接走进警局。江路童直到虞枭进去,才敢从车里出来,看到周磬愣在当场,和虞枭的气氛有些微妙,很识时务地挥了挥手,尴尬地打招呼:“周先生,晚上好。”
周磬瞥了一眼江路童,明明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这种没话找话的说辞让周磬也无奈了:“放心,我吵不过你大哥的。”
江路童心说,你要是能吵过我大哥,那我大哥这十几年的律师岂不是白干了……但嘴里却不能这么说:“周先生,我长这么大,见过我大哥生气的样子都屈指可数。”
周磬若有所思地反问:“是吗?那我还真是荣幸啊。”江路童第一次见周磬,确实觉得两人挺暧昧的,还以为她大哥红鸾星动,结果周磬去DX律所,虞枭连招呼都没有过去打,可周磬平白无故地找上自己,她又觉得肯定不是因为自己,最终江路童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两个人吵架了,问题是江路童自己也是个母胎solo,完全没有经验,但看到虞枭和周磬还能心平气和地谈工作,似乎又不太像,此刻的江路童一头问号…………
虞枭进了市警局,虽然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警局依然很热闹,A警员看到虞枭这个时间进来,很警觉地问:“你是谁?”
虞枭掏出律师证,出示给A警员:“你好,我是DX律所的律师虞枭,这是我的证件。”
A警员接过查看后,又抬起头来问:“你有什么事?”
虞枭收回证件,言简意赅:“我的委托人蓝承安被你们扣押了,我需要见一下委托人。”虞枭正说着话,身后的B警员路过,看见虞枭的背影,将虞枭误认成虞獍了,毕竟今晚虞獍也来警局“报道”过。B警员走到虞枭面前,热情地打招呼:“虞哥,你怎么过来了?”刚说完话,从虞枭的表情发现自己认错,“哟,认错人了,你是虞獍的大哥虞律师吧?有事吗?”
虞枭本来还以为要花点时间,没想到居然能遇到熟人,笑着点头:“是啊。过来见一下我的委托人。”
B警员自然明白虞枭的委托人被扣在这里了,很熟络地招呼:“你跟我过来办个手续吧。”
虞枭没想到这么顺利:“有劳。”说着就跟随B警员一起进入到办公室内,B警员询问虞枭委托人的姓名,虞枭如实作答,因为案子的时间并不长,B警员立马意识到是哪个案子了,脱口而出:“蓝承安?就今晚自己报警说他住的客房内有死人的那个啊?”虞枭也没想到上来就是命案,尽职地打听:“嗯,死的是谁?”
B警员边递上登记薄和笔,边想了想随意地说:“就那个最近很火的模特,叫什么来着?对,黎叶冉。”
虞枭错愕,那不就是在酒会上和蓝承安出双入对的女友吗?自己还跟她说过两句话,酒会结束还没有几个小时,怎么人就没了。
虞枭只得轻声询问:“警方认定的死因是什么?”
B警员也知道自己涉嫌违规了,便用气声透露给虞枭:“吸食开心水……”B警员破例提醒虞枭,好让他心里有个数,一般来讲警方是很不待见律师的,更不会这么主动告知。
虞枭这下明白蓝承安为什么不敢跟周磬在电话里说清楚了,一条人命 还涉嫌违禁品,他只得忍着头疼试探:“我能单独跟他聊聊吗?”
B警员很给面子地提醒:“行,但稍微快点。”说着,立马带着虞枭去了关押蓝承安的审讯室,一进门,虞枭就看到蔫了吧唧的蓝承安,此时的蓝承安已没有酒会上的潇洒自如了,看到虞枭如愿而来,眼神中迸发出期待:“虞律师,你终于来了。”B警员见状就自觉退出去关上门,虞枭坐下,直接告知蓝承安:“我们的时间不多,你得给我交个底。”
蓝承安本来对虞枭还怀着别样的心思,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能找谁帮忙,想来想去只好求周磬出面帮自己,毕竟周磬很受欢迎,想必虞枭也乐于助人。蓝承安本能的还是想遮掩自己负面的形象,刻意掩去了自己和丁文凯约炮的过程,就半真半假的陈述起来。
蓝承安揉了揉脸,面色难看地说:“我从酒会回到酒店后,累得不行,直接倒头就睡了,我根本不知道黎叶冉怎么会在洗手间里。”
虞枭微微皱眉反问:“你没和黎叶冉一起去酒店?她怎么拿到房卡的?”
蓝承安在虞枭面青难掩对黎叶冉的厌恶:“我怎么可能跟她一起去酒店呢!酒会结束后,我就给钱让她打车自己走了。”急于洗脱自己罪名,把猜测的想法一并说出来了,“房卡应该是她跟酒店要的备用卡。”
虞枭知道蓝承安的性向后,表示相信他的话,点头:“警方已经调取了酒店监控,这点上对你很有利。你是自己去的酒店吗?”
蓝立轩面上一僵,眼神躲闪,吞吞吐吐:“我和他……是分开走的。”
虞枭忽然意识到现场不止蓝承安一人,忙追问:“他也看到黎叶冉的尸体了?”
蓝承安往后一仰,满脸暴躁,懊恼地点头:“是,我们当时吓坏了,他就先离开,我才报的警。”
虞枭虽然怀疑蓝承安的动机,但还必要地提醒他:“你让他这么走掉,会增加他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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